拘禁

　　不知等待了多久。
　　都没有消息。
　　元一知道十回还有一半分身留在他的大脑之中。
　　可是他不敢问，也不好意思问。
　　直到睁开双眼清醒过来。
　　元一发现自己确实躺在一间医疗室里。
　　双手双脚被用纱布捆绑固定在病床的四角。
　　脑袋上和肚子上贴满了监测仪的感应器。
　　下身插着导尿管。
　　像极了上次昏迷住院时的情形。
　　还有点像猝梦0.55梦境里的部分片段。
　　元一越想越气，感觉自己现在像是任人宰割的实验小白鼠。
　　蓄力再蓄力，正准备奋力挣脱束缚时。
　　房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位漂亮的女护士。
　　元一才意识到四周都是摄像头。
　　女护士端着一份中式点心，带着微笑，越靠越近。
　　元一回想到猝梦0.77梦境里的那个片段。
　　就是中西餐这点不一样。
　　元一想好了应对方法。
　　女护士接近元一时，元一闭上双眼，假装意识不清醒。
　　“醒了？别装啦！饿坏了吧？”女护士温柔拆穿道。
　　“不要……不要……快……快闪开……”元一假装发出梦呓。
　　女护士从不以为意到猜疑再到诧异。
　　元一紧闭双眼不再说话。
　　“确定真的醒了？”女护士低头问道，显然衣领里藏着微型的无线对讲机。
　　片刻之后，女护士又一本正经起来：“元先生，你闻闻，这是啥？”
　　嗅觉已经很灵敏的元一非常意外和诧异，这是姐姐喜欢包给元一吃的萝卜蒸饺，姐姐本来就想在元一搬进姐姐家的第二天包给弟弟吃的。
　　深思熟虑之后。
　　元一睁开双眼，看着女护士道：“你们把我姐姐怎么了？”
　　“噢，保护起来了，放心吧！”女护士倒是有点紧张了。
　　“我怎么信任你们？”元一有点狐疑。
　　女护士愣了一下，把中式点心放到一边，从上衣袋子里拿出一台手机，递给元一：“你的手机，已经修好了，你现在就可以和她视频！”
　　元一看到确实是自己的手机，不过想接却抬不出手来。
　　女护士立马反应过来，尴尬地把手机收回：“密码多少？我帮你联系她！”
　　“我姐生日。”元一装作无所谓，其实猜到他们肯定早就破解了他的手机密码并查看了里面的内容。
　　“噢。”女护士假装迟疑了一下，便打开了元一的手机，点进微信，打开和元一姐姐的视频连接。
　　两秒后，视频接通。
　　女护士把手机摄像头对向元一。
　　“弟！你怎么样了？”姐姐担心的口吻，焦急的表情。
　　“我很好哦，姐你呢？”元一故作轻松，却藏不住对姐姐的担心。
　　“噢，我没事，没事。”姐姐看着满脑袋满肚子上贴满感应器的元一，怎么也放心不起来。
　　“那个畜生经理没有……”元一却问不下去了。
　　姐姐神情暗淡了下去又慌张了起来：“噢没事没事，没怎么样，别担心，啊！”
　　元一表面不置可否，其实心中对姐姐的愧疚和对那个经理的愤恨在交织着。
　　“姐，你就不要出去了，现在世界很危险。”元一是真的希望这样。
　　“好，姐听你的，啊！”姐姐努力克制着情绪。
　　“嗯，也别担心我！”元一善意地劝慰。
　　“好……”姐姐尽力克制着情绪，还想说什么，“就是爹妈他们……”
　　“可以了。”女护士猝然挂断了视频。
　　元一一股怨气冒上来，极想发作。
　　“你姐现在是非常安全的了！”女护士好像在强调什么。
　　元一思虑了一会儿，把怨气克制住，憋出一句：“谢谢！”
　　“不用谢！那，把点心吃了吧！”女护士把手机收回进上衣袋子里，恢复了温柔体贴，重新拿起中式小吃，把其中的一杯温豆浆插上吸管递到元一的嘴前。
　　元一有点生气还有点不好意思，可是没办法。
　　吸了两大口豆浆，元一慢慢吞入胃中。
　　有眼力见儿的女护士，顺势又夹起一个萝卜蒸饺递到元一嘴前。
　　这么喂成年后的元一的只有姐姐一人。
　　元一是有点抗拒，可是依然没办法，肚子又太饿。
　　萝卜蒸饺的香味不断地挑衅刺激着元一的味蕾。
　　迟疑十秒之后，元一一口咬下了嘴前的萝卜蒸饺，溢出的油汁顺着嘴角流下来。
　　逗得女护士忍不住噗哧一笑。
　　元一把头撇过去，把饺子咀嚼完，不想让女护士看笑话。
　　女护士取出一张餐巾纸，伸向元一的嘴边，做出擦拭的动作。
　　元一的下巴避开了一下，便没拒绝。
　　女护士又继续喂了元一三个蒸饺，捏着餐巾纸在随时擦拭元一沾着油汁的嘴角。
　　咀嚼完第四个蒸饺时，元一注视着帮元一擦拭嘴角的女护士，弄得女护士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十来秒后。
　　“你是学者吧？”元一开门见山。
　　“嗯……你怎么看出来的？”女护士表示好奇。
　　“你不太会演戏。”元一实话实说。
　　“是嘛……”女护士有点尴尬，“可是我确实也学过护士啊！”
　　“我不是指这个……”，元一想了想，又找回话题，“他们派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嗯……”女护士犹豫了一下，把餐巾纸放在一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衣领处。
　　元一知道她的意思，她似乎也是被实时监控的。
　　“不吃了吗？”女护士眼神示意剩下的蒸饺，把豆浆又拿起来递到元一的嘴边，“那再喝点豆浆吧！”
　　元一没有拒绝，咬住了吸管慢慢吸进去。
　　豆浆被元一吸完了。
　　女护士开心地笑了。
　　“你要走了吗？”元一看着女护士，产生了一点点不舍，毕竟她走后，房间内只有元一一个人。
　　“嗯……”女护士点点头，欲语还休，但思虑了一下便起身站了起来。
　　此时元一已经有了尿意。
　　“那个……”元一羞赧的眼神望着她。
　　“噢，该清尿袋了！”女护士反应过来，低头去床边翻出来元一的尿袋，打开下方的盖子，快积满的尿液流了下来进入尿壶里面。
　　女护士一点都没有不自然。
　　元一却满脸羞红、不知所以了。
　　女护士一手端着元一吃剩的中式小吃，一手拎着元一的尿壶，对元一另有含义地笑了一下，便走向了房门口。
　　元一注视着女护士关上了房门，才开始排尿。
　　排完尿享受到一阵轻松，但旋即因为四肢被捆绑，元一又感觉到一阵懊恼。
　　元一能瞥见旁边监测仪上的数据，显示出其各方面指标明显强于一般人，尤其自己脑电波的能量，是正常人的十倍以上。。
　　可以推测到，中国政府已经不把元一当作正常人看待了，所以才保守限制住元一四肢的活动性。
　　但是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