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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双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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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貅火见山子反应如此之大,也是一头雾水,心想自己刚才好像还没有说己一山的具体事情,他怎么好像早就知道了什么一样,不禁问道:“你知道这个名字?”
  山子见貅火问话,想了一下,看来貅火并知道“疯女人”找过他,于是便把之前在坟地偶遇疯女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叫你己一山,还要你去燕子岩看看,然后就走了。”貅火拍拍自己的头,在混沌的记忆中努力搜索着。
  清楚己一山秘密的人本来就不多,历经几千年活着的知情人,除了貅火自己,实在想不出还有谁。其实,在去董家老祖母坟头祭拜的时候,他就觉得早早燃在那的三根香不对劲,如果是董家后人祭拜,绝对不会仅仅只点三根香。
  貅火肯定不会和山子一样觉得那三根香是罗家后人点的,因为貅火知道,这户罗家人早没了后人。
  山子并不知道貅火心里想的,他自顾自的说:“我老祖母坟头的六根香应该就是你和那个女人分别祭上的吧,你说那女的是不是罗家后人。”
  “不是,知道己一山这个人的罗家后人,我都认识,现在没一个活着的。死的最晚的都死了好几百年了。”貅火立即否认了山子的想法。
  “不对吧,那这重碑墓是怎么回事?”
  “重碑墓是我弄出来的。”
  此言一出,山子便瞪大了眼睛。
  貅火嘿嘿一笑,说这个不重要,以后再说。然后问山子想不想知道他和己一山的关系。
  山子说,你这不是废话吗,赶紧的。
  这事还得从祝融说起。
  在貅火得救后不久,蚩尤与黄帝逐鹿中原,战败收场,九黎族四散。祝融请命追击九黎族南逃一部,从中原一直打到南部沿海,将其肃清。在此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具体何事,貅火不得而知,毕竟他当时只是祝融部属己氏收养照看的编外人员,只能从只言碎语中猜测祝融等人遇到了异常的事情,从而导致发生变故。
  蚩尤之乱彻底平息后,黄帝因祝融在南方作战多年,便令其管理南方地区,也就是今天的荊湘之地。令人奇怪的是,炎帝也南迁与祝融为邻。除了牧民理政,这两人常常见面交往,所谈话题颇为隐秘。
  没多久,二人都请求黄帝让他们在山中开凿陵墓,理由是这里青山秀美,葬于其中,以得安生,而且死后还能帮助黄帝永镇山河。黄帝觉得这两人一个地位尊崇,一个劳苦功高,便准了。
  历经数十年,陵墓建成,两位老先生也寿终正寝。奇怪的是,给他们送葬的人大多有去无回(当时殉葬并不流行且规模极小)。己一山便是祝融送葬队伍中“有去无回”之一。
  当时,己一山正直壮年,虽然是己氏最小的儿子,但勇武无双,加上有貅火为伴,很快就成为家族顶梁柱。祝融弥留前,选定他与另外七家的佼佼者为护灵人,在葬礼上负责抬棺。
  山子打断了貅火的回忆,问道:“确定是只有八个人抬棺?”
  “不确定,我又没资格去,不过己一山说这是荣耀,只有八姓翘楚才有资格。凭此判断抬棺的应该就是八个人。”貅火说完,觉得山子应该想确定的不单是人数问题,便问道:“你关心这个干嘛?”
  “我梦见过八人抬棺的场面,所以想确认自己的梦境究竟有多接近真实。”
  “你梦见过抬棺?”貅火惊呼,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瞬间闪过,“你还梦见了些什么?”
  “没什么了,进了墓道就醒了。”
  “哦……”
  “你继续说。”
  其实祝融布了疑冢,貅火去了祝融疑冢“送葬”。祝融疑冢在山下,一座高塚大坟,葬礼由八姓各家族长一同主持,八姓之首的芈氏族长为主祭,声势浩大。当然,参加疑冢葬礼的人都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而参加真墓送葬的人,除了抬棺的八个,貅火并不知道其他人的身份,只是听抬棺八人中唯一的返还者——董氏闾光告诉貅火“送抵者三百一十八,返二人”。
  “返二人,还有一个是谁?”山子问。
  “炎帝。”
  “为什么回来的只有董闾光和炎帝?那己一山和董闾光,或者说己一山和董家后人又产生了什么交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山子已经急不可待。
  炎帝、祝融、先祖、己一山这些名字和自己联系到一起,疑问什么的都不重要,山子顿时觉得自己脱胎换骨,再不是炎凉世界中的蝼蚁,他现在急切搞清楚自己“极具规格”的身世。
  熊猫带着几分鄙夷的眼神扫了他两眼,然后悠悠的说:“麻烦你用屁股想一下,炎帝不回来难道给祝融陪葬?至于你家先祖,肯定是有任务在身么,其他人的任务是陪着长眠,而你家走运,可以活着。”
  “别废话了,快说重点!”山子催促。
  在陵墓里最后发生了什么,貅火肯定不知道,闾光也没说。闾光只是将一个石匣子交给貅火,说是己一山嘱咐转交的,还留下一句话要貅火谨记恪守——石鸣复生,董己合一,护双灵子,护冢。
  “石鸣复生,董己合一,护双灵子,护冢。”山子默念了一遍,这句话并不难理解,意思就是石头鸣叫的时候,就会复活,姓董的人和己一山合二为一,两个灵魂共用一个躯体,貅火的任务就是保护好这个人并协助他守卫陵墓。
  合体?男的和男的?山子第一反应是想吐,紧接着他又想到以后要是谈了女朋友,自己得吃多大的亏啊……
  一旁的熊猫似乎看穿了山子此刻心里的小九九,安慰道:“其实没你想的那么玄幻,并不是说石头一叫,你就鬼上身。”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石匣子,确切的说是一个貌似实心的石质“竹笛”,接着说:
  “石头响了之后,我便去寻找董家后人,找到之后它还会叫一次。确定人选后,我就守在他身边,等待他变身,或者说基因突变。”
  “绿巨人么……还是金刚狼?”
  “少贫嘴。”熊猫一本正经道,“具体科学解释我肯定给不了你,但是你的身体会产生变化,你可以做出以前做不出的动作,承受以前不能承受的伤害,使出以前从不曾使出过的力量。但绝对不会出现两个意识和两个记忆。”
  “这样的话,那跟己一山又有什么关系呢?”山子不解。
  “变身后,你的肌肉记忆、反应弧和他一样,简单的说,打架的时候你会觉得身体自己会动。”
  “你的意思是遇到危险时,我就是会变得勇武无双,而动作、反应方式和己一山生前一模一样?”山子心中暗喜,之前的那些恶心的忧虑都没了。
  “是的,不过你脑子里会出现一些信息,应该是己一山或是别人将他的记忆片段通过某种方式遗留下来了,比方说那个送葬的梦。”熊猫顿了一下,“我想这就相当于岗前培训吧,毕竟得让你知道,你存在的意义,不是么。”
  “这种状态要持续多久?”要是一直这样多爽,山子不禁这么想着。
  “从前几次经历来看,完成任务就恢复正常了,然后我接着去睡觉。”熊猫耸耸肥肩。
  为了不让山子此刻变成十万个为什么,貅火决定把他知道的一次性说完。
  石头每次鸣叫就相当于报警,意味着祝融墓面临危险,需要陵卫“双灵子”去守护。而“双灵子”的觉醒也不是水到渠成,需要机缘巧合诱发。而董家人之所以成为双灵子的“载体”,是因为董家人的性格符合陵卫忠诚、本分、坚毅、具有极强责任感的要求,性格传承极其稳定(用科学解释就是基因强大而稳定),这两点可以保证由董家人为基础的陵卫可延续千年而不生变。同时,董家人的性格更容易与触发“变身”的机缘契合,增加变身成功率。也就是己一山的肉体配上董家人的精神,便是完美的陵卫。
  听完貅火的话,山子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发生了变化,内裤跑出来套在牛仔裤外面,T恤胸口处化出一个红色大写字母“S”。
  一阵自我陶醉之后,山子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貅火说石头鸣叫就意味着陵墓有危险,可是祝融冢不是在春秋时就因山体坍塌,被砸坏了吗?难道砸坏的坟墓是那座疑冢?
  熊猫眯着眼睛,仿佛在看一个白痴。
  “当然是疑冢,疑冢破了之后,放在里面的与我手中石头互相感应的物件被盗走,那物件十几年后被激活了,我也是自那时第一次在沉睡后苏醒。”
  “营丘九头图?”山子张大了嘴巴,“假的?”
  “对,假的营丘九头图,”貅火擦擦鼻头,眼中充满了对盗墓分子的蔑视,“那就是个报警传感器,激活一次,报警一次。”
  这又是一个连环套,让所有洞悉祝融秘密,渴望从祝融墓中得到什么的人,敲着铜锣来盗墓,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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