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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谯郡桓氏,忠勇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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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安是跟随父亲一起去吊唁桓伯父的,桓伯父彝(字、茂伦,谯国龙亢人)平日里跟父亲相交不错,他的离世、父亲难免为之伤痛不已。
  因着桓彝是在守城中不幸阵亡,真真算得上为国捐躯之英杰。前去吊唁的人,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无不自发前来,祭奠之地真乃门庭若市!
  谢安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也听闻过不少桓伯父的生平事迹。那些事得从永昌元年(公元322年)之初说起,那时大将军王敦(字、处仲)举兵于武昌,以诛刘隗为名,实将谋篡,结果王师败绩了,整个朝野当时都很为之震惊。
  于时明帝将谋伐敦,拜桓伯父彝散骑常侍,引参密谋。及敦平,以功封万宁县男(五等建“公、候、伯、子、男”)。后又补为宣城内史。
  及苏峻(字、子高)等反(咸和二年十一月、公元327年),桓伯父彝又纠合义众,欲赴朝廷。
  他的长史裨惠以郡兵寡弱,山人易扰,可案甲以须后举。
  裨惠当时神色凝重道“现今郡内兵少且弱,另有山寇侵扰,大人可先待以时日,尔后再举兵应援,不失为良策。”虽然他内心很清楚,他的这位主子不会应允他的这一提议,可还是忍不住地道了出来。
  这样的声音一出现,底下便涌现了不少的附和声。
  桓彝目光坚定地扫视了一圈、那群附身在他跟前的将士们,不觉厉声作色曰“夫见无礼于其君者,若鹰鸇(zhan,一声)之逐鸟雀。今社稷危逼,义无宴安。”
  于是遣将军朱绰讨贼别帅于芜湖,破之。桓彝寻出石硊。
  结果王师败绩,桓彝闻之而慷慨流涕,随即进屯泾县。时州郡多遣使降峻,裨惠又劝彝伪与通和,以纾交至之祸。
  裨惠明明知道他再怎么劝说,他的这位主子都不会轻易妥协自己坚守的晋室寸土。可看到那不断地送命于、人数成倍于他们的敌军前,不免心生凄凉地再次劝阻“大人,我们完全也可以跟其他的那些人一样,暂时投靠敌军,等到朝廷大军到来之际,再来一个里应外合,岂不更好!”
  桓彝凛然道“我等受国厚恩,义在致死,焉能忍垢蒙辱与丑逆通问!如其不济,此则命也。”虽然说出这样凛然大义的话,确实让自己也很是倍受鼓舞,但面对成倍的敌军,看到曾经并肩作战的将士们不断的倒在他前面,他的内心也很生凄凉。面对这种九死一生之战,他又如何能够保证自己、那些将士们,安然无恙地回到妻子身旁。
  但是,如果像裨惠说的那样伪降于敌,以换一时苟活,倘若每人都这样思索,那么这个国家又该怎么办,就此断送于这群伪降之人的手里么,到时候就是真降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国家都没有的时候,又怎能去乞求一个完整的家呢,他不能够去投降,那怕是伪降,战到最后的一兵一卒也绝不伪降!
  思及此,桓彝不觉自己顿时变得有力量得多了起来,那样的力量让他恨不能直接奔赴敌军浴血杀敌!
  于时桓彝遣将军俞纵守兰石。苏峻遣将韩晃攻之。俞纵将败之际,左右劝纵退军。
  俞纵目光坚毅地看向他的将士们,慷慨道“我等受桓侯厚恩,本以死报,我之不可负桓侯,犹桓侯之不负国也。”
  听者无不为之慷慨流涕,义愤填膺地齐齐喊道“保家卫国、抵御贼兵”,那样的气势,使得在场的每一位将士的内心都激昂得泪流满面。直到最后力战而死。
  桓伯父彝闻纵之遇害,莫不为之流泪,失声痛悼“真乃我家国好儿郎!”
  桓伯父彝由是固守经年,最后势孤力屈,城陷,为晃所害。
  初,贼军曰“彝若降者,当待以优礼。”将士多劝桓伯父彝伪降,更思后举。
  桓伯父彝不从,辞气壮烈,志节不挠地表示“如此,前愧俞纵、后愧国家,不是我等好儿郎之为!”
  遂遇害,时年五十三。
  这些自然是他从父亲及旁人哪里听来的,每每听完桓伯父的事迹,总能让他在内心深处升腾起无限的敬仰之情,为着他的忠心为国、以及舍生赴死的慷慨凛然!
  这厢里,谢无奕在得知桓彝阵亡之后,就马不停蹄地第一时间赶向了桓温哪里。如常的吊唁完毕之后,他便走向了桓温身边,讷讷地问了声“元子,你还好么?”
  桓温抹了一把眼泪,瞪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狠狠地道“我现在只想手刃仇敌,恨不能将他们茹毛饮血。”说这话之际,他的双手不由在身侧握得很紧很紧!
  时年,桓温不过是一位十五岁的少年,却因为父亲的猝然离世,不得不担起家中长子该有的所有负担。
  谢无奕甚是担忧地拍了拍桓温的肩膀,他想让桓温心里好受一点,但却不知道该说出怎样的话语才能去减轻他的伤痛,只得默默地叹了口气,想着等过了孝期,一定要陪桓温不醉不休一场。
  谢安和父亲到达的时候,整个祭奠场所好不肃穆。前去吊唁的人有为桓伯父的阵亡哀恸流涕地表示“茂伦,你可真乃国家之英豪”,也有痛骂乱逆之人、自然也会在最后补上一些对于桓伯父的离世而倍感伤痛的话语“那些乱臣贼子、真是可恨之极,人人得而尽诛之,害我朝廷痛失如此忠勇之士!”
  对于桓伯父的阵亡,谢安也甚是感伤!又想到,时值乱世、谁又能真正保证自己会一直安然无恙下去呢!他想,什么时候才能等来一种真正的太平盛世呢!思及此,难免觉着忧伤!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桓温,比长兄无奕年少三岁的少年。但是那个少年,却再也不会有父亲的陪伴,思及此,谢安的内心不免感到十分伤痛。但是看到那个形容枯槁,满目通红的少年,全身所散发出来的全是腾腾杀气的样子,便让他感到有点难以说出的不适感!
  在哪处祭奠的场合里,除了哀悼已故之人。剩下的绝大多数时间,便是熟识或不熟识之人的各种攀谈。
  正思索间,便听父亲道了声“蓝田侯”。
  那人便回了一礼,应了声“幼儒兄”。
  来者可不正是被时誉为“中兴第一”的王东海、王承之子的王述(字、怀祖),正是太原王氏那一族。
  再后来,再次听闻桓温的消息,是从长兄哪里听来的,那是长兄难得的心情愉悦地谈论及桓温的事情。长兄以前提及有关桓温的事情总是难得地沉重、不似他平时的喜形于色。那一次,长兄难得心情愉悦地开口“元子、真不愧是元子,可算是报仇雪恨了,手刃韩晃三子,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手刃仇敌,我可真是为他高兴!”又似如释重负般的叹了口气“这三年里,我还真没见他怎么笑过,一直还怪为他担心的,知道他是一个有言必行的人,但是难免担心他会为此而遇上什么危险,现下,也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听及长兄如此说来,谢安也总是替长兄感到高兴的,还有什么能比他的家人心情愉悦更好的事情呢!
  而那个刚刚手刃完仇敌的桓温,第一时间便来到了父亲的墓前,哭诉道“父亲,孩儿终于为您报仇雪恨了,只恨不能手刃贼子韩晃,父亲,三年了,孩儿每天都过着枕戈泣血的日子,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手刃仇敌!”又想起桓冲(字、幼子)因生活所迫而不得不卖身他人的事来,不禁心生凄凉地感伤道“父亲,是孩儿无能,没能照顾好诸弟,幼子、幼子”桓温欲说还休,心中悲痛,不禁泣下沾襟“孩儿无能,幼子已被卖往他人家”随即又起誓道“但是,父亲,请您放心,孩儿一定会将他接回家的!”
  说完这番话,他在父亲的墓前静待了许久,在心中默默发誓,自己一定要出人头地,要风光地将幼弟接回家!
  桓茂伦抱中和之气,怀不挠之节。惧临危于取免,知处死之为宜。杨芬千载之上,沦骨九泉之下。仁义之勇,不其然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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