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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了中午,也就是太阳最毒辣的时候。
经过一早上的忙碌,码头的秩序渐渐恢复稳定,船长们、商人们的喊声也渐渐停歇,这一天第一轮忙碌结束了。
商人们早已离开,船长或者水手们回到船上歇息,或者直接跳到水里泡着,希望能消消暑气。
大部分挑夫的家都在附近,他们此时大多回了家吃饭歇息,等休息够了太阳也不再那么热烈,才会出来进行第二轮忙碌。
家远一些的挑夫则去附近买了些便宜的吃食对付几下,然后挑几个树荫处歇息起来,消去一个早上的疲累。
大壮二壮拿着老爷给的伙食费,买了一大袋便宜的麦片面包,向店家讨了一大碗水后,在路人惊吓的目光中,风卷残云般解决了它们,然后回到码头附近,捡了个阴凉僻静处,准备小憩一会儿。
其实这一上午他们没感觉到累,纵然他们一人干了三个人的量,也依旧只用了四五分力气,就是觉得这肚子真他娘的饿,对老爷今早承诺的炖肉心心念念起来。
就在他们相互倚着打算眯一会儿时,天光忽然暗了下来,仆人眼皮子一掀,看到六七个蒙面黑衣人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一处偏僻寂静,行人稀少,自然无人关注。再者,远方一些休息的挑夫看到这种场景就远远避开了,免得惹祸上身,哪里会来围观?都觉得这两个大块头要倒霉了。
这些个黑衣蒙面人站成的队列刚好堵住了仆人的退路,不让他们逃跑。
大壮二壮斜过身子对视了一眼,憨厚地笑了起来。
他们站起来,足足比这些人高马大的黑衣人高了一个头,极具震撼力。
“二壮啊,你看他们手上也没带吃的东西,你说他们是来干嘛的啊?”
二壮摸着下巴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眯着眼看了一眼毒辣的太阳:
“或许他们是中暑了?”
“瞎说,中暑了哪里还能站在这里,分明是受了内伤。”
二壮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个理儿,伸了个懒腰,露出一个悲伤的笑容:
“既然他们受了内伤,不如我们把他们……”
黑衣人听着这乱七八糟的对话,感到好生荒唐,都觉得老大看走了眼。
这哪是什么硬茬子,分明是俩傻大个!
可是没等他们多想,眼前就是一花,站在最前边那个就这么飞了出去,飞的过程中捂住胸口眼神茫然:难道我真的受了内伤?
大壮一个狼入羊群,就把一人撞飞。然后二壮加入了战斗,左右开弓几巴掌将他们扇得自家娘都不认识了。
这几个都是冈夫手下的好手,平日里打架也是能以一敌三的棒小伙,但是在这两人面前一个个的就像是只小老鼠,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大壮看着遍地的牙齿,于心不忍,蹲下来朝脚边一黑衣人满脸憨厚问道:
“大兄弟,镶牙不?”
被他温暖问候的黑衣人身体一阵哆嗦,腿脚乱蹬,以一种全新的旱地泳姿远离大壮,嘴里唔唔唔不知在说着什么,隐约能判断出是“妈妈”的发音。
这时远处一群数十蒙面黑衣人冲着这里飞奔而来,大壮二壮以为会有一场恶战,却没想到他们到了跟前后分工明确,前面的人举起白旗,其余一人一边叉着一位兄弟就跑,剩下健全的黑衣人神情严峻,掩护着弟兄们做战略性的撤退。
仆人二脸懵逼,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
但他们并不会想太多,想着等傍晚收工将事情告诉老爷,老爷自会去处理。然后就没心没肺地休憩起来,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
冈夫看着说话漏风,脸肿的像个大西瓜的手下,很艰难的憋着笑,过了好久平静下来后指着其中一人道:
“马三,你说说你面对那两人是什么感觉。”
被冈夫指着的那人有些委屈:“老大,我是牛四……”
“哈哈哈哈哈……”
大家伙终于忍不住了,皆笑起来,冈夫也背过身去脸抽抽,过了好大一会儿,冈夫干咳了几声,笑声才停下来。
“牛四你继续说。”
肿着脸的牛四因脸部肌肉受到重创还掉了不少牙齿,发出的声音有些怪异,他瓮声瓮气道:
“老大,那两个……他们简直不是人,就像一头人形大熊,我们根本招架不住,估计要十多个好手才能对付得了他。”
冈夫摩挲着下巴,越听越是欣喜,没想到自己不久前心心念念的硬茬子现在就送到了自家地盘上,这不是瞌睡送枕头吗?
要是能得到那个大块头给自己效力,他的地位就能往上升好几个等级,在南渡城中能排到中上游,上次丢的脸,都能如数奉还。
他朝向右手边一人问道:“查清楚那个年轻人是什么身份了吗?”
手下那人恭敬道:
“查清楚了,他在城郊有个大宅子,刚从一落魄商人手上买了下来,仆人是买宅子时附送的。
具体家世不知道,但是身份是新办的,估计是其他城池的人初来乍到,撞了狗运侥幸得到那两个大块头。
但是……”
手下有些支吾。
冈夫看着他:“但是什么?”
“但是他的邻居却是一位爵爷的公子。”
爵爷的公子?
冈夫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们是朋友?”
若是有一位少爵爷朋友的话,事情就难办了。
手下摇摇头:“应该也是巧合,那位爵爷公子才搬过去几天,一个没有什么身份的外城人又怎么能在短短几天内攀得上一位爵爷公子呢?”
冈夫点点头,属下说的也就是他所想的。
只是这手段要温和些了啊,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直接到家里去抢人了,毕竟惊动了一位少爵爷就不好了。
“那我们就把那位小老爷请到这来,我想,他会同意我们的请求的。”
冈夫阴测测地笑了起来,脖子上的刺青毒蛇正无声吐着信子。
……
时值傍晚,找到工作的梅德尔喜滋滋地从城里来到码头,手上拿着从城里肉铺割的十斤肉,远远看到大壮二壮两人早在约定的地点等着了。
仆人看到老爷手上拿着肉,顿时眉开眼笑,殷勤地从老爷手上接过了肉。
“今天的收获不小啊!”
梅德尔扫了一眼仆人腰间挂着的钱袋,心下已了然。
大壮二壮嘚瑟地炫了一把自己赚到的钱,随后抱怨起码头收走的六成钱币,再然后,就把中午发生的事情跟梅德尔说了起来。
梅德尔听完微微皱着眉头:“你们有没有招惹过什么人?”
大壮二壮连连摇头。
“嘶,这就奇了怪了……”
梅德尔摸着下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交代道:
“或许是什么人有病,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记得下手轻一点,这年头做打手的也不容易啊。”
仆人们想起中午那几个猪头,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残忍了些,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一定要听老爷的下手轻点。
主仆三人说话间就要打道回家,这时有一人走过来拦住了他们:
“三位,我们老爷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