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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被捉弄过后,梅德尔跟姑娘们之间似乎拉近了一些距离,偶尔,她们还会找他一起喝酒吃肉。
酒肉是美好的,姑娘也是美好的,若不是每一次大黑熊都来勾肩搭背蹭吃蹭喝,那就更美好了。
大黑熊俨然将梅德尔当成了自己的小兄弟,每天都来跟他追逐打闹,玩得好是开心。梅德尔若是不配合,就会被他狠狠地拱倒在地,再跟他来一出迎男而上。
不过看在大黑熊将它冒着被野蜂蛰的风险偷来的蜂蜜拿来跟自己分享之后,梅德尔也就勉为其难的原谅这位小老弟对自己做出的无礼行为了。
这一日傍晚,姑娘们又带来了好酒好肉,来到广场上,将梅德尔也招呼过去,准备来一次愉快的夜宴。
梅德尔挨着大黑熊坐下,看到它对着面前的果酒垂涎,便取笑起它来:
“老黑啊,你酒品这么差就别喝了吧。”
大黑熊像是能听懂他的话,没好气地将梅德尔拱到一旁,表示不想跟他讲话。
一旁,姑娘们吃吃笑起来。
“你哪来的脸皮子敢取笑我家大黑,说得你能喝一样。”
“就是啊,你这次可别再那么快了!”
姑娘们笑起来。
梅德尔瞪大眼睛:“我这怎么能叫快!这叫性情中人。”
姑娘们都哄笑起来:“上次你明明三杯就倒了。”
梅德尔不理会姑娘们的笑话,拍了拍大黑熊的肩膀,亲自给它满上。
一起睡过觉,一起喝过酒,那就是好兄弟了。
感情深一口闷,大黑熊一仰而尽。
梅德尔在一旁竖起拇指。
……
夜宴开始了,风铃声唤醒了灯笼,彩带依旧飘飘。
大黑熊早就醉倒在一旁,发出巨大的呼声。
姑娘们很好看,性情还豪爽,就是时不时有点暴力,你还偏偏反抗不了。
由于姑娘们催得紧,一直吃着肉的梅德尔也不得不喝酒了。
“来,第一杯!”
“……第三杯了啊!”
“哟!还没倒?”
“来来来再多喝点。”
“第五杯了……”
“三,二,一。”
“嘭。”
梅德尔醉倒在桌上。
“也太快了吧你!”
“就是,太没用了!”
……
梅德尔醉眼朦胧,嘴里还不知嘟囔着什么。
说来也奇怪,明明一方是被强横抓来这里,不知何时就会惨死,另一方因为耿顿这个身份,对他所做的恶事深通恶绝,双方却偏偏在几天内就能在一起喝酒吃肉了。
寨子里的气氛越来越不寻常起来,人们都在忙来忙去,似乎在准备着什么。
姑娘们豪爽的性情之下,也藏了压抑。
梅德尔也不知自己还能活几天。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一个来自另一个时空的灵魂和一群有了忧愁的少女才能在这种情况下喝起来吧。
压抑久了,只有酒才能解忧。
又过了不知多久,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灯笼发出的光芒愈加动人。
恣意发泄的姑娘们都醉倒了。
或是因为梅德尔的实力实在不值一提,又或是这几日来梅德尔表现得实在太菜,绯月部落对梅德尔没有防备,更没有再派守卫看守他。
寨子里年纪稍大些的,没有参与这场夜宴的人开始把她们拎到各自住处,梅德尔也被拖回居住的木屋里。
门掩上了,虽没守卫,但还是上了锁。
黑暗之中,梅德尔睁开了双眼,眼眸明亮,哪还有半分之前醉酒的惺忪模样。
由于以前的工作缘故,他时常需要陪客户吃饭,早就练出了一身好酒量,又怎么会因为几杯果酒就醉倒了呢?
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想让她们放松警惕,好让自己有逃走的机会。
夜更深了,除了岗楼上寥寥的守卫,整座寨子都陷入了沉睡当中。
梅德尔依照之前数日的观察,知道什么时候守卫的警惕性会降到最低,于是他慢慢等着时间的流逝。
到了某一时,梅德尔从床上起来,伸手到床底下,摸出一把刀,绑在腰上。
这是某次醉酒后从某位姑娘手上顺来的。
当日,跟刀一起被顺来的还有一支银簪子。
那位姑娘也许是醉的太厉害,第二日醒来也只当自己太过马虎弄丢了东西,没有怀疑到梅德尔身上。
梅德尔掏出那根被磨成细丝的簪子,鼓捣了几下就把锁给打开,然后轻轻开了门,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响。
确认无人注意后,他避开灯笼的亮光,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悄悄地沿着这几日规划好的逃生路线而去。
寨门是不能走的,在这几日与大黑熊玩耍的时候,他已经将寨子的大部分地方都走遍了,最后他发现,大家注意力最弱,还能出寨的地方居然是大黑熊的窝!
梅德尔轻车熟路地来到熊窝。
醉倒的老黑呼声依旧响亮,他蹑手蹑脚地绕到它的背后,避免惊醒它。
就在梅德尔要从熊窝钻出去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一阵声响。
梅德尔的身体霎时僵住。
他屏住呼吸,心中紧张的无可复加,但是过了好一会儿,身后却没有了动静。
梅德尔慢慢转过身,发现是大黑熊换了个睡姿。
那阵声响估计就是它换睡姿过程中发出的。
梅德尔松了一口气,忍住踹大黑熊几脚的冲动,从熊窝里钻了出去。
……
寨子的一处阁楼上,族长与那个老妪还没有睡下。
“准备好了吗,诅咒之雾就在今晚开始蔓延开。”
老妪出声道。
说来可笑,困扰绯月部落两百多年的诅咒居然是一团雾。
每当临近绯月之夜,不管部落迁徙到何处,那诅咒之雾都会凭空出现蔓延开来,将每一位族人包围住。
族长点头。
“到时绯月之神像会庇佑整个寨子,能坚持到绯月之夜。我也在给客人的信件中注明危险,她们自有手段穿过迷雾,来到部落中。”
诅咒之雾更多的是针对绯月部落的人,对于非部落中人,只要身怀奇异能力,遇上它不会太过凶险。
而被她邀请来帮助绯月部落破除诅咒的那两个人都是实力不俗的信仰者,她没有太过担忧。
……
今日天朗气清,月亮又圆又亮。
梅德尔尽量挑选黑暗处,埋着身子往外走,这样才能确保自己不被寨子岗楼上的守卫发现。
随着时间的流逝,梅德尔离寨子越来越远。
但是他紧绷着的心一直没有放下。
他可没有忘记来时路上的凶险以及肆月的谨慎。
寨子之外不知藏有多少凶猛的野兽以及一些不为人知的诡异。
他没打算乱走,只是想着先逃出来。
因为他记得寨子周围不远还算安全地带,至少没有那些诡异可怕的东西,他可以暂时躲在这个安全地带。
他记得来时的各个细节,记得肆月走过那一段路怪异的步伐,也记得扁舟藏在什么地方。
只要到了水边,他就可以泛舟原路返回到南渡城。
南渡城才是正常人居住的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个荒野荒山处的神秘部落里。
从一开始他就怀有逃跑的心思,因此之前来时他都很认真地将每个细节记在心里。
他此刻小心翼翼,打算再走远一些就找个地方歇息,待过了这一夜,第二日清晨对方没反应过来时再赶路。
在人的内心里,白天总是比黑夜要更有安全感。
“唧唧!”
忽而,梅德尔的身后传来一阵声响。
他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往后劈去。
他手上握着刀!
“嘭。”
“唧!”
一声沉闷的声响与一个惨叫的声音同时传出。
刀与那个东西相撞的力道将梅德尔的手臂震得生疼,震得他踉跄后退几步。
借着月光,梅德尔看清了袭击他的生物是何模样。
它的身体比松鼠大一些,后肢极为短小,却有又长又粗壮的前肢,它的脸部长着灰黑色的长毛,尖细的牙齿露了出来。
这绝对不是梅德尔认识的任何一种生物!
它的右前肢却没被砍断,梅德尔奋力的一刀只是砍破了它的毛皮而已。
此刻它捂着被刀砍中的右前肢,呲着尖牙,喉中发出阵阵低吼,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梅德尔。
“看起来还真他妈唬人。”
梅德尔啐了一口唾沫,心中的阴霾被激发出来,脸上有狠厉之色。反手紧握刀柄,紧紧盯着它,随着准备着应对它的下一次袭击。
它的后肢轻轻刨着地面,准备发动进攻。
但是这个时候,它却忽然停下了动作,转过头望着一旁的树林。
树林哗哗作响,是树叶互相撞击摩擦而发出的声音。
梅德尔眉头一挑,四周以及远处都无风,树林为何会作响?
那个怪异生物的毛发此刻竖了起来,好像遇到了什么它惧怕的东西,这是警惕的征兆。
不仅树叶,整片林子都动了起来。
野兽们嘈杂的惊慌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充斥了整片林子。
一股野兽的洪流滚滚朝他涌来,从梅德尔身旁飞奔而过,仿佛身后有什么让它们惧怕的东西驱赶着它们。
整片树林的动物都在奔跑逃命,一些鼠虫甚至还撞上了梅德尔。
哗哗声越来越大,梅德尔内心的感觉越来越不好。
“有什么鬼东西要过来了吗?”
这个时候,怪异生物再无张牙舞爪的凶戾模样,转身就朝另外的方向疯狂逃去,动作极快,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呵,这就怂了?”
梅德尔默默竖中指。
但他的腿也动了起来。
“哎!跑路算我一份!”
呵,同是天涯从心人,莫以五十笑百步。
那阵哗哗声越来越响,没有风,却有漫天的树叶飞舞。
它的所到之处,树叶凋零,野兽失去生机,连月光都黯淡了下来。
那是一阵雾,一阵白色的雾。
它卷过树林,笼罩树林,像一张开的血盆大口,很快,包裹住了整片树林,也将梅德尔笼罩了进去……
远处的绯月部落寨门处,那尊神像身上散发出暗红色的光芒,很快将寨子覆盖了起来。
族长站在一栋木楼上,神情凝重地眺望远方的白雾。
但是渐渐的她凝重的神情变得怪异起来。
“诅咒之雾……似乎在变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