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钳徒相面

“那你会什么？”“不曾。”“骑马，驾车，放羊。”天子哈哈大笑：“好吧！那你去建章营，当个骑郎吧！”他歪头看向大姊，目光中带着一点揶揄：“咱们都等着看看——此人能不能封侯？”等到那个高瘦的少年恭谨地拜伏在地，天子直接发问：“钳徒预言你能封侯，你为什么不信？”天子轻嗤一声，不以为意地笑笑：“那就让那个骑奴过来，看看所谓的‘贵相’到底是什么样子吧！”原来，是这么回事吗？这少年似乎很有让人气死的潜力。天子戏谑地瞟了大姊一眼，果然看到大姊脸庞发红，一副讪讪的表情。平阳大力推介的“钳徒相面”之事，被当事人说得毫无神奇可言，没有当场发火已经很有涵养了。难得在一贯长袖善舞的大姊脸上看到如此尴尬的神情，这让天子格外愉快。“阿青虽然是子夫的弟弟，却没姓。”平阳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子夫他们兄妹四人，都是庶人（即平民）之后，都有父姓‘卫’。阿青却是子夫之母寡居后，与一个县吏通奸所生。因为是女奴的私生子，他一直不被父家承认，哪来的姓氏呢？卫家孩子多，生计艰难，曾把他送到父家抚养。结果，生父打发这个孩童去野外放羊，让他受尽饥寒。同父异母的兄弟，都把他当奴仆使唤，天天打骂。还亏得他是妾府中的奴仆，要不然早被他父家打死了！后来，回到妾府上，他才吃了几顿饱饭……”天子哈哈大笑：“好吧！那你去建章营，当个骑郎吧！”他歪头看向大姊，目光中带着一点揶揄：“咱们都等着看看——此人能不能封侯？”“不曾。”“哦？难道又有哪个天下闻名的相士，给她批了个‘当生天子’的贵人命吗？”天子毫不在意地一笑，语气带着点微微的讥讽。实在是此时相面之术极为风行，连皇家选美也要请相士先把关。文景之时，连续三代太后、皇后虽然都出身微贱，却多有相士批出贵人之命的传奇故事。文皇帝之母薄太后，就有天下闻名的相士许负，说她“当生天子”。薄氏一生颠沛流离，儿子却果然做了皇帝。当今天子的母亲王太后，本来已经结婚生女，因为相士批了个大贵之命，就被家人从夫家抢回，直接送进宫中。既然这样的套路已是司空见惯，天子对此不感兴趣就是很自然了。天子转而调侃平阳：“大姊府上，原来对奴仆如此严苛啊！鞭打、辱骂看来都是家常便饭！”“阿青虽然是子夫的弟弟，却没姓。”平阳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子夫他们兄妹四人，都是庶人（即平民）之后，都有父姓‘卫’。阿青却是子夫之母寡居后，与一个县吏通奸所生。因为是女奴的私生子，他一直不被父家承认，哪来的姓氏呢？卫家孩子多，生计艰难，曾把他送到父家抚养。结果，生父打发这个孩童去野外放羊，让他受尽饥寒。同父异母的兄弟，都把他当奴仆使唤，天天打骂。还亏得他是妾府中的奴仆，要不然早被他父家打死了！后来，回到妾府上，他才吃了几顿饱饭……”“哦？难道又有哪个天下闻名的相士，给她批了个‘当生天子’的贵人命吗？”天子毫不在意地一笑，语气带着点微微的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