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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凝……”
许言端着酒杯，表情慢慢变得胶着而焦虑，似乎有着重重的心事，正在隐忍着什么无法开口说出来。
“怎么？看到我还活着是不是觉得很失望？”叶千凝冷笑了一声，目光紧紧盯在他脸上，仿佛想要从那里捕捉到一点哪怕他会愧疚的神情。
然而，他的表情淡淡的，纵然听到她这样尖锐的问题之后，也是丝毫不起一丝的涟漪。
这样的结局，让叶千凝感到无比失望与惊恐。
“你以为我希望你死？”许言反问。
“难道不是吗？”叶千凝脱口而出。
十天前的海边，他明明知道她不会游泳，却还是放任她纵向跳进海里却连看都去看她一眼，转身就离开。
如果当初不是靳天铭刚好海钓经过将她救起，现在她恐怕早就被海里的鲨鱼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吧？
许言立于面前，垂在身侧的一只手在不被人察觉的位置攥了攥，短短的指甲几乎嵌入肉里，掌背上青筋毕露。
隔了片刻，缓缓将视线落到了别处，说：“那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叶千凝须臾眸光凝起。
所以，她现在活得好好的真的让他失望了。
“托老天爷的福，命太硬，死不了。”叶千凝颔首，眸底却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千凝……”
万佳儿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却欲言又止地抿住了唇。
此时她站在许言身旁，一身大红色晚礼服，本就长得好看的五官被一层喜庆的妆容覆盖，看起来更加美艳夺目。
不知是因为无法面对她，还是因为夺人所爱而内心感到愧疚，原本走来时嘴角挂着的微笑在这一瞬间凝滞，目光缓缓暗了下来。
在他们两人身侧，许亚康今天虽然状态好了一些，但经过那件事情之后，他的精神头早就大不如前了，明显可以看出此时正在勉强支撑着，看到叶千凝的时候，只是重重地叹着气，将手中的饮料一口倒进了嘴里，却没有言语。
叶代云恍惚了几秒之后率先反应了过来，打断了几人的尴尬：“千凝，这些天你去哪了，怎么都不回家？”
家？
那还是她的家吗？
叶千凝皱了皱眉心，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两秒，很快收回。
将喉里快要涌出来的酸涩咽了回去，抬手用食指指尖对着面前的许言，面容严肃道：“你，跟我出来。”
说着，转身就要往门外走去。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许言面色沉沉的，不为所动地站在原地，顿了一秒，说：“今天我结婚，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叶千凝脚步停下，转身看向他，眸色渐渐漫上一抹嘲讽，冷声又道：“你确定要在你的新婚妻子面前跟你的前女友讨论过去？”
闻言，万佳儿表情一僵，端着酒杯的手指不自觉往里攥了攥，缓缓将头抬起朝许言望去。
许言愣了两秒，似有股酸涩跃然脸上，很快将酒杯交给万佳儿，扭头说道：“走吧，去外面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