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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
雨墨捏捏他的肥肉，道：“除了我，谁愿意跟一个三百斤的胖子做朋友。”
金雨楼拍了拍肚腩，苦着脸道：“我也想减肥来着，可没办法啊，上天待我太薄，喝水都长肉。”
“我这倾城容颜，看来是没机会重现天日了。”
“唉，世间失去了一位美男子啊。”
“是年轻女孩们的损失。”
闻言，雨墨捏的更用力了。
……
他俩在这打情骂俏，很是快活，站在台上的雨部长老却很不快活。
自己堂堂一长老，居然被弟子当话筒使。
太丢人了！
这不，在解答完最后一个问题后，雨部长老一甩衣袖，冷脸走到了人群旁边，让弟子搬来一把凳子，二郎腿高高翘起。
童化见状，也不恼，反正目的已经到达，谁管这老头生不生气，他看着一票雨部弟子，道：“想知道的，你们已经知道了，现在该办正事了。”
“纪灵。”
童化道：“我今天来，是为了找你。”
终于开始了么。
纪灵一扯嘴角，暗地冷笑，一幅早知如此，根本无所畏惧的摸样。
他道：“不知执法人找我，所谓何事？”
童化淡淡的道：“你犯了罪。”
话音落下，全场一阵喧哗，都在质问童化，纪灵怎么可能犯罪，他的善行大家有目共睹。
“谁说做了善事，就代表是善人了？”
童化道：“纪灵，我问你，内心可曾有愧？”
纪灵直言道：“有。”
什么？
有？
是听错了？
没人想到，纪灵承认的这么快。
弟子们没有想到，都大为惊叹，满眼的不敢相信；童化没有想到，稍稍皱起了眉头，猜测他在打什么鬼主意；雨部长老没有想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想想后，又坐了回去。
童化接着道：“何愧之有？”
纪灵叹了口气，道：“以前犯了点错，害死一个姑娘，我很后悔，自然心里有愧。”
“哦。”
童化笑道：“纪灵纪大侠也会犯错？”
纪灵苦笑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童化道：“你下一句话是不是想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纪灵摇头，诚心道：“错就是错，我是罪人，不求能获得原谅，只想多少弥补一些。”
“弥补？”
童化冷着眼道：“这就是你做善事的原因？”
“是。”
纪灵道：“我知错后，救下性命数百条，应该能抵消罪过。”
“应该？那我告诉你，抵消不了！”
童化寒声道：“四十二天前，你逼迫雨部弟子展红菱，在雪地里脱光了衣服跳舞，导致其羞愧愤恨，跳崖自杀。”
“这么大的罪，你以为做点好事就能抵消？”
“为什么不能。”
纪灵昂起头，道：“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即后悔认错，并为此付诸了行动，为什么抵消不了。”
童化道：“因为世间无佛。”
“杀一人救百人，听起来不错，就是不知道展红菱会不会因此原谅你。”
“她凭什么不原谅。”
纪灵冷笑道：“她一个人的命，能抵上一百个人的命吗？”
“就是！”
有弟子为纪灵壮势，高喊道：“一个人和一百个人，这么简单的数学题你都不会做吗？”
“你也配做执法人，赶快交出御龙令，滚出玉龙雪山吧！”
“一个废材，也敢判别人的罪，你以为你是谁？”
“滚，滚出玉龙雪山！”
“滚出玉龙雪山……”
和纪灵关系不错的弟子，以及一些别有用心之徒，都大声咒骂着童化，所言刺耳，用词污秽，后者却静静的站着，面无表情。
他环视众人，冷冷的道：“人命，是能用数字衡量的吗？”
“如果可以，我今天杀了纪灵，或者杀了你们其中任何一人，然后会救下一千人的性命，有谁愿意么？”
“你…你在狡辩！”
“对，是诡辩。”
“反正强词夺理……”
弟子们继续反驳，攻击童化的声音却越来越小，就连纪灵，也瞳孔微缩，意识到事情有变。
当传令弟子来通知他时，他就知道，今晚会出事，还是针对自己的，可自己从进入江湖起，收心敛性、本份做人，并没有犯下什么大错。
真要说有的话，也只能是那件事。
于是立马派人下山，做了一些准备，等见到童化，了解玉龙雪山还有执法人这回事后，纪灵心想，果然。
这家伙定是来找自己茬的。
那怎么办呢，拒不认错，仗势压人？不不不，这都是些蠢法子，即便成功了，也会在他人口中落下话柄，对以后的发展很不利。
毕竟这是江湖，人心复杂的很。
要不干脆承认，坦白相告？
纪灵想了想，认为事已至此，再隐瞒下去只会适得其反，不如扮个好人，以理夺理，反正自己为了预防这一天，早就行善无数、后手布好。
对，就这样。
纪灵如此想，也是如此做的，所以当童化询问时，他没有丝毫抵抗，直接坦白。
可现在，要是童化推翻了他的善举，一道最坚厚的屏障就将瓦解，这种事情不能发生，发生了就是死路一条。
“师兄师弟们，我真的认错了！”
纪灵当即跪下，好不容易挤出点眼泪，道：“红菱师妹是个好女孩，谁愿意害她，我只是…只是跟她开个玩笑，只是开个玩笑啊！谁知道她竟想不开，跳崖自杀。”
“我后悔，我十分后悔，可人死不能复生，我只能多做点好事，想弥补我的罪。”
“我救了近百人啊！”
“老人、小孩、少年、少女，只要有求于我，不管是谁，我全部答应，并且事后没有图一点报酬。”
“这些你们都知道的，我没有骗人。”
纪灵哭着哭着，又博得了一些弟子的同情，陆续有人支持他，批判童化。
他见势头不错，接着道：“不仅如此，我还在房间里请了尊佛像，每日三叩五拜，夜夜诵经，就是想让红菱师妹能早登极乐。”
“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瞧他说的真诚，有弟子立马转身，看样子是去找佛像了。
童化静静的看着，没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