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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爱你深至与星沉 / 楔子 已改

楔子 已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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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紫苏,谢谢你。这是我听见过的最好听的话。”他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如同冷泉碎玉,敲击着她的耳膜。然而他接下来的话,那么的伤人。他说,“可是紫苏,抱歉,我已经不能接受你了。”
  “为什么?”她麻木地问,依旧紧紧抓着他的衣襟。麻衣的料子与他惯常穿的云锦迥然不同,很扎手。
  “这话我真是宁死都不肯说。可是,……”他顿住,慢慢睁开了眼。
  紫苏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她看见他睁开的眼睛里一片苍白,那双带着蓝色镶边的眼瞳再看不见一点黑色。随着那双凤眸缓缓开启,他的头发迅速变成灰蓝色,随风唰地展开,千丈苍蓝,就那样没有尽头一般向后飘去。
  “这、为什么会这样?”她终于低叫出来。
  “紫苏,”他毫无温度的手指擦过她的面颊,努力拭去女孩满脸的泪痕。那么多次,他曾经那么努力地靠近她,终于等到她的这句话,可是谁能想到竟是这样的结局?固然,他绝不后悔,可是,“偏偏,我已经算不上是一个活人,不能拖累你。”
  他将衣襟从她手中抽出,徐徐向后退去。无数倒挂下来的冰凌在返入洞穴的夕照中散发出璀璨金辉,他看不见眼瞳的苍白凤眸却隐入重重暗影。
  “紫苏,忘了我吧。”他猛地转身,一个纵跃,便消失在岩洞深处。
  “不!”
  ------------天之序章
  群星缭绕的天宇深处,耸立着一座通体深黑的宫殿,门上高悬匾额:七曜。这其实是魔军的临时监狱。一队黑色羽翼的魔兵手持利刃,驱赶着白衣侍卫,但是不论如何喝骂威逼,那些侍卫都木然站在檐下,一动不动。有的魔兵耐不住性子,挥剑就砍。寒刃所过之处,侍卫昂首而立,毫不反抗,便是头颅横飞也不见皱一下眉毛。而眼看同伴的遗体喷着热血摔落于玉阶之下,侍卫们眼都不眨一下,依旧挺立不动。
  “怎么办,总不能全宰了吧?”魔军小头目有点无奈地看副将。他们这几天攻城略地,一路烧杀过来,光是砍脑袋也已经很累了。
  “我们是星主的亲卫队,君上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放心,我们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不信诸位尽可以收走我们的武器。”为首的银甲侍卫长上前一步,率先把腰上佩剑解下来往地上咣当一扔。
  “好。那且留下你们。但是若是有谁不识好歹,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副将想了想,冷冷道。
  一阵稀里哗啦兵器落地之声。白衣侍卫们扔下武器,整齐列回玉阶之上,面向外一字排开,再次如雕像一般伫立不动。
  从大殿深处不断传来鞭挞声、喝问声。
  “说,降不降?”一名魔将咆哮。他手里的鞭子已经换了三把,那可是带铁刺的鞭子,一挥下去带起一片血肉。被挂在半空的那位却一声不吭。
  “好,很好。八极神鸟,诸天星主,紫微帝君,你是我见过最能忍的神仙。仍旧不降是吧,来人,砍掉他的翅膀。砍一根问一遍,看他能支撑多久。”魔将靛蓝色的脸上笑得阴森,深红的眼瞳里满是不屑。作为一个同样有着翅膀的存在,他非常清楚地知道翅膀被砍会有多痛,这个神仙长了这么多翅膀,一支支砍下去,他不相信有谁能熬得住。其实,要不是这个神仙是魔君重点关注的对象之一,他早就直接一刀将他宰了。可惜,魔君非要他活着,再三强调必须让他写下降书。
  半空探出八把漆黑的钩子,将银色的羽翼牢牢扯住,“我再问一遍,你,降还是不降?”一字一字的缓慢地问。
  没有回答。刑架上的人眉峰簇起,胸口还在急剧起伏,浑身不断滴落着鲜血和冷汗,却微闭着眼睛,面色平静,宛如睡着了一般。
  寒光一闪,银色的巨大翅膀轰然坠落,刑架上空现出一只八翼巨鸟,其中一只羽翼只剩翼根,金色血液喷涌而出。它仰首悲鸣,声彻天宇。殿外,侍卫们一愣,眼圈渐渐红了。一个侍卫猛的挺身,手臂却被侍卫长彭的一把抓住,“你干什么,忘了主子之前的命令吗?”那侍卫须发怒张,两眼充血,却终究深呼一口气,双膝一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星主,末将恨不能以身相替!”侍卫们垂头,纷纷单膝着地,男儿泪一点一点洒落在玉石台阶。
  ……
  魔君坐在残破的大殿上,黑红色的头发烟火缭绕,昭示着他此刻并不美丽的心情。他皱眉看着跪在玉阶前的独角魔将,通红的眼中有着明显的不耐烦:“然后呢?”
  “然后,我等本来已经到了乐园,没想到那神子从里面出来,拦在了入口,他……”
  “别跟我说你们三十万大军都打不过他一个。”
  “他也没跟我们打,他直接拿出一把匕首,自杀了。”魔将讪讪。
  “自杀了更好啊,难道你要说你连具尸体都打不过?你好歹是大名鼎鼎的萨斯姆(Samle)。”魔君冷嗤。
  “问题是,……”魔将踌躇一下,斟酌着措辞,“他的身体化作了一丛血色荆棘,把入口堵死了!不管是刀砍斧剁还是火烧水淹,我们的人就是打不开那入口。”
  魔君抬手就是一团黑焰射到那魔将身上,那魔将浑身毛发立时被燎了个精光。他深深呼吸了几下,看着下方那微微发红的光脑壳,敲打着椅子扶手,“这样,你在那对面建一个享乐园,然后派几个会伪装的,染白了翅膀,把亡灵接引进去玩乐,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看他能忍多久。”魔将面色一喜,小心退下。
  魔君沉着脸再一点手,对后面一个磨磨蹭蹭犹豫着要不要上前的四翼魔将阴森问道:“你怎么回事?难道那女帝也自杀了?”尾音挑高,带着森寒煞气。
  “陛下,她倒是没,……”魔将期期艾艾道,“但是她身边那些个姘头,都自杀了。”
  魔君眉毛一厉,“姘头?”
  魔将挠了挠头,“啊,那些个小白脸一个接一个从城头跳下来,将自己淹死在护城河里。然后,我们的人就过不了河了。不管是飞过去还是游过去都不行,会直接给淹死里面。……”魔将痛心疾首还要继续抒情,“陛下,这女人的姘头……”
  一只茶杯砰的砸过来,魔君咬牙切齿,“姘头姘头,拼你个大头鬼!“他站起来来回走了两圈,俯身交代:“沙里尔(Sariel)你给本王听好了,想尽一切办法,一定攻进去,要抓活的。听见了没有?”
  魔将挂着两片茶叶的脑袋一颤,感觉自己捕捉到了一点非常有用的信息,连连称是,保证绝对不会伤害女帝。
  冷脸放那个魔将出去,魔君用下巴一点长了一张蓝脸的第三个魔将,“你呢?这么急着赶过来,是那个鸟人还是他的部下也自杀了?”
  第三个魔将绕过地上的茶杯残骸,露出一副牙痛的表情,朝魔君一礼:“陛下,没有谁自杀。但是今天那帝君的势头不对。本来我们砍断了他八只翅膀,又用魔火烧他了一昼夜,早上他居然浴火重生了,还似乎比以前更强了些,……所以想请示陛下,要不要继续用魔火烧灼那厮,还是……”
  “带路,本王去看看。”
  魔君刚要抬腿,看见殿门口还有一个魔将在探头探脑,遂问:“你有何事?”
  “禀陛下,搜寻小队回来了,说没有找到昊天的踪迹。”魔将躬身。
  “告诉他们,继续找。”魔君冷声说,“诸天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他略一思索,又叫住那名魔将,“还有,传播出去,就说我们已经找到昊天帝君,他已经投降了,让切茜娅(chessia)变成他的样子,四处巡视。”他魅惑一笑。
  “是,陛下您太高明了。”魔将挑起大拇指。
  作为临时监狱的“七曜”神宫已经远远在望。
  蓝脸魔将小跑几步,小心陪在魔君身侧,一边走一边小声补充:“陛下,那帝君还有一样不对劲,他的胸口破了个大洞,里面空空如也。”
  魔君骤然止步,那眼神几乎要将部下冻成冰块,“你能一次说完吗?”
  “没……没有了。”魔将赶紧低头。
  这时不远处突然浓烟滚滚,魔君三步并作两步赶过去,一边往那边赶一边喝问,“你们在干什么?不是说了不要再随便破坏天界的环境吗?!”
  “启禀陛下,刚才守卫天河的军队遭到大量寒鸦攻击,我们不得已才动用了魔火。”一个小队长气喘吁吁跑过来,大声报告。
  “可处理妥当了?”魔君语调稍缓。
  “除了少数几只逃脱外,其余已经被歼灭。”小队长回答。
  “逃脱?”
  “有几只……追着一堆垃圾顺流漂走了。”
  魔君抬腿就是一脚。小队长被踹倒在地。
  “本王说过,这天界面的任何东西都不可以随便流到下界哪怕一根毫毛也不可以。你们都当作耳旁风吗?”他目光凌厉,“说,什么样的垃圾?”
  “血乎乎一大堆,看不出是啥。”小队长快哭了。
  “给我追。一定要找到那堆垃圾和那几只寒鸦的下落!
  幽暗的河道旁边,一名老僧闭目枯坐,看似平静的脸上笼罩着淡淡愁绪。突然他睁开眼,朝漆黑的河道上游望去,只见翻滚激荡的河水中漂浮着一坨东西,它看上去凌乱不堪,如同一堆垃圾,却微微散发着稀薄的光芒。那光芒弱得看不出本来颜色,几乎一个浪打过来就会完全熄灭,却始终执着的薄薄覆盖在那团东西表面,漆黑浑浊的河水连打湿它都不能。
  老僧双唇颤抖,半晌,哑声低喃:“你……还真是对自己下得去狠手。”
  “呼,总算出来了,真是谢天谢地。”那团东西几乎在老僧自语的同时竟口吐人言,声音稚嫩得像是三岁娃娃。
  “菩萨请了。本座今日也是万般无奈,借道你的地盘,还望你行个方便。”说着,哗啦一声,那团东西借着一道浪花凌空一跃,直接落在了老僧面前。浓郁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比阴冷的河风还要呛人。
  “帝君不是已经降了吗?因何还要托魂于残翼逃出?”老僧下垂的白眉毛微微一抖,慢条斯理地说。
  “你这棒子,少拿话挤兑本座。”那团东西表面的微光哗啦打开,露出一堆零乱的断翅,伤痕累累的羽翼轻轻旋转,组合成一朵重瓣羽莲,莲蕊正中却是一颗跳动的心脏,无数微弱的星芒在那颗心脏周围飞旋不休,稚嫩的声音正是从心脏发出。虽然没有五官,却听得出它的气急败坏,“若非为诸天万物,本座何须如此狼狈?至于那个没了心的壳子要怎么忽悠魔王,都不关本座的事。”
  老僧眼角狠狠一抽,“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平素四平八稳的样子果然都是装的。”
  “哼。”心脏傲娇地耸动一下。
  “那昊天……?”老僧顿了顿,又问。
  “放心,他没大事儿。天界那个是假的。”心脏回答,那浑不在意的语气,几乎可以想象出它撇嘴的样子。
  老僧微微松了口气,他雪白的眉毛抖动了一下,叹道:“苦了你和紫箐了。”
  “孤城已经被锁,魔军一时半会儿也奈何紫箐不得。本座早就料到会有今日,后手也是准备了一些的。只不过,眼下还得请菩萨行个方便,放本座从你地盘通过。”心脏淡然。
  “星君要借道老衲这里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老僧突然伸手一指,心脏惊地一跳,“你干嘛?”没等它重新合拢莲瓣,一道金色光华摄住了它,星辉崩落,心脏直直的跌落回莲蕊,化作一个三寸高的小人儿,闭目不动了。
  “既然要从老衲这里借道,哪有带着记忆离开的道理,规矩……是不能破的呀。”老僧悠然说着,指端金光徐徐绕那娃娃周身一匝,又灌入小儿囟门。那小儿于睡梦中微微皱起秀气的眉头。他又从怀里掏出一朵金莲,轻轻一掷,那朵金莲骤然放大,将银色羽莲罩在其中,渐渐将其镀作金色,又化为其外层的第三重莲瓣。
  老僧点点头,重重莲瓣慢慢合拢,缩小到婴儿拳头大小,轻轻飘回他枯瘦的掌心。它看上去柔嫩矜贵,散发着淡雅的莲香。
  老僧垂目看着这朵金莲,慈和的眼中有着怜惜,“帝君是为诸天万物,老衲又岂敢藏私?少不得亲自送您一程。”他将莲花收入袖中,沿着黝黑的河道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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