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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市公安局距离这儿挺远的，打车要不少钱啊，那边就有公交车。”司机感觉路有些远送个人实在不划算。
“谢谢好意，没事的，带我去吧。”年轻人坐在副驾驶低着头闭上了眼。
......
“现在随处都有摄像头，为什么不调查摄像头，可以看到凶手的轮廓也是挺好啊，怎么会没有任何取证方向呢？”董涛看着端远问道。
端远苦笑了一下：“摄像头都被人破坏了，而且摄像范围内并没有人出入。”他把码头的概况告诉给了董涛。
在发生尸体的前几天，码头上的摄像头在凌晨1-2点之间都被人为破坏了，那时候夜已经深了，码头最多只出入三两人，他们大都结伴而行，凶手不可能是那些人群之中的人。
“那些晚上才靠岸的货轮管理员或者是船长，他们大多是几个月来一次，还可能是一年来一次，作案时间是不可能有的，他们出入摄像头的行径路线，经过计算，根本没有损坏摄像头的时间。”
董涛扶了一下眼镜：“看来，死者并不是随机被杀害的，凶手应该是有预谋的。”他说完，问了一个和刚才话题毫不相干的问题：“第三名死者，那个小孩的身份确定了吗？”
端远摇摇头示意没有，可他话还没说，他的手机就响了：“喂？嗯，他们来了？来了一个？你让他等等，我一个小时就到，什么，他要见我？你和他说我现在有事！”端远眉头皱了一下，“他说我不来就走是吗？啧啧，那好，我马上到！”端远挂了电话。
“怎么了？好像挺着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上头派来的人到了，架子还挺大。”端远双手插着腰站了起来，似乎这通电话打扰了他的雅兴，他干了杯子里的一口酒。
“那你快点去吧。”董涛护着茅台酒，挥手示意端远回去。
“老董啊，算了，这次算你走运，你也别把以前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放在心上，我有时间搞不懂的地方还会找你的，这瓶酒就送给你喝了。”端远拿起外套，没给董涛任何反驳的机会，转身就夺门而去。
董涛喝光了杯里的酒，拿着大半瓶茅台走出了饭店，在走出门口的时候他看见端远的轿车还停在门口。
......
十分钟不到，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连市公安局的门口，端远下了车，快步走向了接待室。
他打开接待室的门，接待室里坐着一个穿着白色衬衫一头秀发的男人，他此时背对着端远，面对窗户外的风景，双手十分不耐烦的敲打着椅把。
坐在椅子上的人，就是几个小时前在火车吸烟区抽烟的年轻人，他感觉身后有响动便赶忙回头，见端远站在接待室的门口，转身看着他。
年轻人俊郎的外表在阳光下棱角分明，不过已经抛去了自己之前自拍的那副天真表情：“端局长？你好！”
绝味稚嫩的脸上露出了一副成熟的表情，端远见到年轻人后心里不禁在推敲：是不是省里没人了，居然找了个小毛孩？
见端远表情怪异，年轻人露出了十分官方的笑容：“我是来这儿协助调查系列杀人案的，叫我郭嘉就可以了。”他伸出手打算和呆若木鸡的端远握手。
郭嘉，年龄官方称29岁，有着过人的逻辑思考能力，还有十分敏锐的洞察力，这是当刑侦警察的特殊天赋，除此之外小小年纪就当上了江苏省刑侦支队的副队长，连续破获好几起‘无头’案，在警界早已名声大噪。
端远僵硬的伸出手：“你好，我是端远，敢问你是......”
郭嘉并没对端远的吃惊感到排斥，谦虚的笑道：“我是省刑侦队副队长，接到我们队长的指示立刻赶过来的。”
之前尴尬的场面一扫而空，郭嘉除了自我介绍有些官架子之外，平时说话十分随和，端远见他这副模样心里一阵舒坦，他最不适合伺候人了。
经过几句寒暄后，两人开始讨论案情。郭嘉这个人工作能力很强，并没有问一些手中文件夹里有的内容，而是直接了当的问道：“尸体发现的时候是你接警的，那你告诉我发现尸体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一个状况，我并不是让你描述现场，你就告诉我看到现场的第一感觉就可以了。”
“第一次发现尸体那时候，就感觉现场十分的乱，后面的一起案件也和第一起发现尸体的情况一样，现场十分乱，从来没看过这么乱的现场。”端远说。
郭嘉低头思考着什么，想了片刻猛地抬头看着端远说道：“知道了，对了，我在你们这国展中心的码头上捡到了一个东西，帮我看看。”
“这不是摄像头的残骸吗？”端远看着他手中的电子残骸说道。
“我看过了你们发布的调查文档，说凶手有破坏路边摄像头的动作，只不过没有被拍到，我想这凶手一定会出现在摄像头里。”
就在他们讨论的如火如荼的时候，一个小警官跑了过来，十分激动的看着端远：“小男孩的父母联系上了，他父母现在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端远顿时精神了起来：“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
另一边，天空变得灰蒙蒙的，云压的很低，一个穿着十分邋遢的中年男人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把地上的牌子拿了起来，上面写着：
高空作业
水电工
他今天已经在这等了大半天了，天好像要下雨了，就打算收摊回家。
做什么工作就穿什么衣服，回到家里冲了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整个人顿时精神了很多，也不邋遢了。
他坐在沙发上，四周空荡荡的，房间很大，可是家具很少，仅有的一个像样的家具电视桌上也落满了灰尘，墙上还有一些污渍，这是他家客厅的模样。
他打开了电视，调了一个电视节目。
然后竟然不自觉的哼唱起了无法入耳的流行歌曲：“你是我的小啊小屁股......”
他唱了一句就不唱了，从嘴里吐出了一口痰在纸篓里：“那些吃干饭的警察还是和以前一样没用。”
略微猥琐的外表上露出一丝不快，男人抬头看向了墙上挂着的照片，照片上面一尘不染，和屋里的家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悦悦......”中年人眼中充满了怜爱的表情，“悦悦，你在哪，爸爸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