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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预言之子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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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亥时与子时交替之时正是阴气减弱阳气恢复之时,自古以来,一到子时便是百鬼归巢之时。关洪鼎选择此时布阵做法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法坛就设在叶宅大厅里。大厅宽敞,半夜又无人搅扰。除了四大长老在旁护法,以及蝮蛇、木天滟、文济棠旁观之外,堂里早已下令,不到天亮,不得擅自离开房间或者进入叶宅,而林勇和朗德罗也是徐长老亲自打过招呼后将蝮蛇一人单独带走的,两人也就没有多言,乖乖留在房内。
  关洪鼎之前指挥堂众在大厅的地上标注了八卦方位。乾为在东,坤位在西,离、兑、巽、坎、艮、震依次排列。阵心绘有阴阳鱼图,香案黄纸在阵前,鸡血冷水分别在乾坤之位上摆着,五行落于阴阳鱼周围按相生相克的顺序摆放。关洪鼎将连宫宇摆成盘坐姿势放在负阴之位,幻㼩玉在抱阳之位。先点上香烛,敬告上天,再焚烧黄纸,敬告大地。
  子时一到,关洪鼎割破连宫宇的指尖,挤出血来,分别涂于五行之上。做罢这一切,便回到一旁的座椅上喝茶。这座椅是关洪鼎特意要求设置的,只要能救回连宫宇,无论多无礼的要求,徐长老都一应答允。
  四位长老在一旁安静地看关洪鼎做完这一切,连宫宇并未有什么动静,而关洪鼎却又像事不关己一般自顾休憩喝茶去了,都互相看了看对方。最终徐长老绷不住了,开口小声问关洪鼎道:“怎么没动静?”
  关洪鼎放下茶碗,又将嘴里的茶叶嚼了嚼,咽了下去,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不要急,没有那么快,这种阵法老朽我有十分的把握,放心吧。老朽能感受到阵法已经开始了,而且运行正常。”
  徐长老将信将疑,最终还是忍住了没继续追问下去。
  玄学师摆阵施法通常都只有他们自己才能知道进度和状态。阵法这种东西,一向是以气的流动为主要,如若不能感知气的流动,那必然是天生没有成为玄学师的天资。古往今来,通常玄学师和力士只能有一,难有兼二者,因此在旁人看来这玄学师布阵施法时悄然无息,难以看出什么门道来。但在关洪鼎看来,这个阵法因为有了幻㼩古玉的加持,阵法气流的走动、阴阳五行的交流比以往任何阵法都稳定和准确,根本不可能出现任何失误。虽然在表面上装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心里还是暗暗吃惊。
  如此两盏茶的功夫,四位长老也越发按耐不住,其他几位长老分别跑到关洪鼎面前问了问,但都让关洪鼎三言两语给说回去了。而蝮蛇和木天滟此刻的心态极其相近,两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关洪鼎不管不顾地在一旁喝茶,但依旧不言不语专心盯着阵法中心的连宫宇。
  再有一盏茶的时间,香已烧过半,连宫宇突然睁开了眼睛。由于四位长老站的方位在连宫宇的侧后方,没有注意到连宫宇的变化,而站在侧前方的蝮蛇和木天滟则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变化,木天滟紧张地一把抓紧了蝮蛇的手臂,指甲不自觉地伸长了,指尖刺进了蝮蛇的手臂,蝮蛇吃疼立马挣脱了开来。
  “宫宇哥哥!”木天滟没有理会捂着手臂的蝮蛇,着急地冲进阵法想看看连宫宇是否真的醒了过来,哪知刚走到阵法边缘就让阵法的气劲给反弹了出去。蝮蛇听到木天滟大叫了一声,抬头正好看到她凌空飞了过来,赶紧跳起来接住木天滟。木天滟没有想到这简单的阵法周围居然有如此强大的气劲环绕,看起来根本无法进入,被蝮蛇接下来后站在边上气得直跺脚。
  蝮蛇看了连宫宇虽然睁开但依旧眼神空洞的样子一眼,走到徐长老身边说:“连宫宇眼睛睁开了,但并没有恢复正常,这是怎么回事?”
  徐长老对木天滟适才的行为也没有多想,听到蝮蛇这么说,紧张地绕到连宫宇面前看了看连宫宇的状态,对着一旁端坐的关洪鼎说道:“老鬼,这是怎么回事?”
  “三魂已归位,阵法还未完。”关洪鼎看都没看徐长老一眼,自顾地一边饮茶一边说。
  徐长老和蝮蛇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还有半柱香的时间,不急。”关洪鼎又补了一句。
  这下在场所有人心里都有了底,各自回到原位等待阵法结束。虽然这半柱香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无论对于四大长老还是蝮蛇或木天滟来说,不明这阵法的运转原理和规律,也就不知道这阵法是否真的有效,所以不到阵法大功告成的一刻,恐怕是难以放得下心来。
  在木天滟一分钟抬头看一次香的燃烧进度这样焦急的等待中,香终于快烧完了。木天滟不自觉地又抓紧了蝮蛇的手臂,之前蝮蛇被木天滟刺痛的手臂还在滋滋冒血,这次被她在差不多的位置又一次抓紧了手臂,一阵疼痛传到蝮蛇脑子里,他赶紧把木天滟的双手掰开。木天滟气的瞪了蝮蛇一眼,正准备嗔怪的时候,突然听到身边“嗯”地一声,这声音对于木天滟来说太熟悉了,木天滟赶紧转头欣喜地望向阵法中心,说了一句:“宫宇哥哥!”这次她长了记性,不再贸然冲向阵法。
  适才连宫宇睁开的双眼此刻又闭上了,或许是魂魄归位后已经恢复了意识。关洪鼎也听到了连宫宇刚才发出的声音,这一声对他来说似乎是阵法完成的信号,他放下手中的茶碗,站起身,走到香案面前,看了看香的燃烧进度,又看了看阵法中心的连宫宇,双手合十,快速做了个手势,从乾位开始顺时针踏步。一圈下来又顺位走了三个卦位,手悬空向气劲循环形成的气墙贴去。配合自身体内的气劲,阵法出现生门。而后关洪鼎挪转身子,迅速进入阵法中心,将手按在连宫宇头顶一用劲竟将连宫宇提了起来。
  “老鬼,你要干什么?”徐长老看到关洪鼎这样莫名其妙的动作有些不明所以,生怕关洪鼎对连宫宇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来。
  关洪鼎并没有理会徐长老的问题,一只手提着连宫宇,另一只手在胸前结印,嘴里念叨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话,随后将手掌贴向连宫宇心口。登时,香火湮灭,连宫宇张嘴大喝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木天滟在一旁看到连宫宇醒过来了,兴奋的冲了过来,待走到阵法边缘的时候下意识地停住了,然后试探性地伸出手探了探前方,发现并没有阻隔,便不顾一切地冲到连宫宇面前懒腰抱住了他,嘴里说着:“宫宇哥哥,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连宫宇醒来后,关洪鼎撤回了手,转身走到椅子旁坐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连宫宇恢复意识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关洪鼎,但心里并没有意识到哪里有问题,毕竟在失去意识之前他就在关洪鼎摆的阵法中间,此刻对他来说也不过就是眼睛一闭一眨的功夫。随后,连宫宇才觉得环境有了些许不同,再加上腰间的姑娘声音如此熟悉才发觉身边多了好些人。他茫然地转头看了看。意识恢复地比较慢,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恢复自己的记忆和思维。而后,仔细辨认才认出来腰间的姑娘是木天滟,左侧站立的四位是堂里的四位长老,最后看到的站立在自己右侧的是欧阳复。连宫宇闭上眼睛用力摇了摇头,再睁开眼重新辨认了一下四周的人后,慌乱地对蝮蛇说:“你……怎么在这里?这里是……叶宅?”,而后又转头对长老们说:“四位长老,这是怎么回事?”
  几位长老走到连宫宇身边,将他扶到关洪鼎边上的椅子上坐下,徐长老开口道:“少堂主,你神智才刚刚恢复,先且调理调理,稍后老朽再与你详说此事前后因果。”然后转身对关洪鼎说:“老鬼,你先回去吧,我们的事以后再说。”
  关洪鼎自知此事已了,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道理,反倒还碍事,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回了自己的房间。
  连宫宇坐定后,闭眼定了定神,思绪不像刚才那么乱了,他抬头看着徐长老说道:“我记得之前是在Winker的阵法中失去的意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徐长老在关洪鼎之前坐的椅子上坐下,说:“当日老夫带人将少堂主救出的时候,少堂主已然在阵法中昏迷不醒了。那老鬼……呃……就是少堂主说的Winker……说少堂主三魂不定,所以醒不过来。老夫就将少堂主带回总堂,想办法救醒少堂主。”
  “那欧阳复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总堂?”连宫宇其实心里最关心的是这个,毕竟之前连宫宇从未向蝮蛇透露过自己的底细。
  “欧阳先生,这个就请你亲自和少堂主说明吧。”徐长老对蝮蛇说。
  蝮蛇以为徐长老会一块儿都说给连宫宇听,没想到会让自己来讲,此刻看到连宫宇清醒过来,心里是又喜又怒。喜的是之前的生死兄弟此刻已然如大病初愈,再好不过。怒的是之前瞒骗了自己这么久,对自己的底细知道得一清二楚,自己却对连宫宇一无所知。于是,当下也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好。当徐长老指向自己的时候,一时语塞,稍微理了理思路后,打算先就事论事,其他的暂且不谈。
  “我随国际刑警到夏威夷来抓捕唐笛,不过唐笛太难抓,正好叶谭堂可以帮忙,我们联手抓了一次,但还是让唐笛跑掉了,所以我现在是借住在这里。”
  蝮蛇省去了大量细节,简单地说明了情况,他是怕自己开口说多了会忍不住冲过去把连宫宇暴打一顿。
  “那我的身份想必你知道的很清楚了?”连宫宇和蝮蛇相互对视了很久,蝮蛇没有说话。
  徐长老心里非常明白此刻蝮蛇的心情,怕两人当下就打起来,赶紧出来打圆场:“现在不说这个,老二、老三你们俩把少堂主先带回屋休息,其他的事等少堂主调理好了再说。欧阳先生,也请你先回房休息,既然少堂主醒过来了,也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且请放心吧,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
  何长老和邢长老两人闻言一左一右搀扶着连宫宇从一侧上了楼,木天滟跟个小尾巴似得跟在屁股后面,也不敢多话。柯长老走到蝮蛇面前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蝮蛇知趣也不再停留,先一步回了房。
  说是回房休息,连宫宇哪里需要休息,他都连续快睡了一个星期了。此刻,连宫宇根本没有睡意,倒是因为思绪接不上,脑子发昏,他急切地想知道在他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两位长老把连宫宇扶回了屋,紧跟着徐长老和柯长老也前后脚进了屋子。连宫宇坐在床上吐纳了一会稳了稳心神,四位长老坐在底下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这一个晚上他们四位是不会离开的,怕刚恢复的少堂主再有什么变数。
  连宫宇稍事休息后,睁开眼,看到四位长老都在底下坐着闭目养神,便轻咳了一声。四位长老听到声音都睁开眼睛看着连宫宇,徐长老率先开口道:“少堂主可好些了?”
  “暂且无碍了。徐长老,你跟我说说那个Winker的事吧,他为何要加害于我,今次又是为何要相救于我?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徐长老早先已经清楚连宫宇必然会问及的几个问题,大体语言也已经组织妥当,不急不慢地道来:“Winker本名关洪鼎,当年是叶谭堂五虎之一,也是老夫的结拜义弟。年轻时随老堂主征战天下立下赫赫战功,但通古斯一役却倒戈相向出卖叶谭堂,害得老堂主力战血竭而死,叶谭堂因此气数大失一个甲子。可以说当年害死老堂主的罪魁祸首就是此人。战后随败退的幽灵集团一道潜回欧洲自此杳无音讯,我们都当他已经死了,没想到他在幽灵集团的地盘上化名为了Winker,依然神出鬼没地做一些暗地里见不得人的勾当。此次绑架少堂主恐怕一来是为了他那个所谓的回仙大阵,二来是冲着幻㼩玉而来。”
  “那幻㼩玉又是怎么回事?我只听父亲说过幻㼩玉是历代幻门之主的象征,已经遗失了数百年……”
  “老堂主说得没错,幻㼩玉确实是历代幻门之主的象征,但并没有遗失。先前辗转落到老堂主手上,当年就是借助幻㼩玉的力量老堂主才能发动大求大败幽灵集团,也正是因为幻㼩玉,老堂主才会血竭而死,而幻㼩玉却因此崩碎。就在今晚,救回少堂主你的也是幻㼩玉。”
  “……崩碎的幻㼩玉还能用?”
  “这个……老夫也不是很明白,起初是崩碎了,但意外沾染了那位欧阳先生的血,幻㼩玉突然自行修复如初。这个……”
  “欧阳复?”连宫宇听到蝮蛇的名字,深感意外。
  “是,追溯起来,欧阳先生是当年欧阳丞先生的嫡传后人。按照幻门的血脉传承,欧阳复先生应该也是幻门中人才是,不过……”
  “不过什么?”
  徐长老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欧阳复先生并不知道自己是幻门中人,也没有显现出幻门之力来,这……老夫一直想不明白。”
  徐长老话说完,连宫宇也沉默了。良久才缓缓说道:“父亲当年跟我说过一个预言。”连宫宇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下接着说道:“据说是李淳风当年作《推背图》后还作了《点烛言》,主要预言幻门大事。最后一篇有一句'日月不起,山无走兽,夷寇作乱。一小儿自西方来,提篓弄笛,退百万兵。',父亲当时解说可能是预言了明朝之后幻门无主,'夷寇作乱'可能指的是幽灵集团,而这西方来的提篓弄笛的小儿可能来自印度,这个不好说,毕竟民间杂耍的手艺人也有舞蛇人的。不过现在看来,这个人可能指的是欧阳复,他代号是……蝮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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