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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火枪手唐笛 / 37. 黄昏之别 下

37. 黄昏之别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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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蝮蛇在一旁看得心生好奇,忙拽住一个人问:“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答道:“是何长老护送少堂主回来了。”
  “那担架上的……”
  “担架上的正是少堂主。”
  蝮蛇听闻心里一惊,这好端端的怎么还需要担架抬进来?莫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当下便不顾前方人头拥挤,毕竟芝华士是和他共事多年的兄弟,自是要去看一下的。蝮蛇艰难地从人群里挤进徐长老房间,众人已经将少堂主从担架上转移到了徐长老的床上。蝮蛇走到窗前,对正弯腰检查连宫宇伤势的徐长老说:“徐长老,这是怎么回事?”
  徐长老听到蝮蛇在身后说话,连忙站起来转身对着蝮蛇说道:“老夫对少堂主在罗马的事也不甚了解,还请欧阳先生见谅。我堂何长老在罗马一直与少堂主相随,现正在房内休息,欧阳先生可先去问问何长老,待老夫这边检查好少堂主的伤势,再去何长老那叙话,请。”说着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对身旁的人说道:“你领着欧阳先生先去找何长老。”
  那人领命走在前头,蝮蛇随后跟了出去。两人一直走到何长老房门口,那人敲了敲门,说了一声:“徐长老命,领欧阳先生拜见何长老。”
  房间里面传来一声:“进。”
  那人打开门,身手请蝮蛇进去。蝮蛇看那人没有一起进去的意思,就自己独身进了房间,门在身后便关上了。蝮蛇看了看房间,是一个装修较为古朴的房间,蝮蛇非常诧异,在这一座外观设计偏欧式的大宅里居然有这么一间风格迥异的房间。整个房间弥漫着檀香的味道,一房的紫檀的家具。正对房门的是一张书案,但没有人落座在上。蝮蛇转身望去,靠墙的木床上坐起一个老者,那老者看了看蝮蛇,开口道:“欧阳先生,老夫刚下飞机,有些疲劳,不能起身,还望见谅。”
  蝮蛇赶忙摆手回应:“不妨不妨,在下只是来向何长老打听点事。”
  何长老伸手指了指书案前的座椅,说道:“请坐。”
  蝮蛇将座椅调转了方向尔后坐定,说:“想必何长老已经知道我与你家少堂主之间的关系了。”
  “知道。”
  “那少堂主怎么会昏迷不醒呢?在罗马发生过了什么事?”蝮蛇不想多绕弯子,直接进入主题。
  何长老原本坐了长途飞机,身子疲乏,亟待休息。但既然蝮蛇问起连宫宇的事情了,这些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将罗马之事一应前后细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关洪鼎的身份和渊源。在何长老看来,关于少堂主的事情,蝮蛇是有资格知道的,但关于堂内的恩怨事项,在几位长老没有统一口径之前,尚且不方便予蝮蛇细说。
  蝮蛇听完何长老的讲述,内心既震撼又感到非常疑惑。震撼在于叶谭堂内藏龙卧虎,而疑惑在于何长老所说的阵法——世间当真有这么玄妙的东西存在?当下也不好开口细问,眼前最重要的是连宫宇是否能痊愈,蝮蛇此刻最想知道的是连宫宇为什么一直在为黑爵士做事,而且在和自己共事这么多年来,自己竟然一直未曾知道他的秘密,在两人之间到底存在信任和义气与否。
  “那连宫宇他怎么样才能醒过来?”蝮蛇依旧挑自己最关心的事问。
  “这个老夫说不好,老夫对阵法相关的一应事情并不比其他人了解得更多,恐怕解铃还须系铃人,得问一问那关洪鼎才能知道。”何长老也没想在这方面多瞒着蝮蛇。
  “关洪鼎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要去问问他。”对于连宫宇的伤势,蝮蛇也显得非常急切。
  “欧阳先生莫急,择时,我等会一起审问关洪鼎,他关乎我堂多年前的一桩大事。届时,我们会详细询问关于救治少堂主的方法。”何长老的声音开始闲的有些疲惫,想是乏得不行了。蝮蛇自然也能感受得到何长老的声音似乎是在下逐客令了,心知当下就算再急切地问下去,恐怕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知趣地向何长老告辞,起身走出了房间。
  那关洪鼎被押解到叶谭堂总部的地牢中关押了起来。说起来,当年随老堂主迁移到檀香山后,还是自己帮着建立的这个地牢,没想到七十余年过去了,自己竟会有被困于此的境地。关洪鼎在地牢转了一转,看了看墙上的灯台,又摸了摸墙壁,这七十多年来这里竟未改变过一丝。随后又摸了摸自己下巴的山羊胡,摇头笑了笑,时过境迁,没想到一转眼自己都这么老了,执念于长生说到底不过和那徐福老鬼一样。幻门中人这一路走来,除了开山祖师吕尚子牙能逍遥三百余年外,其他再无人能出其右者,饶是自己天赋异禀,年少就已经学通阴阳玄学,到底不过一介凡胎罢了。
  “老鬼,此地还熟悉否?”这声音从门口传到关洪鼎耳朵里,关洪鼎内心莫名怀旧起来。当年叶谭堂五虎,后独缺一人,再后来,五虎变成了四大长老,这声音就是徐长老的。
  “熟悉,熟悉的很,这里一砖一瓦都是我们五个人一起垒出来的,我怎会忘了呢?”关洪鼎说着走回石床,盘起腿来坐下。
  徐长老推开门,走近地牢,看到关洪鼎盘坐在石床上,也不予多例会,自顾走到桌前坐下,给自己到了一杯水。
  “当年我们五人扛起了叶谭堂的顶梁柱,五人联手、天下无双,响当当的名气,到如今……”徐长老说道。
  “徐昌水、何莫谷、刑铎、柯振侃,我都记得。”关洪鼎说道。
  “难得你还记得,今天我来可不是找你叙旧的,老鬼。”徐长老掏出烟斗,装了一斗烟,又划亮了一根火柴往烟斗嘴里塞去。火柴将烟斗里的烟丝点着,徐长老“吧嗒”两口烟,吐出一阵烟雾,继续说道:“我来是有两件事要问你。”
  关洪鼎盘坐着,闭目养神,并没有理会徐长老说的话。
  徐长老看关洪鼎没有理会自己,也不多废话,直接开口问道:“一是你当初背叛叶谭堂的原因,二则是少堂主如何才能醒过来。”
  两个问题问出口,徐长老盯着关洪鼎看,但关洪鼎似乎没有要开口的意图。
  “老鬼,第一个问题你暂且不说也罢,但第二个问题,事关叶谭堂堂主的香火继承,你必须回答我。”徐长老加重了语气。关洪鼎似乎也没有要开口回答的意思。
  “老鬼!”徐长老见关洪鼎对自己不理不睬,大喊了一声。这一喊,关洪鼎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徐长老,嘴角一咧说道:“大哥,多年不见,性子依旧如此啊。”
  徐长老被他这么轻松的一句话说得竟有些愣神,这一句“大哥”可是有整整七十年没听过了。当年叶谭堂五虎,唯有关洪鼎习惯称呼自己为“大哥”,其他几位皆是喊作“徐老大”。足见当年关洪鼎和徐长老私交匪浅,亲如兄弟。如今物是人非,曾经的兄弟变成了叶谭堂的阶下囚,饶是徐长老一百多岁的高龄也徒叹岁月无情。
  “老鬼,叶谭堂的香火不能断,你快说如何救得少堂主?”徐长老语气变得不那么强烈。
  “连宫宇……”
  “放肆!你要称呼他为少堂主!”徐长老怒声斥道。
  “老夫早已不是叶谭堂的人了,这个时候还分什么尊卑。”关洪鼎笑了笑,缓缓说道。
  徐长老的脸色有些难看,差一点当场发作,但想了想少堂主的性命或许掌握在此人手中,这个时候按照关洪鼎的性子要是来个宁死不说,恐怕也没人能劝得住他。
  “好吧,随你的便,你且说如何救得?”
  “连宫宇这小子受老夫的回仙阵,一关为离魂、二关为化魂、三关为升魂、终关为回仙,当时在何莫谷的干涉下阵法走到升魂便已终止,若是走到终关,那怕是神仙也难救。但这三关嘛……”关洪鼎说到这里,顿了顿,笑着看着徐长老。
  “三关便是如何?”徐长老追问道。
  “呵……这三关名叫升魂,是将连宫宇的三魂经阵法转化为阵眼所能吸收的能量。但是阵法到这里就终止了,那一关所离之魂又回到了连宫宇的体内。”
  “那少堂主为何此时还不醒来?”
  “大哥莫急,老夫还没说完。虽然连宫宇那小子的三魂回到了自己的体内,但这毕竟是经过二关化魂过的,三魂之位不正,所以醒不过来。”
  关洪鼎说完,徐长老眉头一皱。毕竟徐长老不懂玄学阵法,若是那“离魂”、“化魂”、“升魂”还能听个一知半解,但这“正魂”之说还是第一次听,当下也不知这“正魂”该如何去做。
  “那这正魂应该怎么做?”
  “这个嘛,你放得我出去,我便告诉你如何正魂。”关洪鼎不是傻子,知道如果把所有老底都交代了,这四大长老便要和自己算一算当年的血债了,当下便卖了个关子。
  “休想,老夫不信这堂堂叶谭堂还找不出一个会正魂的兄弟来。”徐长老厉声说道。
  “大哥尽管去找,找到了算老夫技不如人。”关洪鼎笑了几声又躺会石床上去了。
  徐长老见关洪鼎已经偃旗息鼓并没有再回应的打算,也只有怒甩袖子离开了地牢。徐长老回到自己房间,又差人唤来了刑铎和柯振侃二位长老,将关洪鼎的原话向二位长老转述了一番,二位长老也都不是擅长玄学之人,听到末了的“正魂”二字,也都面面相觑、一筹莫展。徐长老看着这二位长老的反应,心里的焦急又多了几分。
  “要不然将五位门主都召来一同商议?”柯振侃柯长老开口提议。
  “不行,金木门罗舜门主在罗马,此行并未一同前来。木水门童镇北门主在南洋分堂,水火门徐耀祖门主在香港,土金门孙俅门主在纽约倒是近些,还有火土门的木门主死后一直未有继承,他那小女木天滟尚是孩童。当下少堂主的情况怕是时间拖久了于性命无益。”邢铎是几位长老中最年轻的,一向智谋见长,他这一番分析倒也合乎情理,徐长老和柯长老听完都点了点头。
  “依我见,倒不如集中总堂的弟兄,问问看有没有听说过或者知道如何正魂的法子,同时向四位门主发去消息,各自在分堂内寻找办法。”邢铎补充了一句。
  “邢长老说的对,我看这方法可行。”柯长老赞同道。
  徐长老也点点头:“老五的办法好,那事情就交给老五你去办吧。”
  “好,我这就去办。”邢长老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徐长老从地牢入口走出后并没有注意到一个娇小的身影闪了进去。
  木天滟得知连宫宇被救出后一直到送回总堂都处在昏迷状态,并且几位长老都束手无策,心里急得很,但苦于没有任何办法。恰好经过地牢入口的时候隐约从地牢门的缝隙里听到了人声,于是左右观察了一下没有人在旁,便站立于地牢门口运起听力。
  木天滟体内本就拥有猫类的动物特性,听力绝对是无人能及,集中注意力后那缝隙里传出的一丝声音在木天滟听来如同站在说话人身旁一般清晰。直到徐长老从地牢离开,徐长老和关洪鼎两人的对话被木天滟听了个一清二楚,凭着木天滟对连宫宇的事情如此上心,心知与其等到徐长老从堂里找到懂如何“正魂”的人,还不如直接逼问关洪鼎来得直截了当。于是木天滟趁徐长老不注意,轻身溜进了地牢。此刻关洪鼎刚刚躺下不久,他并没有睡着,耳听着徐长老的动静一点一点离开才放下心来闭眼调息。
  以关洪鼎现在的身体状况,要调息到和原先一样恐怕没个三五个月是不行的,但突破这个地牢的话,就没那么严苛了,只需要仔细修炼,不出三五天便可以破墙而出,若是要达到神不知鬼不觉的程度,倒也难不倒这个地牢的建立者,只不过怕是要费一些神。
  木天滟手脚轻便,悄无声息,就算是经验老道如关洪鼎一般,加上又在闭目调息,更加无法细辨出木天滟的动静。木天滟来到关洪鼎的牢房栅栏前,看着脸朝墙壁侧躺的关洪鼎,又急又恼,伸出右手,十数公分长的指甲迅速伸出,锋利的指尖在铁栅栏上狠狠地敲了几下。这几下声音虽然并不是很响亮,但着实把入了定的关洪鼎吓了一跳。关洪鼎一个鹞子翻身落在地上,抬头一瞧,表情瞬间从紧张变成了笑脸。他站直了身体,边将衣服抖落直边说:“我当是谁呢?小姑娘,你是何人呐?”
  “你这个混老头,快说,宫宇哥哥怎么才能醒过来?”木天滟懒得和他废话,此刻,连宫宇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事。
  “哟,看你紧张的,这连宫宇是你什么人呢?”关洪鼎也不买木天滟的账,依旧不正面回应木天滟。
  “关你什么事!”木天滟怒道。
  “嗯……我想想,看你年芳不过二八,正是情窦初开时节,加上如此忧心一个男子,怕不是情郎哟!”关洪鼎语带轻佻,露出一副坏笑。
  “你!”木天滟让关洪鼎三言两语戳中心思,又羞又气地直跺脚,隔着铁栅栏又无可奈何,突然就扬起右手,右手指甲又暴涨了十几公分,长长的尖刺上透出一股寒意。关洪鼎面不改色却眯起了眼睛,他的注意力从木天滟羞红的脸转移到了她右手的尖刺上。
  正当木天滟抬手要砍断铁栅栏,然后进去将那老头砍成肉泥的时候,木天滟感觉右手被硬生生抓住,动弹不得。木天滟怒地回头一看,原是蝮蛇。
  正巧蝮蛇从何长老那出来,并没有打算直接回房,就在楼里四处转了转,恰好从地牢门口经过,看到大门开着。作为叶谭堂的座上宾,理应不可私自干涉叶谭堂内的事务,但音乐听到一个少女的声音提到了“宫宇”二字。好奇心驱使下,蝮蛇就伸头进来听了两句,听到关洪鼎调侃木天滟的时候,便觉可能不妙,在江湖经验着实老道的关洪鼎面前,木天滟哪还像只猫啊,压根就和被猫玩弄于鼓掌的老鼠一般。情急之下,就擅自进了地牢阻止木天滟冲动的行为。
  “你干什么?放开!”木天滟用力甩着手臂想挣脱开蝮蛇的抓捏。
  “别动,这老头摆明了是在激你,别上当!”蝮蛇小声警告道。
  “我不管,他害宫宇哥哥昏迷不醒,我要进去杀了他!”木天滟完全不听蝮蛇劝告,依旧拼命挣脱着。蝮蛇只好抓得更用力了,他抓着木天滟用力甩了两下,说:“你别动,我跟你说,就算你要进去杀了他,也得等他把救连宫宇的方法说出来才行!”
  蝮蛇言语之间提到“连宫宇”三个字,木天滟愣了一下,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转而对着关洪鼎说:“混老头,你快说,说完我好杀了你!”
  木天滟这句话一开口,蝮蛇在旁听得甚是惊讶,心想:“你都这么说了,那老头再要告诉你,那就是你不傻他傻。”
  关洪鼎听完木天滟的话后大笑了几声:“女娃娃,你真有意思,你叫什么名字?父亲是谁?论辈分你还要叫我一声爷爷呢!”
  站在一旁的蝮蛇听出来了,这关洪鼎是压根就没想接木天滟的话茬,当下还是把木天滟弄出去再说,免得在这里中了这老头的激将法惹出什么事端来。
  邢铎从徐长老房间离开后,找来手下通知了五个分堂的镇守门主,又亲自召集了所有堂众在圆厅集合。一个小时后所有人都到齐,但细问之下,无论是否玄学师,都对“离魂”和“正魂”一无所知。邢铎暗自差异,那关洪鼎的玄学修为当真高到如此地步,当世竟无一人能超越?但不管这疑问是否有解,都必须先回禀徐长老,希望其他几个分堂能够藏龙卧虎吧。
  于是,邢铎只好遣散了堂众,从圆厅回徐长老的房间。
  邢铎,刚从叶宅的地下密道口出来,之前遣去通知五大分堂镇守门主的兄弟就过来禀报了。那人道:“禀邢长老,五大分堂门主均已通知,罗马分堂的罗舜门主先有回复。”
  “回复内容是什么?”邢铎赶紧追问。。
  “禀邢长老,罗舜门主回:来电已知悉,已通知各兄弟回分堂集合,仔细研究后回复。另:有消息,黑爵士的黄昏之别即将在三个月后的月蚀之夜来临。”那人说道。
  “黄昏之别?”邢铎将这一消息告诉何长老和柯长老后,二位长老异口同声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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