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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火枪手唐笛 / 17. 谋杀唐笛

17. 谋杀唐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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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黑爵士交给唐笛的任务顺利完成。剩下一周的时间,唐笛可以随意支配,然后再返回黑爵士身边。
  唐笛无他处想去,依旧回了村子,再回到那个酒馆。铁匠依旧喝得醉醺醺地在和陌生人兜售他的“神奇匕首”,酒馆老板依然没有认出他来,给他端上酒后随意聊了几句就去忙他的了。整个酒馆乃至整个村子依旧处于安谧祥和的状态,一度让唐笛觉得似乎回到了小时候。
  走出酒馆后,他在童年曾经玩闹过的大街小巷转悠了几圈,甚是惬意,甚至偶尔还会有“既然他们都认不出我来了,干脆向黑爵士告辞,回到这里来定居”的想法从脑海里冒出来。
  “嘿,前面的,快让一让,刹车失灵了!”声音从后面传来。
  唐笛转身,看到一个小伙子骑着自行车左右摇摆着冲过来,在窄窄的巷子里,这点空间几乎避无可避。唐笛见状立即转身跑开以躲避冲撞过来的自行车,但是终究晚了一步——自行车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唐笛身上。
  两人从地上爬起来,各自拍着身上的灰,小伙子一脸歉意地连声道歉,唐笛表示没关系,并帮小伙子检查了一下自行车的刹车装置,建议他找修理师傅。小伙子道谢,正要推车离去。刚走出几步路,突然停住了,转头看了一眼唐笛,唐笛刚好抬头,与小伙子有了个正面的对视。小伙子一惊转头就跨上车疾驰而去。
  唐笛心想,莫不是认出了不成?但又没怎么在意,自顾地继续转悠去了。
  临近天黑,唐笛回到旅馆。旅馆老板并不在柜台上忙活,而是没了人影。唐笛回到自己房间,泡了壶茶,顺便洗了个澡,准备过会去找点吃的。
  待他换上一身干净的便服后下楼,旅馆老板匆匆忙忙从门外进来,与他打了个照面。惊慌中回过神来,笑着打了个招呼就进了屋子。
  唐笛也没细想走到街上找吃的去了,只是一路觉得很奇怪。似乎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变了,每个人眼神里都透露着一种疑惑和慌张的心理。
  “难道他们已经认出我来了?”唐笛暗自思忖。
  但是心底依旧善良的唐笛很快放弃了这个念头,他宁愿相信这是自己的错觉,村民们即使已经认出他来也会因为已经遗忘过去而善待他的。
  随后的用餐过程似乎在印证着他的想法,无论是老板还是伙计都待他很是客气,也会随后搭几句话茬,并且似乎并不知道他的来历,只把他当成一个陌生的过路人或者观光客罢了。整个晚间的用餐都沉浸在舒适的感觉中,唐笛又重新爱上了这个地方。他突然回想起白天的“想重新定居在这里”的念头,盘算着这几年跟着黑爵士也不缺钱,是否需要寻找个契机还了黑爵士的收留之恩,再向他请辞,以便回来定居。
  唐笛就这么想着,在夜幕笼罩的村子里走着,回到旅馆,安然入睡。
  但愿这个世界真如善良的唐笛所希望的一样,没有歧视和纷争,平安以待。
  当唐笛沉睡着的时候,窗脚投射进来一丝橙黄色的光。
  村子是没有路灯的,只有家家户户门口悬挂着的灯还亮着光,照着夜归的人。只是这橙黄色的光来的太诡异,还伴随着“噼啪”声。可唐笛还沉睡在梦乡中,嘴角似挂着一缕微笑,也许他正梦着若干年后回来定居的事吧。直到旅馆的大火烧断了楼梯,烟雾从门缝里呛进了屋子,飘到唐笛的鼻子里,唐笛才从梦中醒来咳嗽了一阵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大火所包围。
  “怎么回事?”唐笛不明所以。
  他翻身下床,走到窗户边上往下看,几乎整个村子的村民都围在了旅馆外面,每个人手里举着火把。浓烟弥漫了周围,唐笛看不清村民脸上的表情。他非常不明白,到底村民们是想烧死谁?是自己吗?
  唐笛愣了神,完全忘了自己置身于火海之中,并没有做出想要脱困的举动,只是站在那发呆。他,只是想不明白。四年前他想不明白,四年后,就算置身于火海之中,他还是想不明白。
  火,慢慢地吞噬了整个旅馆,久到令人窒息。整个旅馆已经塌陷,几乎所有住宿的人都被预先通知转移到别家去了,唯独少通知一个人,一个被整个村子预谋烧死的人。
  在这个不平静的夜里,村子上空飘着零星的雨点,对于这样的一场大火,这点雨根本无济于事。火光照亮了整个村子三个小时,三个小时未有一个村民走开,也未有一个村民言语。所有人跟事先约好了一样举着火把静静地看着火舌吞没整座旅馆。也只有旅馆老板一人偷偷地流了几滴眼泪,只不过,村民答应事后大家集资帮他重建旅馆,他才愿意把旅馆贡献出来。
  火在坍塌的旅馆残垣里渐渐地熄灭了,剩下被烧成碳的木头。所有人放下了提在半空中的心,因为整场大火中,没有人从旅馆中走出来。
  “恶魔已经得到惩罚,主会宽恕他的子民。”村民中一个人大喊。
  村民们在声音中苏醒过来,纷纷在胸口划着十字,感谢他们的主赐予他们勇气和力量来对付恶魔。
  “你们的主就是这样教你们对待一个孩子的吗?”一个声音传来。
  村民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这个声音来自何处。突然,废墟里传来一声“嘎啦“声。村民们面如死灰地望着废墟。
  “嘎啦”
  又一声从废墟里传来。
  “是唐笛!他还没有死!”一个村民大喊。
  “打死他!”
  “打死这个魔鬼!”
  “没错,打死他!让他回到他的地狱去!”
  “快!把枪拿出来!”
  “不能让他活着!”
  ……
  一时间言语纷纷,村民群情激愤。随后突然安静下来,因为他们看的分明,有个人——哦,不是,是魔鬼——从残垣断壁中慢慢地站了起来。黑影站起来后并没有动,只是呆呆地站着。
  “这样一场大火都没有烧死你,你不是魔鬼是什么?”村民对着黑影吼道,但明显中气不足,声音竟带有一丝颤抖。
  “你是孩子?孩子不会杀害他的养父,你这个魔鬼,主会给我们力量来对付你这个魔鬼的。下地狱吧!”
  “为什么……不能和平地相处?”黑影沉默半响,慢慢说出。
  “人和魔鬼是无法相处的,你在我们中间永远是异类,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滚回你的地狱去!”村民回喊道。
  “我是魔鬼?我是魔鬼?我是魔鬼?”黑影一边问着,一边从废墟里一步一步地走出来。
  村民们不做声,安静地看着唐笛一步一步走近。距离近了,每个人都能看得清楚唐笛满脸的泪水。他只是想不明白,或许是不愿意想明白吧。
  酒馆的老板心里很矛盾,他往前走了一步,但是被他的老婆拉住了袖子。酒馆老板回头看了他老婆一眼,他老婆对他摇了摇头。
  “我是魔鬼?!”唐笛大吼一声。
  “杀了他!”人群中有人大喊,接着其他人也跟着喊起来,但是却不见有人上去动手,也许是念在曾经一起生活,又或者是胆怯,村民各有各的想法。
  唐笛的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走近人群,抓起一人的领子,把这人提了起来,凑近脸,又问了一次:“你觉得我是魔鬼?”
  那人生性胆小,没有说话,却把一把匕首径直插入了唐笛的胸膛。唐笛吃痛,手里一甩,将那人甩在一旁。
  “魔鬼动手了,杀了他!”人群又喊了起来,离唐笛最近的人见唐笛开始动手了,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反而壮起胆来,将手中的长刀向唐笛挥了过去,同时另一个方向挥来一个棍子,这一刀一棍几乎同时击中了唐笛,唐笛无法顾及两边的攻击,瞬间被击中倒在了地上。他眼睛里一片茫然,他还是不想去明白为什么过去这么多年。他们还是不能放下过去,甚至把自己当成魔鬼,明明自己从刚出生还是和婴儿的时候就在他们中间,从小到大都在他们的注视和帮助下生活过来的,现在却被他们当成魔鬼又一次要置于死地。
  唐笛躺在地上任村民们殴打,毫无还手的意思。
  许久,已经记不清过了多久,村民的殴打渐渐停止。他们再没有力气继续殴打唐笛了,没有人能在这种程度的围殴中存活,魔鬼也不能。地上的唐笛已经是血肉模糊,明显没有了气息。
  “魔鬼已经死了吧?”人群中一个声音怯懦地问。最接近唐笛的那个人上前仔细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尸身,“已经死了。”他说。
  没有人为此而欢呼,大家都沉默着不说话。
  “如果,此时在地上躺着的是你们的血脉相连的亲人呢?”
  声音从空中飘来,环绕所有村民,大家都不自觉地抬头看向天空。寻找半晌又低下头面面相觑,找不到说话的人。
  “只是因为他可以无限再生,你们就把他当成魔鬼,那我又怎么说?”
  声音的音量更大了,位置也更明确了——就在唐笛尸身的正上方——空中。众人循声音望去,只见一个欧洲贵族打扮且带着面具的人悬浮在空中,他拄着手杖,手杖也杵在空中。
  “你……你是谁?”有个胆大的村民率先发问。
  “我?哈哈……我是唐笛的朋友。”空中那人轻蔑地回答着。
  “魔鬼的朋友,那也是魔鬼了!朋友们,杀了他!”那个村民对着其他人大喊。尴尬的是,依旧没人理他。他停止喊叫,因为他依旧没想明白,这个悬浮在空中的男人,应该怎么杀了他。
  “好,既然你认为我是魔鬼,那我应该做一个合格的魔鬼,你告诉我,作为一个合格的魔鬼,我应该让你受到怎样的惩罚呢?”
  村民一时吓得哑口无言,他环视身后的其他人,大家已经集体往后退了一步。在这种情景下,基本上没有人会站出来跟他一起摇旗呐喊的,毕竟在他们面前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所有人心里充满的是慌张和恐惧的心态,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什么所谓的“正义”和所谓的“天理”?
  “呵,你们刚才满口仁义道德,为什么面临恐惧的时候却不敢坚持你们口中所说的正义呢?”那人在空中冷笑着。
  “你刚才说我是魔鬼,那么,站在你身后的、跟我对立的就是你声称的所谓上帝吧?此时此刻他在哪里呢?你敢不敢赌一把当我撕开你胸膛的时候,你心里信仰的、甘心为他而残害别人的上帝会不会伸出援手来挽救你于生命消逝之际呢?”
  村民吓得瑟瑟发抖,手中的棍子越发地抓紧了点,他想咬咬牙跟空中那人硬碰硬,但是其他人站在自己身后无动于衷,甚至随时都有可能四散逃走,他心里没底。
  空中那人看地上的村民没有动静便下降了一点距离,作势要对底下的村民动手。那村民眼看着“魔鬼”从高空慢慢下落,情急之下便打定了主意——当那人飘到面前的时候,攻其不备,一击得手。但是约慌张就约容易出乱子,在危险面前,正常人都会选择往后退,虽然那个村民已经害怕地僵住了身子,手脚都不能正常地动弹,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往后慢慢移动。全然没有注意到脚后跟踢到了一根横在地上的柱子,整个人就往后倒去。
  “怎么?吓瘫了?”那人看到村民倒在了地上,便停了下来出言讥讽。
  “要杀就杀!”村民爬起身来,装着胆子喊了一句。
  “好!”声音刚到,那人空留一个残影,整个人已经欺近了村民的面前,和村民看了一个对眼。
  村民愣住了,但当下来不及等大脑对身体下达深思熟虑的指令,一双手已经条件反射似地举起了棍子向那人劈去。然而那人如同透明一般任由棍子从头顶穿过身体劈到脚底。因为惯性,村民整个人往前一个踉跄,于是人也从那人身子里穿透了过去,背朝天趴在了地上。
  此刻,心里的恐惧和愤怒已经占据了村民的真个大脑,他一股脑儿又爬了起来,举起棍子又朝着“魔鬼”劈了过去,依旧落空。这样几个来回,村民已经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再无力站起身来。
  “你们走吧。”这个声音不是来自地上的村民,也不是那空中的“魔鬼”。在残垣断壁中,坐着一个黑影,他一动不动,又说了一句:“在我还记得你们对我的好的时候,你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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