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哪个是唐笛?

　　火枪手唐笛在交易地点等候了半个多小时，很是不耐烦，让亲信与买家联系，问问看今天是不是不打算交易了？
　　亲信领命去与买家联系，唐笛转头看了看自己带的人。如果买家今天不来的话，想必是知道自己手下有国际刑警的卧底，由于忌惮国际刑警的围捕，索性躲着。如果早先得知的话，应该及早通知另找时间交易才是，恐怕也是刚刚得知吧。看来，很有可能卧底就在自己今天带的这些手下之中。
　　蝮蛇躲在暗中窥探外面的情形，大致也能猜得一二分。这些人在这里等了许久不见买家来，今天应该是交易不成了，如果今天不采取行动，也不知道林勇和朗德罗那边的情况如何，等唐笛回到仓库形势只怕会更加难办，所以今天无论如何得下手。
　　不出十分钟亲信回来，在唐笛耳边说了几句话。
　　“全部把枪扔掉！”唐笛脸色突然一变大声喝道。
　　随行的手下先是一愣，很快都反应过来纷纷将自己身上的枪掏出来扔在地上。
　　唐笛一言不发，缓慢地在手下之间慢慢走过，一个一个好好地看过来。统共不到三十号人，竟看了十几分钟。躲在暗处的蝮蛇也觉得情况不对劲，抓着枪的两只手暗暗加重了力道，心想：“看来出手的时间要提前了！”
　　待唐笛将手下的人一一看过来，转身又看着整体，脑中暗自思量。
　　蝮蛇也不知道唐笛是否看出手下中少了一个人，也顾不得这些，趁这些人手中没有武器，擒贼先擒王，看准了唐笛的身影一个踏步冲出来对着唐笛的眉心就是一枪。唐笛应声倒下，所有人纷纷反应过来要俯身捡枪，却又被蝮蛇一枪打在地上警示所有人。
　　“都站好，唐笛已经死了，你们还是束手就擒吧。”蝮蛇双手举枪对着所有人说道。
　　“哼，恐怕这话说得为时过早。”声音未落，蝮蛇腹部中了一脚，这一脚力道极大，饶是蝮蛇身材魁梧，也经受不住力道的冲击向后退去，最终背后撞在身后的墙上，没了站起来的力气。
　　“你也是国际刑警？”声音走到蝮蛇身边。蝮蛇微微抬起头，眼神虚弱地看着勉强的身影，吓得一身冷汗——这人分明是刚刚被自己一枪正中眉心的火枪手唐笛！
　　“你怎么……”蝮蛇咬着牙挤出这几个字。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又是一脚将蝮蛇往左边踢得滚了好几滚。这一脚踢在蝮蛇的左脸，蝮蛇趴在地上脑子晕了一阵。
　　“这些年，我和国际刑警也算是交过一交手，实在没听说国际刑警里有你这号人物，从码头跟到这里，还以极快的出手直取我眉心。虽然被国际刑警追捕以来，被枪逼到脑袋上的次数也不少，但是从未见过隐匿如此之深，出手如此之快的人物。说，你是什么来头？”唐笛看着趴在地上的蝮蛇说。
　　蝮蛇一时间还没有清醒过来，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唐笛。
　　“嗯？不说？”唐笛看蝮蛇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挥挥手示意手下把他抬起来。
　　两个手下见状过去把趴在地上的蝮蛇架起来。蝮蛇由于在地上滚了好几滚，脸上被蹭破了，血流得满脸都是，浑身也没有力气，自然被两个手下架在空中头歪向一边。
　　“看看，死了没有？”唐笛看着蝮蛇如同死了一般，让手下探探蝮蛇的鼻息。
　　“老大，没死。不过好像昏了过去。”手下回复。
　　“弄醒。”
　　其中一个手下点头，抡起一只手往蝮蛇肚子上打去。这一拳蝮蛇吃痛瞬间清醒了过来，看着自己被两个人架着，唐笛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开口说道：“你怎么可能没死？”
　　蝮蛇一开口，唐笛反而笑了：“过去三年，国际刑警的人对我开了不下十枪，枪枪打中要害，你说，我为什么没有死？这么重要的信息，你们队长没有跟你们透露吗？这可是派你们来送死啊！哈哈哈哈！”
　　“十枪打中要害？没死？！”蝮蛇心里一惊，只怕这不是蝮蛇一个人能解决的问题了。
　　“别动！你们被包围了！”
　　“别动！你们被包围了！”
　　“别动！你们被包围了！”
　　“别动！你们被包围了！”
　　“别动！你们被包围了！”
　　“别动！你们被包围了！”
　　“别动！你们被包围了！”
　　……
　　周围突然出现一堆刑警持枪包围，原本将武器扔掉的唐笛的手下们这下傻眼了，连反抗都反抗不了就束手就擒了。
　　唐笛听到动静，也没有做什么，转身看着持枪包围过来的国际刑警。
　　“唐笛，这次你总也跑不掉了吧？”来人正是奥德赛和林勇一干人等。
　　“哦？优姆！又是你啊！上次打我打得很舒服吧？”唐笛看着林勇笑说，听到这话的林勇自然脸色不好看，转头看到被两人架着的蝮蛇，更是大吃一惊。
　　唐笛转头对蝮蛇说：“这个优姆应该是你的头头吧？上次抓捕我的时候，他对着我头上开了两枪，心脏上开了一枪，结果还是让我逃了。”
　　“这次，我亲手抓捕你，看你怎么跑吧，你不是很能逃吗？”奥德赛得意地笑着。
　　“这是奥德赛队长吧？这次劳您大驾，真是不好意思啊！”唐笛依旧轻松地回应。
　　奥德赛也不多废话，挥挥手，让身后的警员上前把唐笛铐住。身后警员收起枪，拿出手铐试探性地走向唐笛，而唐笛依然笑着看着慢慢走过来的两名警员。两名警员走到唐笛身前，抓住唐笛的手，熟练地用手铐铐上，将唐笛押走。
　　“收队！”奥德赛喊了一句，得意地看了林勇一眼。林勇和朗德罗没管奥德赛那副令人讨厌的表情，赶紧冲到蝮蛇面前，替过两个架着他的手下，将蝮蛇扶起，顺便查看了一下蝮蛇的伤势。蝮蛇对林勇摆摆手，示意身上的上不要紧。
　　正在众人准备转头离开的时候，身后屋顶上突然有人说了一句：“确定现在就要走了？”
　　奥德赛和林勇几人转头往声音来处看去，所有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了。因为站在上面的是另一个唐笛，和被抓的唐笛无论是相貌还是服装都一模一样。
　　奥德赛赶紧看看刚刚被铐住的唐笛，确实是唐笛本人没错，但是屋顶上又站了一个唐笛是怎么回事？
　　正当众人没反应过来无所适从的时候，蝮蛇对林勇说：“我刚刚杀死了一个唐笛，一枪爆头，然后又出现了一个唐笛，这个已经是第三个了。”
　　林勇听后也大感意外，但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说：“不瞒你说，之前我也杀死了好几个唐笛，但过几天唐笛又出来活动，组织里一致觉得杀死的应该是唐笛的替身，但我一直不太相信这样的解释。”
　　“既然奥赛罗队长已经抓了一个唐笛，那我也不陪大家完了，后会有期咯。”屋顶上的唐笛说完，一转身便从屋顶上翻下，不见了踪影。
　　“这……”奥赛罗依旧不敢相信，反复查看着已经被抓捕的唐笛。只是那个唐笛永远一副笑嘻嘻的面孔，也不说话也不做什么奇怪的行为，与一般常人无异。
　　“不管怎么样，至少这次活捉了一个唐笛，带回去审讯吧。”林勇架着蝮蛇走到奥赛罗面前说。
　　“这……也好，先回去再说。”奥赛罗回过神来，示意其他警员收队。
　　林勇和朗德罗带着蝮蛇先去医院包扎伤口，比奥赛罗后一步回到总部。
　　“奥赛罗，唐笛呢？”林勇走到奥赛罗的办公室问。
　　“在审讯室，这家伙跟痴呆了一样，一直笑，一句话都不说。”奥赛罗坐在沙发上抽了雪茄说。奥赛罗的办公室烟雾缭绕，看情形从回来到现在奥赛罗是一根接一根的没断过。
　　“优姆，你说今天我们是不是都见鬼了？”奥赛罗吐了一大口烟出来问林勇。
　　“恐怕是的。”林勇站在办公室门口回答，他绝对不高兴进入这个“毒气室”。
　　“那怎么办？关进大牢？还是把他交给法庭审判？”奥赛罗心里也清楚，无论是哪种处理办法都不算是办法。就算他是唐笛本人，仅仅关进大牢不是最合适的处理方式，但又不能轻易交给法庭——难不能以后抓到一个唐笛就给法庭一个？
　　“先查清楚再说吧。”林勇说完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朗德罗和蝮蛇两人走在自己的位子上喝着刚泡好的咖啡。
　　“说说看法呢？”林勇把档案文件扔在桌子上问朗德罗和蝮蛇。
　　“肯定是替身吧？”朗德罗说。
　　“恐怕不是替身这么简单。唐笛身手如何？”蝮蛇问林勇。
　　“嗯，根据我之前跟他交手的情况来看，唐笛用枪不怎么样，但是拳脚很厉害，直截了当的攻击，力道很强劲，有几个跟他近距离交手且活下来的警员说过，跟被卡车撞了一样。看情况你身上的伤是跟他交手弄的？”林勇说。
　　“吃了两招，速度快、方向准、力道狠。”蝮蛇想来还有些背脊发汗，“但是，我在之前就已经把唐笛打死了，这点我还是想不明白。”
　　“不光是你想不明白，我也想不明白。组织上对唐笛的围剿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明明每次围剿都能将唐笛打死，就连尸首都收了好几具了，但总是过一阵子唐笛又出来活动了。之前组织上还怀疑内部有唐笛的手下，每次只是诈死，然后偷偷放出去。不过，后来我长了个心眼每次下手都尽量往要害攻击，打得死的不能再死，除非他不是人类，否则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就算如此，唐笛依旧跟无限生长一样，杀死了一个还有一个。”林勇说到这里跟做了噩梦一样，浑身一阵冷颤。
　　“或者说，唐笛真的不是人类呢？”朗德罗突然严肃起来。
　　“不是人类？你在开什么玩笑？”林勇笑了一笑。
　　“优姆，你难道忘了三年前的那件事了？那个档案。”朗德罗严肃地提醒。
　　林勇听到“那个档案”表情也转严肃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头上都冒出汗来了！这个档案自从三年前开始就被法国当局封闭，任何安全部门包括联合成立的国际刑警都不可能触及。这桩案子公众早就遗忘殆尽，就连各个安全部门也就当不曾发生过一样缄口不言。但从目前来看，唐笛很可能跟那个案子有很大的关联。
　　“我要跟总队长谈谈。”林勇放下手中的咖啡，抄起大衣就往外走。
　　朗德罗和蝮蛇不知道林勇想做什么，也跟着站起来。林勇走到门口一转身，说：“你们两个不用跟来。”然后转头走了出去。
　　蝮蛇和朗德罗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又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