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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老夫的用毒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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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最开始用毒的时候老夫是不愿意的。
  一场瘟疫以后,老夫只能与唯一的亲人云昱叔父苟活,后来看着叔父被病痛折磨,翻滚哀嚎着离开人世的时候,老夫是励志要成为最伟大药师的。
  有人说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不老山,山上有不老仙,仙有不老术,术有不老之能,包治百病。
  于是,在变卖叔父家财,获得十个铜板之后,伴着送瘟疫般的喧闹声,老夫便开始了前往不老山的旅程。
  外面的世界很广大,十天之后,老夫才明白十个铜板是多么贫瘠的财富。
  于是在往后一年的旅途里,老夫将在叔父那里学习的技能发挥的淋漓尽致,虽然愚蠢的人类将那些称为坑蒙拐骗抢,但老夫还是原谅了他们不学无术。
  后来老夫累了,因为无知的世人根本不知道不老山,不老仙,还有不老术。
  是荣归故里,还是坚持寻找不老仙的理想,这是一个问题。
  在一座很高很高的大山面前,老夫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最终,老夫摸出最后一枚铜板,在一百零八次抛出,仍然显示正面的时候,老夫选择登上最后一座山,果然在最后的峰顶,老夫见到了不老仙。
  老人很老,也很朴素,一身道衣,只是说自己是老不死的。
  机智如老夫还是敏锐的挖掘出了那深深隐藏的含义”不死“,
  不死便是不老,这正是老夫所要寻找的不老仙。
  在老夫不断的努力下,不老仙终于被打动,传了老夫不死之术。
  而后不老仙随着清风,化作漫天的灰尘,像是随风杨起的薄纱,在老夫面前慢慢消失。
  这并不像是什么高明的法术,因为那随风扬起而又落下的薄纱,分明便是骨灰。
  老夫并不知道不死仙为何如此诡异的离去,但老夫知道五年的学艺生涯该结束了,是时候下山悬壶济世了。
  很快,老夫便开出了第一张药方---菩提问心丹。
  但是,完全没想到,这惊世骇俗的丹方还是给老夫带来了无妄之灾。
  愚蠢的人类只是叫嚷着世间根本不存在那些药材,却完全不能明白那药方的伟大,但是看在烂扫把和臭鸡蛋的面子上,老夫还是原谅了世人的无知。
  后来,病人的老爹是个屠夫,拿着杀猪刀压着老夫脖子,恶狠狠地骂道:”小畜生,不看你鸟上无毛,老子就一刀碎了你。“
  这个世界深深的伤害了老夫,但老夫并没有放弃药师的伟大理想。
  于是,老夫去了帝都,所写的丹方颠覆世间理论,骇然绝世,很快便惊动了皇帝陛下,那是一个比不老仙还要苍老的老人,眼中填满了不舍。
  仁慈的老皇帝很快下令,征集了世间所有药材,送到了老夫面前。
  终于到了老夫大展身手,书写传奇的时刻。
  “万须紫参便是老紫薯吗?这个真的能炼制不死药?“
  “金光云顶便是那黄云菇吗?据说是河阳特供,很珍贵呢!”
  “天啊,盆景的小根须也能入药吗?”
  听着宫女太监们的小声议论,老夫心中鄙视,这些没有见过世面的渣渣。
  这些药材可是老夫亲自挑选,与不老仙的《退化论图谱》所画的药材已有八分相似了,能找到相似度如此之高的药材可是难如登天。
  后来,老夫果然凑足了开炉的药材,炼制了一炉清虚转魂丹。
  但是,完全没想到,这种转逆生死,万邪不侵的丹药还是给老夫带来了灭顶之灾。
  老皇帝服下丹药,一炷香便拉了十次,最后拉了满床,驾崩了。
  “小畜生,你竟然用毒?”蓄意谋反已久的太子殿下兴奋的怒吼,然后便有一群人围住了老夫。
  没想到,最后老夫竟然成为了毒师。
  虽然这并不是老夫所愿意的,但老夫毕竟又学会了一门技术,想想还是有一些小激动呢。
  “受死!”
  一个粗鲁的大汉,挥舞着大刀,咆哮着向老夫冲来。
  老夫可能要死了,因为那把刀闪着晃瞎狗眼的寒光,看起来真的很锋利。
  老夫觉得有必要采取自救措施了,于是便开始用尽全力的喊道:“救命啊……”
  万万没想到,果然有人遵从了命运的号召,单枪匹马的杀来,将老夫救出了皇宫。
  在一座很高很荒凉的山顶上,遵从命运号召的黑衣老人,轻碾着老夫炼制的清虚转魂丹。
  “小子,这真是清虚转魂丹?”黑衣老人的声音微有冷意。
  原来只是一位求学问道的冒失老人,老夫决定原谅他如此生冷的对待一个伟大的药师,并且热情的传授了黑衣老人炼制清虚转魂丹的术法。
  看着老人虚心学习之后的沉思,老夫深感欣慰。
  “若是名字,尚有巧合的可能,但是连丹方都一样,便是真是存在了。”黑衣老人沉思过后,又急急问道:“可还有其他丹方!“
  黑衣老人渴望的眼神打动了老夫,于是老夫便又传了黑衣老人菩提问心丹,九转金丹,紫霄云上丹的炼制术法。
  “紫霄云上丹!莫不是紫玄帝的不传密药?“黑衣老人震惊了,胡言乱语的说到:”不,紫玄帝入灵渊已过万年,不可能还活着,不,老夫只坚持了三十年便要烟消云散,就算帝术,也不可能坚持这么久……“
  万万没想到,老夫传授的术法也有大毒,很快就让这老人精神错乱,疯疯癫癫。
  “小子,这丹方你从何而来?”黑衣老人状若疯狂。
  完全没想到,黑衣老人这么快就疯了,为了防止黑衣老人像疯狗一样咬到老夫,老夫决定告诉他真相。
  所以老夫讲了关于不老仙的一切,并指点了黑衣老人前往不老山的道路。
  老夫的真诚果然打动了黑衣老人,黑衣老人很快便冷静下来,开始盘问老夫平生所学。
  在不辞辛苦的口述之后,黑衣老人果然受益匪浅,满意的点了点头。
  “没想到,便是仙也会退化为凡人的灵渊之中,紫玄大帝竟然能坚持一万年而不陨,帝术果然不同凡响。”黑衣老人不断唏嘘。
  看到老人的反复无常,老夫觉得该做些什么,于是便提醒老人该吃药了。
  黑衣老人看着手上的丹药,自语道:“夺天之术所成的丹药,便是药材万般退化,想来还是有些作用。”
  黑衣老人最终还是吃了老夫的清虚转魂丹,在荒凉的山顶拉了三天三夜。
  完全没有想到,最后是靠着毒药,老夫才摆脱了疯狂的黑衣老人。
  然而,这一次的逃亡并不持久,仅仅七天,万恶的黑衣老人便找到了老夫,还带了灰衣老人和白衣老人。
  这些都是恐怖的老人,干瘦如柴,目光浑噩。
  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拿着刀剑,虽然那些刀剑看起来已经破破烂烂,但是老夫并不否认这刀剑能砍断老夫的手脚,割断老夫的舌头。
  所以当灰衣老人问道“信不信我砍断你的手脚,再挖了你舌头”的时候,老夫很诚恳的说信。
  果然老夫的诚恳打动了这些老人。
  老人们很友善的将老夫捆住,吊到了马腹上,而后不辞辛苦的将老夫请到了一个山谷里。
  那里是一个极度恐怖的山谷,因为里面有着更多的老人围坐在一起,很血腥,很暴力,很恐怖。
  这些老人们看着像一根根干枯的烂木,是已经腐朽的一些人。
  就在这些老人围观膜拜老夫的时候,一个老的不能再老的老人,随着微风化作了漫天骨灰,飘然离去。
  机智如老夫,很快便明白,这些老人和不老仙是一类人,因为他们懂得同一门消失的法术。
  目睹这老人奇异的消失,围坐的老人们并未动容,只是四周变得更是安静了,气氛很是诡异。
  然后,一个身披破烂暗红镶金线方格床单的老秃头开始唱起了往生歌谣。
  老人们更加安静了,只有这破迷开悟,离苦得乐的歌声在回荡。
  老夫并不明白这是怎样的一种仪式,但这些奇怪的老人们如此大费周章的邀请老夫,既然不蒸不煮,那便是有事相商。
  所以老夫端坐如山,气势如虹,和蔼的盯着这帮老东西。
  ”小子叫什么名字?“黑衣老人问道。
  “老夫……”
  “啪……”
  万万没想到,在老夫即将诚恳回答的时候,一个恶毒的暴栗打在老夫的头上,老夫怒目相对。
  “小子叫什么名字?“黑衣老人凶神恶煞的问道。
  “老夫……”
  “啪…………“
  “老夫……”
  “啪………………”
  “我叫云天。“当脑袋扛不住黑衣老人的敲打时,老夫决定坦诚和善的对待这帮老人。
  “小小稚子,也敢以老夫自称,该罚!”黑衣老人面如寒霜。
  “性别……“
  “男“
  “年龄……”
  “十一岁”
  “祖籍”
  “云岭沧州梧桐县十八里铺石塘村”
  “很好!”黑衣老人脸色转晴,接着说道:“现在,我们来聊一聊不老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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