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抉择

　　回过神来，郭子伩赶紧清理一身的污秽，整理着装。忍着伤痛，施施然站了起来。
　　不整理不行啊，想他郭子伩在华源镇，一向是俊美与天才的象征。
　　怎能在仙子面前失了脸面，损了仪态?
　　草草在楚云歌注视下，整理完毕，这才云淡风轻的问礼道：“仙子安好?离开了仙子两个时辰，子伩可是想念的紧啊。”
　　这姑娘现在是他的救星，不巴结不行。
　　楚云歌没说话，这一刻，要狠狠的灭灭他的锐气和骚气，不然，以后不好掌控啊。
　　本以为，性命之忧下，他怎么也应该失了方寸才是。
　　没想到，人，还是那个人，骚，还是那么骚。
　　控制着郭家大妇降到地上，挣扎渐小。
　　郭子伩见状，一脸欣喜。
　　终于被人制服了呀。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他了。
　　“我倒要看看，大娘究竟变成什么样了！”
　　几步上前，一把掀开了郭家大妇的兜帽。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青绿色泽的脸，墨绿的眼珠，枯黄的头发。长了獠牙的嘴因为被控制，一张一闭的，上下咬合。
　　郭子伩吓得一个哆嗦，无力倒地，好险没叫出声来。不然，就丢脸丢大了。
　　“这是我大娘?”他看向空中的楚云歌。
　　楚云歌在空中，就着月光，拿出了在镇子里买来的地方异志，悠悠然的看了起来。并不理会。
　　讨了个没趣，郭子伩只得回头自己观察。
　　这里面的衣服，却是是大娘日常所穿。
　　这鞋，貌似是……
　　这，这，这玩意儿怎么在往前动了？
　　郭子伩看着他大娘所变的怪物，一步一步的往他这边慢慢走过来。慌了。
　　只得向尚在空中的楚云歌求救。
　　“仙子，她动了，仙子，仙子?她怎么回事儿啊？你的法术不管用啦！唉呀妈呀……”边惊叫着，郭子伩在倒退过程中，被之前那个倒地的喽啰绊倒。
　　“这关头了，你怎么还看书啊，人命攸关啊！”郭子伩崩溃。
　　楚云歌瞥了眼，再次放松了对郭家大妇的束缚。
　　得到解放，郭家大妇，迅如奔雷，一跃两丈，在郭子伩眼里只留下残影。
　　这一刻，郭子伩脑子终于开窍了。
　　这一刻，终于知道那仙子为什么对他不管不顾了。
　　这一刻，他还没对今天下午的事情做出选择。
　　想明白了，扯着嗓子急吼：“还请仙子出手，日后任你差遣！”
　　一道腥风袭来，锋利的指甲停在了他额头前。
　　这一刻，和先前是多么的相似。
　　这一刻，他明白了，他在这些神异事情面前无还手之力，就像人类圈养的猪羊一样，任人宰割。
　　正当他极速喘息之间，楚云歌的声音犹如天籁般传来。
　　“郭子伩?此言当真?”楚云歌好似终于看完了那边异志，收了起来。淡然道。
　　郭子伩闻言，撇了眼被禁锢在他额头前的利爪，再往后，大娘脸上的狞笑清晰可见。
　　他不动声色的后退几步。
　　“读书人最重信誉，我不会拿前途开玩笑。”眼见要脱离危险，紧绷的脸上不由挂上了几丝笑意。
　　楚云歌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手向郭家大娘一伸，一缕灰气被牵引着来到了楚云歌手里。观察几许，握拳捏散。
　　灰气一出，郭家大妇便恢复了郭子伩所熟悉的模样，失去了意识。
　　郭子伩看着，她倒在地上，目光有些复杂。
　　“她，你准备怎么处理?”楚云歌冷声道。亲人相残，也是人间悲剧。楚云歌分为厌恶。
　　沉默了一会儿，郭子伩坦言道：“我不知道。”
　　杀了她吗？这对从小接受儒家经义的郭子伩来说，属于以下犯上，于礼不合，是为大罪。再说他与他大哥郭峰关系尚好，不忍心他大哥没了娘，毕竟他从小没娘，知道没娘的痛苦。以后还怎么相处?
　　不杀吧，别人都要杀他了，他还无所谓，不计较。人，也不能活的那么没血性，不然与牲畜何异?
　　楚云歌等着他自己做出决定。
　　便留他在这里，一个闪瞬，便离开了这里。再回来时，手里已经提了一个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的灰色狐狸。
　　看着楚云歌回来，想了良久的郭子伩，开口道：“既然以后随侍仙子左右，那想必回家的日子不多。既然如此，我便与大娘断了恩情，从此她从小对我的照顾，与此次相互抵消，以后，就当是陌生人吧。”
　　有了决断，郭子伩也轻松了许多。
　　看着楚云歌手上的奇物，惊异道：“这是何物?”
　　“魂狐”
　　“魂狐是什么?”郭子伩借机上前，靠近楚云歌，暗暗的窃喜起来。
　　“嘭……”郭子伩如炮弹般飞出去，把墙面砸出了一个人形空洞，狠狠的摔下地上。
　　远处，本来想要返回的刘莽等人看到郭子伩撞破墙面飞出的凄惨情景，还以为是刚刚的妖妇还在大发神威。连忙屁滚尿流的跑远了。
　　“体质还不错，不愧是气运之子。”楚云歌暗暗撇嘴，为郭子伩的抗揍惊讶。
　　当然，楚云歌也只是轻微用了点力而已，不然，怕是一脚把他踹成飞灰了。
　　“你还不起来吗？”楚云歌看向某处，轻笑。
　　院子外面，吃土的郭子伩，闻言，眼角狠狠一抽，艰难的从土坑里爬了出来。
　　却听到屋内有声响。
　　“谢谢仙子救命之恩。”
　　然后，先前撞柱晕倒的那个小喽啰就从屋内出来，一溜烟跑远了。
　　郭子伩：“……”
　　“魂狐是什么，你以后就知道了。现在知道太多，对你并无好处。”却是楚云歌出现在咬牙切齿的郭子伩旁边。
　　郭子伩闻言，也识趣的不再计较。
　　“既然你以后跟随我了，我得赏你个东西。”
　　楚云歌抛出一个小东西。
　　郭子伩下意识接过，拿起来一看，上面清晰的刻着四个字，
　　“妖镇兴山?”
　　“什么意思?”
　　“这是我这一脉的宝物，戴上可保诸邪不侵，镇压气运，关键时候还能自动护主。”至于，加持修炼速度，除非是在大兴山，不然并没有效果。楚云歌也就没说。
　　当然，郭子伩的妖符是楚云歌加了料的，除了能一路护他在主角之路上越走越远，也能在关健时候使其受制于她。这是最后手段，也是最下乘的手段。不到最后时刻，轻易不动用。
　　“我还有事，需得处理，这魂狐，就暂时在你左右防身吧。回来的时候带你走，你做好准备。”说罢，楚云歌丢出被控制的魂狐。
　　魂狐整体灰色，像是烟雾一样的身体，介于流动之间。大体上保持了狐狸的形态。一经楚云歌抛出，就浮在空中，缩成一团。对楚云歌有些恐惧，并不说话。
　　这魂狐，主要是吸收魂魄，壮大己身。是以，小镇上遇害的镇民都是被吸走了魂魄。他们的外伤，不过是制作出来，迷惑视线的。
　　郭子伩却是有些犹豫：“这魂狐杀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不杀了它，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