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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因果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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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灵巧,外面的风雪大了,去把师叔房间的窗棂都关上吧。”岳正风在床榻上闭目静坐,闻到了茶桌上的茶香,语气同平常时一样的亲切柔和。
  “是的,掌门师叔。”小灵巧自己也像平时里那样的乖巧伶俐,不露任何声色,一一的去关上窗棂。突然,一阵微风来自屋内,房内烛光随之暗淡,瞬间又恢复如初,让他顿生警觉。回首间,房内没有任何的异样,他关注的檀木锦盒在屋内的圆桌上未动分毫。让自己欣喜的是,掌门师叔正在品饮他的寝前漱口茶。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几乎让自己都有些迫不及待,伪装尽去的小灵巧身影动处,已经来到桌前,双手抓向了圆桌上的檀木锦盒,可他的手怎么也拿不动,惊异之下,看见一只毛茸茸的手拿住了锦盒的另一端。凝神细看之下竟然是只面如白玉,浑身猩红无一杂毛的巨猴,让他倍感欣喜的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传说中的‘百年玉面猴’竟然让老夫今生碰到了。”话音落处,手中加力,内劲达到五成以上,却被猴子拉了一个前扑,险些摔倒,随着木桌的碎裂声响,檀木锦盒轻易的到了猴子的手中。化名小灵巧的长白山‘不老神童’侏儒,一张童颜已经挂不住了,一个大活人竟然对付不了一只猴子,传将出去,日后何以混迹江湖?!心念一起,目露凶光,牙齿嚼得咯咯直响,功达八成,冰魄掌中的一式‘冰冻三尺’凶残的向‘百年玉面猴’电击而至...随着窗棂声响,目标瞬间消失,掌力拍空,在空气中凝成一团寒冰,飘坠在地,碎化成水,滞留在木质地板上,清晰可见。‘不老神童’侏儒的再次失手,让他老羞成怒,右足点处,地板碎裂声中,身子像一头捕食的猎豹直窜而起,扑向那扇半开着的窗棂。在窗棂破碎的飞散声中,他矮小的身子落入在院落之中,借着屋内溢出的烛光,他看到了不远处的雪地上,那个在也熟悉不过的人,华山派新任掌门人岳正风,手抱长剑,目光锐利的,若无其事的看着自己小丑般的表演。‘不老神童’侏儒的心一下回到冰点,强力掩饰着自己的尴尬道:“师叔...还没就寝?小灵巧刚才看见了只猴子,所以就追了出来。”
  岳正风的声音如同这寒冷的天气般冰冷的道:“何方禽兽?忘恩负义,弑吾恩师,害吾同门!”
  “还是在下来回答岳掌门的问题吧!”随着公孙若兰的声音,护院的弟子们,点燃了手中的桐油火把。火焰的跳跃,把此地照得如同白昼,似能数清飞舞的雪花。在周围华山派弟子的眼睛里,充满着仇恨,怒视着面前这个欺骗他们多年的龌龊小人,恨不得将此人生吞活剥,以解心中之怒,杀师之仇!
  “此人,乃长白山‘不老神童’侏儒,自幼以长白山的人参为食,从而变成童颜不老,却不长个的活宝。江湖传言,饮此人的血,能容颜永驻;吃此人的肉,能长生不老;此生绝学‘冰魄掌’,出神入化,伤人于无形;由于拥有长生不老的自然天赋,为人处事甚是低调,行踪不露,名气不扬,江湖上少有人知其真身,故能隐于世间,不为人所查。现年过古稀,却沦为‘恶狼谷’赵构手上的一条犬,悲也!阁下潜入华山派中六个春秋,难道仅仅就是为了这把‘赤霄宝剑’,就没有其他的目的?”公孙若兰言到此处,目光犀利地看着院中的这个小人,想从对方身上洞察到自己所想知道的一切。
  ‘不老神童’侏儒见‘百年玉面猴’怀中抱着檀木锦盒,甚是乖巧的站在少年的身旁,心中已经明白几分,这位武林的后起之秀就是冲他本人而来的。被对方识破身份的他反而看将开来,哈哈大笑的道:“娃娃既然知道老夫身份,何不献上‘赤霄宝剑’,让老夫记住华山派的一个好?”
  听闻后的公孙若兰,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冷笑道:“好一个倚老卖老的活宝,要不是隐藏在尹老前辈所创的华山派之中,阁下还能这般的悠闲自得?以阁下的身份,要是被江湖上的邪教组织和一些心有所图之辈所知道,还不得将阁下的骨头用来煲汤喝!可阁下却恩将仇报,残害华山派创始人尹老前辈及其门下弟子,最终落个晚节不保,身首异处,难道不可悲吗?!”
  “哈哈哈...就凭尔等,能拿下老夫?!岳正风饮了老夫的‘幸运死神’,就是废人一个,没有老夫的解药,他今生生不如死。华山派的其他弟子,在老夫的眼里,就是纸糊的,若要反抗,老夫就把华山派给灭了。如果顺从老夫,老夫日后照样让华山派在江湖上扬名立万。”
  公孙若兰不温不火的道:“阁下真是上嘴皮挨天,下嘴皮连地的主。”
  ‘不老神童’侏儒没有体会到对方言中之意,以为在夸赞自己,得意的大笑道:“哈哈哈...老夫那得多大的人物,嘴都这么大,那老夫的脸...”
  公孙若兰不待‘不老神童’侏儒把话说完,怒叱道:“阁下哪来的脸!因为阁下的脸都不要了。一个没脸的小人,心自然比天都大,幻想接管华山派,真是恬不知耻!”
  “老夫对华山派的门徒是有感情的,不想亲自毁了他们。娃娃虽然在江湖上有些名气,可老夫并不放在眼里,对老夫的羞辱,那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一旦支援老夫的帮手到来,此地将血流成河,尹老头辛苦一生所创建的华山派,将不复存在,而尔等就是罪人!”‘不老神童’侏儒自认为有持无恐,显然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随着兵器声响,华山派在场的弟子在‘不老神童’侏儒言语的不断挑衅下,压抑到了极致,长剑纷纷出了鞘,齐声愤怒的大声道:“杀死这个小人...”
  其声浪一阵高过一阵,似乎要活吞了对手。眼前局势逐渐走向失控,这是‘小神女’公孙若兰不愿意看到的,她不希望华山派的人,再有所损伤,向一旁身着‘百年玉面猴’皮服的龙君耳语了几句。龙君会意,气引丹田,音出腹语:“阁下的帮手是它吗?”
  随着破空的劲气声响,一个沙哑沉闷的声音直入苍穹,汇入众耳,将轰鸣的声浪,硬生生的强压了下去。一股气浪直入‘不老神童’侏儒的耳膜,震荡得他气血翻涌,头眼发胀,同时间感到胸口一阵闷痛,已然被一物体击中,身不由己的倒退了几步,才勉强拿桩站住,双手本能的接住来物。借助火光,凝神细看下,正是自己午间放飞的,那只已经被一物体洞穿而亡的信鸽。自己的一切都在对手的掌控之中,可悲的是自己却浑然不知,恐惧不经意的油然而生,眼神惊恐的环视一周,发现猴子怀中的檀木锦盒已经到了少年的手中,而令自己欣喜的那只‘百年玉面猴’正一步步向自己走来,且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惊悚!对手的神秘、高深莫测与陌生,让自己原有的底气,化为乌有,舌头已经不受意识神经所支配,声音有些口吃的道:“阁...阁下...是...人...是...猴?”
  “玉面人猴。”龙君的声音依旧沙哑沉闷,在距对手三丈之遥站定。
  “原来是在大漠之中只身绞杀‘大漠孤狼’一伙贼人;解围崆峒派的神秘大侠!恕吾等眼拙,敬请海涵!”岳正风、岳东风、岳南风一一前来见礼。
  龙君抱拳依次作了回敬道:“诸位如何处理这斯?”
  岳正风道:“手刃此禽兽,以祭华山之英魂!”
  “好!那就让在下为诸位探探道。”龙君话毕,气贯全身,劲气瞬间笼罩方圆五丈开外,风雪倒卷,火焰转向。在惊赞的同时,岳正风三兄弟顺势飘身圈外,目视场中变化。
  是人,就有弱点。对于‘不老神童’侏儒来说,对付一个人,要比对付一个神秘的怪物轻松容易得多!先前的恐惧已经淡去了许多,一生从未恶战的他,还真不知到自己到底有多少斤两,也许是没有遇到真正的高手吧?!现在终于有了验证自己的机会,他怎会像以前那样惜命,而畏缩不前?!竟凭眼前此人的强劲气场,还有一旁瞧阵的新起之秀‘小神女’,他也知道,没有自己想走的机会!生死之战,注定躲之不过,只有面对。自己种下的因,就应当收获自己的果。生死一旦看开,到也无所畏惧。
  空气似乎凝固,高手对阵,要的就是简单、直接、要命的杀戮...面对压抑窒息的劲气,‘不老神童’侏儒脸上挂着一丝冷冷的笑意,身子一沉之间,离地而起,双掌夹着嚯嚯劲风,迅捷连环而出,一式‘冰川飞泻’以八成力道直向‘玉面人猴’龙君当头倾泻而下...面对这冷怯肌骨、寒气寝心,疾如冰川飞泻的掌劲,龙君丝毫不敢大意,心念意动间,紫竹洞箫已经在手,伴随着强劲的劲力直迎上去,洞箫轮旋之间,旋转的气流裹卷着地上的残雪飞旋而起,形成了一个无底的漩涡,吞噬着面前的一切...旋转强劲的气流,将自己的冰魄劲气消失在无形之中,‘不老神童’侏儒大惊之下,岂敢有丝毫大意,收起了那颗藐视之心,电闪火石间,一式‘千斤坠’从气旋中快速脱离而出...落地的霎那之间,身形骤变,双掌化刃如剪,象离弦的箭,整个身体直射旋转而出...又好似‘流行追月’般掠过空际,伴随着撕裂空气的尖锐劲气之声,向对手电击而去...一气呵成的身法转换,快妙绝伦。让在场的人士感到了诧异,明白了‘不老神童’侏儒,还真不是一个混世的主,同时间也明白了自己的斤两!
  “好歹毒的一式‘银蛇出洞,血雨腥风’。”‘小神女’公孙若兰天资聪慧,一看便知对手此式之凶险,怕自己的君哥哥接不住,立即提醒道:“大侠何不来式‘春风拂柳,根静梢柔’。”
  转瞬即至,不容多想,‘玉面人猴’龙君闻言会意,力坠下盘,罡气护体,身如柳梢,迎着对手的九成劲力而荡,手中的紫竹洞箫精准的点向了对手的足间穴位‘外踝尖’。‘不老神童’侏儒,顿感眼前目标变幻莫测,飘忽不定,难于捕捉间,以感觉到对手的劲力压足,刺痛肌骨。右手掌力迅速的拍向地面,在尘灰残雪飞散声中,借式一个倒翻,脱离在三长开外站定,没有丝毫气吁之声。
  “阁下果真有些本钱,难怪如此托大。”面对这个长不过三尺的小人,‘玉面人猴’龙君从心底里佩服这个对手。从对手的身法及其两招凶险凌厉无比的攻击来看,此人的功力决不低于‘恶狼谷’的那对狼狈,如此般的高手为何会委身于做‘恶狼大帝’赵构、‘千面媚狐’杜娟儿的犬?!如此劲敌,看来自己,必须用心对待了!
  ‘小神女’公孙若兰,暗幸自己为这个小老儿做下了伏笔,不然对方援手到来,华山派中还真免不了一场恶战。抬手示意间,华山派的弟子们在惊诧中后移,腾出了更大的地方。华山派掌门人岳正风与身旁护卫的岳东风、岳南风三人面面相觑,他们怎能想到一个乖巧伶俐的孩童,竟然是一个高深莫测的,隐藏如此之深,默默无闻的武林高手。要不是自己困境求助,华山如果易主,自己就成了一个罪人,在地府与家师都无脸相见!想到这,岳正风都感觉到了脊柱上的汗液,不断的在上涌...
  在大家的心潮起伏之间,场中有了变化。‘不老神童’侏儒,身体下蹲,左足为点,右足在双手平伸的同时,快速横扫起来,速度越来越快,似一个飞旋的陀螺,卷裹着地尘和残雪,向对手电旋而去...裹卷飞旋的劲气形如龙卷风暴,连接着天地,撕裂着空气中的氧分,让人气闷窒息,尖锐之声震颤众耳,足有吞噬万物之势...“好一式‘地龙升天,无怨无悔’。”分秒之挣,龙君收心敛神,长啸声中,纳箫入怀,意念动处,右掌托气反拍,一式‘开山劈地’,以十成劲力击向自己身前三尺开外的地面...山崩地裂声中,泥石横飞,风雪乱串,房屋晃动间,一个三尺见深的大坑,将飞旋的陀螺陷入其中...龙君借着气浪,身似‘游龙在天’,紧借着一式‘神龙入海’以毕生内力,向地坑中的‘不老神童’侏儒当头罩下...陷入坑中,气流顿减,旋转劲力消失于无形,面对劲力压顶,‘不老神童’侏儒,只感气血上涌,立即拿桩站稳,双掌上翻,冰魄掌的绝杀式‘千年冰魄’,以毕生的功力迎了上去...空气瞬间凝结,形成寒冰柱体,晶莹剔透,向‘玉面人猴’龙君猛串而至...面对这冻怯肌骨,寒透心魂的侵袭,龙君毫无怯意,掌劲追加,印了上去...众人寒意瑟瑟,目睹这有生以来的奇妙绝杀场景,感觉到了自己是多么的无能与无知,方知世间之大...冰魄之柱在强劲的掌力下,层层碎裂之声不绝于耳...肌肤相触的瞬间,一线血丝从‘不老神童’侏儒的嘴角溢出,随着哇的一声,他再也压抑不住,一口鲜血喷射而出,击溅在坑壁上,形如飘落的梅花,耀眼夺目。龙君顺势收劲减力,将‘不老神童’侏儒提在手中,身子一个漂亮的回飘,将其带到了华山派掌门人岳正风的身前。
  “阁下是在家师面前自行谢罪?还是让吾等动手?!”身为华山派掌门人的岳正风,面对眼前的仇人,显示出了应有的风度,继续道:“华山派上下待尔为亲人,尔却加害恩师及其几位师兄弟,其良心何在?!道义何在?!”
  “哈哈哈...”‘不老神童’侏儒惨笑声中道:“各为其主,何来良心、道义之说?!只怪老夫运背,尔等想要老夫谢什么罪?!简直是痴人说梦!”言毕,身体瞬间冻成冰体,气绝身亡。他这一举动,让大家所料不及,无法阻扰。‘不老神童’侏儒以自身所学的绝学,结束了自己的一生,真可谓是世间轮回,因果立报!
  “禽兽!”岳东风怒骂声中,一脚踢向了‘不老神童’侏儒的冰体....
  “不要...”同时间,‘小神女’公孙若兰出言阻止,却已经不及,随着冰体碎裂声起,‘不老神童’侏儒的遗体破碎成渣,随着气流,化成水迹,渗透在地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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