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西门大官人

　　如烟上前深施一礼后说道：“启禀熊公子，这位是隔壁的西门庆，因为家中贫困，来我们这里打些零工，做一些端茶倒水的工作，挣些钱打算过些时日去报考儒道院，经常在工作之余苦读诗书，可能他一时没忍住，还望各位不要怪罪。”
　　见过大风大浪的老鸨自然不会说得出他是百花楼第一男妓，那不是自找麻烦吗！牧小菜自然也就华丽丽的再次变身，从西瓜大郎变身为西门庆，虽然听起来不像什么好名字，但是却是比西瓜大郎那个似诨号一样的名字好多了，他又能说什么呢？毕竟在进步。
　　熊墨开口说道：“那既然是读书人，今日我们是诗词鉴赏大会自然以诗会友，请你落座和我们一起论诗，我想各位都不会介意吧？”熊墨抓住任何机会展示示他礼贤下士的优秀品德。
　　“那是自然，西门贤弟的才学我们都认可，大家一起谈诗论词岂不美哉？”被解围的王建文第一个支持道，其他的诗社成员自然也是点头称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牧小菜马上转头询问老鸨如烟的意见，如烟笑呵呵地说道：“那我在此感谢各位了，我们正愁这孩子的学业呢，有各位指点，我更放心了，春花、秋月，你们两个人左右服侍一下吧。”
　　如烟既然这样说，牧小菜自然也不客气，也找了个座位坐下，春花秋月在两边伺候着。
　　诗词鉴赏大会继续进行，接下来登台人的水平不知道比王胖子高到哪里去了，作出的诗自然要比王胖子好上许多，牧小菜也是轻而易举的找出了诗作的优点，不吝赞美之词，用各种华丽的辞藻来形容他的大作。一首接一首，众人轮番登台，都被牧小菜夸耀了一遍，每个人都惊喜的看着牧小菜，甚至有几人把他引为知己。
　　诗会的气氛被牧小菜的赞美之词推动的一浪高过一浪，众人感觉自己是谢灵运复生，曹植转世，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在旁暗暗观察的熊墨自然也是发现了牧小菜在其中的巨大推动作用，见他赞美每个人的诗词所用的话语都不相同，不禁对他暗自称奇。
　　你方吟罢我登场，诗社的成员都至少上台作了一首诗，有的人甚至为了多听听牧小菜的赞美之词，临时赋诗一首登台，最后当然是被牧小菜吹捧一番后心满意足的下了台，最后只有熊墨作为镇场之人登台赋诗，结果自然是被牧小菜吹上了天，说熊墨真是一诗压大齐，如同文曲星下凡一般。
　　诗词大会在热烈而祥和的气氛中缓缓落下帷幕，每个人都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熊墨作为领头之人得到了巨大的名望，诗社成员也得到了他们想要的恭维，每个人都是心满意足，期盼着下一次在这里举行诗会。
　　熊墨作为社长登台，打算宣布这次聚会圆满成功，聚会结束。就在此时王胖子连滚带爬的上了台阻止大声阻止道：“慢！”
　　熊墨见到王胖子爬上台阻止他，不由得脸又黑了，这是对他威严的践踏，如果以后他讲话都有人打断，那他这个社长还有什么意义！而且刚才若不是牧小菜上台救场，说不定这次诗会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这笔账他记在心里，迟早有一天他要报复回来的！
　　在这么多诗社成员面前，他自然不能直接喝斥，那样就显得他太没有容人之量了。强忍着怒意，他‘和蔼可亲’的问道：“王建文，你有什么事要说吗？”
　　王胖子憨厚可掬的说道：“社长，我们还有人没有作诗呢？不着急结束吧！”
　　底下的诗社成员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于是也都开始起哄。
　　“是呀，我们的西门贤弟还没作诗呢！”
　　“对对对，如果没有西门贤弟，我们诗会不会这样圆满的。”
　　“西门贤弟不上台，我们诗会不会结束的！”
　　“西门贤弟，我们就等着你了。”
　　各种呼声不绝于耳，大体都是让牧小菜赋诗一首，他们也好把他的诗夸赞一番，还了他一下午的热情。
　　熊墨看着台底下还在那里大口吃喝的牧小菜，不禁暗恼自己怎么把他忘记了，今天诗会这么成功有一半是他的功劳，自己如果把他收入麾下，以后鼓动军队，应付祭祀不就简单多了吗！
　　他挥一挥手，底下吵闹的众人的声音小了下去，但还是有些窃窃私语。他大声说道：“大家静一静，我上台不是宣布诗会结束，相反，我是要隆重邀请西门庆上台赋诗，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来欢迎他好不好？”
　　回应他的自然是一片齐刷刷的掌声，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嘴里还叼着一只鸡腿的牧小菜，他们眼中的西门庆。
　　牧小菜看着这热情的一群人不知所措，他谦虚的说道：“不行不行，我真的不行！”但是众人完全没有理会他，推搡着就把他簇拥到了台上，然后想起了热烈的掌声欢迎他赋诗。
　　他在台上看着众人兴奋的表情，激动的眼神，就连那些知道他底细的青楼小姐姐们也情不自禁的为他鼓掌，他知道今天不好下台了，只能清清嗓子说道：“大家听我一言，我只是个普通的小书生，但是蒙受各位赏识，我要是下台就是不给各位面子了，大家容我仔细想一想。”
　　牧小菜在台上装模作样地来回踱步，似乎在思考诗句，但是他却在思考如何脱身，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像曹植那样七步成诗是不可能的，七百步他也做不出来一首好诗，王胖子那样的诗他还有几分把握，但怕被人打死。
　　他停下脚步试探的说道：“那么人呐就都不知道，自己就不可以预料。你一个人的命运啊，当然要靠自我奋斗，但是也要考虑到别人的关心，我绝对不知道，我作为一个即墨城普通的小书生怎么把我选到台上来了，所以熊墨大哥跟我讲话，说“大家都决定啦，你来赋诗一首”，我说另请高明吧。我实在我也不是谦虚，我一个即墨城小小的落魄书生怎么能上儒道院的诗词鉴赏大会呢？但是呢，熊墨大哥讲“大家已经研究决定了”，所以我就上来了”
　　见台下众人不知所以，赶快抓住这个机会说道：“那我就说两句听到的游方道人的诗句吧。”
　　台底下的人听到此处不禁喧哗起来了，都大声拒绝，要听他自己写的诗，连秋月都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牧小菜心中一动，想到了自己记忆中那首诗。
　　最后还是熊墨出声道：“大家静一静，要尊重西门庆的选择，大家不要施加压力了。说不定那是西门兄弟自己的诗，只是不想惹人非议呢！”台下面的人安静下来，期待着的看着牧小菜，等着他赋诗，为他已经准备好了热烈的掌声。
　　牧小菜抬头望天，学着王胖子的模样缓缓说道：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园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啪！啪！”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原来是春花和秋月两个人手中的托盘落地的声音，但是她们却恍然未觉，任凭壶里的酒洒在地上，眼睛不由自主的流下两行清泪，混合着脸上的脂粉一滴一滴的落在了衣服上，她们现在还沉迷在记忆里，想起了小时候在家里打闹的时候，又担忧起以后这百花楼依旧存在，她们容颜老去，一代新人换旧人。
　　其他的所有青楼小姐姐都向秋月投去了羡慕的眼神，他们眼中只有秋月和西瓜大郎相处的最久，诗句自然也是描写秋月的，春花只是免费送的。没想到区区二十七枚灵晶就可以换来这样一首美妙绝伦的词曲，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这样好的运气。
　　这首诗他已经背诵完已经很久了，但是在场的儒道院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都在细细品味着诗句中的意境。但过了这么久，他们还没有品味过来，只能将诗句记在心中，待回去后仔细品味一番，说不定还能从中吸收精华为自己所用。按照惯例，此时应该有人来评判一番，但没有人敢妄自评判，都将眼光看向熊墨。
　　熊墨迅速反应过来拍着手掌说道：“好！好！好！西门兄弟果真是财气冲天，为兄佩服的五体投地，不敢妄自评论。”
　　“熊大哥误会了，是我从游方道士那里听来的，不是我所做。”牧小菜谦虚的说道。
　　“西门贤弟谦虚了，那诗中的春花和秋月与那两位姑娘有何关联呢？”心情大好的熊墨打趣道。牧小菜作完这首词最高兴的人莫过于他，明天这首词必定风靡整个即墨城，他这个星火诗社的社长自然也会名声大噪，第二开心的应该就是老鸨如烟了，明天春花和秋月两个姑娘身价必然大涨！
　　牧小菜脸色微红的说道：“可能、可能也是巧合吧！”
　　熊墨坏笑着说道：“那和哪一位姑娘更巧合呢？”
　　“秋月！”牧小菜毫不迟疑的回答道，在场上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已经羞红了脸的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