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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在怀揣不安中度过了一个夜晚和周四的早晨，大家上课时明显都心不在焉，估计都在对下午要出的成绩很是在意。
毕竟，这是期中考成绩。
但是课间就有小道消息四处传播各科的最高分，还有总分什么的，总之五花八门，不可全信也不可都不信。有些同学确实被叫到办公室帮忙整理试卷但那是其他年级的，而陆积也确实去了高三年级组那批改好的英语卷，但她没偷看里面的成绩。
有些时候保持些神秘感未尝不好，不管考得好还是考不好，成绩这东西总归是个危险的名词。
沈逸的四周依然围满人，似乎是最后的挣扎来确认答案，陆积坐在一旁漠不关心就是嫌有些吵。当然，陆积漠不关心的并不是成绩答案，而是已经交卷成定局的事并不用再如此多此一举。
往后的考试不计其数，早晚所有人都会习惯这样的模式，到最后也没了对成绩与排名的激动，就像小学初中一样，到了快毕业对于这些都会无动于衷。大家都希望开头是好的，可到了结局，无法逆转的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处于平静。
不同科目的老师走进教室时，怀里都是一摞卷子，然后按照分数高低排序一个一个喊名字。估计所有同学心里唯一期待的就是早点发到卷子，神情虔诚而又严肃，多少还带点心慌。
没由来的紧张，陆积已经预感到物理绝对是她高中生涯的绊脚石，所以当严国开始报名字的时候，心跳的过于激烈害的陆积险些喘不过气，无意识地抓起身边随便一样东西，居然是沈逸的手臂。不知是被陆积突然其来的动作吓到还是其他原因，很明显身体的主人颤动了一下却没将手臂挣开。
直到严国第一个报出沈逸的名字，他才起身，当然陆积也已经松开手安分的放在桌子上。
满分，真是意料之中。
沈逸把卷子随手放桌面上，然后轻声开口：“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又不会垫底。”
陆积面无表情，心里特别想揍人，是不会垫底，但是这安慰真的很欠揍。
“我不是故意的，就是随手一抓。”
隐约觉得沈逸嘴角勾起，陆积认为是自己眼花了，耳边又是轻描淡写的话语。
“抓这么紧，下次别这样了。”
陆积点点头，却没想通到底是下次不能再抓沈逸了还是下次不能抓他抓这么紧了。
就在陆积还陷入沉思的时候，沈逸帮她把卷子领了回来。呆楞几秒立马把卷子上的红色印记遮盖住，十分惊慌的问沈逸：“我是第几个被叫到名字的？”
沈逸忍住笑容，像是陆积自导自演了一出小品，“你捂住我的卷子做什么？”
说完摇了摇他手中的卷子，无奈的放到陆积面前，“你是第四个。”
尴尬的把沈逸的卷子还回去，陆积却没被刚才的小插曲打扰到心情，仔细翻看自己错了的地方，时不时的眼神往沈逸那儿瞟。
整个下午都是卷子讲评，红色笔墨在空白处是密集的订正笔记，而蒋媛媛还是没有发挥好，尽管比上次要好但还是能看到生理盐水在她眼眶里打转。此刻的不安慰，或许才是最好的安慰。
排名表再次发到所有人的手里，按照学号依次排列，依然可以看到全班的分数。从左到右是学号、姓名、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历史、地理、政治，最后是五门总分和班级年级排名，还有八门总分和班级年级排名。
大家都极为看重五门总分，因为在闵致大多数人都会学理，所以副科显得极不重要。
太过耀眼了，学号、五门班级年级排名、八门班级年级排名都是1。除了沈逸，还能是谁。
王艳萍拿着和我们一样的成绩单，脸上看不出表情：“这次没按照成绩排序，是按照学号排序的，相信大家也都看明白了。我也稍微看了看咱们班这次的成绩，第一名是沈逸，第二名是迟彦，第三名是陆积，这三位同学保持的很好，希望大家向他们学习。当然咱们的前三就是这次年级的前三，很不容易值得表扬。最后说一下平均分，跟四班比我们班就比他们五门成绩平均分高出0.3分而已，整体来说还是比摸底考时的成绩退步了一些。”
尽管班级里的排名表不是按照成绩排序的，但是贴在公告栏里的确是，无论如何都还是保护不住没考好的同学们的自尊心。
班里也有很多人抱怨还要到公告栏里才能知道自己的竞争对象还有要甩掉的人是谁，也有人觉得就不应该让大家都看到分数，毕竟成绩是隐私。
反正说来说去，都是为自己好。
陆积偏过头问沈逸：“你觉得呢？”
“有什么区别，这种事不都应该习惯了吗？”沈逸没抬头，转着手中的笔。
“也是，反正你总是第一。”
“重点不是这个，而是就算我们有什么意见，年级主任还是会排名，所有人的成绩还是会贴在公告栏里，所以讨论这个问题真的很没必要。”
他的眼眸里是陆积看不清的东西，但陆积知道不管怎么挣扎确实是改变不了什么，很多时候自己确实是无能为力的。
可是，尽管陆积这次考过了周灿灿，她却没觉得高兴，并且感到很怪异，因为周灿灿居然掉出了年级前十名。
成绩的风波刚过去，又开始担心第二天的家长会，食堂餐桌上平时话多的蒋媛媛闷声不响，而许苒也是双眼无神的扒着碗里的饭。
回到寝室后，大家纷纷拿出手机给家长打电活，陆积也知道自己母亲的套路，一开始就乖乖报分数和名次，所有家长都一样，第一件事都是关心成绩，然后就会问第一名是谁，多少分，最后就是让自己的子女跟第一名好好学习。
于是第二天傍晚的家长会，前三名的家长都没到，陆积坐在操场的长椅上和孙睿聊天，心中即便有点难过，却也没太大的起伏。而沈逸和迟彦也跟往常一样，吃完饭就开始打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