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是个小偷

　　这个星球远古存在着绝对强大的法阵，其中季惗还见过。
　　圣域看上去是独立空间，单独存在于世界，但通往圣域的钥匙却是一个传送法阵。听其师傅提起，圣域不仅仅只有传送法阵，还拥有着维持圣域运行的能量法阵，已经隔绝圣域气息的隔绝法阵。
　　当初因为时间紧迫，季惗来不及学习法阵相关的知识，他一开始就觉得，这些已经失传的法阵，就如同文物一般，只可修复无法复制。
　　只是，他想不到，这个世界还真的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布置出如此神秘的法阵。
　　作用，不得而知！就是这样的未知，让季惗感到恐惧。
　　这份恐惧，驱之不散，仿佛深入灵魂。
　　这让他怀疑，自己真的就是预言中的那位英雄吗？自己配吗？
　　可能不配吧。
　　“季惗，季惗……”
　　肖筱的呼声将季惗从自己的思绪空间拉了出来。
　　“嗯？！”
　　“你，没事吧？”
　　“我没事。”
　　“嗯……那就好。……”肖筱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们走吧，该履行当初的约定了。”
　　“嗯好！”
　　季惗没在停留，随着暗影之翼的舞动，此刻的两人已在万米外。
　　……
　　执法者学院。
　　此时的学院早已没了先前的“热闹”，大门口除了保安再也看不到任何人。
　　今天是新生入学的日子，照理说应该格外的热闹，只是此刻看不到半个人，倒是让人感到诧异。
　　“搞什么？今天不是入学的日子吗？人呢？”
　　说话的自然是刚刚回归学院的龙云等人。只是相比前些年的热闹，此刻的萧条让他们适应不过来。
　　想当年，他们入学时，那人头，可是一个接一个的堵在大门口，甚是热闹。
　　“老岩，怎么回事？今天不是招生的日子吗？人呢？”卡曼达问到。
　　“这，肖院长让他们哪凉快哪待着去了。所以，现在没人了。”老岩如实说道。
　　“啥，肖院长？难道是传说中的那位？他不是几年没出现过吗，就连我们都没见过，老岩你不会被耍了吧！”卡曼达上下打量着老岩，开玩笑的说道。
　　“我怎么可能认错，我在这已经十年了，肖院长我自然见过。”老岩说道。
　　“切，他还院长呢，从来不管学院，要不是我们这些人，学院早就散了。”卡曼达不满道。
　　倒也不怪他不满，肖筱自从五年前就再也没回过学院。而且，她被任命为院长却是两年前。所以，她确实没有为学院做过任何事，就连他上任院长的事也是知之甚少。
　　“行了，卡曼达。”龙云走上前来，面对老岩问到，“筱筱她现在在哪？”
　　“肖院长很早就开车出去了，听她说应该是去找您了，怎么，您没遇到院长吗？”
　　龙云皱了皱眉，难道说肖筱去找他们了，那也就是说，她去了W市。之前因为圣器丢失，盗窃方约他们W市面谈，这件事自然也通知了肖筱，只是，他们也没料到，根本还来不及见面，就遇到无穷尽的干尸大军以及神秘的黑色物体。
　　倘若肖筱去了W市，那可就遭了。肖筱可是完全没有战斗力的，且不说无穷尽的干尸，就是联盟的N3爆弹，她也只有尸骨无存的下场。
　　“她去了多久？”龙云明显有些着急。
　　“去了三个多小时了！”老岩说道。
　　“三个小多时，那岂不是早已经在W市？”龙云自言自语。
　　龙云如今的模样，众人倒是第一次见到。相比于以往的沉稳，此刻的他显得手足无措。
　　严峰眉头皱了皱，咧开嘴问道：“岩叔，肖院长是不是和一个青年一起去的？”
　　“老大，你说的肖院长是不是叫肖筱。”
　　“严峰，你见过肖筱？”龙云突然一喜。
　　“我不确定，这要问岩叔。”
　　“是的，峰少说的对，确实是一个青年，看上去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老岩答道。
　　“老大，我和艾铭在前往中心区域的时候遇到过两个人，一男一女，其中男的叫季惗，女的叫肖筱！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就是肖院长。”
　　“你说什么？！”龙云突然间暴走而起，一把将矮他一个头的严峰提了起来。那红红的双目死死的盯着严峰，“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事？为什么不让我们等等他们？”
　　这几句话，龙云是用吼得。着实将严峰吓得不轻。
　　“你还要不要脸，我不是提醒过你等他们吗？可是你们就等了五分钟，这能怪严峰没提醒吗？”一旁的艾铭见到此景不由得发起毛来。
　　龙云脸色一冷，冷冷的望着艾铭，咬牙切齿的说道：“这家伙是谁？”
　　“老大，她是我女朋友。”严峰赶忙回答，此时此刻的龙云可是格外可怕的，他可不想艾铭受到伤害。
　　龙云侧过头瞟了瞟严峰，冷冷说道：“严峰，这是第一次，也希望是最后一次！我们这里是执法者的基地，就算她是你的女朋友，你也应该明白规矩！如果再有下次，休怪我不客气！”
　　“是是是！我知道了。”严峰赶忙答应。
　　“你几个意思？执法者了不起呢？执法者就不是人呢？”艾铭这暴脾气瞬间就起来了，他才不管眼前的男子是谁，他只知道，此刻在理的是他们，而不是眼前这个蛮汉。
　　“你说得对！”龙云嘴角一扬，那冰冷的微笑散发着浓烈的杀意，“记住我的话，执法者从来不是人，相对于你们，我们是神！”
　　“你……”莫名的，艾铭原本准备的话语生生的咽了下去。那冰冷的笑脸让她感觉后背微凉，一股恐惧充斥整个心胀。
　　“铭，别说了。老大现在一点也不好受。”严峰赶忙劝阻艾铭，避免发生不必要的意外。
　　艾铭咬了咬嘴唇，眼神微沉，缓缓低下头，不再说话。只是，那小巧的双拳狠狠攥紧。
　　“好一个神！欺负一个女孩，你很威风啊！”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众人一惊，众人下意识的警戒起来。
　　龙云原本就邹紧的眉头越发的紧，声音也越发的冰冷：“谁在那装神弄鬼，给我出来！”
　　一股威压自龙云身体散发开来。离得最近的几人感受更是格外的清晰，即便已经是中级执法者的实力，可是那龙云的威压依旧压着他们喘不过气。
　　更不堪就是严峰和艾铭，艾铭只是一个普通人，在面对中级执法者的威压，她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住。要不是严峰为她分担，此时的她就不是满脸通红，仿佛透不过气的样子，而是已经死在了这威压之下。
　　“哼！果然是不把人当人啊，你这执法者真的让人失望。就连自己的兄弟都不放过，更是完全不在乎普通人的性命！”
　　“普通人死了就死了，与我何干。承受不住威压是他们太弱，弱者没有存在的必要。”龙云打量着四周，努力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哈哈哈，可悲，可笑。弱者，没有存在的必要，那你在我面前，又有存在的必要吗。”
　　“畏畏缩缩，躲躲藏藏的鼠辈，你说我是弱者，可敢一战？怕是不敢现身吧。”龙云冷冷一笑，满脸嘲讽。
　　“如你所愿。”
　　只见龙云身前突然出现两人，男子一袭青衣，一双羽翼，一抹微笑。女子一身长裙，双手搂着男子的脖子，身体靠在其怀中，显的格外亲密。这两人自然是赶回来的季惗和肖筱。
　　龙云瞳孔一缩，那怀中的女子他自然看得一清二楚。那是肖筱！而此时的肖筱正靠在季惗怀中，一脸的依恋。
　　“放她下来，小子！否则后果自负。”这几句话，龙云一字一句的从牙缝中脱出。
　　“呵……”只见季惗平淡一笑，毫不在意的说道，“放下又如何，不放又如何？”
　　“放饶你一命，不放死！”
　　只见龙云周围的气息再一次爆发，而一旁的众人脸色更是一变，这样的威压，那个女孩可是会死的。现在的严峰可没有半分能力，甚至连他自己也要重伤。
　　只是，当他们用尽全力准备抵抗时，却发现那预料中的威压却并没有降临。
　　“这是……”卡曼达一愣，他依旧能感受到龙云的强大的能量，可是却感受不到半分威压。
　　“是季惗，他帮我们挡住了威压。”李丽突然说道，在季惗出现前他还不确定那熟悉的声音是谁，当季惗出现后她才完全确定。只是想不到，仅仅半年，他已经如此强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十绝体吗？
　　“李丽，你认识那小子？”严峰问道。
　　“丽姐当然认识，她可是季惗的上司。”艾铭解释道。
　　“什么？！”众人一惊，原来这里面还有这种关系。
　　“呵呵……”李丽笑了笑，并没有过多的解释，毕竟在电视台，她确实是季惗的上司。只是十绝体关系重大，她没有说明的想法。
　　“那丽姐你怎么不将他拉进执法者呀？”卡曼达问道。
　　李丽苦笑一声，缓缓说道：“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半年前，他在我面前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你确定当初没能力的他，我们能邀请他吗？最关键的是，他的品行我们无法确定，他，曾经是个小偷。执法者，不允许是犯罪分子。”
　　“想不到他是这样的人。”众人愣了愣，只是，一个拥有执法者能力的人居然会是一个小偷。这样的人，确实没有资格进入执法者群体。甚至这样的人还会被执法者通缉，否则他的存在会是一个巨大的社会威胁份子。
　　相比于他们，艾铭却感到诧异，那个平易近和、乐于助人，说话时甚至带着羞射的男孩会是一个小偷。至少，她不信。
　　“李丽姐，你确定季惗曾经是一个小偷吗？”艾铭问道。
　　李丽点点头，缓缓说道：“是的，他因为盗窃在里面呆了五年。这些，你问他也能知道。”
　　艾铭望了望李丽，又望了望季惗，眼神中等待着季惗的回答。
　　季惗自然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只是他不想回头。并不是面对龙云的威压他无法分心，只是不想看到那张日夜思念的脸庞。那会让他刚刚收拾好的情绪如同洪水一般再次爆发。
　　“丽姐说的没错，我是一个小偷，曾经在局子里呆了五年。”季惗的声音很平淡，就仿佛所表达的和自己毫无关系。
　　“你……”艾铭有些失望，但更多的确实愤怒，“所以，你骗了我那么久，骗了所有人那么久对吗？”
　　“……”季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们，又有什么，是你值得偷的吗？你那样的伪装有意义吗？”艾铭冷冷说道，“不对，或许你是有意义的，你确实偷走了很多，偷走了我们的信任，偷走了我们对你的感情。我真的很失望，对你真的失望。原来，我的放弃是正确的。”
　　噗！！！
　　季惗猛的吐出一口鲜血，那颗颤抖的心仿佛被蚂蚁蚕食，那隐隐的刺痛，让他整个身体开始颤抖。
　　自己，真的是假装的吗？自己真的是欺骗她吗？自己对她的好，是出于目的吗？自己，真的是一个小偷吗？
　　倘若当初那一次，确实，自己是啊！
　　季惗没办法辩解，他没欺骗过艾铭吗？不，骗过，他对她说过，自己没有喜欢的人。而当时，他深爱着她，只是，却说不出口，因为那时，艾铭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确实，艾铭！我确实是一个小偷，我也承认我对你撒过一个谎。但我是怎样的人，我不去争辩，因为我知道没有意义，没有人会觉得一个曾经的小偷会变成好人。”季惗是背对着众人的，没人注意到季惗的吐血，也没人注意到平静的话音背后却是怎样的脸，“如你说想，我……只是……一个坏蛋。”
　　“季惗！”季惗怀中的肖筱惊呼道，他们看不到，不代表她看不到。那嘴角的血迹，那满脸的无助，甚至含着泪光的双眼。可是他依旧平静的说着。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他最爱之人。他可以被伤，可以被骂。却不愿意伤她分毫。
　　肖筱第一次觉得心痛，不是因为爱，而是心疼季惗。这个男孩，此刻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又做着怎样的决绝。
　　“肖筱，看来，你的愿望我完不成了。”季惗苦笑道。
　　“没关系。”肖筱下意识回答，他想让季惗成为执法者的领袖，只是现在的季惗怕是再也不会和他们一起了。
　　因为，艾铭的男友是严峰，也因为李丽的一句话毁了他仅存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