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振作的莫凡

　　听到声音，莫凡下床站起来，整了整衣服，走出门去。
　　门外站着一个瞪大了双眼，凶狠神色的少年。
　　少年身后跟着三个跟班并肩站着，看样子是“狗腿子”。
　　“这个刘章，就是你眼前最大的麻烦。”小黑传音给莫凡。
　　见莫凡走出了门，刘章诧异了一下，脸色变了变，接着盛气凌人地说道：“呦呵，今天出来了？不做缩头乌龟了？”
　　对方的脸色变化没能逃过莫凡的眼睛，上一世见多了这种色厉内荏的家伙，莫凡毫不在意的回道：“找莫爷爷我干嘛？”
　　“找你……住口，大言不惭地充什么爷爷。”刘章怒道。
　　“少废话，有事说事，你莫爷爷我时间很宝贵。”莫凡从来没在口角上吃过亏，依旧自顾自说道。
　　“你！”刘章在嘴上没有得到好处，只得停止，转而继续说道，“上个月的贡献点，今天该交了吧？”
　　“交贡献点？”莫凡没有很明白，低声思索。
　　小黑及时地传音入密：“那是你们这个宗门杂役弟子的不成文规定，不合理，但是听拳头的话。”
　　莫凡瞬间明白了，苛捐杂税，以势压人。
　　其实这也没处说理，杂役弟子本来就是底层，又没什么能力，平时唯一的收入来自日常杂役对门派的贡献，想要获得更多资源，除了压榨别人，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莫凡正待回话，人群中走出一个瘦弱的少年，对刘章拱手说道：“刘哥，莫凡上月受伤，躺了一个月，哪有贡献点？请你宽限一点吧。”
　　莫凡搜索记忆，知道这是前任的铁杆李简。
　　“李简，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
　　李简无言以对，怔怔地站着没有说话。
　　刘章上前一步，抓住李简领口衣服拎起来：“没打疼你是不是？你算老几！”
　　李简身上破旧的衣服被扯起来，莫凡看到了一条条伤痕，不用想，肯定是眼前刘章的“杰作”。
　　接受了前任的身体和记忆，自然也接受了前任的兄弟感情，更何况此刻兄弟是在帮自己出头。
　　莫凡感觉胸中一口怒气涌荡，出声喝道：“住手！”
　　这边的动静不小，引得不少人过来看热闹，此刻三三两两已经围了个圈。
　　刘章慢悠悠地将李简放下，私底下却狠狠地捏了捏对方的领口。
　　转而对莫凡道：“怎么，打算交贡献了？”
　　莫凡似笑非笑，横向走了两步，扶住了李简。
　　接着脸色一变，傲然道：“贡献点嘛，我是没有的。”
　　“不过话嘛，我还是要说的。”
　　“你说来说去，就为了夺走我们的贡献点，”莫凡指指周围的人，继续道，“可惜你拿走那么多，又得不到多少，还可怜巴巴的求着上面的人给你分点零头。”
　　“说穿了，你也就是个狗腿子和打手。”
　　这话分明把自己和众人联系在一起，而恶人，自然是刘章。
　　“你住口！”刘章脸色难看了起来，虽然话是实情，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宣之于口就会造成影响。
　　“你找打。”刘章大吼，双脚一蹬，“嚯”一拳向莫凡挥来。
　　李简大惊失色，刘章因收取贡献点得到上面奖赏丹药，前段时间已经突破到淬体境三层了。
　　这一拳下去，凡哥肯定受伤。
　　当即横身，想替莫凡挡下这一招。
　　不料莫凡像是早有防备，左手一挥，推开了李简。
　　右手以更快的速度收到腹下蓄势，继而向前方出拳！
　　“嘭”，两个拳头撞在了一起。
　　噔噔噔噔，刘章连退四步。
　　莫凡却是一步也没有动。
　　“怎么可能？”人群中发出惊异的叫喊。
　　“刘章是淬体境三层，这一拳至少有九百斤力量。”
　　“莫凡区区一个淬体境一层，顶天了也就三百斤力量。”
　　“更何况莫凡一个月前还被刘章打到受伤。”
　　“难道莫凡这一个月不是养伤而是修炼？”
　　“那也不可能啊，莫凡有多废物，之前又不是不清楚。”
　　“修炼废柴，不可能有出息。这是秦长老给他下的断语啊。”
　　人群议论纷纷。
　　“呦呵，这么快就发现了秘密？”小黑适时地笑了出来。
　　“你不是夸我谨慎么，我就是想试试。”莫凡嘿嘿。
　　“还不是亏了我昨夜的分神洗筋，不然以这具身体的资质……哼哼。”
　　“谢你了，”莫凡回道，“不过就别看不起这具身体了，你我现在都只能依赖它才能活着。”
　　“那倒是。”
　　莫凡和小黑的沟通是意念对话，须臾之间就说完。
　　而此刻刘章才刚刚站定身体。
　　“不可能！”刘章瞪大了双眼，看了看自己，然后抬头怒视莫凡，分明还是那个淬体境一层的废物。
　　“没什么不可能的。”莫凡傲然回道，“还想试试吗？”
　　刘章没有答话，一握拳头，作势欲上。
　　莫凡却挥挥手，阻止道：“这样吧，想必你今天准备不足，不如我们七日后擂台决斗。”
　　“哈哈哈”，刘章放下拳头，仰天大笑。
　　“我没听错吧，你是要跟我决斗？”
　　“怎么，不敢？”莫凡冷笑。
　　“别以为你赢了这一招半式，就说什么决斗。刚刚只是我没准备好。”刘章满眼的不屑。
　　“哦？好久没听到有人把‘不敢’说的这么有新意了。”莫凡嘲讽。
　　“你！”要论吵架斗嘴占便宜，三个刘章绑在一起，也比不上穿越而来的莫凡。
　　“那好，七日后擂台决斗，生死不论！”莫凡恐怕刘章反悔，立刻紧跟着说道。
　　刘章哑然，狠狠地瞪了瞪莫凡：“好！生死不论！”
　　然后挥手对身后的三个小弟道：“我们走。”
　　不顾人群的议论，就此离开现场。
　　莫凡这刻才软了一般地靠在李简的肩头，有些疲惫道：“我们也回去。”
　　李简刚还沉浸在莫凡战胜的震撼里没有回过神，忽然见莫凡虚弱，立刻慌了神。
　　“凡哥，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有点脱力。回去吧。”
　　人群渐渐散去，莫凡虚弱的一幕，却被一个人全部看在眼里。
　　莫凡在床头靠着，结着手印，吐纳呼吸了许久，依着小黑说的口诀，浑身气血游走了三圈，才缓过劲来。
　　这具身体，这个前任……真的是很没用。
　　不过难得的是，他居然还有患难相扶的好兄弟。
　　莫凡放下手印，睁开眼睛看着床边的李简，有些感动。
　　这小子把自己扶回来就忧心忡忡，满脸担心的样子，可见感情真挚。
　　“凡哥，你好了？”见莫凡平稳了许多，李简才张口问道。
　　“嗯，你的伤怎么样？”
　　“皮外伤，我习惯了，没事。只是……”李简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事直说。”莫凡看见李简的窘迫，笑道。
　　“来子，来子他受伤了，挺严重的。”
　　来子名叫王运来，是莫凡和李简的死党，三人以莫凡为大哥，打小的交情，十分莫逆。
　　“怎么回事？谁干的？快带我去看看。”莫凡着急了，从床上一跃而起。
　　王运来住在杂役二院，跟莫凡、李简不在一起，当初进入宗门杂役的时候就分开了。
　　王运来屋内陈设也十分简单，仅仅足够起居所用。
　　当然大家生活都不好过，杂役嘛，清苦程度可想而知。
　　但却十分干净，没什么灰尘。只是走进屋内，就有一股浓重的药味。
　　奇怪的是屋内不止一个人，还有一个小姑娘在煎药。
　　“她叫巧云，我受伤多亏了她照顾我。”王运来给莫凡和李简介绍道。
　　“小日子过得不错，比我们两个光棍好多了。”李简打趣道。
　　“什么情况？谁干的？”莫凡却没有心情开玩笑。
　　“干活摔的，那天扛木头被砸了一下。”王运来挤挤笑容，故作轻松地说道。
　　“那是意外？不是有人故意的？”莫凡正色问道。
　　“不知道，就算是，也没有证据。”
　　“伤哪儿了，恢复的怎么样？”
　　王运来摇摇头，没有说话。煎药的姑娘却忍不住了。
　　“腿骨折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好。”
　　莫凡听罢，没有答话，撩开被子，低头查看着伤口，许久没有说话。
　　小姑娘却不乐意了，“肯定是有人故意的，那天刘强对来哥骂骂咧咧。”
　　“刘强？”莫凡回过神来，刚才是意念跟小黑交流去了。
　　“我们这边的管事，据说跟刘章是远方亲戚，不过没见他们有什么来往。”王运来接过话头。
　　“嘿，来子，你可不知道，凡哥今天把那刘章……”李简绘声绘色地讲起今天刘章的吃瘪。
　　王运来开心地笑了起来。
　　看到了重新振作的凡哥，真好。他心里想。
　　这些年看着意志消沉、自暴自弃的凡哥，许多时候，作为最亲近的兄弟，也只能旁观，无可奈何。
　　莫凡却摆摆手，正色道：“你的腿，我去想办法找药治好。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养伤。”
　　转而又对巧云道：“谢谢你照顾我的兄弟。”
　　巧云一窒，没有答话，原本她心里有很大的怨气，王运来的伤，跟莫凡的关系不可谓不大。
　　“至于刘章刘强，我一定会让他们百倍奉还！”莫凡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话一出，巧云就是再大的怨气，也只能放下了。
　　“凡哥，你自己也要当心。”王运来却关切道。
　　“凡哥，这个给你。”王运来递过来一个布包。
　　“这是什么？”莫凡接过来，“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