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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后胡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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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过得很快、也很平淡。转眼间便已是盛夏,烈日炎炎,晒得人汗流浃背,即便夜晚,也酷热难当,各家各院的乡亲都拿着阮洵夏设计的蒲扇,点了熏草,三个一群,五个一堆,或是说些陈年老话,或是谈点作物收成,怡然自得。至于这蒲扇,自然是阮洵夏他首创,他目的就是图个凉爽罢了,看着全村人那汗流浃背的样子后,他给全村人都做了一把。
  现在是大顺大治四年,公元624年的盛夏,也是柳家坳里过得最舒适的一个夏天——每人人手一把蒲扇,躺在阮洵夏设计的躺椅上数星星,能不悠然?
  大顺建国之时,先皇用重兵收复前朝的被后胡占领的土地和城池。由于当时大顺朝兵戎正盛之时,后胡大可汗为了积攒实力,放弃了占领的土地。而这两年草原上大旱,后胡的主要工作是牧马放羊,可是今年的青草不够羊吃马嚼,寒冬大雪封门,他们就很难生活的下去。于是,后胡的现任大可汗觉得到族人现在无法生存了,他们又开始了老本行,到大顺境内烧杀抢掠。
  阮洵夏听说,就在前几天,辽州以北八十多里外的一个兵寨,被后胡人血洗。整个兵寨六十多个大顺的士兵,刚点着了狼烟就被杀了个精光,无一生还。
  后来,看到狼烟后赶去救援的将士,只找到了兵寨的死尸和被抢掠一空的库房。根据马蹄印判断,犯境的后胡人大概有五六百名,抢掠杀人后就退回了草原。
  于是,那将军就马上派了斥候,查询那些后胡人的下落。可是,无论派出了多少斥候,却再没发现一个后胡人的踪影。
  那些后胡人是抢掠后没回了草原,又去了另一个兵寨和村落,大顺哨探派出去了不少,却没有返回一个明确的消息。
  听说了后胡人又犯境的消息后,这几天,前线如临大敌,戒备森严。
  大顺朝边境往南的领土,老百姓人心惶惶,不知道此次是小股后胡人抢掠一番,得些甜头就回了草原。还是一股先头的哨探,后面的大队人马马上就会重兵压境,穿州破县,又像十年前一样,把方圆近千里的大好河山化成一片焦土。
  这几日阮洵夏他明显发现,这几日,永昌县通往登州的官道上,来来往往的大部分都成了骑着快马,满身戎装的将士。
  “我还真是有点幸运的,穿越到了一个滨海县城。”官道边,阮洵夏骑着刚刚从县城买回来的骡子,无奈地看着面前人来兵往尘土飞扬的场景。
  又过了数日,有关外各兵寨附近逃难到关内的难民说,最近半个月来,关外三郡之地已经被后胡的后方大军攻克,而这两郡的官员、老百姓和士卒伤亡无数,剩下的已经撤往辽阳郡,辽阳郡现在时不时受到后胡人的骚扰杀掠。至今,大顺在关外的五郡还剩下三郡在拼命抵抗。。
  前日,驻守登州的武远将军杨庸,已下令青州的所有兵丁,全部向登州集结。
  此番,后胡人来势汹汹,像是要大兵压境攻打关外五郡和关内的前奏。杨将军不得不收缩兵力,重点防守。
  “唉!风雨欲来大战在即,我无忧无虑的快乐日子,估计也暂时结束了。”永昌县里,每日都来探听消息的阮洵夏,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
  果然,又过了五天,县衙一个个小吏拿着名册,骑着一匹马来到了柳家坳,挨门挨户看着名册点名,招收应该服丁役的男丁到县里集合,然后加入运粮队,给汇聚了近十万将士的登州运送粮草。
  至于服役需要多长时间?小吏他不知道,谁都不知道。天才知道这场仗啥时候会打完。大顺如果打胜了还好说,假如打败的话,只是假如,谁都不敢想象的假如。
  很不幸地,阮洵夏他也在应服兵役的名单内,现在柳家坳只有成年的青少年都在服丁役名单内。
  傍晚时分,阮洵夏来到铁匠柳迁家中,他和柳老含蓄了几句后,跟着柳老来到放兵器的库房中,看到了一把用精钢打造的银戟散发着狰狞之光,他走上去用手指一弹稳稳作响。
  他深吸一口气,上前把银戟拿起来到院中,练了一套熟练的戟法。
  练了大概十几分钟后,对旁边看的目瞪口呆的柳老说道:“迁叔,你这把戟整合我义。”
  从柳老家中出来后,他回去就稍微收拾了一下行装。次日,跟着柳保含蓄了几句后跟着大队出发到了永昌县。
  数天后,一只从登州城的运粮队逶迤在幽州城南数十里的官道上,柳大牛和阮洵夏,一边说笑一边赶着马跟在大队里缓缓前行。他们两个在永昌县就被分到了一个粮队,现在,从柳家坳出来的小伙伴们,都分在了一起。
  “子卿,我们都是一起出来的,我们也要一起回去。”柳大牛对阮洵夏说道。
  “对,我已经跟村中各位叔伯保证过,把你们平平安安的带回家。”阮洵夏回答道。
  “子卿哥,我们这十几个人中,只有你武艺超群,以后大家都要你多多照顾了。”一个小伙说道。
  “小记,你们只要听从我的安排,我保证你们毫发无伤。”阮洵夏说道。
  就在阮洵夏他们轻声说话中,就听到一阵轰隆隆的万马奔腾声,从南往北四人一排。来了一队盔明甲亮的军士,看到这些军士,阮洵夏他们眼前一亮。而是,他自来到运粮队以后,还没有见过这么漂亮整齐的军容。
  只见这队军士的高矮胖瘦都几乎就是一样的,一个个挺胸腆肚雄赳赳气昂昂,如果这队军士全都换上后世解放军仪仗队的队服的话,阮洵夏他还以为又穿越了回去!
  “所有人等退避在道边,不得抬头,不得随意观看,违者格杀勿论。”随着这队军士一边骑马奔驰一边齐声吆喝,官道上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有大人物要经过此地,前方开道的正在净街。
  净街的规模还不小,阮洵夏随着众人都后退到官道的边缘了,还是步行紧跟那队骑军而来的士卒,每隔两步就是一人,挥舞着没出鞘的腰刀,驱赶着路上的行人。不分贵贱不论男女老幼,即便他们送军粮的粮队,也被那些军卒三五成群的站在粮车的一边,然后一声齐喝,运力就把粮车马车驱赶到官道边的野地里。
  短短时间,刚才还熙熙攘攘的官道,行人已经全部被赶到了野地,弯腰低头,不敢做别的任何动作。
  大家都看得出,敢这么净街,这个大人物的来头不小,最起码也是个大将军。
  官道两边,每隔两步就站立一个的执刀悍卒,总共两排,排出去能有十里地。阮洵夏一眼没看到边,自己觉得会有十里地。
  野地里长有枯草,很是松软,可即便是这样,阮洵夏随着大伙站了都有一个时辰了,双腿站的发麻,还是没见到那个大官的影子。
  络绎不绝过去的一队又一队人马,感觉全是大顺的将士。唯一让阮洵夏他感到怀疑的,是此时被怂恿在一群彪悍的骑兵中心的,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只见这个男子身穿一套崭新的金盔金甲,大红披风,腰悬仪剑。胯下的宝马良驹浑身枣红,没有一根杂毛。
  那男子看起来不怒自威,很有一股上位者长久才能养成的高贵气势,他目不斜视看着前方,右手轻拂颌下短须,对着身边的一位同样满身盔甲的五六十岁的老者说道。
  “朕这次御驾・・・”
  没等那位金甲将军说完,旁边的老将军就开始连连咳嗽,并且,一边咳嗽一边惶急地看着那位金甲将军,好像生怕那位金甲将军讨厌他的咳嗽似的。
  没想到,那位金甲将军不但没埋怨他咳嗽,反而赞许地看了他一眼,就不再说话,和老将军默默地催马前行。
  这两位将军的身后,阮洵夏看得出来,还有大概二三十位胖瘦不一年纪也不尽相同的将军跟随,这些将军和那位金甲将军附近的护卫一样的神情,全都在不停地左右环视,好像在担心会有不测的事情发生。
  直到两天后,阮洵夏听到了一个小道消息,皇帝御驾亲征的消息。
  边防将士听到了这个消息后,全军士气大振,人人奋勇个个争先,要出关跟后胡决一死战。天子大喜,即便是一仗还没打,也马上便下令犒赏三军。
  阮洵夏他们随着粮队进了幽州城后,阮洵夏他想着,运粮队卸下了粮草之后,应该马上就会出城。
  没想到的是,他们得到了一个让大家振奋人心的消息,他们这支运粮队被编入了西征军先锋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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