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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昏暗,不止笼罩了天地,同样也罩住了心。正因如此许多人才趁着黑夜干着丑陋的事,以为除了自己,再无人知道。殊不明万事万物天地皆知,那些犯下的丑恶又能瞒得了多久。
细不可查的开门声响起,独孤天涯的房门打开了一条偌大的缝隙,一道黑影闪身掠进。
黑夜之中,那双眼睛发出诡异的光,它看了一眼卧榻之处,独孤天涯全然不知,依旧在熟睡。脚步声很轻,却在往里靠近,一步,两步,三步……那道黑影七步到了客房桌前。
极阴之剑在桌上,离独孤天涯有一段距离,摆放的位置很醒目。黑影注意力转向极阴之剑,不再看独孤天涯。手渐渐靠近极阴之剑,一把拿起!
极阴之剑寒冷刺骨,那道黑影从未接触过,顿觉手臂一寒下意识松了手。
剑掉落在地,却未闻落地之声,定睛一看原来是被一只脚给接住了。黑影一抬头,独孤天涯已经站在黑影面前。
“你们的目的原来是这个!”独孤天涯冷道。
黑影偷窃失败,转身想逃,寒江雪不知何时也已经出现在门口。
“原来你们早知道!”黑影沉声道。
独孤天涯把脚一提,拾了仙剑,道:“不早咯,昨晚才确定。”
寒江雪踏进屋内,一步步逼近。
这屋内有寒江雪在前,独孤天涯在后,将那黑影夹在中间。寒江雪每前进一步,黑影便后退一步,又靠近了独孤天涯。
“师姐你吓到他了。”独孤天涯道。
那黑影猛然惊醒,独孤天涯还在身后!
“是他忽视了你。”寒江雪道。
黑影趁他们对话,把脚一跺飞身顶破房顶,逃了出去。
独孤天涯看着黑影飞走,微微一笑道:“逃得好,正好看看那魔头的真面目!”
说完,两人亦飞身追了出去。
黑影破掉房顶后,急急逃到了后山,跪在一人背后,战战兢兢道:“启禀魔君,属下失败了。”
那人也不生气,只缓缓道:“也好,那本君就亲自动手。”
“我看你是应该亲自动手了。”独孤天涯、寒江雪也已经追来,看着那人背影,道,“华老爷你该把面具撕下了!”
那人终于转过身来,独孤天涯说得没错,此人正是华老爷。
“魔君饶命,属下不知他二人跟在后面。”那黑衣魔人道。
“一点小事都无法完成,以后留着你恐怕也会坏事。”
黑衣魔人一听此话,吓得直叩头,道:“魔君饶命,魔君饶命。”
华老爷不再多话,左手一掌那黑衣魔人登时毙了命,再无声息。
独孤天涯一阵厌恶,皱眉道:“妖魔做事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对自己人还痛下杀手!”
“自己人?”华老爷看看地上的尸体,轻飘飘道,“他不过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可用亦可弃。”
“也好啊,自相残杀杀死一个魔人,世间就少了一个魔头危害苍生!”独孤天涯道,“刚才听到这人叫你魔君,看来你是个魔人头头咯?”
华老爷似乎很喜欢和独孤天涯说话,佷耐心道:“本君乃是万妖山阴阳魔君。”
“魔君?那应该就是很厉害的角色了。”独孤天涯自语道。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阴阳魔君道。
“当然是破绽,很多破绽。”独孤天涯道。
“哦?”阴阳魔君道,“那我倒要听听到底哪里有破绽。”
“从那日见到华公子遗体开始。”独孤天涯道,“那日我见到华公子遗体躺过的灵柩后,我师姐便发现了异常,对吧师姐。”
寒江雪点点头,道:“狼妖的妖气随着狼毒进入华公子血液里,能将灵柩都融出一个大洞,可见其妖气不是一般的浓郁,却为何送他回来的家丁安然无恙,当时我们以为是毒与妖气还未扩散现在看来根本就是故意弄出来的。”
“没错,那所谓的儿子不过是随手抓来的人而已。”阴阳魔君道,“还有吗?”
“当然有了。”独孤天涯接着道,“狼妖想必也是你派来的吧?”
“你又是从何处得知?”
“不是是你告诉我的吗?”独孤天涯回道,“万物行事皆有迹可循,狼妖也不例外。它有自己的习性,为何突然来到此地,还莫名的咬死一个人,我们与狼妖打斗时,我能感觉到开始它并未使出全力,好像是在试探。可是到底要试探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清楚,直到把它逼上绝路以至于将它除掉也没明白。”
独孤天涯顿了顿,指着地上那具尸体道:“可就在刚才你的手下来偷剑我才明白,它是来试剑的!”
“你说的有些道理,可说来说去你也没说出怎么看出它是本君派来的。”
“是师姐看出来,可不是我。”独孤天涯道。
“你还记得昨日你看到狼妖时的表情吗?”寒江雪道,“是震惊,要知道普通人见到妖物可都是害怕不已,你震惊的表情应该是看到自己属下死于仙剑之手出乎意料。”
“不错,不错。”阴阳魔君笑道,“你们很厉害。”
“还有呢,你要继续听吗?”独孤天涯问道。
“还有破绽?”阴阳魔君有些意外。
“还有很多呢。”独孤天涯道,“你猜我第一次进华府厨房看到了什么?”
“什么?”
“孟极,我看到了孟极。”
“那又如何,不过是一头野兽罢了。”阴阳魔君道。
“没错,孟极只是一头野兽,那是在你眼中,在你魔君严眼中。可你别忘了,孟极是灵兽,又及善于隐藏,你们能捕捉到,普通人可不行。都说魔要修炼与人不同,不仅要靠自身,为了加快修行还要大量补充灵气。今早我可算是长了见识了,你们将孟极魂魄锁在肉身之中,食它之肉,还要吞它之魂!”
“这不过是普通的修行方法而已,再说弱肉强食本是亘古不变的定律。”阴阳魔君依旧很平静,仿佛取了灵兽魂魄是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了。
“昨天晚上我本是怀疑,准备出来查看,没想到师姐同样也发现异常。”
阴阳魔君看向寒江雪,道:“所以今天早上你的离开是为了验证?”
“或许你做好了准备,以华府为中心西边的小镇确实是最近的,但路上却少有马车压过的痕迹,你的家丁告诉过天涯,每过一段时间便会出去镇上买东西,这便是自相矛盾。”
阴阳魔君脸色微变,骂道:“祸从口出,简直是一群废物!”
“你觉得你又好的了哪儿去,同样是漏洞百出罢了。”独孤天涯讥讽道,“还记得今天早上的饮酒吗?”
“饮酒?”
“没错,你当真以为我来饮酒,不过是看你的反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