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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回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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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修从深眠中醒来,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女孩。
  赵心:“你记得什么?”
  阿修:“啊?”
  赵心:“你最后的记忆是什么?”
  阿修摇一摇还有一点昏沉的头,眼前的一切都是花的,什么都看不清。赵心碰了他一下,他的金眼就开了,头脑也清醒了。
  阿修:“李湘君呢?还有那个小女孩。”
  赵心:“他们都走了。”
  阿修:“还会再回来吗?”
  赵心:“不会了。”
  阿修松了一口气。
  阿修:“他们两个简直太可怕了,尤其是那个李湘君,我一开始还当他是前辈,结果他一直在虐待我,还砍了我一只手,之后我就晕倒了。诶?我手怎么长回来了?”
  赵心:“我帮你接上的。”
  阿修:“那可真是谢谢你。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这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尤其是对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来说。”
  赵心:“我叫赵心,同你一样是实验体,我赶走了恶魔,杀了李湘君,是我救了你。”
  阿修愣住了,他第一反应是不信的,但是在看着赵心那双平淡的眼睛的时候,他突然就信了大部分。他的觉醒程度还不高,无法像李湘君那样直观的感受赵心身上的压力,他只会本能的觉得眼前这个人很容易让人信服。
  阿修:“你这么厉害的吗?你今年几岁啊?”
  赵心:“快十七了。”
  阿修:“小我几岁却这么厉害吗?着实让人难以相信。”
  阿修不记得之后的所有事,也情有可原。李湘君和恶魔砍下他一条手臂来制造了一个轻易无法辨别出来的分身,然后两人也把自己的一部分力量印记刻到分身里,才发生了之后的一系列事情,目的大概就是制造混乱和刺探敌情。一开始都进行得很完美,只是他们没计算到还有赵心这么一号人存在,应该说所有人都不知道赵心的存在,赵心的出场让一切都重新洗牌。
  赵心:“我先带你回去吧。”
  阿修被告知了他昏迷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阿修:“你为什么不杀那个王教授呢?”
  赵心:“我的存在可以限制他,他活着远比死了有用,还有个首都等着他重建呢。”
  赵心扮演一个被阿修从首都救出来的小女孩,因为全家都在首都的毁灭中死亡,所以无依无靠的她被朝日教堂收养。秦神父当然知道她是谁,但是也不敢说。回到朝日城的阿修不再和以前一样,眼前的秦神父以前是他的父亲,现在阿修知道他只是一个实验体监测员,幸好奶奶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看到阿修回来,奶奶抱着阿修哭了好久,边哭边说了一大堆。
  事实证明,留着王教授是有用的。他用他奇迹一般的工程魔法在半年内重建了整个首都,甚至规模更大。整个首都由极高质量的魔法材料和机械组成,整个就是一个幻想中的未来城市,充斥着魔法和机械的艺术品。王教授和他的团队还加入了大量的复古建筑和装饰在里面,视觉上具有非常强的冲击力,是魔法、机械和文化的融合。城市内部有五个主要的商业中心,都是政府调进来的,所以根本没花什么时间。建设城市的几个主要的合作伙伴就是镜像公司、国家魔法师协会、国家第一建设集团、国家工程局、大国银行,王教授还从国立魔法建筑工程大学找了几个帮手,再加上他自己的团队,一切似乎就是这么顺理成章。
  首都成了全世界的第一个魔法人工智能城市,城市内部的交通是全自动的,有一个总的交通大脑在控制着。没有红绿灯,哪怕十字路口也是直接开过去,因为中控的魔法阵会全盘计算,保证所有车都不会撞到一起。货车有专门的货车通道,地面以下是错综复杂的地下行车隧道,确保高效安全。地面的每条路都有可以自动进入地下隧道的地方,因为连行车道都是机械化的。
  路边有长得圆圆的,到处都可以伸出机械臂来清洁卫生的小机器人,有长着四条长腿,中间是个大圆球,圆球中间印着公安局标志的警卫机器人。还有专门为客人送外卖和快递的飞行机器人,这种机器人和托运快递外卖的智能车是一体的,车开到接近客人送货地点的时候机器人就自动带着客人的东西脱离车体飞出去,送完又可以跟着定位迅速飞回来。
  当然,这些都只是这城市的一小部分。卓绝的城市智能轨道和更加便利通达的交通让新首都一下子成为世界旅游热点城市,凭借着无与伦比的旅游吸引力,和极具学习研究价值的城市建设思想,新首都的热度都赶上了当初的首都惨案。
  建设新首都也让国家背上了沉重的债务,不过,预计将来两百年内,首都都会稳坐世界经济中心的位置,所以别的国家也愿意借这个钱,因为不愁收不回来,他们也想在这里面分一杯羹,具体都许了些什么好处,不得而知。但总体来说,算多方的胜利。
  这些都是一时闲扯的题外话,算交代了一点背景,没必要的背景。
  首都大学重建了,这才是对阿修来说最重要的东西,赵心也在两年内自学考上了首都大学,并和阿修是同一个空间魔法系。阿修一点都不怀疑赵心能做到。赵心因此出名了,媒体给她冠上了“万年难得一见的才女”“天之娇子”等美名,其实赵心只是想以此提醒高层的那一帮人,她还在这里,那帮人当然明白她的意思。
  不久后,两人一起回到新首都,一切都变了。海关的审查不用一一的核对信息,而是直接走过那扇特制的门就行,一瞬间就能都核对清楚。赵心走过的时候出了点问题,门上闪红了,防卫机器人都开始往她这里来,准备带她去做更全面的审查,但是下一秒灯就绿了,一切又回归平常。
  阿修:“刚才好险,你怎么会过不了安检呢?奇怪了。”
  赵心:“有人不欢迎我。”
  阿修:“哈哈哈,也对。”
  他们俩出了机场就上了等在那里的到达大学的车。车是很简单的方形,没有棱角,车内没有方向盘仪表盘之类的东西,只在中间有两张靠背椅和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个面板,面板上有许多选项。
  阿修:“哇,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好多功能,我们买点吃的吧,我好奇它怎么给我们弄来。”
  两人坐好,车就开动。阿修给两人都买了一点特色的小吃,刚点好就有一辆小车开到他们车的旁边和车紧贴着行驶,然后车门打开,一个小机器人为两人送上食物。
  小机器人:“欢迎来到新首都,祝两位生活愉快。”
  然后小机器人收了阿修的钱之后退回自己的小车内,小车离开两人的车前往下一辆有订单的车。
  赵心:“这些方面不得不佩服设计的那些人,他们是怎么想到的。”
  阿修:“欢迎来到未来,哈哈哈,吃吧,还是刚做好的。”
  一路上车速不时在变,但是没有停过,两人东西还没吃完就到达了目的地。
  首都大学重建新开,阿修他们算是第一批学生,整个大学占地二十五平方千米左右。目前还有十五平方千米的地方还在建设中,只有空间魔法学院、魔法工程学院、财经学院、魔法粒子研究院、魔法基础理论学院和政治法律学院这几个核心的学院开始招生,今年从各国各地招生两万三千八百四十七人,阿修两人所在的空间魔法学院招了两千人不到,其中学生最多的是魔法工程、财经和魔法基础理论,尤其是魔法工程的学生最多,招了差不多六千人。目前学校开的食堂有二十个,体育馆四个,图书馆六个,还有两个学校博物馆,一个是学校历史文化博物馆,一个是魔法博物馆。
  空间魔法学院内又设立了许多专业和课程,就不一一细讲。
  赵心报了和阿修一模一样的专业和课程,所以两人的课表也是一样的,基本排满。原本学校规定是禁止学生给自己弄这么多课的,但是两人情况特殊,学校也给予特殊待遇,毕竟一个是天才,一个是“天之娇子”。两人都是全额奖学金入学的,校长亲自为他们两个办理的入学,并和两人谈话,对这两个人十分关心。
  之前有说到过,国家的空间魔法教师相当稀缺,所以基本上是几批教师在国内四处辗转教学。阿修在这里的辅导员正是高中的郭老师,阿修并不惊讶,因为郭老师早就给他说了,首都大学重建急需师资力量,重金聘他去当老师。两人能再遇上也是必然的,只是没想到郭老师会是阿修的辅导员。
  新生入学,在大礼堂举行活动,前三名会被邀请到台上去这算是一个小插曲。因为前两名是赵心和阿修,而上台的第三名却是江塞画。她和之前明显不一样了,气质冷艳而高贵,径直走过阿修面前,似乎根本不认识阿修。赵心察觉了阿修的异常,她多看了两眼江塞画。
  赵心:“你认识?”
  阿修:“认识,我以为她死在了首都事故里。”
  赵心:“你没有那段记忆,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这个或许得问问其他参与者。”
  阿修:“感觉她好像不认识我了。”
  赵心:“这些事以后再说,现在先冷静,她不主动找你,你也不要和她接触。”
  赵心是第一名,所以她要代表新生发言。比在场所有新生普遍小两三岁的她显得很成熟稳重,面对空间魔法学院的近两千学生她相当的自信。
  台上的阿修和江塞画隔了一个身位站在一起,阿修感觉浑身不自在,但是旁边的江塞画倒是非常淡然。阿修能听到底下离得近的学生的交谈,有人在说他们两个很般配,这让阿修有些失落,说不上为什么,只是对比以前的态度和现在的态度,落差太大。
  江塞画:“你不能和她再继续相处下去。”
  阿修:“嗯?什么?”
  阿修有点没反应过来,他没想到江塞画会和他说话。
  江塞画:“我说,这个叫赵心的人很可疑,你不能相信她。”
  阿修:“为什么?”
  江塞画:“这可不像你的作风,一个突然出现的女的就获得了你的全部信任,你就没有怀疑过吗?”
  阿修:“我觉得现在这个场合,我们两个窃窃私语不太合适,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江塞画:“晚餐后,学院图书馆三楼。”
  江塞画不再说话,阿修也没有做任何应答,演讲的赵心没多久就说完,并且获得到场全体的掌声。
  晚餐过后,阿修先离开了食堂,赵心并没有在意。阿修迅速的走到图书馆,并上三楼,一上去就看到江塞画已经等在那里。察觉到阿修走过来,江塞画放下手中的书,并拿起桌上的杯子浅抿了一口。
  江塞画:“你来了。”
  阿修坐到她对面。
  阿修:“你想说什么,现在都可以说了。”
  江塞画环顾四周,她脸上的冰霜逐渐褪去,又变回阿修熟悉的那个江塞画。阿修对此并没有表任何态,他只是看着。江塞画拿出一个小圆球放在桌上,然后明显放松了许多。
  江塞画:“现在可以畅所欲言了。”
  阿修:“你说吧。”
  江塞画:“你知道那个女孩是谁吗?”
  阿修:“知道,和我一样同是实验体,她的觉醒比较特殊,所以你们没有任何人发现她觉醒这件事,这直接导致你们的实验走向无法控制的地步。”
  江塞画:“那看来你知道我是谁了。”
  阿修:“一开始是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死了,并且对你的死我还感觉挺惋惜的。但是你既然出现在这里,那就证明你是实验方的人,王教授那边的。你想给我说什么,我大概也能猜到,想挑拨我和赵心之间的关系,把我的这个实验项目拨回正轨,是不是?”
  江塞画皱眉看着阿修,她无奈的摇头。
  江塞画:“这两年你应该也发现了,我们这些实验监测员对你们并没有恶意,从资历上说我是新人。但是你看看秦神父就知道了,他对你是有实在的感情的,不然不可能照顾你那么多年。”
  阿修:“打断一下,照顾我的其实是奶奶,秦神父说到底只是在酗酒而已,有实在感情我相信,毕竟这是他的工作。你这手感情牌打错了,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没有向着赵心的意思,跟着她我有安全感,毕竟她是我在知道我不是人类的时候我身边唯一的一个和善的同类,你不知道有同类的归属感对我有多么重要,尤其是在身边谁都不敢相信的时候。”
  江塞画:“无论你怎么说我,不管在你看来我对你的关心是出于什么目的,那就是关心,不会害你。若你是因为我监测员的身份就觉得我一开始接近你就图谋不轨,那你就错了,我们的工作是确保你不会变成李湘君和另外那个恶魔那样,确保你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不会伤害别人。你现在相信的这个赵心,论危险程度只会比李湘君他们要高得多,我们目前仍然无法给她下一个定义。不知道她这个到底算不算异变或错误发展,根据以往的经验,所有和异变体接触的实验体最后都成为了异变体,我们不得不销毁所有的异变体。个别格外难销毁的异变体我们都尽全力保证他们不和外人接触,以此来保证大众安全,来弥补我们的过失。这么说吧,上面的人觉得你的各项指标是最符合理论数值的,所以觉得你还能挽救一下。这才派我回来了,你可以考虑一下,别急着答复。在此期间你还可以多留意赵心,相信我,她的危险程度绝对超乎你想象。”
  江塞画一口喝完剩的茶,然后拿起桌上的圆球就离开了图书馆。。
  阿修看着她离开。其实这一切对阿修来说都非常难以接受,哪怕那件事已经过去两年了,他还是时不时会感觉一切恍如梦境,期盼突然醒来然后发现所有一切都还正常。
  首都郊外的荒山野岭中,这是一片没有被两年前的灾难波及的土地。树木郁郁葱葱,灌木长得非常茂密。月光下,各种夜行性虫兽发出不易被察觉的簌簌声。就在这片肥沃的土壤之下,黑影攒动,它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不停的乱游。但是它们始终无法离开地底,因为一层金色的护罩把它们都给困住了,这一困就是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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