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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小柒与千草的故事 / 第五章 宗祠

第五章 宗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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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慕夏,早上天未亮,就开车去了县城,而,母亲童莲秋,今天是镇上赶集的日子,准备去镇上挑些家用,毕竟,很多生活的东西,没有带下来。
  小柒本来,要跟着母亲,不离开,但是,母亲担心街上人太多,不安全,所以还是留他在了家里。
  母亲走后,小柒只得躲回自己房间!闷闷不乐!
  突然,楼下小溪,传来了几个男孩女孩的声音。
  小柒好奇,透过窗户,只见上次那个男孩,光着脚丫,拿着畚箕,压在小溪里,接着,对面的伙伴,跳下清凉的溪水里,卷起裤脚,来回滑动着溪水,等伙伴驱赶溪中鱼虾都进了畚箕,男孩往前一瓢,只见畚箕里,满满都是白的红的小鱼小虾。
  小柒被那些鲜活鱼虾吸引了,对于这些小小的生命,有着一种欣喜冲动好奇,于是,跑下楼,在围墙边,躲着半个身子,远远看着,却不敢靠那群男孩女孩太近。
  “喂,你是从大城市来的吧?昨晚那辆轿车是不是你爸爸的?”
  突然,那个跟他碰头的男孩认出了碰头的安小柒,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道。
  小柒不敢回答,于是,男孩子从畚箕里,捧起几条花纹不错小鱼,跑了过来!
  “送给你!”
  小柒看着他过来,本来还想退回去。
  “给我?为什么?”
  小柒,低着头,没让他看见自己眼睛。
  “我抓了好多,可是就是没有大鱼,那些大鱼狡猾的很,都藏进了稻田里,你看,好漂亮的鱼,你拿回去,找个壶或者瓶子盛些水,装些石子,把它们放进去,就可以好好养着它们了!”
  男孩捧着的手一放开,里面,是几条拇指大,有着漂亮花纹的鱼,活蹦乱跳的!
  “这是什么鱼?”
  小柒很喜欢。
  “庞匍癩!(叉尾斗鱼)”
  小柒不懂客家话。
  “它会不会咬人?”
  “不会的!”
  最后,小柒还是伸出自己白皙娇嫩的手,小心翼翼将庞匍癩,接过来。
  庞匍癩挣扎的很有力气,小柒很怕,抓不稳,很快就跳出了手里,手还黏糊糊的,往鼻子一闻,有腥味。
  “这是你家吧,我帮你带回去吧!”
  男孩于是拾起来,跟着小柒回到房子,房子没什么可以装的,最后,有一个健力宝的饮料瓶,割开了瓶口,盛了些溪水石子,放了进去。
  “谢谢你!”
  小柒高兴地说。
  “不用客气,我是上村的刘发富,你叫什么名字?”
  农村的孩子,都蕴含了父母的期望,大富大贵。
  “安小柒!”
  “城里人取名字就是好听!村子的人,都叫我‘阿君’!我就叫你小柒吧!”
  阿君,性格很直接,没有很多的拐弯抹角。
  小柒点点头,在这个陌生的客家人的地方,能碰到一个会说普通话交流的人,真的很开心,但安小柒,暂时,还摸不清,他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心里,还是有着戒心。
  “阿君!走咯!”
  同伴呼唤着。
  “我走了,下次再找你玩!”
  “恩恩。”
  此时,小柒,一心只在那三四条庞匍癩,没送阿君!
  黄昏,童莲秋回来,看见小柒瓶子里的庞匍癩。
  “咦,小柒,哪里来的小鱼?”
  “上边村那个‘阿君’送我的,他好厉害,随便拿着畚箕一舀,好多小鱼小虾啊!”
  童莲秋大概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估计,是隔壁村的小孩子摸鱼,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雨!小溪水涨了,上游水库和鱼塘会溜出一些鱼,常年躲在水沟深处的鱼,也会被冲出来,就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送小柒。
  “那你要好好养着它们!”
  “嗯嗯!”
  小柒点点头。
  晚上,安慕夏打电话回来,说有份工作很不错,明天早上继续面试,不回家了,住招待所。
  所以,晚饭,只有小柒和母亲两个人,一日不见爸爸,小柒有些想念,幸好有那几条鱼,睡觉前,母亲帮喂了些饭粒,换了些水。鱼儿还很精神。
  可到了第二天,突然有一条没了活气,这让小柒很伤心。
  “妈妈,它怎么会像是要死掉了!”
  安小柒寻求妈妈答案。
  “估计瓶子太小了吧!”
  童莲秋还在忙着其他事,根本不会去在乎几条无关紧要的小鱼生死。
  回到了农村,客家人的很多习俗,都得跟着做,到了初一正月十五或者其他重要节日,这些日子,客家人都会给宗祠里的先祖上香祈祷祖先保佑延续香火,家族人丁兴旺!
  今天是老日历的初一!
  “小柒,你也跟着来。”
  安小柒依依不舍他的鱼儿,最后还是跟着母亲出门去。
  宗祠,在童家村的村中心,是几栋最老黄墙黑瓦的旧房子。
  原本还有人住,分家之后,子孙们,也纷纷舍弃老房子,所以除了宗祠,其他屋子都荒废一空。
  童莲秋领着小柒,点了十一只供香,从前厅,来到大厅,大厅里,挂着很多镜子,大多数都是龙凤仙鹤的图案,旁边有署名送人的姓名亲戚关系,不过,时间久远有些泛白,已经看不清字。
  祠堂正中央,横着两条大红漆木,中间摆着两个香炉灶,母稍大,位于中央,这是女性为中心的母系氏族制的传承多少有些联系,公在旁,分别插三根,红漆木下有水泥筑起灶台,插一根,大厅门口挂着一个竹筒插一根,大厅门外,插三根。
  分别代表了祖先,灶王爷,师傅,门前天地诸神!
  “小柒,对祖先行祭拜礼!”
  小柒,学着母亲手势,恭手拜礼。
  “祖公祖婆(祖先),今日是正月十五,给你上香,希望你保佑家人健健康康,无灾无难,人财两旺……”
  小柒觉得母亲样子有些好笑,从来没见过,自己也稀奇,不停地拜礼。
  “可以了可以了,小柒!”
  “跟外婆和外公问声好!”
  “外婆外公?他们不在这里!他们不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吗?还没回来,这是妈妈说的。”
  童莲秋,眼色有些暗,因为死这个字,不知道如何跟年幼的安小柒解释,所以,她只告诉了外婆外公去了远方!
  童莲秋摸着安小柒的头,温柔蹲下来。
  “不,他们在这里,在这个祠堂里,你要记住,一个人,无论他去了什么地方,总有一天,他都会回到这个祠堂里,因为,这里,是他们的根!树高千尺叶落归根!这是客家人信仰,你身上也留着客家人的血统!”
  童莲秋父母,虽然肉体葬在了城市墓园,但是,她始终坚信,爸妈,会回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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