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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小柒与千草的故事 / 第二章 族落

第二章 族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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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真的没什么!
  安小柒告诫自己,心中也有些害怕,于是,便继续低下头,转身去看着自己的父亲母亲忙碌的身影。
  安慕夏什么都不会,连扫个地都被母亲数落了好几回!
  “这种地板凹凹凸凸的嘛!怎么扫嘛,还有这扫把,还是以前拖的,用的顺手!”
  安慕夏为自己辩驳。
  安小柒在旁边,惹得咯咯直笑,自己也跃跃欲试,可刚走进院子,妈妈一个不许的眼光,安小柒就赶紧退回了水泥板。
  而母亲童莲秋,一副精炼持家的模样!
  这个中国南方农村长大的女孩,生于中国农耕时代末尾期的八九十年代,***改革开放的春风,还未吹到中国的南疆,年幼时什么苦都吃过了,很是贤惠。
  “诶,是阿二妹莫!几时转来咧?(客家话:是不是阿二妹,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院外,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奶奶,在外面路过,她面容消瘦,却很精神,身体微微佝偻,脸上长满了老人斑,一双老手,指甲侵满了泥土污渍,牵着一条塑料编制的麻绳,麻绳另一头绑着生铁圆环,生铁圆环穿过一头黑色大水牛鼻子,大水牛健壮,精神却懒懒的,大概是被日头晒的,下半身都泥的结巴。
  “哞……哞……”
  低沉的叫声,吸引了安小柒的好奇!
  “是牛耶!小柒!”
  两个城市爷们,第一次看见真实的牛,又好奇又害怕!纷纷走出院子,对水牛,指指点点。
  可是,水牛摔着尾巴,驱赶着身上的牛虻,嘴里咀嚼着青草,丝毫不理会这两个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的人!
  “哦,是二十七婶啊,放牛呢,是呀,刚刚转来,吃了午饭门?”
  童莲秋赶紧从杂乱的行李里,拿出些干货礼品,这是她回来前特地买的礼物,多年离家,亲人见面,礼品总不能少的否则会被说闲话的。
  童莲秋走出门外来,要送给老奶奶,老奶奶,推辞说不要!
  农村的人都很客气的!
  童莲秋执意给,老奶奶最后还是收下了,这是农村的一些礼让礼仪!
  然后,母亲就跟老奶奶寒暄了些家常话,无非就是问问生活近况,还一些可以记起的老旧记忆,不过,说来也只会多增感伤!
  农人家的女儿们,大事小事,总有聊不完的话,安小柒和父亲不懂客家话,虽然能听懂些些词语,但也只能在一旁童莲秋提到的时候,愣愣点了点头赔笑。
  老奶奶临走,问候了姑爷和小柒,见小柒长得俊,老奶奶不停说他好话。
  “生得敢高咧!(长得那么高了!)”
  然后用干扁的手,想摸了摸小柒的头,小柒,看见她那双老手,像即将枯萎的荷花杆,有些害怕,躲在父亲后面。
  “不要怕,这是妈妈的婶婶!”
  但是,小柒还是不肯。
  “惊歪啊!(害羞啊)”
  老奶奶也不介意,和蔼笑着,最后牵着牛走了。
  “小柒,过来,我以前怎么教你的,这么没礼貌!”
  安慕夏一听,老婆发火了,赶紧护着儿子。
  “行了行了,秋,儿子他知错了,头一次回来到这个陌生的环境,碰见陌生的人,都是些没见过面的亲戚,难免有些害怕,过段时间就好了!”
  童莲秋一听,也在理,这时,货车按点将行李送来了,只好不做计较。
  于是夫妻二人,赶紧把将家居行李卸下来。
  “这鬼地方!”
  两个货车司机因为讨要小费不成,生气埋怨,匆匆卸下东西,就走了!只留下夫妇二人,独自搬上搬下!
  搬到一半,天空不作美,居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东西淋湿了不少!
  “早该给些小费,让货车司机帮忙搬进去!”
  安慕夏看着晶莹雨珠,布满了妻子白皙而稍带红晕的脸,有着一种别样的美,最后疼惜地说道。
  “没事的,能省,我们还是省些好!”
  幸好,夏天的雨,来的急,去的也快!
  经过一下午的忙碌,总算把杂七杂八的东西,分配停当!
  到了晚上,童莲秋,洗涮了以前的旧锅,煮了锅面条,一家子凑合着匆匆吃完,再找来一对塑胶水桶和挂着铁钩的扁担,到村口的老古井,挑水起灶烧水洗澡。
  农村,此时还很少自来水热水器!
  安慕夏先洗,然后就上楼了,接着童莲秋得帮小柒洗,最后才到自己,洗完澡后,自己将一家子的衣服也顺带洗了!
  等她忙完,已经差不多十点了!
  然后,才走上楼,来到小柒的房间,房间刚打扫,还残留着春天回南天后长出的一股霉味,自己还担心儿子不习惯,喷了了半瓶花露水,现在闻起来,好像浓了!还好儿子已经睡下,夏夜里,蚊子多,忘了买蚊香,她就点起她妈妈留下的灯盏,没想到还有火油,点燃灯芯,爬进小柒的蚊帐里,一只一只将蚊子烧死!才关门熄灯回到房间!
  房间里,丈夫衣服都没脱,就睡下了!看来,是累坏了。
  娇生惯养的城市人!?
  童莲秋摇头。
  旁边木书桌子上,散落的,是一些他将要重新找工作的简历和文件!
  他还一点都不停歇!
  童莲秋露出心疼的微笑,然后,走过去,拿起文件简历在白炽灯下,细心看,最后帮丈夫整理顺序主次!
  到了最后,实在困的不行了!才上床,抱着自己的丈夫沉沉睡去!
  第二天,六点多,天未亮,村子里的公鸡,已经开始晨鸣!
  然后,牛开始叫了,狗继续吠鸣了,村落的人声,开始从楼下传来!
  童莲秋,在床上转了转身,然后挪开丈夫的手!
  “慕夏,慕夏!准备起床了,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啊?几点了?”
  安慕夏看了看床头的诺基亚3210手机,才六点半左右,离自己调好的闹铃七点四十,还有一个多小时!
  “才六点多啊!”
  虽然有些不情愿,看着妻子已经绑好头发,穿好衣服下楼去了,自己也得赶紧起来!
  夫妻二人,又忙活了一个早上!
  “小柒,下来吃饭了!还不起床!不准睡懒觉,都几点了!”
  童莲秋对着楼上喊了几声!
  楼上,其实,小柒已经醒了,但是,他不知道,今天,外面的世界,又是怎么样的,心里,总觉得躲在被窝里,心才踏实!
  最后,在母亲的催促下,才不情愿下来洗漱吃早饭!
  早饭也简单,母亲在隔壁亲戚家拿了些米,水煮饭!农村的妇女,喜欢用大锅,用很多的清水将米煮熟,然后再将煮熟的米饭,从锅里盛到一个饭钵,再放回锅米水里保温,这样的米饭松软可口!然后,村口,每天都会猪肉佬骑着摩托车,拉着半只猪上门叫卖,母亲买了五块钱一斤的猪肉猪心,放了生姜味精烧酒,煮了清水猪肉汤,然后,就伴着饭吃了。
  味道还不错,让挑食的丈夫和儿子,都吃得津津有味。
  “农村的猪,是米喂大的,味道,更有肉味!”
  早饭过后,母亲拿着礼品,要逐一去拜访村子里的三姑六婶!
  “小柒,你也跟着一起!以后碰见了,懂得如何叫唤!”
  而小柒却躲回了自己的房间!
  “小柒!”
  “我不去!”
  母亲在楼下喊着,可是,小柒却不想出门!
  “真是的!越来越不听话了!”
  母亲有些生气。
  “算了算了,让他一个人呆着,以后习惯了就好了!我们自己去吧!”
  听着的爸爸妈妈的声音远去,小柒才凑到窗前,窗,是水泥做的窗框,中间隔着涂漆的圆木,已经脱漆,窗页是两层木嵌玻璃!
  斜着窗口,看着爸爸妈妈领着礼品跳过门后的小溪,走入村落里,村落里,泥墙瓦屋坐落于不是很高的山前丘陵里,住着百来户童姓家庭!五六百人,都是喊得出亲戚关系的!
  这就是一个典型南方族落。
  在这个群山环绕的丘陵里,还住着其他姓氏族落,每个都有着自己的文化、历史、宗祠!
  不过,都是大同小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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