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寄人篱下

　　第一卷回归之路
　　第五章寄人篱下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能如子楚那样一搏速速离开囚笼，是我目前最大的目标。至于赵国身份地位出现什么变化，我不敢去想，也没有想太远。如果非要我做一个选择，我选择自由，能够如鱼儿一样遨游于水中，鸟儿一样随空冲刺即可。这样的人生由自己主宰，才能算得上精彩，才能实现自我的价值，难道大夫你想一辈子陪着我这样的公子坐视秦扫平天下，最终如困兽一般一刀一刀被割下肉来吗？”
　　蔺齐回想着刚才屋里的谈话，自己在公子刺的那犀利的言语下，答应了他的请求。蔺齐发觉不懂公子刺，共事的几年里面他从没有向自己提这样的征询过这方面意见。公子刺年龄也小，自己本意是怀揣三策一直等着公子大一点再献上去。不过今日却说漏了嘴，现在是实施的机会么？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一句充满野心的话，难道一场刺杀改变了他的思想，对他，对赵国来说，不知是福是祸？
　　在过去的几个春秋里，蔺齐仿佛失去了人生的理想，夜晚也变得浑浑噩噩喜欢饮酒。
　　听罢公子刺的畅谈，今日公子是那浓重的礼贤下士的礼仪，点燃了蔺齐的斗志，正所谓“人生得一知己，死亦无憾”。
　　或许是时候对秦国说一声，别了。
　　。。。。。。
　　每天这个时辰，秦王嬴稷都认真的阅读着书简，时不时的拿着红色的毛笔在上面写一写，画一画。自从嬴稷掌权以来，这样的情景重复了很多年了，是自己生命中的使命与职责。
　　屋内的太监来来回回，要么将未批阅的奏章传至秦王面前，要么将批阅过的奏章加紧送出去。
　　整个屋内灯有几十盏，透过屋外的冷风，灯光时而闪烁着。屋内充满着一股特殊植物的味道，准确的说当时用的照明叫“镫”，而不叫“灯”。以豆脂作为燃料，放在陶制的碗里，放上一根灯芯，点燃照明。
　　太监展开了新的一份奏章，秦王挥了挥手，有一点麻木了。
　　突然想到，前几天赵国质子遇刺的事，“赵国那个质子遇刺后怎么样了，咸阳令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吗？”
　　“启禀陛下，经郎中府医官查看，赵太子已无大碍，恢复正常。另据中尉署和咸阳令上报结果，这次刺杀应该是燕国无疑，陛下请看此件奏章。”宦者令官费上前答道，并让示意两个小太监将提前准备好的竹简拿了上来，并帮忙展开。
　　官费精心侍奉昭王很多年，可以算得上是秦王内宫的第一心腹。自从昭王掌权以来，兢兢业业的他也水涨船高，成为后宫中权倾一时的太监，城府与忠心并存，特别善于察言观色、对于黑白是非的判定有自己的底线。
　　秦王嬴稷仔细阅读竹简，看完哼道，“燕国竟然如此无耻，为了使赵国两线作战，真是煞费苦心。不过是想再次挑起秦赵之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罢了。区区小国也敢指挥我大秦，若相连，孤王必先取燕国。”
　　秦自从秦相张仪以来，均采取远交近攻的方式，各个击破，制衡山东六国的合盟。
　　“孤王年轻时也曾流落多地，做了多年的质子，寄人篱下的生活让孤王想着就苦，其中心酸滋味如何，他人也永远无法知晓。长平之役，赵国送来了赵刺作为质子，也算是一个谈判的筹码，或许将来还有一定的利用价值。”秦王想了想，继续道，“明天传令给咸阳令加强咸阳安全戍卫工作，以防小人之心，另派人从内宫选些上好的疗伤药给质子府送过去。”
　　“大王仁慈，奴婢明早就去办。”官费回禀道。
　　翌日，赵刺很早就起床了，他有很多事情得去做，不想一直待在房间里发霉。
　　“呼、呼、嘿、哈······”，是什么声音，好像有人在练武。
　　呀吱一声，他推开了门。苦听见了门开的声音，发觉是公子刺从里面出来。
　　“公子早”，苦主动打了招呼。
　　“哪里在练武吗”赵刺对苦问道。
　　“是清，在后院练武，他每天都这样”苦回答道，突然一想或许影响到了公子休息，“我立马叫他停下来”。
　　原来每天都在练武，看来自己睡得真是沉，竟然今天才发现。
　　“不用，我也正好想去看看”，赵刺回答道，径直的朝声音方向前去。
　　苦拿着兵器，迅速地跟着公子刺脚步。心底却犯嘀咕，来秦国这些多年里，赵国的随行侍卫大多有早上练武的习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突然之间这么关心大家的武技勒？
　　难道是这次刺杀后，看看那些人少了么？
　　不一会，赵刺来到了后院的演武场，练武声异常响亮，映入眼帘的是十几个满头大汗水的侍卫，光着白白的上膀子，挥舞着短刀。
　　赵刺发现，这种武术演练，比以前在表演场上看过类似的演练大大的不同，那眼里充满着杀气，活脱脱像是一堆机器一样整齐划一。
　　赵刺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原有的状态。
　　眼尖的停下了动作，随后更多的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清一开始以为是这些人开小差了，但他也回头望了望，发现是公子刺。
　　随后，由清带头，众人对赵刺行了主仆之礼。
　　赵刺本来还想看看的，没想到大家反映这么快。
　　“二三子请起，刚才看见众人勤奋练武，我深感欣慰。吾不才，能够得到诸位壮士的随身保护，刺真是感激涕零，他日若能归赵，吾必报汝等”。赵刺脑子想了下，是时候和大家说说话激励一下大家斗志了。
　　“为公子效死，在所不惜！！！为公子效死，在所不惜！！！”众人答道。
　　赵刺突然想起昨天和蔺大夫的策划，这些赵国士卒跟随自己多年，忠心方面应该不值得怀疑。为了刺激士气，轻轻点拨一下是非常有必要的，“尔等追随我赴秦是否想过家乡，是否想过家中父母妻子？”
　　众人心里其实非常想家，但大家皆是互相看看，一开始有些许嘈杂声，最后却都变得鸦雀无声。
　　家是多么的遥远！！离开邯郸之时，众侍卫都是抱着必死之心赴秦。每个人都是和亲人含泪离别，因为去了就没回去的打算了。燕赵多侠士，而且更多的是死士。
　　为何今日公子刺会如此提出来，难道还能回到赵国么？不知道我那爹娘是否去世？妻儿是否受到欺负？
　　苦在赵刺的交代下，离开了演武场大门。
　　演练场里面的侍卫响，突然用弱弱的声音问了一句，“公子，我们真的还能归国么”
　　“能，为什么不能”，赵刺立刻回答道，然后看着眼前的众眼神道，“或许二三子，早已抱着必死之心赴秦，担心寄人篱下难免发生意外？亦或是觉得自己会孤老秦国？”第一卷回归之路
　　第五章寄人篱下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能如子楚那样一搏速速离开囚笼，是我目前最大的目标。至于赵国身份地位出现什么变化，我不敢去想，也没有想太远。如果非要我做一个选择，我选择自由，能够如鱼儿一样遨游于水中，鸟儿一样随空冲刺即可。这样的人生由自己主宰，才能算得上精彩，才能实现自我的价值，难道大夫你想一辈子陪着我这样的公子坐视秦扫平天下，最终如困兽一般一刀一刀被割下肉来吗？”
　　蔺齐回想着刚才屋里的谈话，自己在公子刺的那犀利的言语下，答应了他的请求。蔺齐发觉不懂公子刺，共事的几年里面他从没有向自己提这样的征询过这方面意见。公子刺年龄也小，自己本意是怀揣三策一直等着公子大一点再献上去。不过今日却说漏了嘴，现在是实施的机会么？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一句充满野心的话，难道一场刺杀改变了他的思想，对他，对赵国来说，不知是福是祸？
　　在过去的几个春秋里，蔺齐仿佛失去了人生的理想，夜晚也变得浑浑噩噩喜欢饮酒。
　　听罢公子刺的畅谈，今日公子是那浓重的礼贤下士的礼仪，点燃了蔺齐的斗志，正所谓“人生得一知己，死亦无憾”。
　　或许是时候对秦国说一声，别了。
　　。。。。。。
　　每天这个时辰，秦王嬴稷都认真的阅读着书简，时不时的拿着红色的毛笔在上面写一写，画一画。自从嬴稷掌权以来，这样的情景重复了很多年了，是自己生命中的使命与职责。
　　屋内的太监来来回回，要么将未批阅的奏章传至秦王面前，要么将批阅过的奏章加紧送出去。
　　整个屋内灯有几十盏，透过屋外的冷风，灯光时而闪烁着。屋内充满着一股特殊植物的味道，准确的说当时用的照明叫“镫”，而不叫“灯”。以豆脂作为燃料，放在陶制的碗里，放上一根灯芯，点燃照明。
　　太监展开了新的一份奏章，秦王挥了挥手，有一点麻木了。
　　突然想到，前几天赵国质子遇刺的事，“赵国那个质子遇刺后怎么样了，咸阳令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吗？”
　　“启禀陛下，经郎中府医官查看，赵太子已无大碍，恢复正常。另据中尉署和咸阳令上报结果，这次刺杀应该是燕国无疑，陛下请看此件奏章。”宦者令官费上前答道，并让示意两个小太监将提前准备好的竹简拿了上来，并帮忙展开。
　　官费精心侍奉昭王很多年，可以算得上是秦王内宫的第一心腹。自从昭王掌权以来，兢兢业业的他也水涨船高，成为后宫中权倾一时的太监，城府与忠心并存，特别善于察言观色、对于黑白是非的判定有自己的底线。
　　秦王嬴稷仔细阅读竹简，看完哼道，“燕国竟然如此无耻，为了使赵国两线作战，真是煞费苦心。不过是想再次挑起秦赵之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罢了。区区小国也敢指挥我大秦，若相连，孤王必先取燕国。”
　　秦自从秦相张仪以来，均采取远交近攻的方式，各个击破，制衡山东六国的合盟。
　　“孤王年轻时也曾流落多地，做了多年的质子，寄人篱下的生活让孤王想着就苦，其中心酸滋味如何，他人也永远无法知晓。长平之役，赵国送来了赵刺作为质子，也算是一个谈判的筹码，或许将来还有一定的利用价值。”秦王想了想，继续道，“明天传令给咸阳令加强咸阳安全戍卫工作，以防小人之心，另派人从内宫选些上好的疗伤药给质子府送过去。”
　　“大王仁慈，奴婢明早就去办。”官费回禀道。
　　翌日，赵刺很早就起床了，他有很多事情得去做，不想一直待在房间里发霉。
　　“呼、呼、嘿、哈······”，是什么声音，好像有人在练武。
　　呀吱一声，他推开了门。苦听见了门开的声音，发觉是公子刺从里面出来。
　　“公子早”，苦主动打了招呼。
　　“哪里在练武吗”赵刺对苦问道。
　　“是清，在后院练武，他每天都这样”苦回答道，突然一想或许影响到了公子休息，“我立马叫他停下来”。
　　原来每天都在练武，看来自己睡得真是沉，竟然今天才发现。
　　“不用，我也正好想去看看”，赵刺回答道，径直的朝声音方向前去。
　　苦拿着兵器，迅速地跟着公子刺脚步。心底却犯嘀咕，来秦国这些多年里，赵国的随行侍卫大多有早上练武的习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突然之间这么关心大家的武技勒？
　　难道是这次刺杀后，看看那些人少了么？
　　不一会，赵刺来到了后院的演武场，练武声异常响亮，映入眼帘的是十几个满头大汗水的侍卫，光着白白的上膀子，挥舞着短刀。
　　赵刺发现，这种武术演练，比以前在表演场上看过类似的演练大大的不同，那眼里充满着杀气，活脱脱像是一堆机器一样整齐划一。
　　赵刺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原有的状态。
　　眼尖的停下了动作，随后更多的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清一开始以为是这些人开小差了，但他也回头望了望，发现是公子刺。
　　随后，由清带头，众人对赵刺行了主仆之礼。
　　赵刺本来还想看看的，没想到大家反映这么快。
　　“二三子请起，刚才看见众人勤奋练武，我深感欣慰。吾不才，能够得到诸位壮士的随身保护，刺真是感激涕零，他日若能归赵，吾必报汝等”。赵刺脑子想了下，是时候和大家说说话激励一下大家斗志了。
　　“为公子效死，在所不惜！！！为公子效死，在所不惜！！！”众人答道。
　　赵刺突然想起昨天和蔺大夫的策划，这些赵国士卒跟随自己多年，忠心方面应该不值得怀疑。为了刺激士气，轻轻点拨一下是非常有必要的，“尔等追随我赴秦是否想过家乡，是否想过家中父母妻子？”
　　众人心里其实非常想家，但大家皆是互相看看，一开始有些许嘈杂声，最后却都变得鸦雀无声。
　　家是多么的遥远！！离开邯郸之时，众侍卫都是抱着必死之心赴秦。每个人都是和亲人含泪离别，因为去了就没回去的打算了。燕赵多侠士，而且更多的是死士。
　　为何今日公子刺会如此提出来，难道还能回到赵国么？不知道我那爹娘是否去世？妻儿是否受到欺负？
　　苦在赵刺的交代下，离开了演武场大门。
　　演练场里面的侍卫响，突然用弱弱的声音问了一句，“公子，我们真的还能归国么”
　　“能，为什么不能”，赵刺立刻回答道，然后看着眼前的众眼神道，“或许二三子，早已抱着必死之心赴秦，担心寄人篱下难免发生意外？亦或是觉得自己会孤老秦国？”
　　PS:“镫”、“登”通用，今俗别作灯。《尔雅·释器》：“木豆谓之豆，竹豆谓之豆笾，瓦豆谓之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