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疾苦人间 / 前引 一

前引 一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天空零散的飘洒着雪花,时值深冬腊月之际,远处的几座山白茫茫的,分不清名字,好似冬眠了似的,却有那么一座山上却热闹非常,远远看去,一条弯弯曲曲的泥石公路上却人来人往,好一番热闹景象。
  银装素裹的村庄现在礼炮声、锣鼓声,响彻整个郭庄组,今天是郭庄组‘华沁园农场’建彩的日子,此时的郭庄组有一副众山皆睡我独醒的感觉。
  郭庄组位于甘肃东部,陕甘宁革命老区深山中的一个小村落,这里条件落后,人民生活更是落后,虽说吃穿不愁,但过的却是原始的农耕文化,没有现代化的机器,也没有科学化的种田,虽说在党的领导下不用像以前那样上交战斗储备粮了,但一年的收成也就够口粮,靠天吃饭在这里得到完美的诠释。
  落后的思想,穷苦的生活,很多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村子里留下的都是些孤寡老人和孩子,有的人到外面日子过好了也不愿再回到村子里了,还有一些举家搬迁,条件好的在县城里买了小洋楼,条件一般的就响应国家政策号召搬迁到附近的新农村,剩下的都是一些生活条件差或不愿意离开生养自己地方的,就这样原本二十多户的村庄现在也就剩不到十户人家了,但今天却不一样,不管外出打工的,还是搬迁走的人都齐聚一堂,相互说笑着、寒暄着。
  “午时已到,建彩开始”洪亮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这是村支书王聚财的声音,今天被邀请来参加‘华沁园农场’建彩来的,郭庄组是他们洞坪村最落后的地方了,同时也是洞坪村土豪企业家最多的地方,所以他今天来了,其实建彩是次要的,主要的目的是看能不能拉拢几个企业家回村投资建厂,给他的官途上再添一笔,能叫自己早日离开穷困潦倒的村子,到镇上或县城工作;西装革履,头发油亮,不知道喷了多少护发产品,脸上洋溢着笑容,两撇八字胡子,一看就是一个机灵精的明人,此时左手拿着苹果手机(不过再好的手机这里也没信号),右手拿着镶金边的话筒,却是一个主持的身份出场,虽然不服气,但也只能认了,他也想做那个拿着剪刀剪红绸子的人,可事不如人愿,不知道这郭庄组什么大能请来了周镇长和文县长,他一个小小的支书,怎么说也轮不到他拿剪刀了,还是他机灵才抢到这主持,要不然都会被县长随从抢走。
  在郭庄组山下的河提上,通往郭庄组和相邻组的路口,一座由铁架组成的牌子上镀金的金皮大字刻着‘华沁园农场’,在门的两旁立着两座石牛,看上去很是威武,石牛脖子上系着红色的绸子,横在路上,绸子中间挽起一个大大的红花;一个看年纪五十有余的中年人在一帮人簇拥下走到了那‘华沁园农场’门下,旁边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一把金色的剪刀,中年人拿起剪刀剪断了红绸子,瞬间礼炮轰鸣,锣鼓喧天,好像是在像天地喧告着‘华沁园农场’的成立。
  一排排小轿车行驶在弯曲的山道上,排头的一辆是红旗牌小轿车(这是县长的专车),后面跟着保时捷卡宴,再后面有BMW、奔驰、奥迪……等,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轿车,再后面还有十几辆摩托车和电瓶车,最后有几个看不出年纪的农民伯伯拉着一辆架子车,车子上装着音响设备,前后形成显明的对比,从县长到乡下小农,从几百万的车到几百块的车,就这样组成一条长龙缓缓的走着,他们的目的地就是农场创建人张天赐家。
  郭庄组其实就是一个大家族,所有人都姓张,已经传承六代了,族内也有几百人了,也算是一个大家族,前几代都以种地为生,到了第五代,人才济济,出了好几个企业家,教师,政府机关的官员等;虽说能人不少,可从父辈手里修的一条砂石路到现在依然没有什么变化,尤其雨后,泥泞的道路就无法行走了,不是说后辈人不修路,只是大都搬走了,也就没人理会了,政府年年说给修路,却迟迟不见动工。
  今天也算是整个家族人聚集最多的一次了,远在广东开酒店的二哥,在市区开修理厂的六哥,在县里做广告公司的十一哥,在市里包工程的八哥等都回来了。
  汽车依次停到了一处院落里,这里没有城市的高楼大厦,没有城市里的柏油路,更没有城市里的自来水和通讯信号,有的只是几口用砖头做成的窑洞,用人工挖出的水窖和自己种植的小麦做成的白面馒头。
  走进蓝色油漆漆成的铁门,一孔孔窑洞出现在眼前,一、二、三、四、五、六,细细数来,总共有六孔,手左侧是由砖头砌成的三间砖瓦房和卫生间等,手右是一间车库和一间储存杂物的小房子,这就是占地三亩多的一个院落全部内容了。
  此时,院子里聚集着约么有一百多个人,摆放着十张大圆桌子,有一半都围满了人坐着,还有些女人在忙碌着准备庆祝饭菜,挨着院墙的边上搭起了一个舞台,看来是庆祝唱歌或讲话用的。
  “开饭了,开饭了,在窑里的都出来,准备开饭了”
  这是王聚财的声音传出来了,忙碌的组织大家围着桌子坐起来。
  再看饭桌上,一壶瓦罐装的不知名的酒,十多个杯子,一个占掉一半桌子有余的大盘菜,盘中有土豆丝(洋芋菜)、针金菜(黄花菜)、白瓜子(冬瓜籽)、核桃等组成的大拼盘。
  “坐好的先不要动筷子,后面还有烩羊肉、猪血烩豆腐,饸饹面、油饼以及馍馍等主食,不过没有大米饭,我们大家都知道,武发老汉不种大米,如果吃不惯我们本地的这些饭,那只能说抱歉了,今天我们这桌上全都是自家产的,没有一样是花钱买的,我们吃的是洞坪村的文化,我们吃的是大西北的土特产,我们吃的更是郭庄组张武发老汉的汗水”一阵慷慨有力的演讲自舞台上传出,只见一位身穿中山服,脚穿黑布棉鞋,头戴中山帽的人,看年纪也就五十出头,全身上下没有华丽的装饰,他就是文县长,他就是华都县土生土长的人,也是华都县的县长。
  张武发,地地道道的农民,每年春种秋收,养着猪、羊、牛、鸡等牲畜,是整个镇上的种植养殖大户,这‘华沁园农场’就是他儿子张天赐创建的,可算正如老汉心愿。
  县长说罢,下面饭桌上站起来一个看起来有七十岁的老汉(实际才六十四岁),半驼着背(庄稼人都这样,常年劳作所造成的),上身一件洗的发白的棉袄,头上白色的羊皮帽,脚上一双露出棉花的棉布鞋,刻满岁月痕迹的脸颊上没有丰富的笑容,满布老茧的双手上没有什么动作,也没有走上舞台,也没有用话筒,只是简单的说:
  “谢谢大家今天能来,羊肉管够,油饼管饱,不光能吃,走的时候还能带,带点回去给老婆孩子,也是老汉的心意”。
  说完也没有礼貌的鞠躬,也没有华丽的谢幕,因为这里都是自家的人,没有必要,老庄稼人也不会这些,安静的坐下了,好像从没有站起来过。
  “下面有请张天赐张老板给大家讲几句”王聚财常年混迹官场,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
  一个少年站起身,走向了舞台;瘦骨嶙峋的身躯显的很单薄,好像随时都会被风吹走,一件灰色的羽绒服和一件牛仔裤更是凸现出这接近一米八的个子,和那消瘦的身材,这就是张天赐,没有什么大背景,也没有什么大事业,族内排行十三,今年三十岁,尚未结婚,常年在外打工,传言也做过生意开过公司,不过最后失败了,几年没有回家,同族的兄弟姐妹也很少见。
  走上舞台接过了王聚财递过来的话筒,看了看四周以及熟悉的家后说道:
  “谢谢文县长,周镇长百忙之中前来捧场,谢谢王支书辛苦主持,也谢谢各位答答(伯伯的意思)和兄弟姐妹前来支持我,更谢谢各位妈妈(婶子的意思)幸苦做饭,想必大家都想知道我这些年去哪里了,做什么去了,我今天就给大家说说,自从公司关门以后,我走了很多地方,看过海南的荔枝,看过山东的大蒜,看过四川的辣椒,也看过东北的大米,以前我纳闷为什么海南的荔枝四十元一斤都供不应求,山东的大蒜能走向全国各地,四川的辣椒比我们的辣,东北的大米比别的地方贵却销量稳增不减,我终于找到了答案,他们的东西之所以卖的贵,卖的好,是我们没有看到人家的付出,而我们餐桌上的土特产却连我们华都县都走不出去,不是我们的东西差,也不是我们的东西不好,只是我们规模太小,种植技术落后,所以我回来创建了这‘华沁园农场’,就是为了我们的产品走出华都、走像全国各地,我不敢确保能不能成功,但我敢保证我们郭庄组不再是靠天吃饭,我要引进先进的技术,优良的品种,合理的化肥,让我们的农作物增产,把我们的粮食等包装卖到全国各地,我将以我家为试点,等成功了再以我们村庄为试点展开,同时希望各位鼎力相助,希望政府给予支持”
  张天赐缓了缓继续道:
  “我们地处山区,有很多和我一般大的兄弟都没结婚,不是不想结婚,而是结不起,彩礼二十余万,还要买城市的小洋楼和小轿车,零零总总算下来没有百八十万根本不够,我们世代农民,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所以我们只能改变自己,改变我们的家乡,让大城市的人来我们这里买房子,来我们这里淘金,我们别的没有,土地却不少,四面都是无人居住的大山,那都是财富,不但可以大面积养殖,更可以建造砖瓦厂,也可以开垦耕地,相比城市,我们这里空气新鲜,没有吵杂也没有拥挤,依山傍水,四季分明,我们的窑洞更是冬暖夏凉,这就是我们的家乡”。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马上过年了,我请大家回来,第一是把我的想法告诉大家;第二是想请各位兄弟姐妹回来吃一顿家乡饭,喝一口家乡水,过一个家乡年;想一想我们兄弟有十余年没有齐聚一堂了,大家动筷子,吃起来”。
  张天赐说完,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来来来,大家拿起酒杯,今天不管男女老少,不管开没开车,不管喝不喝酒,我们都把杯中的这一口家乡自己酿造的黄米酒喝下去,这是我们华都县的味道”
  这时周镇长站起来提议,宽松的黑色棉布风衣裹着浑圆的身体,黑色的皮鞋映衬着白色的雪,不高的个子却也站的笔直,风衣却包裹不住他那圆圆的肚子,不知道他那肚子里面装的是满腹经纶还是华都县的人民,此时说出的话却也正和时宜。
  
热门推荐
圣墟 万界天尊 太初 圣墟 万界天尊 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