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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长安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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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世圣都,繁华长安。
  精巧的亭榭楼阁,摩天的高楼大厦,梦幻的机械城堡,在山与水之间灵动交互。
  开放与包容的长安在君王与执政官的共同统治下,创造了一个恢弘盛世。
  大乔离开起源之地的银河方舟踏入原生人类生活的世界,长安,一个她熟知又陌生的超级都市。
  长安以阴阳两仪的形态划分出两个中心城。
  天城是在一艘巨大的战舰基础上建造起的机械之城,灵巧的飞行物占据着中心城的天空,他们肆意穿梭于架构在空中的城堡建筑,层层叠叠由下而上,在中心天城的顶端,一座贯彻云霄的高塔之上,执政官管理长安的天。
  交相呼应的中心地城构建在辽阔的平原之上,雄伟磅礴的高大建筑如同宫殿神庙浑然一体,金字塔巧夺天工般的构造将地城划分出错综复杂的层面。在金字塔顶端的方舟皇城里,女帝管理长安的地。
  低矮的楼阁或错落散布在长安中心城外密集的摩天建筑群间,或与山水融为一体,别具一格。
  一条将天城与地城隔绝开的大河,恒河的支流南岸,有一片建立在渡口基础上的南淮区域,这里处于两大中心城的交界,通商往来繁华无匹。
  灯红酒绿蓑衣巷,纸醉金迷王谢门,
  夜夜笙箫淮河堤,歌舞升平长安街。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江心夜火流云。
  十里星垂,万家月明,千姿百艳未央。
  任何的言语都不足以描绘长安南淮区域的繁华,长安街长乐坊作为南淮百艳里里一道别致的风景,让人沉醉其间。
  大乔寻门而入,只见长乐坊内别有洞天。
  天作棋盘星作子,地作琵琶路作弦。
  牡丹花舞日月蔽,长城虎啸乾坤变。
  吉凶劫卜事事料,及时行乐长乐坊。
  天星亭静默清冷,花舞榭人影攒动,琵琶楼琴瑟未绝,乾坤阁角斗沸腾,日月轩卜钱占卦。
  长乐五景衬之五艺,长乐五艺应之五人。
  声声慢,声声叹,大乔循声而入,却见弹琴的不是杨玉环。
  花非花,舞非舞,大乔循影而觅,却见跳舞的也不是阿离。
  “这里是长乐坊,你在找谁?”乾坤阁外那个红发的少年倚靠门栏打着哈欠,永远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那道疤痕依旧横在那张清秀的脸上,袖口蜷卷袒露出壮实臂膀。
  “你是阿虎,我找你们杨善才。”大乔一眼就认出了他。
  “我叫裴擒虎!”
  裴擒虎纠正大乔对他的称呼,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叫他“阿虎”。
  裴擒虎将大乔带往了日月轩。
  一个束发戴冠,长袍冷面的男子静坐在桌案前,桌案上三枚铜钱一字摆开。
  “明大师!”裴擒虎毕恭毕敬得行完礼准备离开。
  大乔正要阻拦,明世隐开口言语道,“姑娘所来必是有所求,不知所求是否与寻人有关。”
  “大师可知我所寻何人?”大乔试探问道。
  “姑娘所寻可是亲近之人,父母抑或兄弟姐妹。”
  “自然!”
  “容我卜上一卦。”明世隐摆收拾起桌上铜钱又撒将出去,如此反复六次。
  掐指暗算,倏忽说道,“姑娘所寻是孪生姐妹。”
  “自然!你能算出她今在何处?”大乔半信半疑问道。
  “我有一星盘,为先天灵物。不仅能算出她所在何处,还能算出她是生是死。”明世隐转而迟疑道,“然窥探天机逆天改命之事,有所得必有所失。你若能承受所失,我不妨替你占上一卦。”
  “你若能占卜出她的下落,即便是要用我的生命作为代价,我也在所不惜。”大乔决绝的神色令人动容。
  “那倒不至于,既然你心意已决,就随我进来吧。”
  明世隐转过屏风进入内室,大乔紧随其后。
  内室别是一番景致,星盘占台针指北斗,八方立柱贯彻天地,万象星宇身在其间。
  “明大师,何时能开始?”
  “尔心所求尔心所见,你且闭目凝神,一切自有定数。”
  明世隐消失在内室之中,随之天经地行星移斗转,大乔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时光。
  无垠的海,喧嚣嘈杂的浪声,两个天真无邪的身影在沙滩上追逐,忽然奔跑中的女孩停下脚步望向身后跌到的女孩,她哭泣着呆坐在原地。时光将她们之间的距离拉长,沙滩变成广袤无垠的沙漠,一个少女顶着骄阳烈日奔走在荒芜灼热的沙海。
  一阵微风拂过,指尖流沙落尽,脚下露出礁石嶙峋,狂乱的海啸肆掠拍打在孤岛绝崖,巍巍神殿伫立于日出之海,眺望浩浩大洋苍茫世界。
  时间凝结,化作手中一颗海珠,日积月累裹覆鳞石层层。
  记忆中那些与她一般在神庙祈祷的身影一闪而过,男男女女各有所求。
  神明之眸的海鹰掠过天空,抬头仰望,在那明亮透彻的瞳眸中,仿佛还有另一个世界。
  大海深处,滚动的齿轮带动起庞大的轮轴,驱动着精巧的机械巨龙遨游在浩瀚无边的海洋。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娇柔赢弱美妙清灵。
  “我要去找我的姐姐,我才不要和你玩。”
  一驾黑白色熊猫形态的机关器械伸出机关手臂挥舞合金利爪拦住了小女孩的去路。
  “放开我,放开我……”
  挣扎中,一枚海鳞石落了下来,击打在地面发出清脆声响。反弹起的海鳞石飞旋转动,形成巨大的漩涡,在大海中心,掀起擎天龙卷。
  风浪散去,大乔独自一人伫立在安静的内室之中。
  眼角两行泪水,早已浸湿了她的肩带。
  “是她,我的妹妹,我一定会找到你,在那无垠之海。”
  静坐在外室案前的明世隐看到大乔出来,寻声问道,“可有所获。”
  “我想我应该知道她在哪里了?”大乔转念反问道,“我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找到她。”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你要问问你自己,你愿意付出怎样的代价去找到她。”
  明世隐站起身来接着说道,“恕不远送!一切自有定数,当时机来时,你自然便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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