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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亦善亦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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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臣向洞中望去,只见容器丢落满地,看众人嘴上,他们喝的哪里是什么圣水,分明是刚刚那女子的鲜血。
  不错,这么多人满嘴是血,目光痴迷的对空乱舞,看起来仿佛每个人都得到了他心中想要的东西,但此刻,这他们比地狱恶鬼更加的可怕。
  南宫臣大喝一声跳入人群中,“你们都疯了么?快快下山,这里有妖怪。”
  的确,这些人都疯了,仿佛身边没有了一切的苦恼,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快活着。
  此时,刚刚那个带头的中年男子正在雕像下看着众人发疯,但见突然来了一个陌生人,吓的转身向后跑去。
  他跑到最里面的一个石壁前,一脚踢开一张漆黑的木板,木板后面又露出来一个洞口,男子低头钻了进去。
  南宫臣追到洞口前,弯下腰向里面看了看,居然有灯光,也低头跟了进去,想到外面的景象,他下定决心要把这吃人的妖怪一网打尽。
  进入这层洞中,明显比外面那层大了不知多少倍,仿佛整座山体都掏空了一般,南宫臣所站的位置,是一个通道的侧面,身后就是露出来的石窟窿。
  在他面前,一条丈许宽的通道向里面延伸过去,通道两旁,每间隔十米就有一根铜柱,每根铜柱上都吊下来三根锁链,锁链中挂着一口大铁锅,铁锅中不知是什么油在燃烧,照的洞中非常明亮。
  南宫臣纵身一跃,跳到洞穴正中心,抬头看处,忍不住惊叹一声。
  只见,从洞穴顶端垂下来八条碗口粗细的铁锁链,锁链与锁链之间,凌空悬浮着数道水气,水气按照乾,坎,艮,震,巽,离,坤,兑的方位,摆出了一幅阴阳八卦太极图,图中仿佛可见江流石转日月星辰,散发着阵阵的光辉。
  锁链尽头,捆绑着一只怪物,这只怪物人首兽身,长得看起来像是一只大号的老鼠,但却比想象的大很多,有成年人大小,一颗光秃秃的脑袋顶在这只硕大老鼠的身体上,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南宫臣定睛观瞧,只见从鼠妖身上散发出滚滚的黑气,黑气盘旋上升冲向洞顶,但很大一部分被洞顶的八卦运转之气给化去,只有一小部分从☳(震位)渗出。
  南宫臣望着头顶的八卦,心中想道,这么强横的阵法不知是何人所布,定是因为时间太久,在震位的卦象中少了一横,才导致这老妖怪复苏。
  鼠妖端坐在一张石台上,竟然跟人的姿势一般不二,在他面前不远处,正跪着那个中年男子,看来这个男子是被妖术所控制了,南宫臣想道。
  鼠妖转过头看了南宫臣一眼,眼中平静如水,口吐人言,道:“黄嘴小儿,就你这点道行还敢来到本大仙的面前撒野,你太弱了”。
  南宫臣心中气恼,道:“老妖怪,你既然已被困在此地,就应该面壁思过改过自新,如今你仍然伤天害理,我岂能容你,今天我南宫臣不才,要替那些死去之人报仇。”
  鼠妖不紧不慢的说道:“伤天害理?你错了,洞外那些人是自愿来的,你看到外面那些人了么?是我让他们得到了不曾有过的满足,所以他们才主动献祭与我,你说是不是?”
  说罢,他问这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点头称是,南宫臣心中着急,他担心在此处打斗,万一破坏了洞中的阵法,岂不是自己解开了这妖怪的封印了,如果不动手,又心有不甘,一时间陷入了思考当中。
  鼠妖继续说道:“年轻人,你以为头顶这个破阵能困得住我么?是老夫我不想出去而已,既然你我有缘,我便给你讲一讲属于我的故事。”
  一百二十多年以前,整个江湖上,主要有两个大门派,一个在北疆之南,叫三清玄极观,另外一个在北疆之北,叫大愿天音寺,而老夫我,则是巫山派。
  虽然是小门派,但在巫山上有一本秘籍,秘籍中纪录着一种逆天的道术,那时江湖纷争已久,那本秘籍已经被那些所谓的正义人士看做是得道成仙的秘宝。
  当年我年龄应该跟你差不多,我师傅幻魔老祖派我带着书下山,把书藏到这个山洞中,等事情平息以后再回去。
  哪成想,我早就被玄极观的老道给盯上了,当时他们一百多人围剿我们师兄弟九人,最后,只剩下我一人生还,在混战之中,我丢失了那本秘籍,失手被道人所擒。
  那个老道知道我巫山密术,把我人头砍下,接到了一只巨鼠身上,在我头顶布下八卦阵,把我困在这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三魂七魄虽在,但肉身被毁,只留下了一个人头,虽然我是人,但这巨鼠的身体渐渐的侵蚀我的精神,不得不吃人来度日。
  早在百年前,我便已经看破生死,但我心中尚有一愿未了,所以苟且了百年,今日遇到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听这位鼠妖讲了半天,南宫臣还在故事中回想着片段,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啊?我叫南宫臣”,不知道为什么,听鼠妖讲完身世以后,南宫臣心中纠结了,是啊,我为什么要杀他呢?他是人不是妖啊。。
  鼠妖继续说道:“好,南宫臣,我之所以百年等待,是有一件法宝在这洞中,乃是我当年的宝物,这法宝名曰墨玉虬龙玺,此玺乃乃是上古神兵,经历过三皇五帝之气,上可震九霄神龙,下可砸三山五岳,此物极具灵性,只认一主,使用时,只需意念即可催动,但你道行尚浅,恐怕一时无法发挥威力,日后道法修成,你自然会知晓。
  说罢,鼠妖凌空一指,从洞顶落下一物掉在南宫臣的脚下,鼠妖继续说道:“南宫臣,我死之后,这法宝就是你的了,但你还年轻,很多事情不一定看的准,你看的正不一定是正,你看的邪也不一定是邪,老夫我今日终于圆满,该走了”。
  说罢,他身上突然升起三种不同颜色的气息,盘旋到八卦图之上,瞬间打乱了整个水气,阵法瞬间土崩瓦解。
  鼠妖转身,又看了一眼这俗世凡尘,那一刻,他仿佛自己又恢复了一百年前一般,砰然间,他的身体爆裂成无数的粉尘,随着风在洞中弥漫乃至消失不见。
  南宫臣看着地上的墨玉虬龙玺,一时间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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