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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和煦,无边的辉色抚过世间每一寸土地,为众生披负了一层明灿灿的霞衣,生机盎然。
正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太阳初升之时,是属于一天生机最胜,朝气最是蓬勃的时刻,此时修炼,有着事半功倍之效。
什么飞禽走兽,花鸟鱼虫,无不是贪婪的汲取着这一份生机,争先恐后的在壮大己身,只为成为那生物链最上层的存在。
“哈!哈!”
一群人,袒胸露腹,赤膊赤脚,于百家村中的沙地上,迎着朝霞,沐浴芬芳,正在意气激昂的锻炼体魄。
他们中,有人手握混铁制成的长棍挥击长空,声如雷动。亦有人扛着百十斤的石墩磨炼力气,挥汗如雨。也不乏一些年轻的后生在练着拳脚,虎虎生风。
这是村中的狩猎队在训练,成员大都是一些青壮年,除了负责村子的防护任务外,他们也会定期出猎那么几次。
不过,此刻他们的眼神,皆是时不时的瞟向一处,且脸上青黄紫白,神色各异。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他们有人面如苦瓜,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有人心似刀绞,恨不得重新投胎再来一回。
“呼!呼!如果说当神仙修士苦的话,那就苦死我得了。”
李怀仁口中腹诽,双手各持着一柄巨大的锤子,随意的挥舞着,全身汗如甘霖,不停洒落在土中。
轰!
他每挥击一下巨锤,都会迸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那是锤身摩擦空气所产生的金铁交鸣声,特别刺耳,让不远处的房垣瓦砾都跟着颤抖。
“牲口啊…”
“这是哪个妖怪家的子嗣没有看牢,跑了出来。”
“悔不生个女儿身,这让我情何以堪啊!”
众人皆是看的目瞪口呆,后悔不已,后悔不该今天出来晨练,碰上了这个怪胎,让自己的心灵、肉体都跟着遭受打击。
先不说这两把铁锤究竟有多重,单看那锤身的样子,就绝对能唬住一大票人。
只见那硕大的锤身,足足有七八个成人头颅大小,和一般的锤子相比,根本不成比例,李怀仁手握着它们,就好比一根黄瓜左右各拎着一个西瓜,侧漏了太多。
而且这两把锤子不知是什么金属制成,无比沉重,就算是比起相等体积的铁锭来,都要重上许多,村中除了李怀仁之外,再也无人能拿得起来。
不止如此!
这两把锤子上面,布满了红褐色的铁锈,看似年代久远,不是近古之物,且锤身那么几处位置,还有着一些斑驳的划痕,就如覆着几条可怖的蜈蚣,倒也凭添了几分威势。
“轰!轰!轰!”
暴鸣声不断冲击着虚空,震的众人耳朵一阵耳鸣,连续的重击似乎让空间都塌陷了,产生了凌波状的涟漪。
“也不知道这锤子到底有啥特殊,我的力气每天都在变大,可是这锤子竟然不觉得有丝毫变轻。”
李怀仁脸上挂满了疑惑,遇到了让他十分费解的事情,不由喃喃道:“而且每次握住锤柄的时候,都会有一些酥麻的感觉从锤子上传来,顺着手臂传遍全身,竟能缓解那肌肉酸痛,真是怪哉!”
想到这,他蓦然心头一震,眼前的种种迹象,再联想到二叔的再三嘱咐,让他惊喜莫名:“难不成是个仙家宝…”
“嗯?”
这时,李怀仁眉头一皱,蓦然转身盯着不远处的一个小树,只见那里树叶随风摇曳,哗哗地响,一切随常。
“怪了!难道是我没睡好,产生了错觉?”
李怀仁挠了挠头,这几天他总是感觉有人在窥视自己,且每每出现这种感觉时,都会让他心火猛窜,浑身燥热不堪,极不自在。
“可能是我多疑了吧!”
片刻之后,直到那种感觉彻底不见,他摇了摇头,转过身来继续训练。
只不过,随着他这一番惊觉,倒是把一直留意他的众人给吓个不轻。
有人双手一抖,手中铁棍拿捏不住,直擦着旁边同伴的头皮飞出,把那人吓个激灵。也有一些年轻的后生,拳脚不分,忘了后续招式如何,而招来队长大声斥责。
双锤轮舞,于虚空中抡圆,瞬间引来无数锤形罡风,骇人听闻,而后随着这些锤影的增多,竟是化作一道无形的墙壁,包裹住了那里,犹如场域一般。
“好难受,我要死了么!”
直到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李怀仁突然感觉胸口一闷,体内的氧气仿佛被抽空了般,血液都停滞了,且浑身肌肉一阵痉挛,疼痛难忍,都快些拿不住锤子的时候。他依然咬紧牙关,在苦苦坚持。
轰!
而后只听得一阵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爆开,让他觉得气息一阵舒畅,周身的血液都跟着沸腾了起来,如同滚滚岩浆奔流不止,无边血气从体内迸发。
这是身体突破极限的征兆!
“呼!”
李怀仁长出一口气,慢慢感觉那股乏力感消散掉了,身体似乎又恢复了一些气力,不再那么疲惫。
“不愧为仙家宝贝…”
他感叹到,从自己五岁无意间拿起这两柄锤子开始,爷爷便不知从哪拿出一本破烂小册,逼着自己锻炼身体,修炼什么劳什子气力。
据那本册子上记载,气力和力气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力气不用说,指的便是力量力道。但气力不同,它指的是人胸中的一口气,若是憋住它,继而淬炼它,把它壮大,便可以发挥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力量。
而每当自己坚持、坚持、再坚持,却又坚持不住时,体内都会泛起一阵红光,接着全身血液如同翻江倒海。
一股暖流,自胸口而下顺着血液到达全身,瞬间把那种疲乏感一扫而光,身体再次焕发生机。每次事后,身体都会更加结实几分,力量也会大上一些。
当然,后遗症就是,他的饭量也比常人要大的多,一顿能吃下几个人的饭量。
“呼!”
李怀仁再次吐纳气息,丝毫要没有休息的意思。
他把两柄巨锤抗在肩头,一上一下做起了深蹲,汗水顺着发丝滴落在地,浸湿了土壤。
“爷爷说,我们李氏有位先祖虽不是修士,却曾经靠这两把锤子横扫八方,闯下赫赫威名,难道二叔是想让我走他的路子?”
围观的众人此刻只感觉心中压抑难堪,似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胸口,喘不过气息。
“好沉啊!快坚持不住了!”
李怀仁忍着酸痛,全身骨骼被压的噼啪乱响,如炒豆一般,却怎么也不肯放弃。
此刻,他的身子就如同一张长弓,骨如体,筋似弦,崩如满月,再进一步要么弓毁人亡,要么再次蜕变。
“啊!不行了,真不行了!”
李怀仁哀嚎着,汗水已经滴湿了他身下的土壤。
“…”
众人很是无语,心中纷纷叫骂,我们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也没见你不行,你倒是真的不行一次试试啊!
倏忽间,李怀仁一身肌肉突然泛起了红光,皮肤通透如玉,似乎能清晰的看清血液流经的脉路。
再次突破!
“咳咳,你们可不要学他,一般人很难做到这般极限突破,往往坚持到最后的结果,是给身体烙下难以磨灭地伤痛。因此对于寻常人来说,力量是一点一点堆积的,而不是一蹴而就。”
一位壮硕的中年猎人对着一众年轻后生说道,生怕他们照搬这种锻炼方法,当最后逞强不成,反而落下病根,造成终身残疾。
“那他呢?他为什么能做到?”有人忍不住问道。
“臭小子,皮痒了是不?叫你不要学他,你听就是了,哪来这么多废话!”
中年猎人眉目一瞪,斥责一声,而后转过脸去,小声嘀咕道:“你问我?老子还想知道呢!”
“好了,好了,都滚吧!今天就到此为止,明天太阳初升之时,准时在这里集合!”
这时,看到太阳以升至头顶,中年人一声令下,众人纷纷退去。
至于李怀仁,也算是结束了一天的修炼,回家草草吃了午饭,又睡了一觉后,便早早地等在了西村口。
大约过了一刻钟,村中的伙伴便两两三三的赶来,有十几人,手中都拿着工具,镰刀,锄头,药篓应有尽有。
“怀仁哥,我也想去。”囡儿慌慌张张跑来,手中提着一个小小的包裹,两只小辫一摇一摆,煞是可爱。
“…”
李怀仁招呼下一众伙伴,然后转身说道:“囡儿,你就别去了,我们就是去采下草药,砍砍干柴,只在后山逛逛,很快就回来。再说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而囡儿小脸一红,小手抓住李怀仁的衣袖,轻轻把他拉倒一旁,低着头,手里抓着那个绣花包裹,神情有些扭捏。
“怀仁哥,那你把这个拿着,路上偷着吃,千万别告诉别人。”。
说罢,把包裹往他怀里一塞,然后捂着小脸转身跑开了。
李怀仁看着包裹愣了一愣,而后转身大喊一声,手中一把柴刀身先士卒,在前方开路,沿路的树枝藤蔓无不是被一刀砍断,一行人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