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叶玄之死

　　看着擂台下这么多同门围观，叶玄嘴角化起了一道弧线。
　　“莫问，今日我定要当着众人的面废了你，将你的不可一世，全部击碎，让你日后如同狗一样活着。”
　　这叶玄似乎对莫问怨念极深，虽然这和他本身性格有关，但莫问也不可甩去他的责任。
　　当年他和雪儿同为飞霞宗的双子星，的确有些不可一世，可那时他也不过十六岁，心性本身就不够成熟，骄傲与自信常常纠缠不清，自然也有人看不惯他，这叶玄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这一年，莫问经历了伤病，品尝了人情冷暖，这才变得成熟起来，起码此次宣告回归之后，决计不会像过去那般随性。
　　此时，两位年龄颇大的人出现在了人群之中，他们走过，周围弟子自发地为他们让路，当他们停住脚步之时，还有弟子不知道从那里搬出了椅子，让他们坐下。
　　其中一人便是雪儿的母亲，飞霞宗七长老，名为林霞。
　　她入座，朝着叶玄微微一笑，后者也回以她一道自信的点头。
　　她身边之人则是传功长老。
　　传功长老乃是宗门的职能长老，负责教授弟子武道之学，修为和七长老相当，但在宗门的地位颇高，现任宗主都曾是他的弟子。
　　一般弟子比斗，传功长老都会观战，他岁年极高，七十多了，并不醉心于修炼，而是将精力全部投入在培养弟子上。
　　七长老一般不会观摩弟子比斗，可今日比斗的双方是这二人，她不得不来。
　　“莫问还没来？”传功长老眉头皱起。
　　在他看来，约定时间没到，但提前来准备一番，也不失为一种礼仪。
　　“可能怕了吧，毕竟叶玄已经晋升到了聚真境八重。”七长老笑道，只是她这道笑容，乃是嘲笑。
　　传功长老当即心中暗道：“七长老对莫问这小子成见还是不少，也是，自家宝贝女儿，岂有不看紧的道理。”
　　众人等待着，一直等到了约定时间，莫问依旧还没出现，不少人都有点不耐烦了。
　　“他该不会弃战了吧？”
　　“极有可能，毕竟叶玄师兄已经晋升到了聚真境八重，修为比莫师兄高了两重境界。”
　　可也有弟子反驳道：“那日，我与莫问师兄擦肩而过，发现他的修为已经晋升到了聚真境七重。”
　　“他晋升了又如何，修为依然不及叶玄师兄？怎么你还以为他在短短一月之内，可以晋升两重境界吗？”
　　那位弟子话音刚落，莫问便出现在了人群的视线中。
　　可他一出现，七长老所坐椅子的扶手就莫名其妙地断裂开了。
　　七长老看见了莫问，顿时脸色不太好看，因为他一眼就发现，莫问已经是聚真境八重了。
　　传功长老见状倒是一脸喜悦，对七长老道：“看来，雪儿为那小子求来的功法还真的有用，若不是他的暗伤痊愈，他不可进步如飞。”
　　七长老的脸色越发难看，暗道：“早知道就扣下那本《养身功》，哼！”
　　他二人都以为是那本部《养身功》帮助修复了经脉，殊不知那本《养身功》已经变化成了妙用更多的无字书。
　　传功长老见到七长老脸色不佳，也不好多言，只能讪讪一笑。
　　“抱歉，刚刚上厕所耽误了。”莫问向大家解释，这才上了擂台。
　　众人听见莫问的解释，非但没有感到好笑，反而表情有些古怪。
　　莫问当年在众弟子形象多变，可以被贴上很多标签，但他绝对不是一个幽默的人。
　　“完了完了，莫师兄受了打击，心性大变了。”
　　莫问听见此言，差点栽倒在擂台上。
　　其实，他这阵子整日都会细读那本无字书，他不仅开阔了眼界，还丰富了观念，心性的确发生了变化，但并不是遭受了打击而变的。
　　“哼，竟然让大家等这么久。”叶玄厉声道。
　　莫问不理他，朝着传功长老和七长老拱了拱手，并道：“弟子莫问与叶玄今日比武，还望二位长老做个见证。”
　　七长老只是冷哼一声，并不理他。
　　“好说好说，你们赶紧开始吧。”传功长老见到莫问还会主动向他们请示，心里一阵安慰，当初这事琐事，莫问可是一概不理的。
　　“这小子似乎成熟了不少，若他的伤势真的恢复了，必是我宗门之福啊！”传功长老暗道。
　　“请！”莫问朝着叶玄象征性地拱了拱手。
　　可叶玄却没管那么多，拔剑就朝他刺来。
　　见状，传功长老只得叹气一声，对叶玄的评价又低了一分。
　　莫问见对方攻来，并不着急，长剑出窍，飞霞剑法顿时施展了出来。
　　只见他步子稍微，腰身一扭，长剑一点，便使出了飞霞剑法的一记招式，生生挡住了叶玄的攻势。
　　“竟敢用飞霞剑法对付我？你是在找死吗？”
　　语罢，叶玄再朝他攻去，身形如雷，长剑如电，速度奇快。
　　弟子入门之后，除了必须修炼这一套飞霞剑法之外，并无其他强制要求。
　　飞霞宗的近战剑法倒是有好几种，可是一般弟子在学完飞霞剑法之后，都会苦修真气，以期提高修为，大部分人都只修炼一套近战剑法，莫问也是如此。
　　不过，叶玄另有传承，他还会其他的剑法，现在施展的便是他玄祖创立的一套流云剑法。
　　此剑法如其名，一旦施展，犹如行云流水，极为畅快，比之那飞霞剑法强多了。
　　可叶玄发现自己以流云剑法竟然敌不过这莫问，不由得心惊。
　　“嗯？原来如此。”
　　叶玄这才发现，这莫问竟然和自己修为一样，当下再惊。
　　可就是这次分神，被莫问抓住了机会，被他在手上刺了一剑，好在伤口不深，他依然能够继续比斗。
　　“这个废物！”七长老看见叶玄受伤，不禁暗骂道。
　　此时，人群中修为较高的弟子也反应了过来，终于发现了莫问的异常。
　　“莫师弟……已经是聚真境八重了。”
　　一位颇有威望的师兄，突然惊讶道。
　　他这一番判断，瞬间就传了出去。
　　“什么！不可能吧？莫师兄怎么会有聚真境八重修为呢？我上次见他也才聚真境六重修为。”
　　“若是莫问师兄伤势痊愈，这倒没什么不可能，他当年的修为还微微压了雪儿师姐一头，现在雪儿师姐都已经迈入真海境了！”
　　一时间，宗门弟子都炸开了锅，因为传功长老都已经承认，莫问的修为的确是聚真境八重无疑。
　　“看来莫师兄的伤势痊愈了。”
　　“应是如此了。”
　　“小媛，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难道你早就知道了啊？”
　　小媛点点头。
　　“那小媛你觉得这场比斗，谁会赢？”
　　“叶玄毫无胜算。”
　　一干弟子认为小媛的话只是一厢情愿罢了，就算莫问也有同样的修为，但残废多年，未必敌得过叶玄。
　　他们不知，小媛最近一直在充当莫问的陪练，对莫问的战力，她实在太清楚了。
　　此时的莫问，不仅将华山剑法完全融入在飞霞剑法之中，而且她发现莫问的神魂非常强大，甚至堪比真海境高手。
　　换而言之，莫问的反应速度、感知能力等等都远超叶玄，此人若是掌握了武技倒是可以与莫问一战，若没有，那真的毫无胜算。
　　叶玄的每一次出招，全部都在莫问的掌握之中，论近战，他岂有胜算？
　　此时，那些不相信小媛的弟子突然惊呆了。
　　若说刚才的莫问占据了上风，那现在他就是火力全开，打得叶玄只能被动防御，后者身上的伤势也越来越多。
　　“他这飞霞剑法怎么这般诡异？”叶玄心里几乎是以怒吼的状态在质问着。
　　不仅仅是他，连两位长老都被震惊了一番。
　　“这剑法……真的是飞霞剑法？”七长老问道。
　　传功长老道：“应该算吧……只是他的出招我都看不明白，那叶玄现在与他对剑就如攀登绝壁，稍有不慎便死无葬身之地，希望莫问已经将它练得游刃有余，否则那叶玄一不小心可能会被杀掉。”
　　他又补充道：“若他没有掌握武技，只怕真的就到为此了，没有赢下比斗的可能了。”
　　七长老闻言，眉头越发紧蹙起来，她一直在指导叶玄修炼了那部《飞云斩》，但此人资质一般，在她的指导下修炼了一月，还不能保证百分百将飞云斩施展出来。
　　她在心中当即连骂了好几声废物，她原以为这叶玄凭借聚真境八重的修为，以及家传的流云剑法，废去莫问修为应该是铁板钉钉之事，可现在看来，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擂台上，叶玄真气朝外一涌，强行将他与莫问分隔开来。
　　“莫问，你若是能皆我这招，此战就算你赢了！”说着真气如沸水，在他体内翻腾起来。
　　莫问见状，当即紧张了起来。
　　他虽然已经领取了一部武技，但是还没有来的修炼，另外，从叶玄此时气势来看，他即将施展武技只怕品阶还不低。
　　莫问此时屏住了呼吸，疯狂朝叶玄冲去，他手中长剑已经蓄势待发，只待他靠近对方，便可以将长剑刺出，阻止叶玄施展武技。
　　叶玄见到莫问袭来，加紧了酝酿，真气以数倍的速度向身体外涌去。
　　可突然，巨大的疼痛感出现在他的全身上下，甚至影响到武技酝酿，动作跟着变了形。
　　这时，莫问的长剑直接刺入了他腹腔，当然，他避开了要害。宗门明文规定，比斗是不能下重手的。
　　“嗯？”
　　莫问突然发现，这叶玄似乎是——
　　“叶师兄！”
　　“叶师弟！”
　　“叶玄！”
　　看着叶玄瘫软下去的身子，莫问神色凝重起来，他知道自己这次只怕有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