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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疯武传说 / 第二十章 归去来兮

第二十章 归去来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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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坡府知府公羊毅是公羊家的旁系后人,论才学,论资历,比起其他府上知府差之甚远,但靠着这一层关系,他倒也能安稳居之。
  虽说万里区不经常发生动乱,但好歹也有着其他家族、禁军、神夏堂等等力量的镇压,根本无需他们知府出上什么力,其府上也仅仅是作为了一个收容、关押的场所。
  虽然一无是处,但公羊毅却是很清楚自己的器量与内在,他明白是因为自己的出生才赢得现在的一切,与其他竞争者的差距他也清清楚楚,因此他异常珍惜自己的羽翼,也丝毫不会张扬。
  就算每每上朝或是联谊,他更是秉持着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原则,虽然这样会少了不少交际与机会,但至少不会出错,以至于不会有什么把柄落在其他人手里,因此也不会有所变数。
  今日夜晚,他原本受邀一同前往德明王的茶花会,但经过一番考虑后,他还是婉拒了。因为他认为那里不是自己能够参与的地方,还不如待在家中与孩子们做做游戏来的实在。
  全身心投入在家人身边过后,总会让自己感到异常的满足,特别是孩子们的欢笑,像是一股心灵清流,使得灵魂都得以放松。
  洗过澡后的公羊毅,披着一间宽松的长袍,走在屋内长廊,这就准备回房就寝了。
  可这段不长的路,还没走到一半,他就感到全身一阵酥麻,一动都不能动了,很快身后出现两人,并将其移动了起来。
  此刻的他心内恐惧逐渐蔓延,伴随着开门声,公羊毅被重重丢在了地上。环顾四周,他认出这里是自家地窖,眼前的两个黑衣人也蹲在了其身前。
  “你可以说话了。”感到穴道被解后,公羊毅听到对方声音,惊讶到这人居然是个女人。
  “怎么?吓傻了嘛!”
  那黑衣女子直接捏住了对方的脸,喝道。
  “你…你们想要什么?”
  “话说在前头,我们无意杀人,但时间紧迫,我们也没空与你慢慢周旋,希望我们等会儿问的话不要超过三遍。否则…就不能抱着今夜会死多少人了,明白?”另一位黑衣男子也开了口。
  “你可知道方响这个人?”不等对方缓过来,黑衣女子直接问道。
  公羊毅表情一愣,然后疑惑的摇了摇头。
  “与此相邻的世安府知府马六与你私交甚密,这一点,没错吧。”
  一听到马六这个名字,在想了想后,才微微点了点头。
  “那刑部的‘执杀卫’对‘世安府’全境范围内执行了缉杀令。这一点,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听到这,公羊毅神情出现了一丝慌张。
  “这……我我我…真的不知啊,你们要是想知道世安府的事,直接去那里问不就好了,为何要特意来我东坡府呢?”
  呲啦!
  只见黑衣女人手上多出了一把匕首,她随手一拉,直接将公羊毅左手的两根手指瞬间削去。
  眼睁睁看着已经掉在地上的两根血淋淋的手指头,公羊毅疼的想喊出来,却被对方捏住了嘴,怎么也喊不出来。
  “想要少遭罪,就不要说废话,这一点,我不再说第二遍!”
  “呜呜呜~”疼的眼泪、汗水直流的公羊毅连忙点头。
  “好,那我接着开始问。”
  看了看还在审问的两人,黑衣男子退了出去,推开门,确认四下无人后,便将面罩拉下。
  薛仁知道,自己待在里边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还不如在外警戒,只见他上房的动作有些别扭,因为上次被那尤金打伤的手臂还未完全痊愈,无法发力。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见另一人出来了。
  “三小姐,得手了吗?”薛仁上前问道。
  “走吧,还是很顺利的,这公羊毅后面问的基本都交代清楚了。”
  “那就好。”
  “不过,你真的确定这人不会说出去吗?”那三小姐有些担心的望了望薛仁“实在麻烦的话,杀了他也不是不行。”
  “不用了,三小姐,我在这夏城呆了这么久,这些官员的品行我都摸了个大概,尤其是公羊毅这种人,既胆小又谨慎。为了保全自己与家人,他是绝对不会涉险做一些破坏现状的事的。”
  “好吧,就这样吧,反正杀了他也不好处理。”她想了想道:“那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进行下一步。”
  薛仁点了点头,二人便离开了。
  李景懿因为次日的婚礼需要筹备,所以在茶花会后便回去了,虽然他心中挂念袁兮月,但那袁小姐似乎舒缓了许多,说是自己照顾的过来,便将李景懿推出了房门。
  此时此刻,霍封像是沉睡了千年般,大脑里一片空白。慢慢的,他开始恢复起来,一股微风掠过发梢,他下意识去握刀柄,不料腰间的刀早已不知去向。
  转过头,望见天窗是打开的,不时又微风钻进。霍封向前几步,看到从天窗投下的月光。又来回走了几步,发现这里是一间巨大的房间,四周又是紧闭的窗户,并且摆放了许多花草。
  这时,好像是风变大了,有一扇窗户似乎是没有关好,被吹了开来,又一束光照了进来,霍封才发现房间的另一边是被一层薄纱隔开了。
  伴着微风,薄纱被吹乱,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边有一张巨大的床,霍封在黑暗中尤为敏锐,他透过床边的帘子发现床上有人。
  他迅速下蹲,半伏在地板上,不发出一丝声响。
  就在霍封犹豫要不要主动出击时,床边的帘子伸出了一只手,将帘子掀开后,那人慢慢走了出来,从身形可以看出,这人是个十分瘦小的女人。
  霍封不敢大意,退到一角,司机反击。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那人就站在了薄纱后面一动不动。
  作为杀手,这种情况霍封面对了无数次,但是不知道为何这一次,在他心中居然出现了一丝恐慌。
  也不知就这样僵持了多久,那女子终于率先动了,她就这么穿过薄纱慢慢移步。
  “封…哥哥。”
  这一声钻进霍封耳朵,直接让其呼吸都停止了,多少年了,他无数次脑海里出现这样的场景,无论雨中、雪中,那个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女孩儿,都整天跟在自己身后叽叽喳喳的喊着自己的名字,不断笑着、撒娇着。
  他瞪大着眼睛,强行镇定,死死盯着对方,认为这是虚幻的假象。
  那女子没有停下,完全暴露在了月光中,霍封看着这个轻咬嘴唇,浑身颤抖的女孩儿,忍不住将脑海中那人的身影与之重合。
  “不,不可能!她早就死了,这是幻想!”霍封几乎完全失控,居然大声喊了起来。
  “封哥哥,我好想你啊。”女孩儿这时眼泪不断滑落,倾诉道。
  这一句直接让近乎失控的霍封,浑身发麻变得飘浮起来、
  他突然想道:“就算这是假的又怎么样呢,她这么真实,只要能再见到她,死在这儿…我也无怨了。”
  放下一切的霍封也不管了,直接上到其跟前,望着对方,缓缓伸出了手,却还是不敢靠近。
  “莺儿?”他终于喊出那个七年都没有喊出的名字。
  “嗯,是我,是莺儿,封哥哥。”她迅速抓住霍封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庞上,散发出的是无限的想念。
  霍封见此,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将眼前的人儿紧紧抱着怀中,再也不肯放开。
  二人都没有说话,就这在这束月光下紧紧相拥,这段时光中,霍封沉醉其中。心思像是飞往了另一个世界,毫无束缚,将缠绕全身的一切都抛开了,包括仇恨。
  次日上午,梨花府开山路旁霍封家中。
  王老三这个时间已经出去过一次了,自己小店差不多已经准备完毕,可以开业了,但是具体时间还没定,他打算这两天先休息休息,毕竟前段时间实在是太累了。
  看了看天色,王老三想着可以准备午饭了,可心中一想霍封那个小子差不多一天一夜没回来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我说你是不是年纪大了睡不早的缘故,怎么整天起的这么早,害我都没怎么睡好。”只见光着膀子,满头乱发的易扬精神涣散的走了出来。
  “看看你的样子,真是颓废到家,依我看,你年纪轻轻还是少去些那种烟花酒巷之地,太不让人省心了。”
  “开什么玩笑,我这身子骨,还不是随便折腾都行!”
  “好,反正是你自己的身体,我也管不着,随你。记得那边的菜帮我洗了,准备做饭咯。”
  “哈?还做什么饭啊,今个去外面吃,我请客!”
  “别了,你小子还是省省吧,我这几天一直在外头吃的,肚子都有些吃坏了,今个就在家自己做!别磨蹭了,赶快帮我把菜给洗了!”
  “行吧,年纪大了的人就是不一样,身体还是太差了。来来来,你教教我怎么洗?”
  “可别告诉我,你从来没做过这些事儿?”王老三瞪大了眼睛。
  “本少爷的手可是很值钱的,怎么可能干过这种活儿。”
  “那还是算了吧,还是我来干,你洗的菜啊,我还不敢吃了呢。”
  “哎,那就劳烦您了,小子先去休息,等着开饭了。”
  王老三无语,看着直接躺在摇椅上的易扬,心里咒骂了起来。
  “别气了,我来帮你。”
  王老三回头一看,只见霍封撸起袖子,直接来到水缸边打水前去洗菜。最让人惊讶的是,这小子居然满面春风,浑身上下透露着朝气,这和之前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吧。”王老三担心的问道。
  “什么?没事啊,你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去生火。”
  “呃…哦。”王老三满脸迷茫的走进厨房,因为之前这里着火,现在只是修葺了一半,他一个不小心,直接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
  “我说你不会真的年纪大了,怎么连走路都走不稳了,怎么样,没事吧?”
  望着迅速过来扶起自己,一脸关切的霍封,这下王老三是真的怕了,他连说没事,一直退到灶边。
  不光王老三,易扬同样被吓傻了,平时这家伙,整天就一个表情,对谁都一个样,一天到晚说都难得说上一句话。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难道说,他是…
  转念一想的易扬,不知觉的笑了起来,然后继续开始闭目养神。
  这种诡异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午后,王老三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他趁着霍封打扫屋子的间隙,连忙拉着易扬到一旁,问道:“你看看,这会儿居然自个儿开始收拾屋子了,这可怎么办?”
  “啊?有人帮你收拾还不高兴了,你可越来越变态了啊。”
  “不是,你刚才吃饭时没看见吗,他居然还帮我夹菜,让我这几天多休息休息,不要累着了,这他妈都是什么情况啊!?”
  “嗯,的确有些奇怪,不过这也对你没啥影响,好了,没事的话,我就继续躺着了。”
  “哎,别走啊,帮我分析分析。”王老三一把拉住,不让他走。
  “我说你这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了,难道看不住来吗?非得跑来问我,真是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看来你是知道些什么了,赶紧告诉我。”
  “唉,好吧,我就跟你说吧,其实一开始…我也有些奇怪的。但是,根据我多年采花的经历,霍封这小子啊,很有可能是…坠入爱河了。”
  “啊?就他!”王老三不经惊呼起来。
  “别叫,不信你看看,满脸淫荡,步伐轻快,整个人都是散发着情爱的酸臭味,我感觉我的猜测八成准没错。”易扬拉着王老三通过门缝偷偷望着还在擦桌子的霍封。
  “好小子,没想道来到夏城才这几天,这就撩上姑娘了,我还以为这家伙与其他人不一样呢。”
  “这也可以理解,年轻人嘛,血气方刚的,情不自禁也是很正常的。”
  “呵~看你这面相,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家好姑娘,真是个垃圾。”
  “你这话说的,我可不爱听了,什么叫祸害?咱们叫各持所需,懂?”
  二人很快就散开,各干各的事去了。
  此刻的霍封其实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他到现在都还分不清这是梦中还是现实,因为这个冲击实在是太大。一直以来,他都认为整个整个世界是冷冰冰的,所有的不幸与罪恶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根本不会带来什么美好事物和记忆。但是这一次,他的心态发了变化,这仿佛是上天给他的一件礼物,像是对他在说。
  “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失去的也是可以再回来的。这仅仅是个开始,往后…是会越来越好的!”
  这很可怕,因为这让霍封产生了一丝希望与感恩,虽然只有一丝,但足以温暖人心。至于为何可怕,那是因为霍封好几次拥有过这种情感,但无一例外都消逝了,这种滋味霍封绝对不想再尝的,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再一次承受的住。
  之前的夜里,二人聊了许多,大都是霍莺在说,霍封一直都在倾听着。
  回到那天霍莺坠入怒江的那一刻,她只感觉一股巨力将其卷走,根本无法抗拒,几乎没怎么挣扎就失去了意识。至于醒来时,她表示什么也不记得了,当时的她躺在一间庙宇之中,通过那里的尼姑告知,她是被当时打渔的渔民们给网了上来,这可把他们吓了一跳,因为打捞上来的女孩儿,面色发白,看上去就像是一具浮尸。就在人们商议将她埋了的时候。几位外出做法事尼姑刚好路过,她们见了这情况,立刻制止了渔民,然后经过一番检查之后,这才发现霍莺还有一丝生机。
  经过接近二十天的治疗,霍莺这才第一次醒来。但因为她忘却一切,根本无家可归,只能留在庵内。
  就这样过了大半年,直到庵内来了一位六十左右的富商,他本是在夏城做茶叶生意的,无奈经营不善破产之后,就居家上下来到这里生存,可无奈没多久,其夫人染上重病,虽在治疗,但状况一天比一天差,距离死亡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所以,这段时间里,他每天都会来到庵内礼佛念经,祈求驱走病魔。
  同样这段时间,几乎都是霍莺在陪在他身边,为期诵经。时间一长,关系也就自然越来越好,他也知道了一些关于霍莺的事情。就在富商夫人死的那天,他打击极大,不愿留恋在地,于是准备再次搬家,但转念之下,又想起了那个整天为自己诵经的小女孩儿。
  于是,他决定收其为义女,为其取名袁兮月,并将其带走。再加上他老来得子,儿子也只比霍莺大一岁,所以,他也有意将其收为儿媳。
  如此这般,后又经过几度风雨,她因缘结识德明王李景懿,为其所爱,就到了今天。至于记忆,据她所说,是在差不多一年前恢复的,至于原因,她没有说。因为时间太短,一夜根本说不完,她也就没在细说了。
  回过神来的霍封,来到门口望了望苍天,感受着流动的风,心脏依然还在浮沉,暴露在阳光下,似乎也没原来那么不安,虽然还有很多必须要办的事。但毫无疑问,霍封对于当下的这种状况,更多的…还是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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