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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美人痣
师父家的猎犬冬茅冲进林子里,三人想看看冬茅究竟发现了什么,三人听到林子里传来枪声,看来冬茅是凶多吉少了。
潘如梅心想,这伙歹人还真是凶狠,要知道最心爱的猎犬如此死于非命,师父是会拚命的。
雷不昭虽然来奉家的日子不长,与冬茅还是颇有感情的,想去援救冬茅,自然被潘如梅与任丘峰死死拉住。
潘如梅发现危险正向三人逼近时,立即带领其他三人赶紧逃走。
他们一口气跑过小溪,又爬过一个山垭里,眼看追赶的人拉在后面没有什么动静了,三人这才停下来喘口气。
雷不昭个子矮,步伐短,需要更大的步速,比起任岳峰、潘如梅费了更多的体力,更是上气不接下气,一下子就像一摊泥软在地上,有些抱怨潘如梅是不是疑神疑鬼:“潘如梅,你是不是看错了,哪些什么鬼影子?”
“我哪能骗你,这些人监视奉家有好长一段时间了,师父是知道的,但人家不动声色,你也不好有什么动作,只是提防着就罢了。”潘如梅还向两人历数了这伙人的反常。
当然,潘如梅也不知道师父究竟得罪了哪方神圣。这些人不远不近在奉家逡巡,虽然有扮作路人、樵夫之类,但也不赶路,更不打柴,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可是只要奉家一有动静,这伙人就会高度警惕。
奉迦陵师父、明月姑娘,还有徒弟潘如梅,怎么也想不起哪里有得罪人的地方,但这种监视又是显而易见。
三人稍作歇息时,任丘峰的神情并没有松懈,他爬上一棵树上眺望,看到追逐的人,远远地正在东张西望,好像在搜寻目标似的。
任丘峰跳下树,小声告诉两人所看到的情况。
潘如梅建议还是快走,雷不昭有些勉为其难,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但扭不过其他两人,也跟着继续往前逃去。
潘如梅人高马大,加上路熟,很快又走到前头了。
任丘峰由于要照顾人小腿短的雷不昭,一边走,一边要停一下等落在后面的雷不昭。
不一会儿,两人与潘如梅就隔了一段距离。又不能大声呼喊让潘如梅等等,潘如梅也没有停下来等两人的意思。任丘峰与雷不昭便由着潘如梅往前跑,两人只好在后面远远地跟着,幸亏两人是地道的梅山人,跟人的能力特别好,虽然潘如梅往前跑了,但两人凭着空气的味道以及柴草惊动的情状,就不会跟错潘如梅的路子。
还有一点,雷不昭有一个特别的辨声能力,如果几里路外有人脚或兽蹄震动地面的声音足够大时,雷不昭的耳朵就能够听到。
潘如梅跑得快,声响不小,雷不昭通过潘如梅的足音能够掌握到他的去向,两人虽然看不到潘如梅的身影,但一直紧跟其后。
事实上,此时正在奋力逃跑的潘如梅看到两人已经看不到,就连脚步声也不见了。本想停下来,等等两人,毕竟是同一师门的两个小兄弟,又是初来乍到,但转瞬一想,三人一起跑,目标有些大,不如分散开来,假如被对方逮住,也不至于一网打尽。想到这里,潘如梅又加快了步伐。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跑向哪里,只是顺着眼前的路往前跑,离后面的追赶人越远越好。
雷不昭已是气喘吁吁,体力实在不支,看到面前有一块光洁的石头,一屁股坐下来,执着地要休息一会儿,任丘峰有些着急,硬是一把拉起雷不昭,飞快地往前奔,并嚷嚷说:“不想活了,后面的人追上来了,我们就要完蛋了。”
雷不昭狠力挣脱了任丘峰的手:“我有一个感觉,追我们的人好像没有声息了。”
“怎么可能呢?一会前,我还能看到他们的身影呢,现在看不到了,我想他们还在搜查我们吧,应该还在路上吧。”任岳峰有些不相信,还踮起脚跟往来处望了望,看不到什么,准备爬上一棵树上云瞭望。
“不要上树了,我听听就是了。”只见雷不昭俯下身去,耳朵贴地。见此情景,任岳峰也不再上树,只是盯着雷不昭的举动看。
“听到什么没有?”任丘峰有些好笑地问。
雷不昭做了一个摆手的手势,示意任岳峰不要说话。任岳峰噤声不语,瞅着雷不昭的样子有些滑稽,但他知道雷不昭有些异能怪招,也不再觉得好笑了。
雷不昭听了一会地面,就起身说:“我的感觉不错,没了追人的脚步了。”
“噢,莫非他们追不上我们,就歇气不追了,或者现在正在来路的周围搜寻我们?”任岳峰一脸疑惑。
“我看,很有可能是潘如梅疑神疑鬼,人家不认得我们,我们也对他们也没有危害,为么子要追我们。不知道潘如梅像兔子一样跑得哪里,不管他,我们歇歇。这样跑,真的要命,会跑死人的。”雷不昭边说边一摊泥似地软在那个光洁的石头上,用手揩了几回脸上流淌的汗水。
一听没了追赶的人,任丘峰紧崩的神经顿时也松弛下来了,坐在路边的草丛堆边,喘着粗气,整个身子骨就像散架似的。
两人歇了一会,任丘峰还是不放心地说了一句:“不知潘如梅怎么样,那老兄莫非还在狂奔?要不,你也听听。”
雷不昭正歇得有些意懒神散,听任丘峰这么一说,慢腾腾地蹲下身去,贴耳听了听:“也没有潘如梅的脚步了。”
任丘峰一听潘如梅也不跑了,估计是潘如梅也在歇脚了,世上有几个能持续跑很长时间的人:“他一定歇了。说不定看到我们没有跟上,就在哪个树底下边歇边等我们呢。”
“很难说的,我觉得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我再听听。”雷不昭又贴地面在听,边听边说追赶的人没了,潘如梅的脚步了也听不到了,“说不定潘如梅也遇到危险了,我们赶紧走。”
“不会吧。潘如梅跑到我们前面去,我们都没有危险,他能有什么危险呢?”这下子轮到任丘峰不愿意走了。
“我也不知道了,我这颗心好像又跳了,我有一种感觉,潘如梅不是有危险,而是很有危险。我们赶紧去救他。”雷不昭脸上骤然间加剧了不安的神色。
任丘峰看到雷不昭有些神神叨叨的样子,不免又一次在心里觉得好笑,但他听到潘如梅有危险,立即飞快拉起雷不昭就走。
两人又一起飞奔起来。可是越走越寂寥,仿佛天地间就只有他俩在跑一样,天上的鸟雀在议论,林子里各种野物在暗地里窥视,两人越是往前,越是有一股危险的气味扑面而来,但两人也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危险等着自己。
然而,潘如梅走到前头,很可能陷入这个未知的危险,两人觉得不得袖手旁观,哪怕再有危险也要往前闯一闯。
奔到前面,又是一个山垭,雷不昭突然警觉地拉住跑在前面的任丘峰,折身旁边的柴堆后。任丘峰正要开口问为什么时,雷不昭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并指了指大路边,任丘峰便没有说话,眼睛盯着山垭处的动静。
不一定儿,任丘峰的眼睛盯圆了。事实上,他并没有看到什么,但是听到了马队的声音。
“有四匹马,不知有几个人。”雷不昭小声地对任丘峰说。雷不昭对声音的感受特别敏锐,他已经通过马蹄声辨出有几匹马了。而任丘峰仔细听了听,只见每匹马的蹄声大概差不多,只是一片杂沓声响而已,无论如何也听不出马匹的数量来。
马蹄声越来越近。两人紧盯着山垭里的骑马来人,一下子眼睛也不敢眨。由于神情贯注,任丘峰脚下一滑,使得隐藏的柴草有了一阵晃动。任丘峰赶紧用手稳住,可是越是想制止,越是晃得厉害。
“不要管它,它一会就静了。”雷不昭赶紧制止任丘峰还要接下来的动作。
任丘峰顿时也明白了自己刚才举动的失策,心里更是紧张盯着即将飞驰而来的马队。
马队出现了,一个年轻的身影出现了,骑在一匹白马上,可是两人看不到这个年轻人的面庞,一块黑布遮了口鼻眼,只露出两眼,头上再戴着一顶梅山乡间少见的鸭舌帽。
“好英俊的人物。”任丘峰心里暗暗称赞。
接着出现了两个中年男子,都骑的枣红马,没有蒙面,显然是前面年轻人的跟班。奇怪的是,后面还跟着一匹枣红马,上面没有骑人,被其中一个跟班牵着缰绳。三个人,四匹马很快就近到跟前。任丘峰考虑到自己身形高大,有意地又藏了藏,不想又一次触动了柴草。这时,为首的年轻人似乎发现了什么,示意后面的跟班停下来。
“砰砰”,只见那个年轻人掏出身上的手枪,往空中放了两枪,然后,压下枪口对着任丘峰与雷不昭隐蔽的柴草堆喝道:“躲在后面是人是鬼,出来露个相,否则老子开枪了。”
两人只得显身出来。骑在马上的三人,居高临下望着多少有些狼狈的两人。为首的年轻人,瞅了高个的任丘峰,又看了看侏儒雷不昭,笑了笑:“你们俩是什么人,躲在这后面,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我们是过路的,被人追赶,看到有人来了,所以躲起来。”任丘峰如实告诉了告诉了年轻的男子,他看出这伙人并无恶意。
“我看你们就不是好人,还不说实话,一个过路的,手里什么东西也不拿,过什么路。这奉家山几十里过路的人,哪个不是肩挑,就是手提,或者负着一个背兜筐子。你们俩倒好,两手洒脱,非奸即盗。你们两个下去,搜搜他们的身,看有身上有没有硬家伙。”为首的年轻男子一招呼,两个跟班的中年汉子立即滚下马去,利索搜起两人的身来。
“这里有一把刀。”一个面色有些黝黑的中年跟班,把从雷不昭身上搜到的短刀递到为首的年轻人手里。
为首的年轻人收起手里的短枪,腾出另一只手往短刀的锋刃弹了一下,叫了一声:“好刀!”
紧接着,用刀指着雷不昭说,厉声喝问:“看你这一副鼠相,不是偷鸡就是摸狗,你这刀从哪里偷来的?”
雷不昭也不惧这个声势:“我就不应该有一把刀吧,我自己的。”
“你还嘴硬,这把刀是你的?告诉你,老子看得出,这是奉家山迦陵师父看家的刀,你这个阴阳人,也配拥有?你不是偷的,就是抢的。你们躲起来,说有人追你们,莫非你们偷了人家的东西,人家追来了。”年轻男子锐利的目光仿佛要把两人的五脏六腑都射穿似的。
“好汉,你不要污辱我的师兄,他虽然形貌不佳,可是人品优秀。这把刀,是迦陵师父给他的。”任丘峰赶紧给雷不昭辩护。
“好啊,你还要为他洗白。这么说,你们就是奉家山赫赫有名的奉迦陵奉师父的徒弟了,这刀是奉师父给他的,那么,睁开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这可是一把女子用的短刀,迦陵会给他呢?你们果真是一丘之貉。汉彪,给我抽这个阴阳人,看他说不说实话。”为首的年轻汉子一下子动了怒,两眼似乎喷出了火。
“是,小——”被汉彪的跟班正要说下去,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马上咽了后面要说的话
“晓什么晓,晓得就动手啊!”为首的年轻汉子更是严厉地喝斥。
“叭”地一声,被叫做汉彪的黝黑汉子一记马鞭打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任丘峰一只手拨拉了一下雷不昭,另一只手接住抽过来的马鞭,猛地一拉,黑汉踉跄了一下,就要跌倒,任丘峰一把扶住,“老兄,要稳住。”
黑汉出了丑,火气直冒,舍了马鞭,就要掏枪。为首的年轻汉子立马制止道:“汉彪,算了,你上马,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黑汉气得脸都变了形,狠狠盯了一眼任丘峰,翻身上了马。
任丘峰正盯着黑汉上马,心中暗自叫好:“好身手!”
黑汉却盯了他一眼。
这时,只见眼前一道寒光闪来,任正峰本能地头一偏,那寒光稳稳地扎进了身上那棵马尾松树上。
任正峰在心里叫道:“好险!”
原来,为首的年轻汉子甩出那把短刀,若不是任丘峰躲得快,自己的脑袋就成了那棵马尾松。
“小子,好眼力劲!”年轻人挥起马鞭打了一下马,回首给了任丘峰一鞭,这时任丘峰未能完全躲过,鞭梢扫过自己的脸,顿时感到火辣辣的一阵疼,本能用手抚,脸上已是血痕。
“小子,给你长点记性,让你知道我席某人的厉害!”紧接着是为首年轻人一串扬长而去的笑声。
“他姓席?迦陵师父去赴宴的,不也是席家?”马蹄声一会就远去了,任丘峰回过神来问雷不昭。
“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不过,我看出来了,这个为首的年轻人,不是男的!”雷不昭这么一说,任丘峰以为他故作惊人之语。
“不是男的,难道是女的?”任丘峰不相信雷不昭说的话,催促说,“我们走,赶紧找师兄去,真不知道这个潘如梅去了哪。”
“那个为首的年轻汉子,我看,不但是个女子,而且一定是美貌女子,我看到了她眼角的一个东西了。”
“眼角上还有什么东西?”任丘峰一下子来了劲。
雷不昭费劲从马尾松上拔出短刀,看了一眼任丘峰:“在她挥鞭甩你那一马鞭时,她一回头,蒙面的布稍稍有些扭斜,我看到了一颗美人痣!我还有一个感觉!”
“什么感觉?”
“她好像对你有好感!”
“你尽胡讲,都对我下那样的毒手,还好感你个脑壳!”
“我只是感觉,尤其她回头那一马鞭,扭头那瞬间,我看到她的眼神,加深了这种感觉。”
“加深你个鬼,快点走,说不定潘如梅没命了。”
两人往前疾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