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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青血子宫 / 第五十章 人小鬼大

第五十章 人小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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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缺乏支持的张之虞,就像孩子一样,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伸伸手臂,跌坐在单晓婷对面。这路道怪了,好像昨晚没有睡觉的不是我,倒是她,“那你、你老妈现在怎么啦?”
  单晓婷都替我赞赏张之虞,喂,妹妹,你老早好问这种问题了——我很耐心地回答她,“她蛮好,状态相当稳定,医生讲,最多再有一个礼拜,就好出院了。”她连忙讲,出院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啊?我来接阿姨。
  单晓婷也讲,倒是的,我们大家一道接。我赶紧接口,这怎么好意思啦?你们全是忙人,张之虞一面孔不耐烦,忙人?我们还是瞎子呢!干嘛啦,我今天旷工来会你,你不是吞吞吐吐,就是从来没有过的客气,怎么味道怪怪的,到底怎么个状况?我晕!
  疑心生暗鬼,杯弓蛇影,草木皆兵,反正这样的成语俗话,套在那天的张之虞身上,一定恰当确切。她讲得没错,三个女孩之间,少了欢声笑语,多了隐隐的尴尬。聊天时不时随着沉默中断,冷场是交流的大敌,我赶忙张开嘴巴,可如鲠在喉。
  “小风,你会跟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度过一生吗?”单晓婷搁下手里的恐怖小说,问我。她问话的时机掌握得好,不过,问题却显得很迂腐。大姐,现在没什么人再问这种问题了吧?”
  吃东西像血拼似的张之虞,啧着嘴巴讲,是的,婷婷这句话,问得蛮怪的。硬想想嘛,怎么可能呢?要么有毛病!话音未落,赶紧去舔冰激淋上的糖衣。甜到发腻的滋味,是她的最爱。
  单晓婷摇摇头,萱萱,你刚刚的意思,是——?我看看刚才还气鼓鼓,眼前好像没事人一样的张之虞,一股酸涩的滋味涌上心头。
  转念一想,追求幸福,难道不是每个人的本能,踏上通往幸福的道路,谁愿意回头呢?我自言自语道,爱是有条件的,有的时候,条件决定了爱的质量。
  窗外的分贝计量屏上,不断闪动的噪声指数,好像归了零,周围诡秘的寂静,烘托出自己的心声。我这个人从来都喜欢简单,尤其是考虑问题。所以,就很为自己能想出上面的那句箴言而骄傲。
  尤其是得到单晓婷首肯,我更加自豪。谁叫当初在学校时候,室友同窗一致吹捧她,认为本世纪末,我们大学为数不多、最具深刻思想的女康德。
  “去哪里啊,没地方去就回去了。”张之虞面无表情,信口道。她看着自己手机有好一会儿了,不晓得在想什么。
  申城九月的夕阳格外红艳,西向的行人、楼宇、车辆都成为了剪影。看着这活动的剪影,我脑海里忽然跳出了妈妈的病态。探头张望路牌,才明白自己身处济仁一路,恰好距离济仁医院一站路,于是,我决定去看看妈妈。
  “我想去看看我老妈,你们呢?”张之虞涂了浆糊的脸突然有了表情,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去看阿姨啊?走走走!”
  妈妈很欢喜这个小姑娘,不光因为她跟我是开裆裤朋友。在妈妈眼睛里,她像个永远的囡囡,活泼,开朗,有说不完的话,还会跟屁虫似地缠人,问妈妈要好吃的。
  我这个三棒子敲不出个闷屁的女儿,给不了这样的快乐。“阿姨做的蛋饼真的好好吃,好想再吃哦。”她耷拉着脸子,走到前面,“不晓得阿姨还有力气做吗?”
  我对单晓婷张之虞说,我的头痛越来越厉害,到了必须检查的时候。两个人不知怎么讲,才能安慰我,所以,都红着眼眶陪着我,好像都在硬屏,才没让眼泪落下来。我也实在不欢喜自己的毛病,弄得外人哭天抹泪。
  老鼠一样在神经科、内科、CT室乱窜,强忍着烦躁,耗去两个多小时和六百多两银子,经历了难以言表的折腾,我甚至都做好了患脑瘤的心理准备。然而,济仁医院的专家们,拿着片子、化验单,一忽儿翻我眼睑,一忽儿揿我这个穴位,那个穴位,揪住我横问竖问。
  他们把自己关在病理室里面,足足研究了小半天,最后还是支支吾吾,告诉焦急的被检查者,脑部包括全身没有器质性病变,估计是心理方面造成的。
  我猜想,好听一点叫推理:看来,所有的检查,恐怕真的一无所获。否则,现在的医院是不会浪费任何赚钱的机会的。可是我有心理问题吗?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
  所谓检查,就是花银子让自己舒服点。
  躺在济仁医院的特护病房的床上,妈妈的面色,让单晓婷跟张之虞吓坏了。打死我也想不到,她原本乌黑的头发,几天之内,居然落了一层白霜,整个人看来至少老了十岁。她从来不懂孝道的女儿,爆发似的哭了。
  连大大咧咧的张之虞,声音也带着哭腔,阿姨,你怎么了啊?妈妈抚着她的头,虚弱地讲,戆小人,哭什么哭,阿姨蛮好的,放心好来。
  抬眼看看张之虞,又望望单晓婷,妈妈按照一直以来的习惯,竭力保持一个很美丽的母性的微笑,“小雨,老长时间不看见啦,阿爸妈妈身体好吗?”
  张之虞哽咽着告诉,家里一切都好。她说,“阿姨,我想吃你塌的蛋饼了。”说完,拉起妈妈瘦弱的手摇晃着,破涕而笑,贼兮兮的腔调,讲不清楚是难看,还是美丽。“好啊,过两日来家里玩,阿姨塌给你吃。噢,还有婷婷,婷婷还在写书啊?要注意休息,写书伤脑子的。”
  坐在妈妈脚边,单晓婷眼圈红红的,张之虞恐怕是对她的安静反感,大姐,你跟阿姨讲点什么啊,看不惯你哑巴腔调。
  我连忙帮单晓婷打圆场,人家一时头想不起讲什么,也正常嘛。被帮的人含蓄地笑笑。张之虞听了不服气,竟然手指着我,怎么能这么不给我面子啊,明明是她不对,偏偏帮她的腔,算什么名堂经。
  突然,手机响了,单晓婷取出手机,按下接听键,然后,歉意地一笑。她走出病房,一边接听,一边绕到住院区的小花园里,靠在小径旁的法国悬铃木上,注意力集中地打手机。
  梧桐这种悬铃木,承受了午后阳光,零落的影子,交织着在单晓婷脸上,作出一幅斑斓的画,这幅画还惠顾到张之虞。疏忽之间,使我这两位闺友变成了两只身披斑纹的动物,潜伏在树丛之中,有一种逼人的威胁。
  间谍似地溜到单晓婷背后,借着假山的掩蔽,张之虞竖起耳朵,踮起脚尖,企图偷听到什么,还朝我贼笑。可是在机敏的单晓婷那里,她只能跟从前一样,像撞上铜墙铁壁似的,给弹了回来。
  没心没肺的死丫头委屈成窦娥,一副楚楚可怜的腔调,揉着丰腴的胸口嘀咕,“哼,下手忒重,我发育不良,你要负责的!”
  我跟张之虞,没可能晓得单晓婷跟什么人,打什么内容的手机。认得这些年,她神出鬼没的作派,我早已习惯,只有张之虞,总是一次次撞了南墙,还不晓得回头。
  人总有隐私的,这个现代社会的人之常情,我略懂得一些,张之虞却很不解。她以为是好朋友,就应该彻底袒露心扉,这是她的纯真可爱的一面,也是常常讨人嫌的一面。所以,从交上朋友以来,对于娇小的单晓婷,喜怒哀乐捉摸不定,成为张之虞的心中块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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