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柯罗的身世

　　天气晴朗。
　　此时的大古正和柯罗一起，坐在厅门旁，他们手上各端着一杯热茶，两人一边悠闲地看着风景，一边听着道场里电视机传来的对居间惠的采访。
　　小生活也是挺美的。
　　这是修行之后的休息。
　　“师傅…”再次吃了一口茶，大古放下茶杯，“其实我有个疑问，你不是老是喜欢号称自己是世界最强的人类嘛？可是听你的修行法，恐怕到最后，你肯定就不是人了吧？”
　　“这个问题啊”柯罗眯着眼，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很简单啊，因为不相信的都被我锤爆头了。”
　　大古：“.…..”
　　“师傅你到底是什么人？”大古一脸肝疼地看着柯罗，要不是十几年的相处让大古十分了解柯罗的禀性，恐怕他现在就已经对柯罗刀兵相向了。
　　嗯…虽然不一定打得过是了。
　　“是什么人……你这问题让我很难回答啊”柯罗有点苦恼地挠挠脸颊，“嗯……我跟你说个故事吧”
　　“什么？”
　　“就是一般人不是常常掰扯什么自己为什么要变强？变强的理由是为了什么？总之就是不扯上一个高大上的由头那就算你比人家强百倍人家也有理由鄙视你”说完，柯罗不由摩挲了下下巴，“嗯……这种脑残的想法我也不想评价什么，反正客观事实我比人家强就行，只要那些个脑残别来找我麻烦就成。”
　　“然后？就有人来找你麻烦了？”大古试探着问道。
　　“是啊”柯罗有些恼火地点点头，他继续回忆道，“然后就有个混球不知道从哪个地方知道我在火山里睡觉，他也不懂什么敲不敲门的，上来就直接给我把山炸了，等我出来后就给我巴拉巴拉说着什么‘前辈！世界有难，晚辈恳请前辈出山助我救世！’，卧槽，你们救不救世关我什么事！”
　　“呃……可师傅你不也是那个世界的一员吗？”身为救世主的大古感觉柯罗这做法有些不妥。
　　“是啊，所以过去我也前前后后救了几次世，算是偿还了天地对我的恩情了”柯罗点头说道。
　　“那…为什么不再救一次？好吧我懂了”大古有些无语，“是因为师傅你没有理由救世吧？”
　　“是啊，我都已经偿还完世界的恩情了，之后世界怎样与我何干”柯罗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师傅你这还真是…”大古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说柯罗无情，但他也恩怨分明，前后也数次救世偿还世界的恩情，可要说他有情，这家伙却在自觉偿还完恩情后便撒手不管，这实在不能称得上是有情有义……
　　说到底，柯罗这个人其实非常简单，他的行事准则大概可以用两个词形容，那就是我行我素，恩怨分明。
　　用自己的方式偿还恩情，也不会管恩人到底接不接受，在自感自己已经偿还完恩情后，便会果断停手，可谓是极度自我。
　　嗯……不过还好因此他也不怎么在意外界的看法，只要不是真惹恼他的话他是不会动手的。
　　“那之后怎么样了？”大古心中想着自己这个师傅的性子，他又开口问道，“你不会把那个人给杀了吧？”
　　“是啊”柯罗点点头。
　　“啊？真的啊？你拒绝他不就好了？”
　　“我拒绝过了啊”回想着当年的场景，柯罗至今仍旧有些恼火，“说实话那种弱鸡我是一点也不想杀，可拒绝后他就跟我掰扯什么‘你变强是为了什么？’、‘灭世大劫就要降临，每个人都有责任贡献一份力量’、‘身为强者难道不是应该守护弱小吗？’，对于这种言论我也懒得和他去争论了，而且我也不想跟小辈斗气，行吧，那我避着他总行吧，然后我就跑到别的星系去了，可没想到那混球竟然还能找到我的踪迹！”
　　“等等，你不是说那个人是弱鸡吗？”
　　“你别误会，我说的弱鸡是对我而已，对你的话，大概一个指头就能灭掉你这个渣渣”柯罗斜睨着大古，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大古：“.…..我这么弱还真是对不起啊！”
　　“然后我就火了啊，卧槽，真当我是圣人没有火气的？”柯罗说着，他做了一个拍苍蝇的动作，“然后我就把那个混球像拍苍蝇一样拍死了。”
　　大古：“.…..这和我问你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别急啊，故事还没完”说着，柯罗便接着道，“之后这货的伴侣就来找我了，总之就是质问我凭什么灭了他丈夫，凭什么不来帮忙拯救世界什么的，你要明白，跟女人讲道理是没什么意义的，而且当时我气还没怎么消，所以一激动，就把那女的像踩肉虫一样啪叽一声踩死了。”
　　大古：“……”
　　“这一激动可了不得，简直跟捅了马蜂窝似的，一波又一波的人来讨伐我，然后也都给我给灭掉了”这时柯罗一歪头，“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什么女的还是什么世界第一美女，在全世界的声望高得不得了，就算早就嫁人了也还是有老鼻子人对她魂牵梦绕的，在他丈夫死后更是不计其数的人想要娶这女人，当她的枕边人。”
　　大古：“.……”
　　“啊对了，他丈夫好像还是个什么世界最强”柯罗嗤笑一声，“不过大概是自封的吧，除了我谁还能是世界最强。”
　　大古：“……”不，大概你才是自封的才是，毕竟销声匿迹了那么多年谁知道你这么个人……
　　“那之后呢？在你杀了一波人之后他们应该消停了吧？”虽然对于柯罗的做法不怎么赞同，但大古还是比较想知道后续，于是他猜测道。
　　“开始我也这么想的”柯罗点点头，“可谁想到后来竟然出现了个什么讨伐组织，专门就是来讨伐我的，说什么我才是这个世界的大劫，只要集合全世界的力量把我消灭，那么世界就会成功地被拯救。”
　　“然后我杀了一波有一波那个讨伐组织的人，但没想到越来越多的人相信了我是灭世大劫的说法，也就有越来越多的人来讨伐我。曾经在灭掉一个小队后，我准备接着找个地方藏起来，可没想到其中一个幸存的人对我大吼：‘就算你能够杀掉我们，也还有千千万万的我们来讨伐你，子子孙孙无穷尽，我们迟早会把你灭掉！你这个恶魔！’”说到这里，柯罗摊摊手，“我一想是这个理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所以我就干脆把整个宇宙都灭掉了。”
　　大古：“……”
　　“啊对了，灭掉宇宙后我也想清楚了前因后果”柯罗挠挠头，“那个组织大概是崇拜那个女的的人们建立的，一开始打着我是灭世魔王的身份吸引其他人来讨伐我，然后因为我杀的越来越多，这个说法也就越来越真实，到最后也就弄假成真了。嗯……反正我是这么想的，不过也不重要，反正已经死无对证了。。”
　　大古：“……那你就没想过和他们和解什么的？”
　　“我为什么要考虑渣渣的想法？”素来吃软不吃硬的柯罗翻了个白眼说道。
　　大古：“……师傅你这个性格迟早要吃亏的”
　　“嗯，你说的对”可没成想这次柯罗倒毫不掩饰地承认了自己的性格缺陷，“也就是之后不久的事情，我就被人揍成了重伤。”
　　大古：“？？？！！”
　　“就是在我灭了宇宙，在第一次真实观看到‘虚空’这个无法形容的概念后，一个无可名状的存在出现了，并且也和我没什么交流，直接就对我发动了攻击”柯罗回忆道，如渊的气息放出，让大古感到浑身难受，“其实我在之前就有过猜测，宇宙之上应当也会有什么存在，所以在我跳出宇宙之后，便戒备着周围。”
　　顿了顿，柯罗继续说道：“那时候的我，也或多或少接触到了‘虚空’，所以也不能算是真的对‘虚空’毫无认知，但真动起手来，我才发现，我与祂的差距，大概就相当与天与地，不，比这更远，相当于二维生物与三维生物之间的差距。”
　　“祂蕴含的信息是我无论如何也无法解析的，我推测，那个存在恐怕是超越了信息，由更上级的‘虚空’构成的。”柯罗说道，然后他身上的气质一收，像个咸鱼一样躺下来，“之后也就那样了，我被他打成了重伤，构成我本身的信息本源也被‘虚空’污染成了乱码，嗯……形容下来就是被打回了原形，成了一个脆弱的普通人了吧。”
　　“然后就是那样了，我成功地逃了出来，来到了这里，被小时候的你搭救”柯罗仰躺着，像是一个断了气的咸鱼，“嗯，这就是我之前的经历了。”
　　大古一脸蒙圈的看着柯罗，对于柯罗的经历他有种听三流小说的错觉。
　　嗯……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强无敌的宅男毁灭了世界，然后被更强的存在打成咸鱼的故事。
　　“等一下！”大古这时回过神来，“既然你这么强的话，我把你送到医院也没有什么意义吧？那你为什么还说是我救了你？”
　　“不，你干的事情意义很大”柯罗直起身来，他看着大古，一脸严肃地道，“‘虚空’有着前所未有的浸染性，而那时候昏迷的我没有能力收束自己的本源来对抗虚空的侵染，就像是一滴墨水滴进大海里一样，构成‘我’的信息势必会被‘虚空’破坏地四分五裂……如果你那时候没有把我送到医院里，用药物刺激我苏醒的话，那么我就势必会被‘虚空’侵蚀，最终消逝在这片宇宙中，成为‘虚空’存在或不存在于世间。”
　　“没听懂……”大古一脸懵逼地看着柯罗。
　　“当你能够真正掌握光后你自然就明白了，你只要明白一点，到了我这个地步，构成‘我’这个概念的，既不是物质也不是能量，而是信息。”柯罗也不做过多解释，“总之你明白你救了我就行了。”
　　“信息…”大古低声重复了一遍，半晌后，大古才抬起头，好奇地看着发呆的柯罗问道，“那师傅你为什么还要收集那两头怪兽的尸体啊？”
　　“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已经被打回原形成为肉体凡胎了”柯罗翻了个白眼，“也就只能够通过食物转化能量的方式一点点地把修为重新练上去了”
　　“肉体凡胎…”大古嘴角抽搐，他要是肉体凡胎那人类算什么？一碰就碎的泡泡？
　　“那师傅你的伤恢复了吗？”
　　“怎么可能，你以为虚空是那么好驱逐的？”柯罗叹了口气，“我现在正尽全力解析这个伤势，并且以此来重构自己的信息，嗯……大概就是砍掉重练那么个意思，而如果我真正成功的话，我应该能够和那个存在成为相同的量级，而到那个时候，不说和那个存在打得有来有回，起码就不会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了。”
　　大古惊诧：“师傅你还要去和那个存在打啊？”
　　“当然，强者一生遇强恒强，我怎么可能会畏缩不前！”柯罗傲然地道。
　　“.…..师傅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想要变强？”
　　“什么为什么，变强还需要理由？可笑！”柯罗猖狂大笑，“不断地进化不断地攀登直至巅峰，这难道不是生命的本能？我只是忠实地遵循这造物主赐予的本性而已，虽然硬要说我也可以称自己为造物主了，哈哈哈哈哈哈……”
　　“.…..”大古默然地看着狂笑的柯罗，看着这个外表仿佛小孩的男人，他头一次对自己的师傅从心底里生出了敬佩之情。
　　对他那纯粹且始终如一的坚持的佩服。
　　当然佩服归佩服，对于柯罗的性格大古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苟同的。
　　“没想到师傅你竟然有这么传奇的经历”大古自嘲地笑笑，“我可真是救了一个了不得的人啊”
　　“是啊，所以我非常感激你”柯罗点点头。
　　“.…..你确定你很感激我？”
　　“对啊，你看我这不都准备帮你改造世界了”柯罗理所当然地道，“要别人的话求我我都不会干，你看我对你多好。”
　　这一个月下来大古也大概明白了柯罗与总部之间的合作，大概就是先以胜利队的队员为样本，在收集到足够的数据后，便着手推出适用于全世界修炼的武道，然后一步一步普及武道，最终达成全员修行的目标。
　　这不同于之前的超古代文明，这种一步一步一个台阶走向进化顶端的方法比虽然不如跃迁进化那样能够迅速成为宇宙文明，但胜在稳定，只要时间足够，大古所在的文明也未尝不可能像超古代文明那样，达成全员光之巨人的程度。
　　当然也就只有大古能够看得清柯罗的想法，其他人哪怕是TPC的人也都以为柯罗所传授的武道只是一种强身健体的武术而已，岂不知这却是通往顶峰的进化钥匙。
　　嗯……说不定未来就会出现肉身横渡星河的强者了。
　　而到了那时候，大概也没有奥特曼存在的必要了。
　　或者说奥特曼要开始防备人类侵略其他星球的居民了……
　　嗯……画风貌似有点跑偏了。
　　“对了师傅”大古想到这里，他不由又问道，“既然如此的话，为什么你不在你原本的世界传播武道？”
　　“我传了啊，当作偿还天地恩情的回报之一”柯罗回答道，他掰着手指数着，“嗯…我算算，虫族文明，恐龙文明，神兽文明还有洪荒文明，这些在我那个世界赫赫有名的文明都或多或少接收过我的传承。”
　　大古听此，他瞪大眼睛：“这么多的文明？难道就没有一个在修行上比得上你的吗？”
　　“以前倒还有几个，可到后来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了”柯罗耸耸肩，“没办法，他们变强的速度没我快。”
　　“你是什么人！”就当大古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电视机忽然传来居间惠的暴喝声，两人扭头看去，发现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出现在镜头里，她飘在空中，凶恶地瞪着居间惠，然后哑着嗓子说道，
　　“基里艾洛德人将会统治地球，神圣的火焰将会烧毁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