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冰冷的心情

　　车子在县城的马路上飞快的穿越者，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绿灯，穿插了几个小巷子，作者在此提醒大家，出门在外一定要打正规的士，莫坐小黑的。
　　三轮摩托司机问到：“你们是到县一中报名的吧？”我应了一声：“恩……”摩托司机继续问到：“你们是报高三复习班的吧？”我回复说：“不是，我是来问一下我考上高一了没。”三轮司机感到很诧异，继续道：“听说县一中那边前一周就结束高一录取，现在估计所有的高中都高一录取结束了吧？你咋现在才来报名？”我心中隐隐的感到不安，并没有回答，此时车子里一下变得很静，我没说话，其他人也陷入了沉寂。
　　三轮司机用粗糙的声音说到：“到了，前面就是县一中的报名处了，你赶快去看看吧！”
　　雷叔：“好的，谢了师傅，这是您的三块钱，收好了”
　　三轮司机：“我也没啥事，我要不就在这等你们一会儿，反正等下你们不是还有去客运站坐车？”
　　我没耐心的回复说：“不了，等下我们走过去”
　　下了三轮摩托后，我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了招生办的办公室门口，只见门口还排着不长的队伍，五六个学生，十几个家长，稀稀散散的，排的并不是很整齐，都互相交头接耳的互相谈论着，貌似都是在讨论报考大学，高考孩子考的不利这样的话。
　　“你家孩子也是来复习的吗？……孩子考的不好……哀，孩子前一天吃坏肚子了，考试的时候退场了……孩子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考试，晕场了……我孩子复习两年了，分数倒是考的不低，就是自己满意的专业和学校没录取他……像我们这种小县城的人，只能靠学习这条出路改变命运了……”家长们七嘴八舌的谈论着孩子们的事情，而再看看那些排队的学生们，排队排的很整齐，站的笔直，只不过都是低着头，脸色暗沉。
　　“嗨，同学！你也是过来报复习班的吗？”一名家长朝我问到。
　　“嗯？……”我只是敷衍的回了一声，我其实怀着疑问的口气回复的，因为这位家长问我什么，我都没有听清楚，就随口那么一声，声音貌似也是十分的低，我并不是很确定，他听到了没。
　　又是漫长的等待，终于在陆陆续续三三两两的在我后面又多了几位同学和家长的情况下，终于快轮到我了，而我也进入了招生办的办公室。艳阳似火的夏日，此时正值上午11点钟，从早上10点排队排到现在，外面的气温是越发的高，而我却感觉不到一丝丝的热意。打起竹帘子，推开门，当我进入办公室的那一刻，却感到刺骨的凉。只见房间里并不是很大，两张学生双人学生桌连在一起，摆放在门口，桌子后面有一个不是很大的柜子，柜子摆放着一张双人床，柜子正好遮挡住。桌子上摆放着两台老式的大疙瘩背头电脑显示器，桌子下面有电脑主机和四五个暖水瓶，颜色有红的绿的蓝的。
　　却见电脑前面坐着4个老师，1个二十多岁的女老师，2个中年男老师，还有一个年级很大的女老师。房间里面还有很多家长，大概有二三十个家长，你挣我吵的说着一些话。屋顶一个大吊扇，咣当咣当的响着。
　　“把门关上”“新进来的同学，让外面的人再等会儿”正在我关注四周留神的时候不知道哪位老师朝我喊到。
　　“你是，来报复习班的？考了多少分？”年长的哪位女老师率先问到。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哪位老师面前。低着头，囔囔的说到：“老…师…我是来报高一的。”
　　“没看外面的小黑板上写着的吗？这是高三复习班报名处，咱们学校高一录取早都结束了，现在招生人数编制在教育局已经满员了。”其中一位男老师对我大声的讲到。
　　“你咋现在才来报名啊？叫什么名字？说一下中考学号。”坐在电脑前面的那位年轻女老师轻声的问到。
　　“我们家在农村，那边通讯不方便，这不今天才知道，学校早开始招生了，也没有通知书到我们家，寻思着孩子平时学习成绩那么好，怎么可能考不上呢？”雷叔在旁边回复说。
　　“那，那这，这现在就算是考上了，也没名额了啊，就算是去其他学校上恐怕也没名额了，教育局已经结束录取了，没法给你定档案了，这我们也没法啊？”
　　这时我的心冷到了极点，极的我满头大汗，脸色通红，眼睛红肿，一下就流下来很多泪水，伴随着汗珠眼泪铺脸而来。
　　“孩子你别着急…你先给孩子看看考上了没…事情咱们慢慢解决…哎呀，这么大的事儿咋这么不当回事儿啊…真是可惜了”家长们在旁边说道着。
　　“刘主任，刘主任您过来看一下，您看。”那位年龄比较小的女老师对着那位年龄有点大的女老师说到，想必这位年龄有点大的老师是个年级主任。
　　“刘主任，您看，这孩子分数考的可不低啊，在咱们学校录取的学生里面，那成绩也是排在前20的，关键这不是重点，您看他的数学满分，化学满分，英语差2分也满分，语文这也就差个几分就满分了，可不得了，其他几门是差了点，但不得不说这个学生不一般啊！”那位女老师指着电脑对刘主任切切私语，并且还用手指比划着。就在此时两位男老师往那边撇了一眼，我和雷叔还有几位家长也准备凑过去看一下，但被两位男老师制止了。
　　“干什么，干什么……知不知道这是机密信息，任何人不能乱看的，都别凑过来。你……说你呢，叫王书行是吧，你咋搞的，知道这是什么事儿吗?一点都不上心，你看现在怎么办，让我们怎么弄？你是这孩子的什么人啊？”其中一位男老师冲着我说了几句，并且用手指了一下雷叔。
　　雷叔忙回复到：“老师，我就是他的一个邻居。您看这现在怎么办呢？您看把孩子给急的。”
　　“怎么办，凉拌，我看啊你呀是上不成高中了，准备复读一年初三吧，来我们学校上初三给你免学杂费，再给你补贴点伙食费，你看怎么样，要行的话，我现在就给校长打电话说一下”另一位男老师拿起手里的摩托罗拉翻盖手机就准备打电话。
　　“不行啊老师，我不能去上初中复习班，如果我考不上高中，我家里人就不让我上学了”我忙回复说。
　　“这都啥家长啊，孩子的事儿一点都不上心，还这样，那你让我咋办，啊？我是教育局长么？什么都我说了算？”刚才那位翻盖手机老师怒声说着。
　　“哎呀这么好的孩子可惜了…看这情况孩子考的成绩挺不错的吧…我邻居家孩子初三复读了两年今年才考了个三中，进一中上学可不简单呀…老师你要不给校长说说”一群家长指指点点。
　　“主任，您看我们怎么办，这么好的孩子可惜了了”
　　“我看啊，咱们最大的可能，只能是给孩子家长做思想工作，让孩子在我们学校上初三复习班，咱们给他免学费，补贴点伙食费，来年直接上咱们的高一，直接优先录取了”
　　“你没听他说，如果不让上高一，孩子就没法上学了，现在农村的教育很落后，人的思想很固执的，你要这么做，弄不好就真毁了孩子了，孩子你家里有电话吗？我给你家长打个电话，我给你爹妈说道说道”
　　“你没听他说么，他家农村的，通讯不方便，现在农村有几个有电话手机的，看个电视都只能收一个山西台”
　　“哎呀…我给校长打个电话请示一下”几个老师纷纷议论的时候，刘主任长叹一口气，语速缓慢的说了一句，就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滴滴滴的按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