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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红如情雨玉如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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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祐借着门帘的缝隙望去,见楼下的客栈院落里,只剩下几桌吃酒的人稀稀落落的散在各处,此时正值拂晓时分,日头还未升起,连掌柜都趴在柜台打盹睡觉。
  只见一名店小二从正门倒退着进来,唯唯诺诺的一边点头,一边赔笑道:“不是小的不肯,实在是本店只有两间上房,赶早不如赶巧,半个时辰前都已经有人住下了。”
  听到那女子的喝声,不少人醉意稍减,连掌柜都惊的将脑袋一不小心的磕在柜台上,白花花的胡子上还沾着口水,他瞧着两人进来,顾不得痛,急忙喊道:“不知趣的东西,竟敢惹娘娘生气,看我一会不扣光你的月钱。”
  苏祐愣了愣,他凝目望去,见这女子的模样哪里像是掌柜口中的“娘娘”。
  这女子的年纪和自己相差无几,一身鲜红如火的劲装耀眼醒目,将她白皙似雪的冰肌玉骨托衬的格外妩媚动人。
  日初的晨曦缓缓照来,她晶莹柔滑的秀发亮如玉墨,一枚红玛瑙制成的发簪散发出淡淡的光芒,明眸善睐的双眼犹如波浪般熠熠流动,顾盼生辉之间英姿飒爽,红润的樱桃小口在不经意间朝上挑了挑。
  她腰际缠着一把朱红色的赤练软鞭,艳红的把手处缀着八颗清一色且闪烁着黑色光泽的魔珠,异常绚丽。
  掌柜的脑门上还留着刚才磕出的红印,忙走上前去躬身施礼道:“娘娘莫要动怒,您能大驾光临的莅临本店,那是本店几世才能修来的福气……”
  女子被掌柜模样逗的“噗嗤”一笑,随后面容又迅速转冷,冷然的打断道:“少和本姑娘来这套。”
  这女子本就天姿国色,容颜倾国,又闹出这般大的动静,早就让客栈里的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不少人还吞了吞口水,显然是没见过这般人间绝色。
  那小二苦着脸的冲掌柜解释道:“掌柜的,我已经和这位姑娘说过了,上房已经没有了,可她还是非要进来。”
  那掌柜人老成精,又常年在不夜城做生意,什么三教九流都见过一些,深知“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笑着脸的说道:“这位仙子娘娘,咱们客栈做的是迎来送往的买卖,这上面的两位客官还未退房,咱们也不能赶人走不是。”
  “要不您屈尊降贵,随小的去看看别的客房,我们凤仪居在这不夜城也算得上是个老字号,些许的口碑还是有的,包您满意如何?”
  那女子闻言蹙了蹙眉,从袖口里取出一块金锭丢到柜台上,足有七八两之沉,蛮横道:“只要能让出一间上房,这锭金子就是你的了。”
  掌柜望着明晃晃的金子,足够他的客栈赚上一个月,可眼馋归眼馋,终还是咽了口唾沫不敢将它收下,委婉的苦笑道:“老朽年迈气弱,只怕是请不动那两位客人。”
  那两间上房正是被苏祐和苏殷占去。
  苏祐见这女子不依不饶,誓不罢休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若是她看见尚在大快朵颐、自酌自饮的苏殷,不知又会做何表情。
  那女子冷笑道:“笑话!这是你的店,当然是你说了算。开客栈的来迎去送再正常不过了,若是你不敢,本姑娘替你把他们‘请’出去就是了。”
  话音方落,旁边酒桌有个看热闹的大汉猥琐道:“早知道俺昨天也住上房了,这么如花似玉,倾国倾城的美人,大早上的去我被窝……”
  他尚未说完,院落里不少人发出淫秽的笑声。那女子眸中煞气一闪,也不答话,抬手从腰间将那把赤练软鞭抽出,“啪”的射出一缕火红色的光芒,陡然打向刚才说话的那名大汉。
  大汉见这女子红衣装束不似常人,早已有了三分提防,可他自持修为不弱,又欺对方年轻,也未将其放在眼里。哪晓得女子突出其来一鞭迅如电闪,好似蕴含雷霆之力,声威极盛,让他本想出手硬接的右手蓦的缩了回来。
  大汉心知来不及闪躲,当下心中一横,运劲往桌上一拍,满桌的杯碟碗筷,残羹剩菜皆被这股掌劲掠起的四方桌带起,一股脑的砸向袭来的红芒。
  只听“啪”的一声,红芒如春雷百辟,砰然将那木桌击的粉碎,去势不减的打在大汉左边的脸颊。
  苏祐凝眸望去,见女子的赤练软鞭飞退之时,莫说满桌的酒水菜汤不沾分毫,连被打碎桌子的木屑都没沾上一点,其鞭法之灵活狠辣,可见一斑。
  女子将赤练软鞭收回腰肌,冷漠道:“你酒醒了吗?”
  那大汉脸上被赤练软鞭抽出一道半厘见深的血红口子,皮开肉绽,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传来,忍不住的吸凉气,他听到女子开口,咬牙切齿道:“算你狠!”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块银锭,扔到早已躲到桌子底下的掌柜面前,接着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去,眨眼间已不见了踪影。
  女子对大汉的离开不管不顾,眼睛冷冷的扫向刚才哄笑的众人,那些人见状都不禁打起冷颤,自付受不起她的赤练软鞭,不是转身躲回客房,就是跟着大汉一样结账离开,一时间原本就没什么人的客栈院落霎时冷清起来。
  苏祐努力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却是怎么也瞧不出她的门派路数。
  对面的苏殷酒足饭饱的拍着肚子,见苏祐疑问的眼神投过来,母子间心有灵犀,却耸耸肩的说道:“别看我,这小妮子故意隐藏了本门功法,老娘我啥也没看出来。”
  两人正说话间,院落里只剩下瑟瑟发抖的店小二和止不住赔罪的掌柜,苏殷吃饱之后心情大悦,见自己干儿子还在思索女子来头,碗筷也基本没怎么动过,忍不住戏谑道:“看你这茶饭不思的德行,若是真的喜欢她,我帮你抢了回去给你当媳妇就是了。”
  苏祐本来一本正经的想事情,听到苏殷开口调侃自己,忍不住的生气,脱口道:“少胡说八道,鬼才要娶她当媳妇。”
  话音未落,蓦地半空中发出“哧”地锐响,一溜碧光快逾飞电的打向苏祐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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