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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梦魇幽灵 / 翼装飞行 一

翼装飞行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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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斑蝉幼虫经历了五年的地下蛰伏在雨后的夜晚终于爬上了一棵鸭脚树的树干,它用带有毛刺的足紧抓住树皮通过激素的力量利用自身体液开始蜕壳。为了两只翅膀能正常的发育这只幼虫蜕壳时必须垂直于树干,那样翅膀在蜕壳的时候在引力的作用下才能更好的伸展开。蝉时世界上寿命最长的昆虫,经过数亿年的进化,它们把自己的生命周期定义为质数年,因为质数的因数很少,这样才能最大可能的避开天敌和同类,争取到更多的生存空间和食物。
  视映衬在一片暗黑如幕布一样的天空下是这座年轻的城市。除了市中心矗立的几座高层井然有序,纵横五条大道把城市规则的分为七个大的部分外,其他的都很自然的存在着。从城市的中心向外延伸,灯光和建筑物明显的稀疏起来。南美洲的一只蝴蝶挥舞着翅膀可能会给太平洋上带来一场飓风,这样的一个抽象的自然理论犹如梦想一样,就像坐落在远处高山上的信号塔站,彻夜通明,遥不可及。人们几乎忘了街口那棵百年老树,这是一棵榕树,树根部沧桑的外表以及向天空中延伸的一百多平米的树冠已足以让人心生敬畏。巡逻警察俩人一组驾驶着摩托车在街上巡查,车后的警报器响个不停伴随着闪烁不停的红光消失下一个转角处。便利店的门口几个年轻的男女在酒精的作用下忘乎所以,大声的嚷嚷着并不能打破这座城市该有的宁静。现在已是午分。
  所有悲伤的故事都不是真实的。
  一居室的客厅里,靠窗户放着一张玻璃圆形桌子,三把椅子,中间地上铺了张瑜伽垫子。周长正在做着简单的瑜伽,他并没有经过专业的学习,只是在网络上学了些简单的动作。电视机里不知道是放的是部什么片子,周长双手放的垫子上,两脚向墙上移动,倒立是他很喜欢的一个动作。倒立完收拾了一下东西,过去洗了个凉水澡回到客厅搬了个单人沙发放在电视前面,找了个黑帮电影卧在沙发里看着美国演员阿尔帕西诺坐在行驶的汽车里无奈的讲述着江湖的身不由己,告诫自己的朋友他已经是这里的一份子。一个多小时过去有点困意了,他起身关掉电视和灯,房间一下子暗了下来,过去窗边停顿了下拉上窗帘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周长闭上眼睛,梦魇如期而至。卧室的窗帘难道没有拉上吗?场景似曾相识,在他能感知的那段空间里,几只如幽灵一样的鬼怪正在靠近,他躺在那里无法逃走。身体里有一种他不知的力量在涌动压迫着心脏。此时他的心里想着:它们会吃了我的,而我还活着。它们已经很靠近了,周长仿佛也睁开了眼睛,所有能带来恐惧的想象到的全都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意识到是个梦魇,但他仍无挣扎着醒来。于是他试着去想些美好的是情,因为恐惧如此真实。
  周长和黄华在公园的湖边打闹着跑来跑去,俩人穿了套情侣运动装,一样卡帕的鞋子。周长稍长的头发自然披在额头并没有刻意的整理。黄华从他的身后跑过:哎我超过你了。略带沙哑愉快的声音是那么真实熟悉的穿透了一切,使周长还没来的及回答就已经意识到了已经发生的事情,从梦魇中醒来。房间里漆黑一片,窗帘已经拉上了。他翻过身侧着蜷缩着睡去。
  早上9点钟的贵阳火车北站广场上已经有不少等待进站的旅客,几个清洁工在清扫着地上的杂物。整个广场都被栏杆围着,不久前发生的昆明火车站事件使这种人员流动大的地方多了很多执勤的武警。张树鹏和jack各拎两个大包走出火车站出口,两人一身的户外运动套装暴龙太阳镜显的很酷,衣服上蝙蝠形状的logo和jack这个老外双手涂着的橘红色指甲油吸引不少人的目光,就连三个背对站立持枪的武警也不由得多注视了他俩几秒钟。两人迎着早上的阳光穿过熙熙攘攘人群,很快就走出了火车北站广场到了出租车接客通道。他们并没有理会拉客司机和一些发小广告的人,径直走向路边的一辆奔驰维亚诺。车的后置空间很大,已经放了不少东西了,张树鹏放好了包坐在了副驾驶上,jack坐在后面把车门拉上。司机也是个老外叫Ben,三十岁的样子,深邃淡褐色的眼睛显得有些疲惫,戴着一顶红色带有法拉利跃马标志的赛车帽子,稍长的头发卷曲在帽子后边没有遮住的地方。
  贵州理工大学的教室内,李丽正在讲一堂大一新生理工科的入门讲座,背后的黑版中间用粉笔写着麦克斯韦方程式,乱七八糟的还写了字母和中文字。李丽一米七五的个头扎了个马尾,黑色的休闲外套搭配一条黑色的九分裤,人很漂亮,很难想象她是一个理论物理学硕士。此时她挥舞着手里的半截粉笔在空气中点这什么:“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开始厌恶数学,不知道是写的是什么的公式,这些东西原本如此美丽,如此精妙。这个地球上有多少伟大的智慧曾耗尽一生,才最终写下一个等号。每当你解不开方程不理解公式的时候,不妨换一个角度想,暂且放下对理科的厌恶和对考试的痛恨。因为你正在见证的,是科学的美丽与人类的尊严。我们不是总喜欢编一些故事,比如爱因斯坦小时候因为某一刺激从而走上了发奋学习、报效祖国的道路么?事实上,这个刺激就是你们看到的这个方程组。也正是因为这个方程组完美统一了整个电磁场,让爱因斯坦始终想要以同样的方式统一引力场,并将宏观与微观的两种力放在同一组式子中:即著名的“大一统理论”。爱因斯坦直到去世都没有走出这个隧道,而如果一旦走出去,我们将会在隧道另一头看到上帝本人。”李丽习惯的看了看手表:“还有最后一个提问的机会,那位同学还有问题”。后排的一个男同学站起来:“请问李老师,你要去哪里旅行呢?”台下一阵笑声,李丽也笑了:“乌蒙山,这位同学你以后不用来听我的课了。刚才有位同学提到了MIT,今年我们大学和MIT有交换生项目。好了同学们今天的讲课就到这里,谢谢大家。”李丽收拾了课本抱着走出教室,穿过校园的林荫大道向校门口走去。校门口停着那辆奔驰MP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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