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被世人遗弃的

　　“谢……呃，什么？”艾斯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么别致的祝贺方式，艾斯还是第一回听到。
　　“你没听错，守夜人其实都是一群倒霉透顶的人呐。”
　　艾斯还想打听为什么，前面的夜玫瑰却回来一把拉走了艾斯：“你们两个叽叽咕咕偷偷说什么呢，小弟弟我跟你讲，别看他文质彬彬的，其实是个精神分裂，危险的很呢，你可得离他远点啊。”
　　办事厅并不远，是一片比较大的建筑，不过一进去，艾斯一度怀疑自己走错了，里面与其说是办事厅，倒不如说是酒馆，许多人三五成群的围着圆桌，或是低声聊天，或是肆意拼酒。夜玫瑰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和几个熟人打声招呼后，开始给艾斯解释：“这里是休息区，许多人交付任务后都会在这里休息。我先带你去接任务吧。正式成为守夜人后完成的任务都会获得功勋，不同的任务获得功勋的多少也不同，每个季度功勋最少的二十个人会被安排强制任务，希望你不会是最少的那几个哟。”绕过吧台后，看到一排排窗口，才有了办事大厅的感觉。艾斯走到一个窗口前坐下，眼前是一个闪烁着魔法灵光的圆盘，圆盘中间有个凹槽，从凹槽向着周围放射出许多纹路。艾斯将自己刚刚得到的令牌放到凹槽上，同时注入魔力，瞬间整个圆盘都亮了起来，那些纹路变换，在圆盘上方投影出立体画面。画面上是个人查询、接取任务、申请提交、情报共享四个选项，艾斯可以控制圆盘来进行选择。个人查询可以查询自己的功勋值和历史任务记录，接取任务点开后会展现出任务列表，系统会根据个人的历史任务记录进行推荐排序，每个人可以选择同时领取三个任务。申请提交是提交任务的申请，选择这个选项后代表已经完成任务，随后会根据任务的不同安排去找不同的工作人员提交任务，也只有守夜人考核任务，才会是直接交给达姆副所长的。至于情报共享，则是守夜人和教廷交互情报的地方，教廷一贯都比较重视对于情报的收集，有时候即使一些看似毫不相干的事情，经过整理后或许就能发现一些大秘密。
　　艾斯因为是第一次接正式任务，面前能接到的寥寥无几，因为不好意思让夜玫瑰和小丑久等，草草浏览了下后艾斯只选择了一个调查一处城郊墓园的任务。“选好了吗？”看到艾斯做出选择的夜玫瑰凑了过来：“噫，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任务啊，调查任务一向是费时费力报酬还少，远不如去追杀个什么来的痛快。”
　　我只是个新手，哪里来的追杀任务啊！艾斯心里暗自腹诽，不过并没有说出来，这段时间艾斯已经发现夜玫瑰是个好人，只是嘴巴太毒。
　　吐槽过后夜玫瑰根本不在意艾斯的看法，拉着他向着另一边走去：“好了，接下来去后勤部吧。后勤部的权力还是蛮大的，不仅仅是负责发放制式物品，还负责回收你用不上的各种战利品，同时如果任务需要你也可以和后勤部提交申请，去租借一些奇物，不得不说，后勤部里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据说还有神赐之物呢，可惜不知道是真是假。”
　　听到回收战利品，艾斯忽然想起那天顺手杀了的吸血鬼，从他身上的摸出的东西还没有鉴定：“我想问下，后勤部负责鉴定吗？”“鉴定？当然可以，不过收费的，价格还不低，怎么你有什么好宝贝要鉴定吗？要不先上缴给姐姐，让姐姐帮你看看？”艾斯在怀里的储物袋里摸索着，储物袋是一种炼金产品，小小的袋子内拥有三平方的空间，一些杂物一般都会放在这里。看到艾斯真的要掏出来，夜玫瑰一把按住了艾斯的手：“我真怀疑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是不是傻。财不外露这样简单的道理不知道吗？”
　　“我这都不是啥值钱的东西，而且我相信你，毕竟我们是一类人啊。”艾斯有些无所谓的回答着，这确实是艾斯的，心里话，毕竟教廷的宣传中，晨星照耀下的人都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夜玫瑰似乎恍惚了一下，不过很快掩饰过去，严肃的对他说：“我再教你第二课，守夜人没有同伴，我们只能相信自己。我现在之所以看似在帮你，只是因为我们之间没有利益冲突，加上我看你比较顺眼，如果对我有好处的话，我可不会介意做点什么的。”说着放开拉自身对于魔力的控制，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此时艾斯才发现，夜玫瑰的实力貌似十分强大，起码比艾斯这样的新手要强很多。“噗嗤，不要这么严肃了，小弟弟，我说的你记住了就好。”随着夜玫瑰的轻笑，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骤然瓦解，艾斯点点头，继续跟着夜玫瑰前进。
　　后勤处的门面并不起眼，进去以后，一个面目柔和的男子在里面吃东西，看到两人进来，只是抬抬眼皮，便继续对付眼前的鸡腿。
　　“别吃了，我带来个新人，来领东西的。”
　　“呜呜呜呜（自己去拿）。”那人含糊着说了一句，声音却意外的好听。
　　“小弟弟，跟姐姐来吧。”说着拉着艾斯就往里走，后面是一个大仓库，里面堆着成堆的服饰、面具、圣水、特殊弹药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杂物。艾斯显得有些拘束，不知道该不该拿，夜玫瑰随手拿起一件斗篷在艾斯身上比划了下，似乎感觉不太满意，又去拿另一件。
　　“我们这样没关系吗？刚刚那是管理人员吧，这样也可以吗？”艾斯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办事方式。
　　夜玫瑰则一脸无所谓：“放心，没关系，我们守夜人没那么多规矩，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相互之间都很友好的。至于她啊，那是老熟人了，那个死变态一向这样。当然你轻易也是不能得罪她的，除非你准备好足够美味的食物。同样的如果你以后有求于她的话，就带些好吃的来就好。”
　　“她？”
　　“没错，那就是个喜欢穿男装的死变态，偏偏还有怎么吃都吃不胖体质，哼。”说到这里夜玫瑰眼中满是的怨念，看到艾斯眼中满是诧异，又笑了笑：“怎么，接受不了了吗，我们守夜人有很多这样的人。”说到这里夜玫瑰抬起来带着黑手套的左手：“因为这个的缘故，我们的精神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污染，很多人受不了，就会或多或少的产生一些心理上的问题。像她这样还算轻的。”
　　“那严重的会怎样？暴走吗？”
　　“……”夜玫瑰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静静的盯着艾斯：“反正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是个幸运儿，就别问这些了。”
　　艾斯低下头默不作声，下意识的看了眼他自己的左手。的确他和大部分守夜人都不是一类人，他签订的契约仪式是正祭，而不是邪祭。正祭几乎不存在灵魂污染的隐患，与之相比的邪祭就更像个畸形的产物，会与人体产生排斥，逐步污染契约者的灵魂。所以他确实没必要过问。
　　“呐，这是好事啊，你怎么一副要死要死的样子。”夜玫瑰可能感到气氛的尴尬，移开视线，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黑色的手环。手环比较宽，是一种类似于黑曜石的材质，外观上似乎是由许多块拼接在一起的，布满了许多的裂纹仔细看还能看到纹路里流转这蓝色的光泽，在正面的一块上有个玫瑰图案的浮雕。夜玫瑰拇指轻轻摩挲着手环，把它递给了艾斯：“拿着吧，这是封印手环。尽管你用不到这东西，但还是建议你永远带着，不要搞特殊化，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豁达的，带上它可以避免很多麻烦。而且上面有我的纹印，方便你和其他人打交道，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都会多少给我个面子的。”
　　“……谢谢，不过我还是自己买一个吧。”艾斯下意识的想拒绝，并不想欠下这个人情。
　　“你就拿着吧，”夜玫瑰不由分说塞到艾斯手里：“只是一点我用不到的东西罢了，你不要难不成是嫌弃不够好吗？它能帮助你更好的掩盖气息，也是多少有点用的，当你做一个普通人去享受生活的时候可以减少你被发现的几率。”
　　“享受……生活？”艾斯又听到了一种没听过的说法。
　　“对啊，我们也是人啊，因为那个的影响导致我们本来就有暴走的风险，如果我们长期处于紧张的任务中，会更容易暴走的。所以我们守夜人私下里都不会一直值守的，平时我们都会过着正常人的生活，不过因为那些民众对我们的恐惧，我们反而需要隐藏好自己的身份。之前让你起个代号也是如此，免得任务过程中将真实姓名散播开，影响到自己的生活。这就是姐姐教你的第二课，要学会享受生活，那些教廷规定的所谓守则啊规定啊，都别太当回事，大人物来检查的时候会背就行了。”夜玫瑰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向艾斯灌输一些叛经离道的话，“说起来，艾斯你以前是生活在教廷内部的吧。看你的一举一动，简直和那些老顽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被洗脑洗的不轻啊，其实并不是那样，很多事情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的。记住，既然教廷将我们视为罪人，把我们打入被世人遗弃的一类人，那就不要被强加的规则束缚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