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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青衣染血溅四方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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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赵阿三上下打量了这个比他要年轻一点的青年,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甚至都有点想笑,他再不济总归是实打实的星河期修士,一个聚元期九重的修士妄图挑战他,是这个小子狂妄自大,不知道一阶如天堑的说法,还是他听错了。
  暗自感到好笑之后,赵阿三突兀缓过神,死盯着季飞白,眼神炙热的说道:“你说你有星河丹?”
  “当然,怎敢欺瞒赵师兄。”季飞白人畜无害的笑道,手掌一番,一枚碧绿色的丹药安安静静的躺在了手心里。
  尽管二者离了有几丈远,一股奇异的丹香还是能清晰闻到。
  赵阿三目光炽热,口干舌燥,要不是这里有这么多人在,他都想杀了季飞白抢走星河丹了。眼下他私吞星河丹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袁亭也需要星河丹。可以让人无条件就进阶的丹药,哪个星河期的修士不想要,纵然那颗星河丹成色仅是中等,可也是可遇不可求。药王殿那些人买出丹药无一不是天价,像这样的星河丹,市价起码在七千贡献值起步,而他眼前就有一颗,简直是送上门来的大好事,不要白不要。
  狂热之后,赵阿三也冷静了下来,首先不能让这件事传播出去,不然到时候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除却袁亭这个星河期的小执事,还有诸多同样境界的人,对星河丹这种东西自是渴望,所以他要将季飞白扼杀掉,决不能走出半点风声。
  “好,我答应你,这里这么多人,你也反悔不得,我们现在就上比武台吧。”赵阿三挥手说道。
  “不不不,赵师兄,你还没听我对你的条件呢。”季飞白连忙摆摆手说道。
  “哦?你还想搞什么把戏?”赵阿三皱眉说道。
  “我的条件是,你输了,你们几个人的贡献值全部划到我这里来。”季飞白笑眯眯的说道。
  闻言,不仅是赵阿三一阵错愕,就连他背后的七八号人都被这句话雷得不行,赵阿三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好,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狂妄的小子,勇气可嘉,等下师兄就要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自不量力。”
  “还有个事,师兄。”季飞白又叫停了赵阿三。
  “你还有完没完,能不能一次性把话都说完了!”赵阿三气急怒道,这小子还真的是磨叽。
  “凡事有慢慢来嘛,我不想上比武台,等下我们直接上生死台吧。”季飞白人畜无害般的笑着。
  “好,随你!”赵阿三无所谓的说道,对他而言,比武台生死台都一样,一个聚元期的修士他若还收拾不了,那他干脆回去拿猪屎撞死得了。本来他还想着要不要上生死台,怕这小子害怕拒绝也就没提,结果这小子直接就说了,借此把这小子直接留在生死台上。
  生死台和比武台并不少有,在各个区域都会有建造,不同于比武台,生死台用了极其坚硬的材料建制,同时也分三六九等,有高阶生死台,也有低阶生死台,都是为各个境界的学员所建,除了材料的坚固,生死台表面也用了诸多阵法加固,以免殃及池鱼,尽量将破坏范围缩到最小。
  赵阿三在这片区域也算是红人,不过名声不是太好而已,对于他和袁亭那点事,早就人尽皆知,听闻他和一名还不等星河期的修士决斗,不少人都嗤笑不已,这赵阿三已经没用到这种程度,星河期的修士不敢挑战,反而去跟一个聚元期的修士小打小闹,果真是床上床下一个样,没卵蛋。
  星河期修士不屑一顾,不代表聚元期的学员没兴趣,多累积点战斗经验总不会吃亏。
  生死台坐落于一个椭圆形的深谷,前后左右开辟了将近一千的座位,生死台就建造在中间,无论从哪个角度都可以清晰的看到台上的精彩对决。
  场外,稀稀疏疏的坐着近百人,在另一边,一名身材高大的青年翘着二郎腿坐着,前后都有女眷按摩捶背,嘴里享受的叼着一颗灵果,猫戏耗子般望着生死台上那道修长的身影。
  原本他的不想来的,这样的小打小闹赵阿三一个人解决就是了,星河期对上聚元期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关系到星河丹,为了不出纰漏,他也不得不亲自过来一趟。这颗星河丹意味着他很有可能再进一步,尽管他星河期圆满,星河丹对他作用不是很大,不过多一分领悟,就有多一分进阶人王的可能,届时,他也不再是一个小小的执事,不再局限于这个小地方。
  “准备好没有?”赵阿三玩味的看了一眼还一脸悠然的季飞白,在他看来,这个人实在是狂妄过头了,不知星河和聚元两境的天差地别,他是星河期一重又何妨,收拾一个连星河都没到的修士,岂不是想拿捏就拿捏。
  “准备好了。”季飞白一笑。
  少顷,一张白纸从生死台里飞出,二者咬破手指,两滴血珠化作一道赤红色的流光没入白纸,正反两面,两人的名字陡然而现,流淌着殷红的鲜血。签订了生死状,就代表作必须有一方战死在台上,生死台的保护才会撤掉。当然,还有另一个办法,那就是战胜的一方同意放过另一方。
  “臭小子,不知死活。”赵阿三有些阴柔的脸上掠过一丝冷笑,全身气势攀升,脚尖微微后退,蓄力一跳,整个人如箭离弦,朝着季飞白的方向掠去。
  季飞白泰然自若,身子一闪,躲过了赵阿三的攻势,赵阿三不但长得阴柔,其攻击方式也偏向女性化,以双手为武器,十指指尖长而锋利,宛若利刃,伴随着他双手的极速舞动,生死台上轰然炸开,布满了一道道裂痕。
  “你只会躲吗?”赵阿三瞥了一眼站在离他不远处季飞白,冷然一笑,猩红的舌头舔了舔溢着寒光的指甲。
  这般姿态要是一位风情万种的美人的话,季飞白倒是能接受,可换作是男人,心底涌起一阵没由来的恶心。
  赵阿三身形一闪,再度袭来,锐利的指尖直逼季飞白的胸口,还未临近,两者尚有一丈的距离,季飞白衣衫就疯狂的猎猎发响,滂沱的气浪将台上的碎石一卷而起,随着赵阿三矫健的身影,如浪涌般轰隆隆奔腾而去。
  俗话说得好,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这里聚元期的就是外行,只是看到了赵阿三攻势的凶猛,气势的凌厉,而在星河期的学员看来,这仅是唬人的手段罢了,只要境界稍高一点,速度敏捷一点,直接将赵阿三从中拽出来如死狗般打一顿。
  虽说赵阿三这一招在很多人眼中过于浮夸,外强中干,不过对上一个还不到星河期的修士,还是绰绰有余的。
  季飞白衣衫鼓动,耳畔就是凌厉炸响的阵阵风声,纤长的身段屹立在台上,任由大风呼啸而过,不动分毫,少顷,一柄长剑出现在他手中,脚掌离地,轻飘飘跃起,夷然不惧赵阿三凶猛至极的攻势,朴实无华的劈出一剑,与此同时,他的境界也一步一阶,从聚元期九重直逼星河期五重。
  台下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季飞白给赵阿三下套了,典型的扮猪吃老虎,这小子哪有区区的聚元期,分明就是实打实的星河期中期修士,就是再来几个赵阿三,都不一定是这小子的对手。
  不过,他们也暗自心惊,明知道赵阿三与袁亭的关系,此人还给赵阿三下套,并且还上了生死台,说明这小子早就预谋在生死台上杀死赵阿三。
  要知道袁亭是紧逼人王的修士,中期与圆满差了一大截,就是在大执事面前,也极其看好袁亭的天赋,后者有望在几年内进阶人王之境。
  此人这样做,无疑是在抽袁亭的脸。
  形成假象的浪潮攻势直接吞噬了摇摇欲坠的季飞白,一息间,汹涌的浪潮硬生生的被切割开来,季飞白的身影依旧消瘦,只是多了一分不动如山的感觉,脚尖在空中借力使力,旋即爆发出去,手中利剑寒光凛冽,随着他的掠过,原本就狼狈不堪的地面不堪重负,再次碎裂。
  炽盛的寒芒当下所有人都能望见,更别谈就在攻击范围内的赵阿三,之前一直信心满满的他在这抹寒光中,陡然间升起了一股难以遏制的无力感,心如死灰,只怪他太贪心,不多想想若是一个聚元期的修士,真的敢挑战远要比自己强大的星河期修士吗?兔子和老虎博弈,本身就是一种笑话,可惜,他到现在才醒悟过来。
  后悔之余,赵阿三又是不敢相信,他可是袁亭手下的人,这小子莫非不知道袁亭的实力吗?即便是几个星河中期的修士联手,都不一定是袁亭的对手?莫非这小子已经自信到能一人对抗袁亭的程度?
  “你敢!”观众席的袁亭见到季飞白杀机毕露的一剑,怒吼道,不少人都觉得耳膜暗自发疼。
  季飞白脚下的速度更加迅捷,完全不理会袁亭的怒目而视,别说是袁亭,就是此地的大执事,或者某一位长老来,都无法阻止他杀赵阿三的心。手起剑落,赵阿三瞪大眼睛的头颅滚落,一具无头的尸体失去平衡跪在生死台上,血流狂涌,那一袭青衣被血溅得赤红,俊秀的面容噙着一抹笑,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森然。
  “你在自掘坟墓。”袁亭推开了身边按摩的女眷,起身而立,眉目满是煞气。
  “别急,很快就到你了。”季飞白人畜无害的笑着,转而对其余与赵阿三一同进季山峰大肆破坏的七八号人,说道:“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赢了,我便不要你们的贡献值。杀了我,说不定还能得到那个家伙的奖赏,怎么样,划不划算?”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此人杀了赵阿三后居然还不打算收手,是他在虚张声势,还是真要以此立威?
  岐山的天才向来不少有,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个妖孽跳出来,此人这么做,是彻底与袁亭不死不休了,除非他能打败袁亭,不然以后不会有安宁之日。尤其是以袁亭睚眦必报的性格,死还算是好的,就是生而不得,死而不能才是最痛苦的。
  “你是不是把我们当成赵阿三这个没卵蛋的死断背了。”一名比季飞白还高出一个头的青年跳上了生死台,淡声说道,语气中毫不掩饰对赵阿三的不屑。
  “不用,你们一起上。”季飞白从左到右依次说道。
  在场的众人无一不感到吃惊而又觉得好笑,实在是狂妄到没边了,是不是以为打败了一个赵阿三就以为自己人王以下无敌了?不过鉴于此前这家伙的扮猪吃虎,众人虽议论纷纷,倒也没有出言嘲讽,鬼知道这小子葫芦里藏着什么药,还有什么底牌,他们可不想被打脸。
  “你们一起上,我倒是要看看这小子有多厉害。”袁亭双手抱胸,翘着二郎腿再次坐了下来,只是眼中杀意凛然,视远处的季飞白宛若一具死尸。
  不管怎样,此人必死无疑,不单单是赵阿三的原因,从此人的扮猪吃虎可以看出,此人有大秘密在身,可能还不止区区一枚星河丹那么简单,回去他要好好调查一下此人的来历。
  季飞白负剑而立,剑尖流溢着一抹殷红,染血的青衣瑟瑟发响,青丝狂舞,笑容和煦。
  七八号人形成一个大圈,紧围着仍旧一副不动声色的季飞白,他们觉得,别说是一起上,哪怕是车轮战,也能把季飞白给拖死。
  “伏诛!”首当其冲的是一名方脸怒目的青年,手持弯戟,双臂壮硕,肌肉爆炸的双臂几乎有季飞白一只腿那般粗,伴随着他的舞动,空中不时划过黑色的旋风,空气中都隐晦震荡起阵阵波动,可见这柄弯戟有多重。
  锵……锵锵……
  金铁碰撞的声音很是刺耳,每次接触都能溅起大片的火花,比起方脸青年如出海蛟龙的狂暴之势,季飞白更像是一只矫健的秋燕,脚尖轻点,一跃便是七八丈远,身形敏捷的在台上穿行,每次都有惊无险,躲过了方脸青年的一招招攻势。
  季飞白的见招拆招,不与方脸青年硬刚的迂回方法被其余的人看在眼里,这样即便方脸青年耐力持久,迟早也会被季飞白耗光体力,其余的人不再观战,决定速战速决,战场上一息之变就有可能是致命的。
  生死台尘埃漫天,爆炸声不绝于耳,这是一场大混战,由八名约在星河中期的修士围剿一名同等修士。烟尘偶尔被气浪撕开,战局露出一角,可见季飞白身上多了一些伤口,青衣不再飘然,披着的一头青丝散落下来,迎风狂舞。
  对立面,三人躺在血泊之中,只剩五人还在战斗,这不禁让观众席的一众学员眼皮一跳,这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妖孽?被同等修为的八人围攻,不仅没死,还杀死了三人,这简直是要逆天了。
  与其他人的震惊不同,袁亭突然冷意十足的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气,不再观看生死台的占据,只是心底的杀意如春雨后的野草般疯狂滋生,无法抑制。
  “再来!”季飞白攥着多次交锋已经开裂的长剑,大笑道。借着这些人,他逐渐找回了当年的一些感觉,吞噬妖元虚而不实的修为真正的在这一刻凝实,之前他只是凭借着自己的灵力稳固,可没经过厮杀的洗礼,总是少了那么一点韵味。
  在季飞白前方的五人如果说之前还抱有信心的话,那现在就陡然升起了一抹惧意,他们发现他们眼前对战的家伙,体内的灵力仿佛挥之不尽一样,一番战斗下来,他们之中三人被耗死了,反倒是这家伙越战越勇,越战越精神。。
  着实是有些怕了。
  一袭青衣,染血,一步一步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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