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格局

　　秦行歌一路下山，不曾回头，也没有停留，踏着坚定的步伐，顶着山上的狂风暴雪，终于接近了山脚。
　　山脚处，气候突变，不似山上的白雪皑皑，狂风怒吼。
　　此时，正是深秋，山脚处，带着一抹秋意，那枯黄的树木在凉爽的秋风中摇曳，远方的山脉显得光秃秃的，鲜有生气。
　　秦行歌驻足，远眺天边，入眼处，一片荒凉，没有人烟，他看了眼空中的太阳，分辨了下方向，便再度行走。
　　“还真是地光人稀，人烟稀少，不愧是北域。”秦行歌走了良久，停下不前，准备稍作休息，因为他背上的剑匣太重，每走一步，都需要他来调整身体，控制力量。
　　从书籍上得知，他所在的天山属于北域，北域多山，地光人稀，具体有多大，没有人做过相关统计，因为其太大了，有些武者，一辈子都无法走出北域。
　　这块大陆名为五方大陆，分为东，西，南，北，中五大域，其中中域最为繁华，最为强盛，有人称其为“圣人的摇篮”，“先贤的故乡”等等美誉。
　　而秦行歌要去的便是中域，因为皇庭就在中域，那是他唯一知道的一丝线索。
　　至于大陆周围，则环绕着无尽海，自古以来，有不少先贤去开拓领地，为人类又开发一些岛屿用来生存，但无尽海太大，至今都没有人能道出其广阔。
　　脑海中闪烁过这些念头，回忆了一下大陆的格局，秦行歌直了直背脊，不再休息，再次出发，短期之内，他连北域都出不去，又何谈去什么中域皇庭？
　　这一走，就是十天，秦行歌累了就歇，渴了就找一些山泉，饿了便拿出一些干粮。
　　至于野味他倒也想过，但是他路过之处太过荒凉，愣是没碰到一只野兔之类的。
　　这一日，秦行歌站在一个土丘上，他的神情有些疲惫，十天的风餐露宿，他的衣袍也沾了些风尘，至于头发，则是随意的散落着，怎么看都像一个落魄的书生。
　　“有人烟！”突然，秦行歌眼神发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声音中带着惊喜。
　　他抬眼看着远方，有一缕缕淡淡的炊烟升起，像是给路人指引着方向。
　　“终于能休整下了。”秦行歌充满喜色的大步向前。
　　过了不久，秦行歌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在他眼前，一座孤城坐落，城门上书“临北城”。
　　城门不高，十米左右，城前一些穿着军甲的士兵站立在两边，维持着秩序。
　　城前，有不少人再陆续的进出。
　　秦行歌呼出一口气，脸色带着一抹轻松，终于能好好休息下了。
　　他排队上前，准备进城。
　　“等等，进城缴纳十块元石。”秦行歌正准备进入，突然一道声音传入他耳朵。
　　“元石？”秦行歌疑惑。
　　“为什么他们没交？”接着，秦行歌指了指进城的一些人影说道。
　　“你也想跟人家比，看看你什么身份，一个落魄书生，怕是别的城池过来的难民吧，让你交十块元石都是少的。”又一名士兵说道，语气中满是不屑。
　　秦行歌心中生怒，平白无故被人看扁，心中难免有些不爽。
　　“到底交不交，不交别挡道，碍事。”那名士兵再度说道。
　　“交！”秦行歌虽然心中愤怒，但还是忍住一口气，因为他初来乍到，而且那群士兵都是元气境，更有甚者，给他一种威胁的感觉。
　　秦行歌交完之后，士兵们倒也没有为难他，放他进去。
　　身后传来一阵嘲笑声，秦行歌也没有理会，总有一天，他会让对方闭嘴，这一天，不会太远。
　　暂时把这事放下，秦行歌走入城中，想要先找个住所，泡个热水澡，好好调整一下。
　　他举目四望，随便选了一个方向，便出发，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秦行歌也只能漫无目的的寻找。
　　就在此时，迎面走来一个老太太，她佝偻着背，行走迟缓，手里拿着一沓纸张再四处散发，不过很多人都摇头拒绝，基本没人接过。
　　秦行歌路过时，老太太也伸手给他，秦行歌看着老太太一脸的皱纹，不忍拒绝，心里想着老太太早点发完早点休息的想法，便伸手接过，准备离开。
　　“等等。”突然，一阵沙哑声响起，那名老太太开口了，伸手抓住了秦行歌的衣角。
　　“怎么了？”秦行歌好奇问道。
　　“你还没给元石呢？”老太太说道。
　　“这个也要元石？”秦行歌扬了扬手中的纸张，充满不可思议的问道，他还以为是别人在推广什么，便随手接过。
　　“当然，100元石。”老太太说道。
　　“100！”秦行歌震惊。
　　“能退吗，我不要了，是我搞错了。”秦行歌意识到自己被讹上了。
　　“不行，你拿了，你就得买，这是规矩。”老太太语气坚决。
　　秦行歌顿时感觉到一股怒火中烧，前不久才刚刚被城门士兵嘲笑，现在又被个老太太讹诈！
　　他深深看了眼老太太那纵横的皮肤褶皱，最终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对于一个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人，他选择不去计较。
　　“给！只有九十个，全给你！”秦行歌拿出自己仅剩的元石全部给了她，便转身而去，他不想多呆，他怕自己会暴走。
　　“唉，初出茅庐呀。”秦行歌感慨，自己一路过来，都是碰壁，仅带的一点元石，也给花完，这下连住宿的地方都没有。
　　“是我的善念惹的祸吗？”
　　“难道，连善也有错，真的是人善被人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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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行歌一路思索，这，也是一种成长。
　　“咕咕，”肚子内传来一阵响声，秦行歌看了看天色，已经傍晚了，是该吃饭了，但他此时身无分文，只能拿出一个干巴巴的烧饼来，蹲在路边开始干嚼。
　　此时，他不由后悔，真该多拿些元石出来，起码衣食无忧。
　　“哥哥，天色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突然，一道清脆孩童的声音传来。
　　秦行歌抬头，只见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站在他身前，有些怯怯的问道。
　　“我刚来这里，钱袋丢了。”秦行歌说道。
　　“去我家住一晚吧，城里晚上戒严的，在街上的都会被赶出去呢。”孩童说道。
　　“你父母同意吗？”秦行歌迟疑下问道，他不想让这个善良的小孩为难。
　　“当然同意呀，那是我母亲。”说完，他指了指远处。
　　秦行歌顺着手指望去，只见一个中年妇女朝着他微笑，点头。
　　秦行歌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心中想到“果然，还是有不少好人的。”
　　秦行歌没有犹豫，跟着这对母子，去往他们的住所。
　　住所很简陋，很偏僻，不过秦行歌一点也不挑剔，妇人把他安排在一座木屋里，并送过来一桶热水，便自行离去。
　　“终于能好好歇歇了，”秦行歌关上房门，褪去衣衫，准备洗个热水澡。
　　“嗯？”秦行歌伸手一摸，得自老太太手中的那张纸被其拿在了手中。
　　这张纸看着像是一副地图，但不知是哪里，而且线条纵横，混乱至极。
　　“什么破玩意，撕掉。”秦行歌想起来自己为之花了90元石，不由心疼，手中用力，然而任由他怎么用力，居然都扯不烂。
　　秦行歌更加疑惑，心想难不成还是宝贝？但是看了再三，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随手将其放入了乾坤袋，便不再理会。
　　一夜很快过去，清晨，秦行歌伸了个懒腰，起床整理了下自己，重新恢复了神采。
　　一席白袍，身材挺拔，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好不英俊。
　　“出去看看，设法赚点元石花花，没钱难死英雄汉呀。”秦行歌出去跟这家人打了个招呼，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