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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吧，怎么回事？”送走朱家的打手之后，几个怪人坐到一起，有些严肃，他们都看着冯进，包括白河。
要说上一次几人坐在一起正儿八经的说事，大概都是很多年前了，回不去了。
“等等吧，我看这小子对我们还没放下防备，我们总得做点什么消除他的顾虑。”冯进听这声音是酒鬼的，也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
“防备个蛋啊，你特么直接说你是谁不就完了？”屠夫不是很耐烦，似乎只要酒鬼亮明身份这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了。
“这样好吗？”酒鬼看向白河，“我们？”
白河的院子里有些安静了，所幸沉默很短暂，打破沉默的，是白河，显然他是几人中的主心骨，大事多由他做主。
“可是我们已经卷进来了不是吗？”白河沉吟道，“从老陈反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必须选择一边。”
“好日子到头咯！”算子的声音有些调侃，几人的话听得冯进云里雾里的。
“几位，其实喝了你们的酒我就对你们没什么防备了，小子年轻，但也不是不懂事，几位都是人中豪杰，不至于给我一个小辈下套。”冯进倒是很坦然，几位虽然怪了点，但人却不坏。
“只是我想问问各位前辈，明王和人王，你们站哪一边？”冯进沉默一会儿，“若是站明王，现在我就走了。”
“你小子但是坦荡，不怕我们抓了你去给明王邀功？”齐歌有些玩味，像是在试探。
“大家都不是傻子，老齐，人王府的小子精灵着呢。”酒鬼嘟嚷了一句。
齐歌一听酒鬼开口了，便不再寻冯进的开心了。
“诸位看样子和人王府很熟，想必也认识人王府的几位小辈…”
“小人王陈木白，王二六，龙家兄妹…”
然后，几乎是一字一顿的低吼出来。
“都被岚王和锦衣卫的人，杀了！”
那日的事，冯进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们。
死一般的寂静！
“嘭！”
一声巨响自院子里向外传了出去，院子外的人都惊讶的望向里面，八卦的人很想知道那位一向温文儒雅的书生的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院子里，也就亭子里那张有些年头的石头桌子碎了，连一粒灰尘都没有留下，亭子好好的，桌子的主人也好好的，哪怕这曾经是他最爱的一件家什。
动手的是酒鬼，他不是最鲁莽的一个，确是最性情的一个，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他最欣赏的后辈被杀了，他曾经最疼的小姑娘也被杀了，他最好的兄弟如今孤苦无依，含恨举起反起，同门操戈……
这大概是再好的酒也醉不了的了。
“可是我们还不能反，至少现在不能，别忘了我们的事…”白河还没有失去理智，他知道五人在这偏远之地是为了什么，在他们看来，那是天大的事，比去帮人王讨个公道更为重要。
“理智来讲，现在去晋中支援老陈并不是刻不容缓的事，毕竟老陈经营了这么多年，不至于很快就会被打垮。”算子齐歌冷静分析道，他是五人当中的智囊，总能给出最简单有效的答案，“过几日我会上东山观天象，希望有发现。”
“希望老陈理解我们，不过我们倒是可以找个人去和老陈联络下。”铁天阳提议，需要有一个人去和人王联络才是。
“就你那点心眼，不够老陈看的，你别忘了他是干什么的，啧啧，天下情报头子，你我在哪里他还能不清楚，只是他仗义，不想我等再卷入是非之中，就这事，倒是我们不够厚道了。”不怎么说话的华溢看了看一池子的美景，“不过若是那事成了，或许有转机。”
“我等将死之人，也只是想了结一些事而已，这天下，终究属于他们的。”白河突然转过头，笑嘻嘻地问道，“小子你是不是想问，为何他们叫我瞎子，我却与常人无异，能写字作画，能喝酒猜拳，也能给别人戴戴绿帽子？”
“我看不见，自然想知道。”
“倒是实诚。”
“从今天开始，我们几个老头子都会教你一些东西，你必须强大起来，而不是在这角落躲着，人王府需要你，人王也需要你。”
“我可以学那招绿帽子吗？”
“滚！”
“我们的武学不适合再出现在世上，所以就学一些我们几个老头子小半辈子在这东山镇瞎琢磨的东西吧。”白河背着手，叹了一口气，接着补充了一句，“你们几个老东西，教什么必须经得我同意，别特么搞乱七八糟的，特别是你，酒鬼！”
“可是我除了一身绝世武功之外，没什么正经的东西啊…”酒鬼很无奈，他的确也是最不正经的一个。
“有什么不正经的，我想学…”冯进听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嗯…曾经我在一处风水宝地，领悟出一种招式，使用之后能使人神清气爽，在疗伤方面有独到之处…”
白河脸色一变，狠狠地“盯”着冯进，虽然两人都看不见，但冯进却感觉有千万双眼睛看着他，而且是一不小心就要被千刀万剐那种…
“要是学了，我把你们两个的手都剁了喂鱼！”
“……”
“什么招式呀，白河这么恨？”冯进可不敢问，问了估计立马就得被打死。
一旁的齐歌却发话了:“老莫的十八摸的确有一套了，我才学三招，就受用无穷了…”
齐歌的声音很猥琐，很猥琐，很猥琐……
只不过在冯进心里此刻真是一万只羊驼在奔腾，老哥，我要变强啊，你教我十八摸什么鬼啊？
不过转念一想，老莫刚才那么大动静搞不好是真的因为一个人的死接受不了…
龙一风啊，这猥琐劲，哎，活该被剁手，不过，冯进也有些想他的。
“几位也别争了，就由老夫先来吧，当年隐退之后，老夫瞎琢磨了几年，倒是对针灸有了一些见解，若是有兴趣就学了吧，治不好什么大病，但怎么也能当得上准一流的水准。”
“嗯，大夫的针法胜就胜在方便上了，用真气化针便行，这可是独一份的，也算是一手防身之技了，可以学。”
白河简单描述了一下华溢的针法。
“老铁，你就教这小子你那学了双手能变得一样灵活之术吧…教之前取个像样一点的名字…”
“嘿，我这学了双手能变得一样灵活之术可是绝活，到时候你小子双手各持一剑，同时使两种剑法，岂不是很棒？”
“学了双手能变得一样灵活之术？”冯进一脸黑线。
“对！”
“……”
这世界的人都这么不走心的吗，不过这技巧还是挺管用的，某部武侠小说里不是主角学了这个走上人生巅峰的嘛，不过这取名水平，不提也罢…
“十八摸老白不让教，那我便送你一件兵器吧，正好前些日子得了一些黑铁髓，留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黑铁髓是这世上打造兵器的极品，但白河并不意外:“既然你都这么大手笔了，小子你就尽管提要求，最好是做一把剑，要不是有了绿帽子剑，我早就眼馋了。”
冯进:“……”
你给这种绝世宝剑取名绿帽子剑真的好吗，要是这件有灵非得劈了你不可。
找机会得和白河谈谈了，要不到剑，至少得把剑名改了，否则某一天碰到自己的便宜师傅，恐怕连头都不敢抬。
虽说从涯圣那里得知他已经走了很多年了，但保不齐被白河这样的人气得活过来。
“他们仨就这么定了，算子你呢？”
白河扭头问道。算子除了武功以外最擅长的就是望气和观星了，但显然不适合现在的冯进…
不过齐歌是几人当中宝贝最多的，连几人都很期待。
“过几日吧，我有一项小技巧还在最后的改进阶段，等你眼睛好了，连同望气观星一起教你，买一送二，怎么样？”
“不过话说回来，老华，他这眼睛能不能治好？”齐歌有些严肃了，“一个人面相上的任何部位，都有可能影响一个人的命格，更何况是眼睛。虽说有老白的心眼之法，但命格这东西，玄之又玄，可不能大意。”
“我来之前便注意到了，这小子一双眼睛生机全无，怕是没了什么办法，不过若是能找到一双眼睛，我倒是有信心给他安上去，不过诸位，夺人眼睛可是要遭天谴的…”
华溢说出了一种可能，也给冯进这双眼睛下了判决，生机全无，再无重见光明的机会。
“眼睛的事情大意不得，若是随意安上一双眼睛，那也是大忌，到时候命格受损，你我都难以挽回，所以若是寻得了眼睛，也必须经得我的同意！”
齐歌对命格二字格外重视，大概是在算子这个行业已经浸淫多年，冥冥中有些奇怪的感悟。
冯进不知道这几个老怪物为何对自己的事如此上心，感觉他们有些热心过头了，仅仅是人王的朋友倒也说得通，但终究觉得有些不对劲，或许是曾经的鹰王天赋异禀，让几位有了惜才之心？
但不管是为了什么，终归是几位的好心，并不像有害人之意，但冯进还是表达了他的疑惑。
“呵呵，有一天你完全学会了心眼之法或是重见光明，你就明白了。”
几位皆是会心一笑，酒鬼莫轻生再次摸出了他的酒葫芦，但只是轻轻嘬了一口，像是吐了一口浊气，才缓缓开口说道:“说吧，想要一件什么样的兵器，我这里黑铁髓管够！”
“照着我的剑打吧，难得遇到一个用剑的，其他功夫不可以教，但这一招绿帽子可不能失传了…”事实上白河才是五人甚至包括冯进之间的决策者，一直都是。
不过冯进却开口了:“给我打造一柄刀。”
“刀？”
“是什么玩意？”。
“人王的六扇门里，有一扇刀门，上有利爪图案，传闻是几百里外天刀门的传承，难道那就是刀？”华溢从外归来，见过六扇门的样子，事实上，新的六扇门，已经可以说是随处可见了。
冯进神秘一笑:“刀，是一柄象征着复仇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