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超人计划

　　米苏冷战进行到后半场。世界两大霸主因无止境的“军备”导致国力日渐衰弱。双方均在核武力威慑下并没有办法实质性压倒对方。
　　核导弹的数量已经超过人类文明的极限，双方都已经默认了这一条底线。因此着重围绕着以敌后破坏、间谍渗透、情报窃取乃至斩首行动为主要目标的非常规战争，逐步成为两个超级国争相角逐的新战场。
　　这类任务对行动者个体素质有些极高要求！能够胜任各种复杂的生存环境、超凡的作战本能以及丰富的技巧与知识。
　　试问需要满足这些条件的战士如果按照常规训练的计划的话，需要多久时间？
　　米苏给出的准确数字是十五年！但这显然不是两国首脑希望获得的答案，尤其是在战后科技井喷式发展的时代，任何的等待都会使得自己被其他国家赶超甚至碾压。两个霸主国家都不愿意等待，因此不约而同的开启了所谓“超人行动”的生物兵器计划！
　　米国显然在这个领域有着一定时间优势，早在二战时期米军方就多次征召军人参与名为“超级战士”的研究项目，此计划主要通过物理实验增强实验者的肉体力量并辅助基因技术予以巩固。但是由于战争后期核武器的面世，在二战这种直接且粗放的近代战争背景下，核武器无疑更具破坏性与震慑力。再加上唯一成功的实验体在与德国特殊部队对抗中阵亡，单兵“超级战士”计划也因此被束之高阁。
　　而今，随着生命科学与基因技术不断的被证明其重要性与革命性。米国政府投入的关注与重视也与日俱增，直至米苏冷战对抗的关键时期，尘封已久的“超级战士”被再次启动……
　　反观苏国，在生物科技与基因技术等方面落后米国何止30年。然而毕竟是地大物博的超级大国，他们在全国性的征兵运动期间偶然发现在其领土某几个岛屿上，生活着一群原住民。他们寿命悠长，学习能力极强，而且体能与抗击打能力都远超常人。获得这批士兵之后，苏国如获珍宝，并且计划在当地建立永久军事基地并展开大规模征召。
　　但是此举遭到当地原住民的强烈反弹，与政府特派部队发生激烈冲突。军方的巨头很难想象十几个手无寸铁的平民竟然将一只训练有素的部队彻底击垮。当地的原住民似乎信奉着某种图腾崇拜，战斗起来彪悍至极悍不畏死。
　　在几经强征失败的情况下，苏国政府以其惯用的“政治正确”、“唯物主义背叛者”等为理由，对几个岛屿的原住民进行的血腥镇压，并派驻大量部队进行了各种活体实验……
　　最终在岛上“生物”体内成功提炼出一种基因原液，也就是CPH4雏形。这种原液注射后，一段时间内可以大幅增强被注射者的身体机能，甚至有个别实验者还出现了超级视觉、超级听觉甚至强化骨骼皮肤等再进化现象。这使得苏国上层振奋不已，至于岛屿上被武力镇压而枉死的无辜民众？战争哪有不死人的！最高领袖为此超级战士计划亲自命名为“无情铁拳”，对米国的“超级战士”形成对抗！
　　由于其基因原液的提炼与制造成本十分低廉（苏国政府始终未公开过原液材料的具体获取方式），“无情铁拳”一度给米国造成巨大压力，就好像你花了巨大代价制造武装一个高级作战单位，却发现对方突然拉出一个编队的士兵，武器装备虽天差地别，但身体素质却不相伯仲，而且根本不怕死，这还怎么打？于是派遣大量间谍潜入苏国试图了解“无情铁拳”的制造方式。
　　苏国政府为扰乱视线或者是戏弄对方，竟对外称此类原液主要是从鸡类家禽的血液中提取的活性物质，可以改善人类的造血功能，提高免疫力。还一度为许多钢铁工厂的工人们提供所谓的“鸡血”，效果拔群深受普通多民众的欢迎。后来很多居民纷纷效仿，甚至直接在家中抽取鸡血到医院进行注射。这项活动在当时颇为热门，也曾被苏国周边国家所效仿，普通大众还戏称其为“打鸡血”、“吃鸡”等。
　　不久后，苏共政权瓦解，以米国为首的多国政府疯狂派遣人员进入苏国境内调查“基因原液”的有关人员与资料等情况，但均无功而返，据称在苏国瓦解前几个星期，国内几个重要的实验基地都遭到血腥清洗，绝大部分资料都被销毁，项目小组成员除了个别人下落不明，剩下的研究人员则被对外宣称因实验室事故意外身亡。
　　“而最近几年，有一家韩国的神秘医疗企业，向各国政府兜售名为CPH4的原液，据说可以增强士兵的个人能力。价格极其昂贵但是效果拔群。这家公司的名字也十分应景，叫‘黑洞’，传说背后是一个姓张的老板。”阿曼达挺直着腰跪在地上，神色轻松地看着拿枪指着自己的罗杰斯，“罗杰斯少尉，这个张姓老板似乎也是你的老雇主吧？”
　　罗杰斯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的美貌之下无疑隐藏着带剧毒的刺。他的眼中有疑惑、忌惮甚至是……紧张……
　　“嗯，确实是一个慷慨的雇主。”罗杰斯立刻调整好心态，他讨厌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所以现在他必须要重新掌握主动，“所以我不介意现在就免费为他清理一些潜在的隐患。如果没什么要再说的了，女士。那就带着你那些动听的故事上路吧。”
　　看着罗杰斯即将扣下的扳机，阿曼达噗嗤一笑：“看来佣兵圈子口口相传的“狡诈的罗杰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聪明。”
　　“给我闭嘴，表子！你这么能扯，信不信我用这根枪管插烂你下面那张嘴再把你切碎？”罗杰斯身后一个雇佣兵领着步枪打算冲上来。
　　“哼……至少你带得人都不怎么样……”阿曼达虽没有露出慌张的申请，但眼神却有些闪烁，别过头看了看胖子。
　　“嗯？看你爸爸干嘛？”方胖子看到阿曼达瞪着自己，不满道：“你用脚想就知道我跟他们可不是一伙的，不然我怎么还跪在你身边……”
　　“不，不，不，亲爱的范，你出色的表现，为我到来这么大一个惊喜，你现在已经是我们的正式成员了。”罗杰斯将胖子扶起，替胖子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当然，比利的身手也十分不错，由衷地欢迎两位的加入。”
　　罗杰斯像遇到失散多年的兄弟一样，热情地拥抱了胖子，搞得这个大块头一脸懵逼，他回头向站在不远处的罗狰点头示意，而罗狰只是默默地点头回应。
　　“切……死胖子多管闲事。”阿曼达不屑道。
　　“我他么的怎么就多管闲事了？你自己不发出动静引我们上来，我们能到楼上来查看情况？再说了这么大个岛，你跳个伞怎么就落到这里。难不成还故意有人把你推下飞机？”胖子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咬牙彻齿，看得出相当气愤。
　　“好，好了！老弟，不用跟这个女人一般见识，她的伶牙俐齿应该用在其他地方。”罗杰斯安慰道：“这样吧，你们在这里入伙，身为队长也没什么好表示，不如这个女人就送给你们两兄弟玩，只要别弄死了就行，怎么样？这可是个极品呐！”罗杰斯的微笑让人不寒而栗。
　　“呃……这怎么好意思呢，我跟比利还没吃饭呢，不是说酒足饭饱再那个啥？”胖子自然知道罗杰斯不会这么好心，委婉拒绝道。
　　“你这胖子，满脑子坏水，摆在眼前的好事还等什么呢？”罗杰斯捶了一下胖子肚子，笑骂道。
　　“好好好，唉，既然是大哥美意，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胖子抓了阿曼达手臂将她扶起，“哈哈！小妞你没想到今天吧，等一下让你在胯下巨物下臣服吧！老大，我去去就来哈，很快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其实胖子根本就没那意思。阿曼达对胖子态度也大为改观，这货为了敷衍了事竟然还说自己“很快”，也是蛮拼的。
　　“不用麻烦，就在这里玩吧，你看这里场地这么大。”罗杰斯又把自己扔回到沙发里，叼着雪茄道。
　　“这里？”胖子尴尬地说，“这，这多不好意思……”
　　“砰！”罗杰斯一枪打在胖子脚边。
　　“我耐心一向很差，要么你现在就把这贱人干死，要么我就把你下面打爆！”
　　“这……比利，我们俩兄弟，要么你先来？”胖子看向罗狰向他求助。
　　“没兴趣……”罗狰淡淡地回绝道。他身后站着两个罗杰斯的随从对他还是十分防备，罗狰不回头跟能感觉到对方的武器一直朝着自己。
　　“啊……啊？”胖子彻底没辙了。
　　“死胖子，还在等什么，要干什么都赶紧的。”阿曼达咬着嘴唇说道：“你自己不是说了嘛？就当自己是那头猪就行了。”
　　“唉……他么的怎么感觉就我一个人放不开呢……”胖子气恼道。
　　“不过，我还真建议你快点完事，否则我们这里所有人都要死……”阿曼达威胁道。
　　“哦？还在嘴硬？不介意我再多安排两个人一起上？”罗杰斯反击道。
　　“我既然能来这个岛上，就说明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阿曼达扫视了罗杰斯几人，继续道：“真正幕后的几方势力都在这次行动中有所布置。你杀了我，或者侮辱我都无济于事改变不了现在的处境，有时间脱裤子不如想办法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罗杰斯上前推开胖子，一把拽住阿曼达的头发把她拉到身边，两个人脸几乎贴在一起，“听着，我的耐心十分有限，不要再试图挑战的我，我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如果我觉得你没用了，不管你是那边派来的，至少现在、在这里我说了算！”
　　“你的雇主，张先生，前两个月在米国弄丢了一批‘货’。其中有一个活体运货人，无意中吸收了原液潜逃到了欧洲，在法国等地闹得天翻地覆……”
　　罗杰斯一怔，这件事情他不但知道而且还参与了围捕，但是被对方轻松逃脱了。虽然没有跟那个吸收原液的女人直接交手，但是对方展现出来的诸多能力让人胆寒。
　　“这件事情被目击者上传到了网络上，还惊动了俄国政府。他们在那个人最后出现的实验室找到了微量的CPH4残渣，并且顺藤摸瓜调查到了张先生这个基因原液的秘密加工地点，就是这个岛屿……而你的任务应该就是去那个秘密研究室，在其他几个政府介入之前，带走研究人员和资料，销毁所有证据。我猜测得没错吧！”
　　“完全正确，好了，那么说说你吧，女士。”阿曼达的推测与罗杰斯此行的任务基本一致。张先生之前躲在暗处为各国特殊部门提供基因原液，而且他提供的都是半成品，注射者需要定期注射来维持强大的身体机能，固化需要持续注射超过一年的时间才能实现。而因为缺少关键的原料，各国机构只能坐视张先生从中牟取巨额利润，张先生也如同走钢丝一般游走在各个国家势力之间，让他们相互掣肘。
　　但是不久前的原液泄露事件却给了俄政府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介入调查，更令张先生胆寒的是，活体运货者竟找到他的老巢意图报复，并曝光了他就是基因原液背后卖家的身份。原本热情似火的买家瞬间变成环伺围猎的群狼。知道纸包不住火的张先生派遣合作关系良好的罗杰斯小队跟着摩根派出的秘密雇佣兵小队混入岛上。对方也是张先生的一个重要合作伙伴，而罗杰斯则是负责护送岛上人员撤离，如果必要的话可以清理掉这些研究人员。
　　当然，作为这个棋局的一个环节，罗杰斯知道的信息也十分有限，通过阿曼达的叙述，他已经补齐了不少信息。张先生派他这个雇佣兵而不是自己亲信前来，显然也是做好了事后无论成功与否都撇清关系的准备。而那个秘密实验基地的位置，张先生也没有明确告诉罗杰斯，而只是给了个找寻的方式，估计也是担心罗斯中途变节。
　　雇佣兵世界对于这种上层的尔虞我诈早已经习以为常，罗杰斯倒是并不十分在意。但是，阿曼达之前介绍了CPH4的背景，这种强化基金的原液对于各个政府和组织都有着天大的价值，可以想象如果阿曼达这样的先遣人员已经大规模空投到了这个岛屿上，大家的目的基本都是一致的，他们都是一些什么人？他们又知道多少？
　　想到这里，罗杰斯又偷偷瞄了罗狰一样。眼前这个大汉至始至终沉默寡言，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但是罗杰斯只要将注意力偷偷放在他的身上，对方立刻就会做出一些反应，可见其感知的敏锐。难道他们也是某个组织派过来的？罗杰斯开始犹豫是否一不做二不休将眼前这三个人都灭口。
　　“罗杰斯大哥！我的亲哥啊！我跟比利真的只是来捞外快的，你们那些事情我们俩压根就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现在拿出一艘筏子，我们立刻滚给你们看！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吧！”胖子突然抱住罗杰斯的腿痛哭道，“这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到这么一出……苍天啊！”
　　罗杰斯一阵无语，眼前这个胖子也不是易于之辈，自己刚有一些杀人灭口的想法马上被胖子看出来，做出一副无赖的表情竟然还如此逼真，反而让他不知道怎么办了。其实他不知道，胖子这个痛哭流涕，表演成分是有的，但至少有六成是发自内心的……
　　“我的目的虽然也是原液，但是跟你们并不冲突。我代表的组织，打算把原液的事情在网络上公之于众，逼迫各国政府和组织签订限制条约。更多的将此技术运用到民用医疗和人类发展的事业中去，而不是造就一批可以肆意破坏的超级战士。”
　　“对对对！这个理想好呀！米国人最不缺这种超级战士了，我觉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胖子赶紧补充道。
　　阿曼达恨不得跳起来双脚踹死眼前这个贱贱的胖子，虽然他说的也没错，但是颇具讽刺意味，“我可没说我为米国政府工作！”她啐了一口胖子，又对罗杰斯说：“你的雇主明显就是要你去送死，如果我们联手，我可以保证你获得会比他承诺的更多！”
　　“作为雇佣兵基本的业操守还是要有的，想用这种空头支票收买我？（前提是没有开出足够的筹码之前）”罗杰斯嘴上这么说，但是其实心里已经大致有了盘算，“行了，那么说说你的同伴。”
　　“同伴？”阿曼达她现在只身前来，并没有什么同伴。
　　看到阿曼达朝自己看来，胖子猛地跳起来，“呐！警告你！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乱说。虽然你长得天生丽质，让人忍不住想要深入交流一下，但是我们之前真的不认识，别乱说哈！”
　　阿曼达一阵恶寒，放弃了污一把胖子他们的想法，而且胖子跟他的同伴明显与罗杰斯不是一路人，说不定后面还要仰仗他们俩，“我并没有同伴。我隶属于一个国际科研机构，之前在法国失踪的女孩给这家机构秘密传输了有关于CPH4的资料等内容，并且建议我们将其公之于众，避免这种原液掌握在少数国家手上。对于这个岛屿的情况，我们也只是在那女孩留下的只言片语之中有所提及，也因此在暗网的佣兵任务中找到这个不起眼的任务。”
　　“我不得不为你的勇敢表达敬意，女士。一边是捞偏门的混混，一边是某组织的间谍……真难办呐！”罗杰斯双手一摊对着卡特的尸体，道：“问题在于我们小队是有人数上限的，要知道食物和淡水都十分紧缺。而且诸位已经知道不少事情，我不可能让三位中任何一个人离开。怎么办？”
　　罗杰斯回头看看罗狰又看看阿曼达和方常，露出一脸无奈。他对着自己手下示意他们过来，手下几人拿枪逼迫罗狰三人站成一排。
　　“我最多只能带两个人，你们自己决定吧。”罗杰斯好像已经忘记刚刚邀请罗狰与方常入伙的事情，他往地上扔了一把匕首道。
　　阿曼达看了看罗狰，又看了看匕首，一脚踩住方常想要去抓匕首的手臂，夺过匕首向后跃开。
　　罗狰颇为无奈地反握住匕首与阿曼达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