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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基德奥特曼之命运重置 / 叹息之墙 一 :不被答应的诉求

叹息之墙 一 :不被答应的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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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报声尖锐而凄厉,在城市上空盘旋,好似猫头鹰宣告不幸的鸣叫。沉重的彤云下,人们推推搡搡着,一边想要远离混乱中心一边又在制造和扩大混乱,只有花钱买来的饮料倒在角落里木然窥视这所谓的文明社会,黑褐色从瓶口淌出、在地表蔓延,一个个的小小气泡上浮到极限就破裂开来。
  一如现在城市里的建筑,仿佛小孩子的积木堆一样被砍刀与铁球摧枯拉朽地击碎。那是暴君持有的力量,在钢筋水泥的迷宫里轻而易举地开辟通路。
  场面像极了绝对的王者单枪匹马杀入敌营当中、一切对手都望风而逃——飞机引擎的轰鸣穿过云层,与之伴随的还有几星让人看不清楚的光点。
  “那是什么?”喘气的空档,有被迫停下的人手指天空。
  光点发散出若干线条、呈十字形延伸、彼此连接,把怪兽周围五百米的空间隔离开来,那片范围里顿时就被剔透的结晶所充满。噶次星文明支持下所开发的区域封锁框架,这是人类、不、是全宇宙每一个渴望和平的文明联合起来的抗争。
  “赢了……吗?”谁试探着问,谁都想肯定,谁也不敢肯定。
  “果然还是先去避难所待一会儿吧。”恐惧犹存,还放不下心。
  “军队应该还有压箱底的战术与武器作为底牌的。”试图自我安慰。
  “不过,就算怪兽真的能突破军队的防御,ultraman们也会摆平它的!他们可是无所不能的超人啊!”言之凿凿。很快也获得了大量的附和。
  却见不到,已经死去的人们,即将死去的人们,还有为了死者而哭泣的人们。
  “他们一直都是这样。”藏青色的男人推了推细框眼镜,“变脸是何等地迅速,根本不在乎自己感激不尽的人上一秒还在被自己痛斥是废物或者恶魔。”
  “这也没什么关系吧。”黑色兜帽长袍的身影突然出现,对男人的挖苦不置可否:“不过,就那么放着,真的好吗?”
  “没有指示,我们也就不必参与那边的行动。”缺乏主语的语句,但双方都知道主语是谁。拉了拉帽檐、想把它往上卷一点而不得,黑影叹息了一声:“情况怎么样?”
  “总体还好,就是情绪偶尔不稳定。”眼镜后那张俊秀的面庞流露出苦闷,“另外有点间歇性头疼,大概预料外的littlestar突然觉醒也是一个原因。”
  “计划外的变动总是令人生厌。”
  云层里的雷声也没有让被掩饰的视线挪向天空,看轰鸣扩散开去。微弱的光线照亮了兜帽下那琥珀色的瞳仁与红蓝相间的碎发。他翻手掏出一枚球体,表面数个凹孔里能看见电弧的光芒正兴奋跳跃。
  “泰兰特,啊。”像是嫌麻烦地摘下兜帽,他摆出一副苦瓜脸,而旁边一身藏青色的眼镜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又不是维拉尼亚斯,它也不是那只泰兰特。你的人设不应该是这么多愁善感的类型。”
  “我怎么知道我该是什么样的人设!”琥珀色的视线里充满不快,扯了扯长袍的领口:“就跟这件黑袍一样,搞得好像没了它我就不能当刺客了。”
  “尽管不怎么让人开心,这个littlestar的超速觉醒也不会对计划有所干扰就是了,一切都在容许误差内。”再回头却看不见了自称刺客的家伙,跟来时一样,毫无踪影。只有被留下的球体悬浮着转动,少许电光自凹孔里噼里啪啦地喷出。
  肢体行动被封印,暴君怪兽腹部的吸收胃里冒出了浓白色的雾气,在晶体结构的缝隙间弥漫、扩散,旋即就又从微微张开的嘴中涌出烈焰。寒热交替下,每一个人都能清晰听见碎裂声响。
  很快就看见了融合若干只怪兽诞生的巨大生命体开始挣扎起来,四肢、头、尾,在结晶里缓缓运动,脆响里裂痕由内及外拓展。惨叫很快就像病毒一样传播到人群各处,一度平静下来的他们重新开始奔逃,后脚踏出封印的凶兽冷酷审视人群。
  然后它的前进路线就偏移开来,浑不在意多少人正从另一个方向逃窜。
  “从怪兽的行为模式来看是有着明确的行动目标,也确实捕捉到了littlestar的能量波长,只是从目前来看还没有成熟。”AIB的作战情报中心里,REM通过同步协议接入外星人为主的部门系统里共享情报:“由于不明原因导致的磁场,littlestar的定位精度有限,就算与AIB的支部核心计算机并行运算也只能定位到三个街区范围内、而且无法传输无人机的实时影像。”
  “所幸通讯还正常。”已经成为AIB实习人员的佩盖确认道,“特别行动组已经搜索过了范围内大部分区域,预计至多120秒后就能把这三个街区的范围彻底检查完毕。”
  三拨人马转过各自的最后街角,从不同的方向看见了确保对象。脏兮兮的小女孩独自站立在废墟里,怀抱濒临损坏的人偶,本人反而奇迹般没有受半点伤害。弥漫的硝烟缠绕着她,昏暗的世界仅仅在这一片变成近乎淡蓝的苍白色。
  “发现目标,即刻开始行动。”行动组组长汇报完毕就举起了扩音器:“小姑娘,怪兽就要过来了!那里非常危险!请马上离开那里,我们会保护你前去避难!请马上离开那里!”
  强风呼啸。盖过了泰兰特前进的步伐,也盖过了从小女孩微张的嘴里飘出的话语。
  “请马上离开那里!我们会保护你的!”没有别的办法,行动组只好一边干涩地重复一边靠拢。就要接触到她的前一刻。
  littlestar的宿主忽然蹲下、紧捂住耳朵:“我不走,我要爸爸妈妈——!”
  身躯每一寸都发散出金色光辉,它们凝聚、在胸前压缩为一点星光,剧烈的冲击波凭空产生,不管是废墟碎片还是行动组的干员们都无一例外地被吹飞。AIB们试图再次接近,眼前却升起了刺目的光幕、把孤身一人的小女孩与她的人偶遮拦住。
  “不要硬闯!光幕的能量强度就连战车全速前进也无法突破!”佩盖快速把分析结果通知给最前线奋战的众人,然而为主人而战的怪兽不会慢慢等待他们想出解决方案,一味清扫着前路上任何障碍。
  进退维谷,两难境地里的行动组成员们听着愈发靠近的建筑粉碎声,前额冒汗。战斗机们突破云层的抵近攻击不是被吸收胃吃掉就是在坚固的体表徒劳破碎。
  越来越多的人撤进避难所里自我安慰,看屏幕里的暴君肆虐。几乎每一个人的内心都在呼救:“ultraman在这个时候去哪里了?”
  “计划有变,作战方案U被干扰了,请求高级军备使用权限。”
  “允许。记住,泰兰特只能被自身的武器击败,所以尽可能拖住它就好。”
  “在全力延缓其行动的同时以确保自身安全为优先,其次考虑控制灾害波及范围。”
  “另一方面让两个特别控制班组携带高规格装备去解除干扰。”
  “了解。”
  “了解。”
  “了解。”
  神的子嗣愈来愈多,遍布地面,向东迁移。在何珥山,就有一位天使从天降下,手里拿着陶罐与橄榄,说,再行过一千座山,就是那立足之地。要有恩赐祝福你们的城,祝福你们的国,祝福你们的子子孙孙,直到永远。
  有一个人说,要有信物,免得行过一千座山又要遭苦。天使说,看地上四角的巨木,你当知晓,那就是神的允诺。
  以科幻小说家的身份闻名于世的男人合上了典籍:“真是讽刺啊。”
  因为人类在魔鬼的诱导下企图返回天国,神的旨意被违背了,作为信物的四尊巨木于是也朽烂了。失去支撑的大地陷落,地上活物只有各自雌雄一对得以存活,在陷落的土地上重建文明。唯有魔鬼被锁进无底洞,反倒躲过一劫。
  客厅里剩下的三人不语,只是肃穆站立,犹如三座雕塑藏在阴影里。沙发里的主人没有看他们哪怕一眼,反而悠然自得地掰开药盒盖子,就着冷水把头痛药咽下。窗外云朵愈发加深了颜色,铅灰逐渐发展成漆黑,雷声滚滚,就差闪电劈下。
  “马上,就要开始了啊。”
  此刻被呼唤的超人们却被困在街巷里。前方,后方,都有不明身份的存在缓缓接近。这绝不是什么变身去与泰兰特战斗的好时机,朝仓凌空与伊贺栗澪斗背靠背,浑身绷紧了摆出战斗姿态严阵以待。
  “Zero先生,那些僵尸一样的到底是什么家伙?”
  身为Geed人间体的少年焦躁低语,早已摘下眼镜、将身体控制权转交给光之国战士的上班族以青年嗓音应答:“我也不知道,不过,它们很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也就是说,是敌人。”
  前四,后三。被认定为敌人的对象有着犹如木乃伊的外观,又有着古树与金属的质感,拖着过于细长的双臂忽然加速起来。
  “后背就交给你了,我数到三。”Belial的宿敌尽可能减小嗓音,恩仇录延续下的双方加重了背脊上的力道,作为彼此的弩弦张得愈来愈紧。
  “一……”
  “二……”
  “三……”
  “上啊!”
  战士们反方向疾驰起来,不知能否归为生物的敌人们后肢发力,手腕却忽地改变形状、解散作多束丝带、末端收紧成尖锥纷纷发起攒射。迎面而来的突刺辗转腾挪下被澪斗悉数躲开,杀意却从后方而来、几处要害寒意直升。
  “难道说瞄准自己的都是后面的家伙吗!”咬牙切齿准备硬碰硬时,仿佛毒蛇的丝带之枪纷纷被打歪了轨道。
  余光略一瞥,发觉是恶魔之子以人间体的姿态甩出几枚光弹拦下了它们,还不忘投以自己一个信心十足的笑容。于是他也扬起嘴角、集中精神爆发出的念力波将这一边袭向凌空的长枪阻截住。
  “怎么办,怪兽越来越近了。”一位探员干瞪着令他们束手无策的光幕,勉强算作平整的空地上忽然浮现了蓝白色方块,组成一架电梯。
  AIB们枪口的正前方,电梯门缓缓打开,腰悬长刀的少女高举双手:“我来试试吧。”
  “鸟羽……赖叶?”行动组组长有点愕然,他当然知道这个地球人是谁,只是他弄不懂为什么这个普普通通的地球人有自信穿越那一片光幕把littlestar的宿主带回来。
  地面上突然释放出的声波流终于限制住了泰兰特的前行。暴君痛苦而愤怒地挣扎,连企图进一步束缚它的光子锁链都被完全扯碎,但所幸它也无法再进一寸。
  耳机里响起那个佩盖萨星人年幼的声音:“可以让赖叶试试看吗?”
  “这……”
  组长犹豫了,紧接着又有一个女声接入了通讯里:“让她试试吧。”
  “爱崎主管!”他大喊出来,“可是那光幕的能量强度太高了,我们不能让这个孩子就这么去送死啊!”
  “相信她吧。”新的声音,缺乏感情起伏,但完全能让人感受到其中的决心与信任。
  “泽纳老师,这样,真的好吗?”
  组长的反对更加动摇了,但被称作老师的夏德星人淡淡回答:“不要叫我老师了,那都已经是过去了,相信未来吧。”
  “我明白了。”泽纳曾经的学生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向鸟羽赖叶,深深鞠躬:“接下来就拜托你了!我们会在外面死守到最后一刻!”
  想过要杀尽一切非人之物的少女愣住了。那份眼神无瑕而坚毅,寄宿其中的意志熊熊燃烧,灵魂美丽而高洁。环顾一圈其他的探员们,无一不是如此。
  她缓缓点头,背对来袭的暴君,无需多言,一步一步踏入光幕——产生接触的那一刻,昔日的复仇者被金色光辉笼罩,那份金色比以往任何一位littlestar的宿主都更加纯粹。。
  “或许真的能做到啊。”组长喃喃,举起手中的枪械,高声呐喊:“我们就是最后的防线,也是护送宿主的卫队!为了全宇宙的秩序!”
  “为了全宇宙的秩序!”行动组的所有成员都齐声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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