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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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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条祭将她的个人终端递给自家哥哥:“要说是迎接新生也没错啦……不过同学们迎接的新生就是哥哥你哦!”
  一头雾水的小逸接过妹妹的个人终端,看着虚拟成像的屏幕上的内容,慢慢读出来:“天使降临……超激萌……电车上の野生男装萝莉GET√?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哥哥果然如我所料的受欢迎呢~大多数同学觉得哥哥是女孩子呦!哥哥没穿女装来学校简直太可惜啦!”
  校条祭揶揄的调笑起自家哥哥。
  小逸不甘示弱的展开反击:“受欢迎的貌似不止我一个吧?讨论祭的人也有不少,祭也很受欢迎的啊。”
  “这是沾了哥哥的光,就像买东西送的赠品一样。话说……难道哥哥一点都不在意同学们把你当成女孩子这件事吗?明明哥哥那么抗拒穿女装的……”
  已经有心上人的校条祭完全不虚,反正在国中部时追求她的男生也有不少,多那么几个不多,少那么几个更好。她现在好奇的是自家哥哥被当成女孩子后的淡定反应。
  翻了翻还在盖楼的帖子,小逸将个人终端还给妹妹,撇撇嘴:“别人怎么想那是他们的自由,我是男孩子的事实,是由我灵魂的形象所决定的。连我自己都无法改变这一事实,更不用说这些弱小的生命体了。”
  说完,小逸回头看了一眼越走越慢,不知不觉间,渐渐落到他和祭身后五米开外的樱满集,问自家妹妹:“要不要等等集?”
  “诶?集怎么落下那么远了?”
  听到自家哥哥的问话,校条祭这才发现刚才还在她边上走着的樱满集,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落到了后面的人群中。
  小逸随口就胡扯了一句:“哦,他刚才停下来系鞋带来着。”
  “哥哥……你们男生的室外鞋根本没有鞋带好不好?”
  瞟了一眼自家哥哥脚上的白色帆布板鞋,校条祭也是服了找理由都不走心的哥哥。
  “唉~”
  校条祭知道樱满集是应付不了这种备受瞩目的场面,所以才躲进了后面一同下车的同学们中间。对此,少女只有无奈的叹了口气。
  本来在弄清楚樱满集对自家妹妹是什么态度前,并不想贸然插手搞事情的小逸,在听到妹妹的叹气声后,心情变得烦躁起来,忍不住问:“祭,你确定自己喜欢樱满集?喜欢这么一个连和你走在一起,共同面对旁人目光都做不到的家伙?”
  “集他……他只是比较在意别人的目光而已……”
  校条祭小声为暗恋对象辩解。
  “他难道想赶走GHQ,然后去竞选首相吗?”
  “什么?”
  校条祭没听懂自家哥哥的话。
  “因为就我的了解看来,一般只有政治人士才会像他那样在意他人目光。嗯……尤其像是竞选进行时的那些政治人士。”
  “唔……”
  校条祭被自家哥哥说愣住了。甚至脑海里冒出了一幅……樱满集身穿藏青色西装,斜挂绶带,一手举着电喇叭,一手挥舞彩旗,站在流动竞选车上喊口号宣传自己的参选画面。
  【不可能的!集怎么可能从政竞选首相啊?他的性格……不适合当现实中的领袖的。】
  摇摇头,校条祭驱散了脑海中那幅在她看来十分荒诞的画面。
  “那总不会是他突然得了中二病,以为自己是站在聚光灯下的国际巨星吧?既不是公众人物,又不是要竞选首相,还那么在意别人的目光干嘛?我说的不对吗?祭。”
  “不是啦……我只是想象了一下哥哥说的画面,觉得……觉得集,完全不可能会去做哥哥说的事。集只是……”
  “你又帮他说话!祭是有多喜欢他啊?我吃醋了呦!”
  打断妹妹的话,小逸装出一副打翻了醋坛子的表情,别过头。
  小逸别过头的同时,微微侧身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似乎在后面的人群中遇到了些麻烦的樱满集,回头问妹妹:“所以……我们先走?”
  校条祭正想哄一下吃醋的哥哥,听到这问题,她回头看了眼樱满集。
  “咦?”
  【那两个男生……和集很熟络的样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新朋友吗?】
  虽然校条祭有些奇怪自己非常了解的集是在什么时候认识了两个可以勾肩搭背走在一起的朋友,但是一想到集和他们兄妹俩走在一起会觉得很不自在,再加上马上就要到打铃的时间了,于是她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做出回答:“嗯,我们先走吧。”
  看着前面加快了步伐的校条兄妹,正被两位校条祭的爱慕者找茬的樱满集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不禁又有种被朋友丢下的悲伤……
  “前辈,两位校条学妹已经走掉了,我们快跟上!”
  “樱满学弟,记住学长说的,以后离祭学妹远一点,如果你不想挨揍的话。这不是威胁,只是来自前辈‘善意’的忠告。我们走。”
  大力的拍了拍樱满集的肩膀,那位高三的学长招呼了另一位高二的学长一声,暂且放过了脸色苍白额头见汗的头号情敌。
  擦去额头上因为紧张和害怕渗出的汗珠,满腹委屈的樱满集长出了口气:“呼~终于走了。无妄之灾啊……”
  然而事实证明,樱满集这口气松得有点早了。
  刚才给他“善意的忠告”的那两位学长……也就是在电车上就说准备放学后约他去小树林见的那两位只是起了个头,对校条祭有想法的却不止这两位学长。
  这不,樱满集刚擦完汗,刚空出来的肩膀,又被另两名不认识的男生搭上了。
  “学弟,慢点走。待会儿一起去一下厕所,我们谈谈心,交流交流感情。”
  “反正九点整才正式上课,我们还有……”
  另一边的那位学长掏出个人终端看了眼时间,接着说道:“刚好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可以让我们好好的交流一下感情。”
  “两位学长,你们放过我吧,我和祭真的没什么的啊!”
  樱满集怎么也没想到,说要在放学后约他去小树林见的那两位学长暂且放过了他,却又来了两位更暴力的学长,吓得话音都带上了哭腔。
  “哈?你小子都直呼名字了,还说没什么的?你是在耍我们吗?”
  “学弟,看来你不懂得如何尊敬学长呢……不过没关系,我们作为你的学长,肯定会认真负责的好好教导学弟你如何对前辈保持必要的尊重的,用男人的方式。”
  “两位学长,你们饶了我吧……我和校条同学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熟悉也是因为国中是同班了三年的同学,然后校条家和我家在同一栋公寓楼,平时总是时不时要打个照面的缘故啊!”
  要不是周围人太多,樱满集都想下跪求饶了。
  “小子你说的是真的?”
  “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好羡慕?这不就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吗?!”
  “学长,你们听我说。其实我是个死宅啊!对三次元的女生几乎没兴趣的,唯一有兴趣的一个,是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EGOIST乐队的主唱祈小姐!除此以外,我真的只喜欢二次元的纸片人妹子!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喜欢过校条同学!”
  为了不挨揍,樱满集只能半真半假的透露出自己的某些个人隐私。
  “啧啧,没想到你小子长得挺人模狗样的,结果却是个死宅。”
  “走了。死宅是找不到女朋友的,祭学妹那么优秀的女孩子,没可能喜欢一个死宅的。”
  不提死宅能不能找到女朋友,揍一个死宅也太没意思了。
  于是,这两位决定要教樱满集做人的学长,一听他说自己是死宅,立刻就觉得索然无味,直接走掉了。
  至于樱满集……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死宅”……似乎是很不错的“护身符”?于是他果断将“死宅”拿来当自己不挨揍的“护身符”了。
  之后再有同级生或者学长找上他,樱满集直接就是一句:“我是死宅,我只喜欢二次元的纸片人妹子,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喜欢过校条同学。”
  当这句话说得多了以后,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樱满集自己已经信了。
  甚至当某个戴着眼镜,一头乌黑长发编成两条麻花辫的高挑女生,觉得他长得挺合眼缘,大着胆子,强忍羞意,过来要邮箱地址的时候,樱满集脱口而出的还是这句说顺嘴的话。
  直到那女生脸色难看的丢下一句“死宅真恶心”走掉,樱满集也没回过神来。
  ……
  已经走到校门口的校条兄妹俩,相比连续被高年级学长找茬,又被送上门的妹子嫌弃的樱满集,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待遇。
  其间的差距用一个成语足以形容——云泥之别。樱满集是被人踩的烂泥巴,校条兄妹是被人追捧的彩云。
  拍照的,录视频的,提问的,求交往的,想要拍打喂食亲亲抱抱举高高的,甚至还有索要签名的……当然,最多的还是大喊逸天使的。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几乎和当红大明星逛街时被路人认出来以后的场面差不多。
  【……逸天使?我可不是那种低等的鸟人!】
  对“逸天使”这个称呼很不喜欢的小逸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挡在神情不安的妹妹身前,冲围观的同学们,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伸手接过一直往他这边递过来的话筒。
  【递话筒的这位……校内新闻部的成员吗?】
  “咳哼~”
  清嗓子的同时顺带试了试音。
  在小逸接过话筒清嗓子试音时,原本闹哄哄的围观群众,迅速安静了下来。
  小逸继续他的表演:“各位同学与前辈的热情让实在令在下受宠若惊呀!对各位的厚爱,在下铭感五内。希望接下来的三年高中生涯能与各位相处愉快。请前辈、同级们多多关照。”
  来了一段十分公式化的“官方发言稿”,小逸掏出个人终端打开看看时间,接着对着话筒说道:“离打铃刚好还剩三分钟。虽然在下很感谢各位同学和前辈来校门口接我这么一个新生啦……但各位要是因为在下的缘故而迟到的话……我会非常过意不去的!所以……大家一起跑起来吧!”
  不等人群反应过来,小逸就把话筒往疑似校内新闻部的成员手中一塞,拉起还处在慌乱中的妹妹就跑。
  【演完戏就跑……真他喵的刺激!】
  拉着妹妹的手一路狂奔的小逸,在脱离人群后,突然一个急停止住脚步。
  他突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
  “祭,教室……在哪?”
  跑了一段路,脱离了围观人群才镇定下来的校条祭,被自家哥哥逗笑了。
  “这边。”
  与不认路的哥哥交换领跑位置,校条祭拉着他往教室跑去。
  ……
  围观群众们没想到可爱的校条逸同学会跑得那么干脆,一时半会儿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大家都听见校条逸同学的话了吧?跑起来!跑起来!还剩两分钟!打铃之前跑到教室,我们不能让逸天使因为我们这些人自己造成的结果觉得过意不去!Go!Go!Go!”
  新闻部不愧是新闻部,哪怕校内记者也是记者,反应迅速的同时,还不忘带上一波节奏。
  紧接着,这位刚带完节奏的校内新闻部记者,就立即发挥出来自职业的加成。一手握着话筒,一手拎着不算太轻的便携音响,还能跑得贼快,全程领跑那些跟着他跑起来的同学。
  天王洲第一高校在新学年开学的第一天,校门口出现了蔚为壮观的一幕。
  不知情的人看了,绝对会以为这学校领导脑子有坑——哪有开学第一天就组织学生跑集体马拉松的?
  ……
  两分钟时间一过,铃声准时响起。
  本以为今天肯定会有不少学生会因为某个新生而迟到的老师们走进教室。
  然而有这想法的老师们却惊愕的发现,他们想象中教室内的学生寥寥无几的场景……压根儿不存在!
  就算班里有一部分学生气喘吁吁、脸色涨红、额头冒汗,但是都已经坐在了座位上。
  后来有好事者做了调查统计,当天前去围观逸天使的233名同学无一迟到。其中两个不小心扭了脚的女生,也在同学的帮助下于打铃前回到了教室,在老师点名结束后才去保健室。除了遇到突发情况事后补假,或事先就请过假的同学,天王洲第一高校在新学年开学第一天,只有一名学生迟到。
  ——————————一年A组点名中—————————
  “校条逸。”
  “在这里。”
  ……
  “校条祭。”
  “到。”
  ……
  “樱满集。”
  “……”
  没听到回答声。
  老师抬起头,看着在座的学生又喊了一遍:“樱满集?”
  还是没听到回话。
  老师低头在花名册上画了一笔,然后继续点名。
  “魂馆飒太。”
  “到。”
  ……
  “寒川谷寻。”
  “到。”
  ……
  “咚咚~”
  直到老师点完花名册上的30个名字,一路心不在焉的樱满集才慢步走到教室门口,敲响教室的拉门。
  老师放下花名册,跳下垫脚的小凳子,走下讲台打开门,仰头皱眉看着门口站着的男生:“樱满集同学?”
  “非常抱歉!老师,我迟到了……”
  樱满集一见眼前这位与其说是老师,不如说是黑长直哥特萝莉的小女孩脸色不太好看,连忙郑重的鞠躬道歉。
  【怎么回事?这种奇妙的威严感……】
  看在这名学生道歉态度还算诚恳的份上,小小只的老师侧身让开路:“下次注意时间,进去吧。”
  “谢谢老师!”
  再次鞠躬感谢老师的宽恕后,樱满集红着脸低着头,承受着全班同学的“注目礼”快步走进教室,坐到了唯一还空着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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