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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剑道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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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派余沧海,请赐教!”身着蜀锦的老者,便是青城山当代主人余沧海。青城一派传承久远,相传乃是剑仙遗脉。门中所传青城剑法奥妙无双,而当代门主余沧海,更是功参化境,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使剑高手。
  
  萧嘉穗昔日行走江湖之时,便听过余沧海的威名,见是此人上台,不由也甚是凝重的抱拳深施一礼,道:“余前辈言重了,在前辈面前,小可怎当得赐教二字?”
  
  “小辈莫要多礼了,老夫许久未曾与人动手,筋骨早就痒得狠了,还望你莫要让老夫失望。”余沧海拔剑在手,亮开门户等萧嘉穗来攻。
  
  没人会说余沧海这是托大,以他的身份和武艺,能够出手就已经是给任何人面子了。萧嘉穗若不是适才连败两位掌门人,此时也没有资格与余沧海交手。
  
  萧嘉穗也郑重的掐了个剑诀,长剑一领,便轻飘飘一剑刺来。此时萧嘉穗使得,却是适才林如是那一招。华山剑法首重变化,用来试探最好不过。
  
  余沧海呵呵一笑,却也未施展青城剑法,反而也学适才二人交手时的招式,使出一招指天划地。
  
  萧嘉穗不由苦笑一声,余沧海竟然用自己对付林如是的招式来应对自己,而且偏偏自己适才的应对确实是应对这一招的绝妙招式,即便是自己,也不得不撤剑收招,暂避一时。
  
  余沧海一招得势,却不再静待萧嘉穗攻上门来,而是把握住先机一招剑定中原抢攻而上。
  
  余沧海的剑法圆润、老道,每一招都有很多的后招变化,所以虽然只是简简单单一剑刺来,萧嘉穗却不敢大意,横剑上封之时,胸中也存了几种变化,以应对余沧海的攻势。
  
  高手过招,便如国手博弈,自然是要备下几手后招。萧嘉穗和余沧海都是当世难得的剑道高手,厮杀起来,不光耗费气力,更耗费心神。
  
  二人的比斗,没有花哨的招式,更没有连绵不绝的两剑交击。比武台上,两人的步法都是慢腾腾的,许久才会交击一次,却都是一触即分。许多时候,二人甚至都未出招,便突然往后跳出圈子,重整旗鼓之后才又转着圈慢慢靠近。
  
  如此比斗,看得刘震岳哈切连连,但是在场的其他人,却都看出了一头的冷汗!
  
  赵乐也是使剑的,虽然是宽大的丧门剑,但也殊途同归,此时看着场中二人的比斗,便擦着额头的冷汗,便喃喃自语道:“想不到萧相公看起来粉雕玉琢,便像个世家子,剑法却如此了得!若是似我这般手脚的,在他手下都撑不够十招!”
  
  “萧经略早年便已扬名江湖,在我淮西武林中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曾经一个人一柄剑,三日内连挑太湖一十三座水寨,杀敌过千,武功自是深不可测。”赤面虎袁朗便在赵乐身边,听闻赵乐称赞萧嘉穗武艺,立刻与有荣焉。
  
  “哦?萧相公还有如此经历?一人一剑独战千人,颇有古之任侠风采!”赵乐此时的称赞,完全出自本心,身为武者,哪个没有江湖梦?听袁朗所言,赵乐心中便早已心向往之。
  
  二人的交谈,被耳朵甚长的刘震岳听了个满耳,不由兴冲冲的凑了过来,与二人问道:“这场比斗太过无聊,萧哥哥与那老儿可是在耍宝?为何一点比斗的样子都无?”
  
  二人无奈的对视一眼,心说主公这话亏得是说与自己二人听,身畔又都是自家兄弟,否则还不贻笑大方?
  
  赵乐是个不会说话的,本想告知主公真想,却吭哧着说不出话来。袁朗却是个会说的,苦笑一声,才道:“主公往日里见得,皆是我等战阵厮杀汉的比斗,皆是势大力沉的战阵杀人技。而此时萧经略与余掌门之争,乃是最上乘的剑法对决。两人虽看起来打得不够爽利,实则凶险异常,只要被抓住机会,瞬间便可分出胜负!”
  
  袁朗本来是想说瞬间便可分出生死的,因怕主公担心,才说是分胜负。刘震岳本来便看不懂眼前的争斗,自然更想不到袁朗此时是在安自己的心,便不再在意,只是疑惑的看着台上两人如斗鸡般的转着圈子,撇了撇嘴表示了自己对这种比斗的不屑!真是一点都不精彩……
  
  天上二人此时都到了紧要关头,因心神、体力损耗过度,二人头顶都冒出了蒸腾的热气。脚下的靴子也已经被汗水浸透,没一步都会在青石台面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足印。
  
  只是此时萧嘉穗的呼吸,已经如长鲸吸水,呼呼的带着风声。而余沧海的呼吸却仍旧极为内敛,缓缓吸之、缓缓吐之,丝毫未有把控不住的迹象。
  
  到了二人这个层次,所谓的剑法招数已然不足以分胜负,无论对手以何种剑招攻之,二人都有把握能全然化解。只因这天下的剑招,几乎都在二人胸中装着。
  
  能够让二人分出胜负的,便是更精深心性修为。不疾不徐、缜密坚韧的心性,才是二人获胜所能依仗的。
  
  无疑,二人都有这般心性,否则也不可能战至此时。然而要在比斗中一直维持着此等心性,却是要耗费无数心力的。
  
  而很明显,萧嘉穗的消耗远远大于余沧海,此时除非余沧海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否则萧嘉穗的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身为剑道大家的余沧海会犯下低级错误吗?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萧嘉穗败了。在被余沧海用剑指在咽喉处时,萧嘉穗甚至连抬起手中剑的力气都没有了。
  
  萧嘉穗面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艰难抱拳言道:“老前辈好深的修为,小可自愧不如,心服口服!”
  
  余沧海撤回长剑,语声平和的说道:“自今日后,江湖上又出一奇才矣。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五年内,余某定然不是你的对手,剑之一道,你已进无可进!”
  
  余沧海之言,使得在场群雄不由惊咦出声,有了余沧海这番话在,萧嘉穗便是今后的剑道第一人!群雄看向萧嘉穗的眼光,不由都透着羡慕,其中自然以华山、天山这等剑派未最。只有同属剑派的崆峒派最是兴高采烈,萧嘉穗毕竟是他崆峒派嫡传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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