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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心里却不像表面这么轻松，他这一遭，几乎把二队全得罪完了。
但既然分了队，有冲突也就是迟早的事，他也只是把爆发时间推前了点而已。
这也是陈烈默认的原因。
林通等人怨念地看了一队一眼，一队的人皆是幸灾乐祸的样子。
陈默也恢复了平静：“收心。”
一队的人看到陈烈已然在前方立定，也就不再说话。
陈烈没有再管去跑圈儿的二队，站在一队前方，沉吟了一下，然后道：“修行是件很私人的事儿。每个人体质不同、心性不同，因此即使是修行同样的法诀，具体到个人的时候，其解决方法也是千奇百怪。”
“适用于别人的路，并不是你的路，炼气、筑基的修行大都是积累，只有少有的某些关窍需要自己领悟。”
他笑了笑：“虽然是积累，但也不代表就只想倒水一样往里面装，用什么积累、用什么方式积累、积累什么、要成为什么模样，你们都需要考虑。通行的方法也能积累，特别是补天诀这种兼容并包，浑厚扎实的功法，对于大多数人来讲，其上的修行之法已然是相当不错的了。”
“但是对于有志于一境圆满的人，那就并不能显出太大优势了。”
“你们之前听过夏青衣的传法了。他并不是金丹境中最强的，只是初入金丹不久；也不是境界之上最强的，金丹后期甚至元婴不是没有。但是他对于要炼气筑基的你们来说，就是最好的目标和老师，因为他们在这两境的造诣，甚至比境界高出他们不少的强者都要深入。”
“他们的修行，就是踏向圆满，对于每一重修行引起的变化都了然于心，甚至可以说，他们的炼气、筑基、到金丹是一个整体的境界，因此当他们面对拦住许许多多人的金丹壁障时，这条整体连贯的路却为他们向上铺了很长一截，让他们只需认清自己的道路就可以进入金丹，跨过天人之别。”
一队的人尽皆一脸神往，陈烈面色一肃：“但是，这条道路却并不适合所有人。”
“很多人为了金丹的飘渺之梦，卡住境界，逆水行舟般日无进益，为了日后的成就自行修改功法，即使再小心，也有人搞得自己重伤甚至经脉断裂。
即使没有，小心谨慎地慢慢修改、补充功法的细节，浪费大量时间最终落得个一无所成也只是大多数人的下场。同期的人已然炼气后期，他却仍然是炼气中期；当别人跨入筑基，他只是个炼气小修。”
“最终，无数心怀大梦的白痴抱着他们的梦死在了战场上。”
“战场不是儿戏，更何况我们面临的是没有退路的战争。你需要的不是飘渺的梦，而是实实在在的力量。”
“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只要有可能进步，那么就进步！远大的前程，并不只有那一条路，甚至说起成功的人数，没有在每一境都完满的人，才是大多数大修的道路。”
“我希望你们永远记得，只有活下去的人，才有资格说未来！”
陈烈面色肃然。
他抬腕，看了看表，继续道：“那么，我就说一下你们可以问和应该问的问题。”
“第一，行气方面的问题。虽然各人体质不同，但是基本的行气方式仍然是一样的，虽然在细微的地方仍然需要自己体会，但是在大方向是有什么疑问都可以提。”
“第二，运用的问题。修行不是为了让你们当存钱罐，所以怎么使用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军伍之间没那么多讲究，至少在你们成为金丹之前，刀枪就是你们的主要武器。外在的技巧是白天的课程，现在你们需要了解的是如何用自己的真气让武器发挥更大的作用，当然，练习仍然放在白天，你们需要做的，就是记住自己遇到的问题，仔细思考，想不明白再来询问。”
“修行无易事，即使是水磨功夫的炼气筑基，各种问题同样层出不穷，有的问题我可以帮衬一把，但大多数问题，你们仍然需要自己解决。”陈烈神色淡淡。
“那么，各自修行，你们最后会有三十分钟时间提问。”
陈默默默闭上眼，灵力开始奔涌。
仍然显得有些生疏的行气路线，但却比之前更为熟练。这一次他不再只是集中注意力在灵力之上，而是仔细观察着灵力游走的路径。
有些地方更为顺畅，有些地方却显得有些艰涩。
灵力游走，最终汇入丹田，然后又散了出去，带走了些东西，又填补了些东西。
陈默运气不休，默默记住行气中那些流畅与不流畅的地方，随后发现并非每一次运气，都是固定某处的问题。
他若有所思，没有去关注丹田中流失的真气，开始摸索那些更为流畅的行气处有何特别之处。
真气流转，然后溢散。
陈默细微地点点感受着真气流转的方式，开始尝试调整那些不太顺畅的地方运转真气的方式。
既然修行是很私人的事，那么通用的补天诀凭什么一定就适合我呢？
第一次的尝试以失败告终，真气乱了套，在经脉中乱窜，但最终仍然散去，像被精炼过的真气一样朝全身散去，只是感觉得到，已然没有留下来填补的部分了，所有的灵力，在带走了少量杂质以后尽数离体而去。
陈默松了口气。
他也不是没有看过小说，知道擅自修改修行之法“轻则吐血，重则身亡”的下场，陈烈也再三强调过了这条路的危险性。
但他仍然想试一试，就是因为灵力在他体内溢散的情况，既然正常运转的结果是散去，那么即使灵力的运转方式变了，不同样是灵力吗？凭什么不会溢散？
最终的结果是，他赌对了，灵力溃散的确不会对他产生什么伤害。但同样，他还是无法储存真气。
但是他很淡定，因为……普通的灵力已然无法对他的身体产生“填补”的作用了，他隐隐感受到，身体在一股股精炼后的真气滋养下，渐渐产生了“饱足”的感觉。
但他现在不准备继续填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