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砖片横飞间,只见阳春子双腿没入地下,只因他身材小巧,就似只露了个脑袋一般。
吴佑龄失声惊呼道:“这阳春子又魔怔啦!”
余纵横只觉身旁清风拂过,回首看去,那座边汤学士面目慈和,见余纵横转过头来,便对其微微一笑。
原来那汤学士给阳春子传送内力后,迅速转身回座,无声无息,连余纵横也只察觉到清风吹过,待其转过头来时汤学士早已安身就座。
余纵横正欲问汤学士是否察觉到异样时,忽听得吴佑龄惊呼,便循声望去,那阳春子早已拔地而起,地上空留两个一尺深的板洞。
众人早已被阳春子之前那一吼吸引,纷纷定睛看去,见那阳春子先前一蹦而起,穿顶直出,又于身形骤降之时,硬生生将地板踏穿开来,无不骇然。
杜天行与阿鲁巴虽斗得酣畅,但那阳春子两脚砸地,响声极大,又刚好落于他二人跟前,是以二人发现后双双束手,收刀归鞘,盯着阳春子。
那阿鲁巴喝道:“阳春子,跟你说了莫要让人进场,你来这搅什么乱?”
阳春子嘿嘿一笑,又忙跪倒在阿鲁巴跟前,道:“小人该死,望主人恕罪。小人先前一直在场内侯着,不让旁人入场,谁知有一老者。。。”
他说到老者时,目光已是瞥向先前受汤学士传送内力的地方。但见那角落只是场内一片空地,空空如也,哪有什么老者?
阳春子大惊,急忙起身。只见他脚踏连环,足下生风,一溜烟间已奔至场中另一头。他东张西望,满面焦虑,喃喃道:“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会不见了的?”
正思索时,忽听得阿鲁巴问道:“什么老者,那老者怎么了?”阳春子又疾奔回阿鲁巴跟前,俯首道:“报主子,我并不认得那老者,但我这上天遁地,奔走如飞的功夫,全是他传授于我的。”
众人听完一阵哗然,都想着是何等高人能在一瞬间将这等高强的功夫传于他人。
阿鲁巴问道:“这老者传授于你的可是奇门轻功?”阳春子摇头道:“不是,那老者可没有传授半点功法给我。”
阿鲁巴喝道:“你这等好功夫,我可都瞧在眼里了,那老者没传授功法给你,你却如何有这等好轻功?怎么,你要骗你主子么!”
阳春子脸色瞬间煞白,忙磕了几个响头,解释道:“小人万万不敢欺骗主子,这老者确实是没有传与我半点功法,什么独门轻功我也是一点也不通。只是那老者内功深厚,往我体内注入了些许内力,我便觉通身说不出的舒畅,丹田里内力斗转不止,随意两脚便能跑得老远。”
这几句话传入场内众高人耳中,当真是如雷贯耳,阳春子轻描淡写的一跃便有十余丈高,原来靠得不是奇门轻功,而是那老者往他体内输送的浑厚内力。
满场高人即有各大门派掌门,又有独行天下的高手,但谁也不敢自认为内力高强到一出手便输送这等深厚的内功。
这老者内功委实深不可测,犹若汪洋不绝。
只见那阿鲁巴面色愈发难看,眉目紧缩,问道:“阳春子,那老者可是中原人?”
阳春子正欲开口说明那老者是大宋学士,突然想到汤学士悄然离去自是不愿暴露来历,又将头俯下些许,道:“小人看那老者倒像是又。。又有些不像。。”阳春子虽言行举止颇为古怪,但为人重情重义,初时阿鲁巴收留之恩更是铭记于心,对阿鲁巴更是万般尊敬。
他此刻为不说出汤学士身份而要欺瞒主子,心中惭愧不已,对汤学士运功又之恩同样不敢不报,正自踌躇不决,说话吞吞吐吐。
阿鲁巴怒道:“到底是也不是?快说!”抬起一脚便对阳春子踹去,突觉脚底一麻,劲力浑然不知所踪,只见自己左脚搁在阳春子肩头,阳春子却连吭也未吭,不以为然。
阿鲁巴一惊,脸上狐疑之色又陡然褪去,哼了一声,冷冷道:“好奴才,受了高人指点便忘了本,不但不肯对主子说实话,反倒要来用这功夫对付自己主子。”
阳春子方始抬起头来,见阿鲁巴左脚搁在自己肩头,定是主子怒了要罚,一时心中惶恐,忙道:“主子莫罚,主子莫罚!小人不敢欺瞒主子,那老者是中原人,其他的。。。其他的我知道,却也不敢对主子说。”
群豪都是一惊,心中都想知道这中原高人是谁。
只听得余纵横缓缓道:“阳春子,那老者的身份,你怎的不敢对主子说,你可是要背叛你主子么?”
阳春子刚被主子喝住,心中惶恐,听到余纵横对他发问,也不管是谁,迷迷糊糊道:“不。。。不。。我阳春子岂是那种背信弃义的小人,只是这中原老者的身份,他不愿意透露,我也不能说,若是说了,那我。。那我不就背叛了那老者么?不能说。。不能说。。”
群豪纷纷议论这老者究竟是谁,蓦然间四座嘈杂。
余纵横起初只是心存担忧,怕那老者不是中原人士,若是西域高人,来协助阿鲁巴等,那便更加糟糕。这时听阳春子这么说,心中忧虑也只略减三分,那老者传输内力给阳春子,即便是中原人,要协助其灭中原高人,也未可知。
他环顾四座,只见一排排坐着的皆是熟悉的面孔,当年血溅拜蝎教的场景油然而生。
数百名教徒,血流成河,无人生还,余纵横心中只觉隐隐不安,只怕真如阳春子所说那般,全然是错杀了好人,又想到如今有一中原高人暗中相助阳春子,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俨然变成了恶行,更加惴惴不安。
当他眼光落在一空座上时,心中陡然一耸。那空座正居自己左首,汤大学士先前所坐处。
他忽有所懂,正定睛看那座上所刻名号,却见座上赫然刻着“五岳门掌门林御道”七个大字。
余纵横涉足江湖数十年有余,眼巧心细,早已瞧出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