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到达

　　毒体，那是什么玩意？
　　楚寒心里想着，面上却不漏分毫，似乎默认了。
　　名叫赵唯的老头从药框里取出一株白花，像是哄小朋友吃棒棒糖一样，满脸期待的说道：
　　“小子，说谎的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吃了这株刺心花，证实你的话，否则......”
　　“否则我就吃毒草吃到到撑死。”
　　听出老头的威胁，楚寒面不改色的接过话茬，拿过花朵，像牛嚼牡丹一样大口吞咽。
　　赵唯屏住呼吸，激动的不能自已，差点没手舞足蹈的大喊大叫。而楚寒咀嚼的动作一顿，浮现出痛苦的神情，又让老头的心直提到嗓子眼，快背过气去。
　　难道，是假的？这小子根本不是什么噬毒宝体！
　　老头面露杀意，要真是这样，那——
　　那也不需要他做什么，这小子自己就会心梗而死。
　　“咳咳。”
　　楚寒干呕两下，非常难过的说道：“这tm什么味道啊，和屎一样难吃，水，快给我水。”
　　比屎还要难吃?原来是因为这个。
　　赵唯大笑着递过酒壶，安慰道：“没关系，以后吃多你就习惯了。”
　　楚寒：“？？？”
　　这tm说的是人话？你是怎么活到现在没被打死的。
　　楚寒差点没梗死，没好气的看了老头一眼，将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
　　待他喝完，赵唯脸色板了下来，严肃的说道：“这是我珍藏百年的灵酒，价值三百个灵石，现在给你喝了，你说，要怎么补偿我？”
　　楚寒一愣，这话，怎么和我对林云说的那么像呢？
　　你是在讹我吧？你一定是在讹我！
　　楚寒蛋疼道：“您说吧，该怎么讹，咱就怎么讹。”
　　他居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饶是以老头的脸皮也忍不住老脸一红，干咳道：“我看你我有缘，而你天赋不错，不如，我收你为徒，传你毒丹之术，如何？”
　　楚寒眨了眨眼，迟疑道：“太突然了吧，你我都还没心理准备。要不，我们再相处一段时间，培养下感情，了解对方秉性，那时事情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你以为这是相亲呢？
　　老头被楚寒这话噎的够呛，瞪着眼道：“别废话，就问你答不答应？”
　　楚寒叹了一口气：“您要这么问，我还能不答应吗？只是强扭的瓜不甜，那么多情侣分手就是因为……”
　　“住嘴！”
　　老头怕自己气出心肌梗塞，赶忙止住楚寒满嘴跑火车，心里哀叹这货嘴皮为什么如此厉害，也不知收徒到底是错是对。
　　老头知道不能给这种性格的人好脸色看，要不他就会他就会蹬鼻子上脸，板着脸道：
　　“睡觉，我明日一早带你回宗。”
　　“回宗？您说的是青云宗吗？”楚寒好奇问道。
　　“没错，你是在哪知道的。”
　　“我在一个山上发现一具尸体，他的令牌上有青云宗的名字，是被毒死的。”
　　“哼，每年都会有这样不知死活的弟子偷闯禁地寻宝，也不知自己几斤几两，连半日也撑不住，便枉送性命。”赵唯冷哼道。
　　“原来如此，那您老是什么修为，至少也是灵海了吧？”
　　赵唯点头：“不错，我虽是灵海，但毒法了得，所以在毒绝山脉外围，也能肆无忌惮的采药。”
　　楚寒摸着下巴道：“此地还有内外围之分？”
　　“青云总五百里外有一条生死线，渡过去，便是山脉内围。那里才是真正的死绝之地，就算你噬毒宝体再怎么独天得厚，不过一个时辰，也要化作一具骷髅。”
　　“好，我知道了。”
　　楚寒思考了一下，又道：“青云宗实力如何，排名第几，宗主是谁，待遇好吗？”
　　“有无五险一金，是否安全，声誉可好，能够让弟子体会到家的温暖吗？”
　　赵唯刚想入睡，听到这一番话头都大了，怒道：“到时你自会知道，要是再吵我，我就把你嘴皮缝上！”
　　楚寒撇了撇嘴，蹲在一旁，暗暗嘀咕还当我师傅呢，真没耐心。
　　看着洞外的漫天繁星，楚寒深吸一口气，有预感未来的日子绝对无比精彩。
　　次日一早，老头早早的就叫醒呼呼大睡的楚寒，饭也不吃，就让楚寒收拾好东西，马上上山。
　　“为什么这么着急，早饭不吃对身体不好。”
　　“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找到吃的？少废话，现在回宗说不定还能赶上饭点。”
　　你扯犊子呢，那么高的山，上去怎么也得下午了，还吃个屁的早饭。
　　楚寒鄙夷的翻了个白眼，认为老头在欺骗自己，随后就看到他一掐法诀，一片棉花糖般的云雾缓缓凝聚，将他带上半空。
　　“傻看什么，还不上来。”
　　“哦。”
　　楚寒惊奇的抚摸着白云，像是试探它会不会散掉，最后老头实在不耐烦了，一把将他拉了上来，驾云上山。
　　“师傅，我也想学腾云驾雾的手段。”
　　趴在云彩上，楚寒兴奋的向下观望，看着一览无余的风景，那个羡慕就别提了。
　　“现在教你也没灵气施展，等你灵海再说吧。”
　　老头说着，猛然提速，让楚寒吓了个机灵，紧紧的抱着云，啥话也不敢说了。
　　最多不过半个时辰，楚寒就看到云海中一座霞光璀璨的仙家府邸显现而出，各种仙鹤神禽纵情舞动，不经意间，还以为是来到了天庭。
　　老头进入霞光，最后停留在一栋飘着丹药香味的葫芦型建筑前，叫出自己的药童，吩咐道：
　　“他是我刚收的徒弟，你带他去领取外门弟子的服饰令牌，然后去四处转转，不要怠慢。”
　　老头又看了楚寒一眼：“我下午才能回来，给我安分点，别口无遮拦。”
　　老头匆匆离去，药童十分复杂的看着楚寒，心中充满了羡慕嫉妒恨，却不敢表现出来。
　　他跟随老头三年，知道他性格孤僻，一心痴迷炼丹，要收一个徒弟有多难。
　　就拿药童自己来说，勤勤恳恳三年，每日做事不敢有丝毫懈怠，所要求的任务都一丝不苟的完成。
　　即使如此，老头也不过看他的眼神更和善些，其它的，三年前如何，今天还是如何。
　　而现在一个还不是青云宗弟子的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得到他梦寐以求的席位，不能不让药童满肚子郁结之气，要是性格暴躁的人，现在已经爆发了。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药童只能拿这句话安慰自己，忍住气闷，语气恭敬道：“师兄，请跟我来。”
　　老头在青云宗是排的进前十的人物，不仅是因为修为，更是因为一手炉火纯青的毒丹术。
　　楚寒作为他的第一个徒弟，很可能是最后一个徒弟，身份比真传弟子还要高。
　　药童不能不恭敬，也不敢不恭敬。至于这其中夹杂着多少其他情感，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